湯梁滿心歡喜的開車回山上了，湯佐則一個人溜溜達達往學校走，從姥姥家到學校也不過是十分鐘左右的路，沒必要天天騎自行車。湯佐走的是村子的東邊，東邊挨著烏斯渾河，希能巧遇幾個釣魚的，然後在那看會熱鬧，釣魚是湯佐最大的好之一，自己沒時間的時候，看別人釣，也是種。

九四年的大河水還很清澈，河床也比較深，完全不像後世那樣，沙子把河床完全於平，乾旱時水很淺，連續下幾天雨就會蔓延出老遠，甚至有些水田都會跟著遭殃。

湯佐一直不理解，為什麼那些人非得把河兩邊的樹都砍掉，然後開地，年年不是旱就是澇，土地一年比一年差，可還是有人年年種。後來他問一個河邊有地的大伯，那大伯說，家裡地，租又太貴，在河邊種地，反正浪費的也只是幾把糧食，收就是得到了，反之也損失不了什麼。

大伯的這席話讓湯佐思考了很久，他才發現，自己原本一直痛恨那些河邊種地的農民，也都是可憐的弱勢群。

很簡單的一句話，為了生存。這是沒辦法的事，看著河兩岸還鬱鬱蔥蔥的灌木叢，湯佐知道，想要保證這一帶的水土和自然風，那麼，就要讓村民們富起來，讓他們不必再為一點蠅頭小利去做貽害子孫後代的事。

人只有富有了，才會開始考慮其他的問題，這道理很簡單，偏偏有很多當的，不知道。

這時候已經上午十點多，秋日照得湯佐渾暖洋洋的，卻沒有發現釣魚的人，可能都去地里幹活了，畢竟秋天了，有些該收回來的農作也應該收了。

再往前走就得往學校拐彎了，除非他不想去上課，湯佐還是決定去學校看看，班級里的同學，要時常維護的，否則自己就會為一個另類，時間長了，他們就會把自己排除出那個集，這是湯佐不願意見到的事。而且，那樣的話孟佳一定會很失。

想想上一世孟佳初中沒畢業就不念書了，理由是要供弟弟上學，一個孩子，終究要嫁人的，上不上學無所謂，這也是當時大多數村民的想法。輟學幾年之後，十九歲的孟麗就嫁人了，儘管婚後丈夫對不錯，但過早的背上一個家庭的重擔，還是讓孟麗得了一病，一直不好。小丫頭，希今生能帶給你不一樣的人生吧。

「哎呀，林雨晴，這些天你躲的嚴實的，讓哥哥我好找啊，藏在這洗服？嘿嘿，幸虧哥們今天來撈魚，要不然還不到呢。」

姜輝的聲音，就如同癩蛤蟆般，同樣在變聲期，這小子說話的聲音就難聽的很，當然，這也可能是湯佐的心理作用，實際上他的聲音也未必好聽到哪去。

「小輝子，你眼不錯啊，這小妞長的不賴！」這聲音是村子的另一個小地，董二，今年十六歲了，小學沒念完就下來了，平日在村子里也是遊手好閒的，和張明、李志軍以及姜輝並稱為四大金剛。當然，這是跟那些港臺錄像里學的。

聽這聲音，估計今天他們這四大金剛都在那，四人中只有姜輝還在上學，也是他最小，剩下的都是十六七歲，在家也干過幾年農活了，都不錯。湯佐想了一下，打肯定是打不過的，他又不會武功，又不是打不死的小強，喝多也醉啊。

想了想，湯佐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離老遠就哼著歌：「天地悠悠過客匆匆起又落，恩恩怨怨生死白頭幾人能看？……走四方，路迢迢，人斷腸。你的面龐。。。。。。。。。。」

「我！」姜輝一聽這聲音渾立馬哆嗦了一下，他現在一聽到湯佐的聲音就哆嗦，那天回家任由姜大虎怎麼問，姜輝也只有一句話：「躲貓貓摔的！」

是沒敢把湯佐供出來，由此可見他的心理影有多重。

但對自己的幾個兄弟，他可沒瞞，早就說了自己被湯佐一頓胖揍的事，幾個兄弟都義憤填膺的保證，看見湯佐一定狠狠的削他一頓。儘管湯佐家有槍，但他們都不相信湯佐敢拿槍崩他們。

張明、李志軍和董二也都認識湯佐，在他們眼裡，湯佐就是一小屁孩罷了，也不知道姜輝怎麼怕他這樣？

「唉，小犢子，你那，唱他媽什麼唱？」董二一臉不屑的看著湯佐，準備再說幾句場面話就上來先搧湯佐幾個大子，讓他知道知道被人搧是什麼滋味，媽的，干打他們四大金剛的人，活膩歪了。

湯佐用及其冷的眼神看了一眼董二，這幾個人渣，最後除了李志軍被家裡著去當兵了，後來多有點出息之外，其他這三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湯佐理都沒有理會他們幾個，沖著姜輝齜牙一笑：「姜輝，你爸你回家呢！」

「你說啥？咋地？我爸我回家？」有幾個兄弟在旁邊撐腰，姜輝的底氣還能強一些：「你騙我，我剛才走的時候告訴他我撈魚去了。他沒事我幹什麼。」

「那我怎麼知道，可能你家來人了唄！我剛才看見你家門口著一輛吉普車呢。」湯佐微笑著說道，彷彿他之前跟姜輝一直是好朋友來著。

「啊，那可能是我二大爺他們來了，他們可都是派出所的。」姜輝自言自語道，然後看了一眼三人，他實在是有些提不起揍湯佐的勇氣，這次是四個人，下次再落單遇到湯佐，恐怕還得被暴打。

「，小輝子，你別怕，你他媽還是男人不？媽的，就你這熊樣的，還想搞對象……搞人？完犢子貨！我們給你看著，你上去揍他，不用多，他當天搧你多耳，你搧回來多就是，一報還一報，誰也不欠誰！」說話的還是董二，平時他就屬於四大金剛智囊的人，大家都聽他指揮。

林雨晴怯怯的看著湯佐，湯佐給遞了好幾個眼了，讓趕走，可這丫頭也不知道是張啊還是沒看出來，反正站在那裡，端著一個盆，裡面裝著幾件服，站在那一不的。

你倒是快跑啊，真是個笨人！湯佐心裡罵著，眼睛出一兇，看著董二：「董二，你裝蛋，惹惱了我回家拿槍崩了你，別他媽以為你自己真是盤菜，老子不甩你那個！」

湯佐的話讓董二沉默了一下，不過年輕氣盛，最是不得激，「你媽的，小犢子，我讓你崩了我，今天我就先弄廢你！大明，軍子，，這小子不服，先把他打服了！」

那邊張明和李志軍完全以董二為首，見老大下令，都冷笑著沖湯佐走來。

「那個，我家裡可能真來人了，我先回家看看去。」姜輝說著也不顧其他三人的鄙視，轉就往家裡走。

「，這小子不夠意思，咱們幾個可是為他報仇，他自個到跑了，媽的，今天這口氣不出不行！」張明罵罵咧咧的攥著拳頭朝湯佐鼻子打來。

湯佐跟這些整日裝蛋的小混混可不一樣，他可是個打架老手，腦袋稍微一偏，讓過張明的拳頭，然後猛的一抬，正好踹在張明的小肚子上，這小子慘一聲就蹲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捂著肚子，疼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湯佐的狠辣讓李志軍和董二愣了一下，顧不得湯佐，趕過去看張明的傷勢。

湯佐一看機會難得，準備過去拉林雨晴跑路，這時候意外卻忽然發生。

「啊，噗通！」一聲聲的驚，可能是在河邊站的時間過長導致眩暈，加上見到湯佐手打人張的，林雨晴居然栽倒在河裡，在那手忙腳的掙扎著，那個鐵盆瞬間飄出去老遠。

幾個年一見慌了，要出了人命可誰也付不起責任的，相互對視了一眼，扶著張明，起來就跑。而湯佐這時候已經跑到河邊，沒做任何考慮，噗通一聲跳了下去。

秋天的太雖然還算溫暖，水卻早已冰涼，湯佐一把抓住林雨晴的手臂，而林雨晴則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那隻手也攀了過來，死死的保住湯佐，溺水的人在水下及其慌，抓住任何東西都不會放手。

湯佐本來歲數就不大，林雨晴比他還要重一些，這一抓，連帶著湯佐，也朝著深深的河底沉去。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易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