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等到了水果的季節，小蘋果作為東北特產水果之一，果質酸甜可口，耐儲藏，很老百姓歡迎。但產業上形不規模，通常都是自產自銷，銷售的範圍一般不會超過縣城。

大城市的周邊雖然也有種植水果的，但產量本供不上城市的消耗，而且品質通常也沒有農村山上的地里產出的水果好。導致了小蘋果在大城市裡價格超過遼寧山東的國蘋果，這也正是湯佐想要把水果長途運送到這裡的原因。

家裡的果樹正值當年，加上湯梁的管理水平很高，使得這幾年的產量都很大，而且品質還高。今年大概一共下了大概三萬五千斤蘋果，如果按照往年的行，頂多能賣兩萬多塊錢，扣除一年的支出和生活費用，能剩下個六七千都算多的了。

暫時堆放水果的倉庫老遠就能聞到一濃郁的果香，非常人。

湯梁已經拒絕了十幾波果販子了，態度很客氣，這些果暫時不賣。那些開著大三車的果販子們有些搞不懂，往年見到他們來拉果，都生怕不要似的往上送，甚至被他們聯合起來價，也都忍了，今年卻一反常態。讓他們更奇怪的是，劉有才和孟佳的父親孟青山家，也都拒絕了他們拉果的要求，甚至他們把價格從五提高到五八，也都不賣。

這兩家以及另外幾家，其實都在那觀老湯家呢，孟家和湯家的很好，在山里關係最親近，湯梁也對他們說過，如果願意的話就等幾天，也許他會收購他們的果，如果能收，價格肯定要比小販子們的高。

這讓山里的人很興，這果耐儲藏的很，放幾天打什麼，萬一湯家在大城市站住腳了，能高價收購他們的果，到時候如果他們都早賣掉了，那可沒地兒找後悔葯吃去的。

所以湯梁在出發前的一晚，有些興的同時又有些擔憂，江城市的水果市場雖然潛力巨大，但他們去了能功麼？萬一要沒有想象中那麼好，該怎麼辦。這種緒讓他翻來覆去的很難睡，最後還是被湯佐的老媽賈曉琪笑話他不如一個孩子鎮定，才勉強睡。

第二天一大早，父子兩早早的起來裝果，這是山裡的一件大事，如果功了，那麼以後他們將永遠不用再看那些小販子的臉了。所以劉有才和孟青山還有山上的另一戶人家王志國，都趕來幫忙裝車。

拖拉機的拖車很大，順著車廂板打上很高的圍欄，每一層用一些木板隔開，這樣能減輕些水果箱子之間的而導致水果被。一個大麻袋裡裝著十隻大公，賈曉琪心疼了半天，說白養了這麼久，湯佐笑著告訴媽媽，說你功勞大著呢，這麻袋裡裝的可是一千塊錢！

一百五十箱果（實際上裝不了那麼多，大家就容許湯佐家的拖拉機變大吧！），裝的老高，看起來都有些嚇人，幾個大人用力的拽著繩子進行捆綁固定，他們看起來比湯梁還要興。這代表著山人走向城市的第一步！沒理由不興。

等在湯佐姥姥家的林雨晴早早的就起來了，穿著一雙綠的高腰解放鞋，一條長卻無法掩飾筆直修長的，襯衫簡單的打了蝴蝶結，束在苗條纖細的腰上，到顯得幾分野。外面是一件淺黃的大。裡面穿著秋秋，北方的秋季清晨是很冷的，湯佐早就告訴要多穿點。

頭髮用皮套簡單的扎了一個馬尾，除了欺霜塞雪的皮不太像農村孩健康的麥，其他的已經很接近一個村姑了。只是漂亮的孩怎麼打扮都讓人覺舒服，這不倫不類的服組合在上，竟然別有一番風味，讓見到的湯佐忍不住讚歎，就是！

見到湯佐，林雨晴甜甜一笑，坐到了拖拉機的另一面，中間隔著湯梁，兩人在湯梁背後眉來眼去的。湯佐壞壞的笑道：「雨晴姐，你坐那上面吧，可以看風景的哦！」

林雨晴看了一眼堆得老高的水果箱，覺一陣眼暈，微嗔道：「你怎麼不坐上去看風景，坐的高看得遠啊！」

湯佐一齜牙，「好機會當然要讓給姐姐你了，我這人一向大方！」

一路笑笑鬧鬧，倒也沒覺多冷，長途的寂寞也沖淡了幾分。開了一大半的路程，湯佐見爸爸有些累了，便把他換下來，自己上去開。

湯國梁開車的時候，林雨晴有些拘束，坐姿淑的很，等湯佐開車的時候，放鬆了很多，子著湯佐，詫異的道：「厲害呀，佐佐，我很納悶，還有什麼你不會？」

一清幽的幽香傳湯佐鼻子，沁人心肺，湯佐笑著輕聲道：「有件事，一直會，但卻做不得，你猜是什麼事兒呢？」

林雨晴眉頭輕蹙，想了半天搖搖頭：「你這人太鬼，我猜不出。」

湯佐搖頭笑笑，這時候迎面過來一輛卡車，還是那種圓臉的老式卡車，湯佐對那司機讚歎的眼神很是用，滋滋的哼起歌來。

「賣關子是不是？快說！」林雨晴扶著駕駛座的手慢慢下來，似是不經意間溜到湯佐的腰間，不知什麼時候悄然學會這種威脅方式的。

「呃……既然你這麼有誠意的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湯佐壞笑道：「把耳朵湊過來。」

林雨晴不疑有他，耳朵湊了過去，覺到湯佐的呼吸，林雨晴覺得耳朵的，一異樣的緒忽然從心底升起，臉緋紅起來。

「那件事……就是房啦！」湯佐說完就哈哈大笑起來。

林雨晴臉頰發燙，卻又不好發作，對面還坐著一個老僧定般的湯梁，雖然閉著眼睛，不知道聽沒聽到湯佐這流氓的話，但林雨晴依然覺得不堪。輕咬貝齒，決定有機會一定要報復回來。

湯梁則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這個兒子，腦袋真不知道都裝著什麼，怎麼就那麼會哄小姑娘呢，弄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怕睜開眼睛尷尬。

到江城市的時候已經上午十點鐘，因為這次他們走的早，比客車還要快一些。湯國中前幾天就接到湯佐的電話，早就在江城市的口等著了，開著一輛軍綠的三托，帶著大墨鏡，看起來威武的很。

見到林雨晴的時候明顯的愣了一下，不知道這漂亮的小姑娘是誰家的，湯國中說這事兒子的朋友，來幫著賣果，湯國中不知道湯佐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這樣的漂亮朋友，以前去農村的時候怎麼就沒見過？難道是湯佐這孩子找的相好？

湯國中跟林雨晴點點頭，對湯梁道：「老五啊，今天你們去哪，我就給你們保駕護航！如果有敢鬧事的，我就收拾他們，你們只管放心大膽的賣！」

「謝謝大爺！」湯佐嬉皮笑臉的說道。

「他媽的，這小子，什麼時候還學會裝腔作調了。」湯國中笑著罵了一句。

九四年的江城市還沒有形那種規模的小區，但很多個市場到是繁華的很，也有不周邊農村的菜農趕著牛馬車來賣菜，一夏天的收竟也不低。

湯佐選擇了大爺家跟前的飛雲市場，這個市場在十幾年後的江城市超市遍地的況下依然火，實力很強大。

常年在這裡的人幾乎都認識湯國中，見他陪著湯佐一家人，有幾個本來想上來找點事的小混混，也都悄悄的躲到人群後面去了。

現在跟十幾年後沒多大區別，尤其是這種繁華的地方，總是有許多地下勢力在活。

湯佐跳上車跟爸爸把繩索解開，開始一箱箱的往車下倒，只搬了機箱湯佐就滿頭大汗，不嘆息自己這小板，還真不折騰啊。

湯國中把湯佐趕走，讓湯樑上車往下遞，他在下面接。有幾個賣菜的也自發過來幫忙，這並非是因為看見湯國中那警察制服，而是純粹的熱心腸。

卸了二十多分鐘才卸下來半車，湯佐預計今天能賣掉一半就好，萬一卸多了，還得往回裝，打開一箱果，給那幾個幫忙的一人捧了一大把，謝人家幫忙。

然後從隨便找了一塊隔離的木板，拿出一張寫好字的大紅紙在上面：三十五一箱，小蘋果，先嘗后買！

頓時不人圍了過來，蘋果口好，無論老都喜歡吃，這市場就有賣這水果的，卻要一塊五一斤。這一箱子果，至也有三十斤了，多的可能三十二三斤，才賣三十五，簡直太便宜了。

頓時有幾個老頭老太太進來，先是認真的打開幾個箱子看看，然後從已經打開那箱子里拿出幾個果，各個紅潤飽滿，咬一口水分充足且酸甜適宜。

「好吃！」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看樣子像是退休幹部，從口袋裡直接拿出一張一百塊錢的綠票子，說道：「給我來兩箱！」說著沖人群外喊了一嗓子，「來個板爺幫我送貨！」

人多數都是從眾心理，一見有人帶頭，立刻又走近幾個人，嘗了一口之後就決定買。林雨晴長的漂亮，說話也甜，不人都圍著嚷嚷著這個一箱、那個一箱的。

湯佐一看不行，林雨晴明顯有些懵了，那見過這場景啊，一會肯定會出岔子，頓時大喊了一聲，只是……他那鴨子般的嗓音實在很難聽，但卻很有效果。

「各位大叔大嬸爺爺，大家別著急，有的是果，咱一個個來，好不？你看給俺們小姑娘急的，都冒汗了，大家諒下，好不好？」

湯佐的話一說完，人群的秩序好了很多，湯國中不由在心裡對湯佐挑了下大拇指，心說這小子就是行！比他爸強，那小姑娘那認真的表，應該是這小子的對象呢。城市裡對早一般來說比農村要寬容些，特別像湯國中這種不按理出牌的人，更不覺得早是多大的罪過。

這時有人指著那裝的麻袋道：「喂，小兄弟，你這裡是農村的笨？怎麼賣啊？」

湯佐嘿嘿一笑：「大哥，我這不賣。」

「咋的？怕我買不起啊！」那人歲數也不大，穿著一件花格子襯衫，有些流里流氣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五十的票子，在手上拍了拍：「哥們有錢！」

湯佐一呲牙：「大哥，我這一隻一百！您的錢不夠！」

那人一怒，剛想要發作，看著一旁帶著大墨鏡，材魁梧的湯國中，以及那警服，嘟囔了幾句，灰溜溜的走了。

「說真話還不信。」湯佐無奈的攤攤手，然後對湯國中道：「大爺，借您托一用，我去賣！」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艷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