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自由行》第 29 章 第29章:離別(上)
據俞承祖的描述,俞老頭覺得山上窩棚里收留的那個傷者,十有七八是從哪裡流竄過來的兇徒,況且那個人雖然著綢服,但已是破爛不堪,由此而來他對自己將要的做法覺得十分篤定,並告訴俞承祖,增加證人的人數,證據有沒有無所謂,只要到時候村裡聯名向府訴告,不怕告不贏。
連續幾天,喻梅萍他們發現,有各不同村裡的人悄悄的在窩棚附近活,藉機實施各種窺,喻梅萍他們並不在意,不過這種況他們還是向李仲夷做了告知。
李仲夷的傷勢恢復的很好,到了第7天,按照約定是拆線的日子。上午,喻梅萍把他扶到樹蔭底下,李仲夷已經能自行走路,不過走的比較慢,也有點瘸。
喻梅萍讓他在樹樁上坐下,拆開了他上的繃帶,傷口已完全癒合,拿著匕首小心翼翼的一挑斷在傷口上的線,然後一段一段的把它們了出來。
李仲夷雖然覺得有點痛,但是他忍了下來,因為喻梅萍告訴他這是最後一次疼痛了,李仲夷曾經問過喻梅萍,為什麼7天後就要把線拆掉?不能把傷口長得更好一些再拆嗎?喻梅萍告訴他,如果時間太久了,新生長的會把線的鎖住,到時候可能線不掉,7天的時間剛好。
看著完全已經長好的傷口,上面還有一串像蜈蚣一樣的印記,李仲喻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麼大的一片創傷,居然只剩下就這麼細細的一條刀疤印。
喻梅萍笑著說:「李叔,隨著時間的延長,你這條刀疤的印記還會淺一些,但不會完全退掉,當然也包括這些歪歪扭扭的針腳也還會留在你上!」
李仲夷也笑了:「我又不是待嫁的大姑娘,怕自己長得丑了,何況這條刀疤還是在上。」
喻梅萍給傷口最後一次用鹽水清洗了一遍,用針線把李仲夷原來割開的重新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李叔,你也看得出我的針線不好,你先將就著,這方面我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這兩天你就在空地上自己活活,這條傷后一直不脈不通對傷勢恢復不好,我估計三四天以後,你就會行走如常,也不會瘸。」
當初連命都保不住了,如今已是最最理想的結果,李仲夷心中無限的慨,蒼天保佑,造弄人,想不到我還有重新康復的這一天。
後面幾天的日子就過得很正常,雖然不時有人上山來窺探,但是喻梅萍他們,該挖野菜挖野菜,該抓兔子抓兔子,和俞虎兩個人往山林裡面一鑽,三下兩下就把跟上來的人甩掉了,而這些窺監視的人顯然目的不是看他們獵捕野,他們的目標是那個大家都不認識的陌生人。那邊陷阱里,又捕捉到一隻野豬,比原來那隻小一些,大概有七八十斤重,這一次他們沒有分批拿,把臟去掉后,兩個人一次背了回來,當然路上不得多休息幾回。這段時間竹鼠一隻也沒有抓到,估計竹林里也就是這一窩。
俞喻梅萍覺得這十幾天里自己的氣力漲了不,皮也開始有澤了,頭髮開始發黑髮亮,臉也紅潤了起來,連俞虎都說:「梅兒,你變漂亮了!」
那當然,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嘛!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李仲夷已經行走自如,看不出半點傷過的樣子,他知道該走了,那邊還有一大攤事,等著自己理,他真捨不得這種清居的生活,也開不了口對這幾個日夜照料自己的年人說。
喻梅萍看出來了,悄悄的對他說:「李叔,你是不是想走了?」
李仲夷點了點頭:「我真捨不得離開你們,但是還有許多事我要去辦,你跟我到窩棚里來!」
兩人在窩棚里坐定后,李仲夷從懷裡出了兩張紙:「這是兩張50兩的銀票,你們到縣城的錢莊里就能兌。」
隨後又出了一把碎銀,大約有十幾兩:「兌換銀票要跑到縣城,很不方便,這些碎銀,你們隨時可以用,我邊沒有多帶錢,你也不要推辭,100多兩銀子換一條臨死的命,我都覺得有點拿不出手,這些錢你們先拿去用,買些糧食渡過飢荒,等過一陣子我那邊的事忙完了,我還會來看你的。到時候只要你們願意,你們一家人都跟我搬到山外去,生活上面你不要考慮,我都會安排好的。」
喻梅萍沒有推辭,默默的把銀子收好,猶豫了一下:「李叔,我能跟你說兩件事嗎?」..
說事和求事是兩碼事,李仲夷覺得眼前的姑娘可能有重要的事要對自己講。
「李叔,你有仇家嗎?」
「有!」李仲夷毫不猶豫的回答。
「我知道你的是刀傷,但傷你的人是誰你知道嗎?」
這正是這段時間李仲夷最想不明白的事,他搖了搖頭:「那是在夜晚,對方又是襲,臉是用黑布蒙上的,穿了一黑的夜行,我無法判定對方是誰。」
「那從對方刀法路數上也判斷不出來嗎?」
李仲夷又搖了搖頭:「很難!」
「是這樣!」喻梅萍想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在給你治傷割腐的時候,看清楚了你的傷口,傷口很長,但不深,也沒傷到骨頭和大管,也為我當時救治你容易了一些,我想說的是,這說明對方的那把刀有點長!」
喻梅萍用手筆劃了一下:「那把刀應該有這麼長。」
李仲夷一看,這姑娘厲害呀!當時對方雖然全穿了黑,但手裡的兵長度他還是能看得到的,自己手裡的刀還比對方短了一些,兵手,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自己手裡的刀就是被對方磕飛的,喻梅萍比劃的長度,正是那晚對方手的兵長度。
其實這不難估計,刀傷的長度就是弦,對方的手臂加上刀長就是圓的半徑,這樣一來,兇手所用的刀長就能夠估算出來。
「李叔,我說的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那把刀有個特點,你上的刀傷傷口最下面的地方,被勾去了一小塊,現在你看不出來了,因為我割腐的時候,已經把那裡清除乾淨了,傷你那個人的那把刀的刀頭上有一個很小的鉤子,就像俞虎手裡的砍柴刀一樣,當然砍柴刀那個鐵頭比較大,傷你那把刀的鉤子很小,就在刀的頂端很鋒利,如果被捅進肚子里,腸子都可能被攪出來,假如你找不到暗中傷你的那個人,你可以從刀手查找,我估計這個世界上拿這種刀的人很,說不定只有一個!」
李仲夷有點震驚了,這姑娘寥寥數語,就把這幾天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團麻理出了頭緒,這麼小的年紀,居然有這麼細緻的觀察力,在當時那種急的況下,還能尋找出兇的一點特徵,太聰明了,除了醫居然還有這麼敏銳的觀察力。
李仲夷有些激:「俞姑娘,謝謝你!這些天我一直在為這件事找不出頭緒,想不到你這幾句話一下子讓我豁然開朗!」
「這只是我的猜想,到底是怎麼回事?要靠你自己辨別,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你的仇家一定與你有很大的利益瓜葛。我能告訴你的就這麼多,這是第一件事,希不要誤導你。」
了一口氣,喻梅萍繼續說道:「第二件事是與我有關的,這次在救你的過程中,村裡有這麼多人在注意,卻不上來關心,這說明我也有仇人,他們也想抓住這件事找我麻煩,李叔,我需要你的幫助,至在府找我們麻煩的時候,我要能證明我們是清白的!」
幫助什麼?喻梅萍故意不說,這就看李仲夷的悟,能理解到什麼程度,他的能力又能幫到什麼程度。
李仲夷一拍腦袋:「俞姑娘你說的對,我怎麼把這件事給疏忽了,你看我這事做的,你們救了我的命,我怎麼好意思給你們留下麻煩呢?」
他想了一下,毅然的從自己白的上襟下撕下了一條綢布,他的這件上兩隻袖已經沒了,本就破爛不堪,一條布也沒覺出什麼來。
李仲夷取下了自己上的腰牌,咬破了手指,把塗在腰牌上,然後把腰牌上的花紋印在白布上,他將這塊布給了喻梅萍:「俞姑娘,如果有府來找你麻煩,你就出示這個東西,看府衙門裡的人,哪個敢找你們麻煩。告訴他們,我就在襄,你們是我關照的人,過段時間我會來看你們的!」
「襄?!」
喻梅萍終於聽到了一個悉的地名,但是還不能確定,便怯生生的問道:「李叔,你剛才說的襄是不是邊上有條河漢水?」
「對呀,襄就在漢水的北岸。」
「那襄的對面是不是有一個樊城的地方?」
「對,河對面就樊城,那是個縣城!」
全部對上了,後世的襄和樊城合併為一個城市,襄樊市。
「那襄離我們這裡遠嗎?」
李仲夷想了一想:「不算很遠,如果走陸路也就是七八十里,不過路不好走,最好是坐船。坐船就要繞一圈,從你們的彭水,進築水,築水再下去就是漢水,先要往北,再往東,最後往南。襄大概是在這個方向。」
李仲夷的手指向了東方偏北方向。
明白了,喻梅萍終於知道了自己所的地方,應該是在後世的湖北省,湖北省的西北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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