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馬》第 16 章 乙卯回

遠遠的山頭上,司馬懿和郭嘉騎馬看著王師大敗李傕郭汜的壯觀景象,火把的亮映紅了他們的臉龐,傾聽著將士衝破長久苦悶的心大聲喊著「我們勝利了!」、「陛下萬歲!」。

郭嘉收起韁繩調轉馬頭準備離去,司馬懿側臉問道:「你要去哪裏?」

「計策已經功,難道你希我去皇帝邊邀功領賞麼?」

「呵,你的話永遠讓人聽著不舒服...」

司馬懿也收起韁繩,輕輕用腳拍打了一下馬側腹,兩人便一前一後往回走,沒走兩步時,司馬懿最後回過頭看了看父親和劉協所在的大帳,懷著莫名的惆悵跟上了郭嘉。

此時他忽然想起來張郃放掉郭嘉后不久他便收到了白鴿傳信,得知了劉協的危機。當時沒有來得及多想,兩人便同時想到了前往河東搬救兵的計策,於是兩人分別前往白波軍和去卑的駐地進行說服工作。雖然結果在他們的預料之中,但是誰向他傳遞的消息呢?

郭嘉並沒有向後看司馬懿那雙深邃的眼睛,就猜到了他的疑,笑道:「還記得當初在牧野為你講解竹簡中難懂之的戲志才嗎?」

聽到戲志才這個名字,司馬懿的瞳孔瞬間放大,他趕驅馬與郭嘉並排而走:「你居然還知道竹簡的事?是他向你傳遞的信息麼?」

郭嘉點頭,司馬懿這才明白了一切都是曹的示意。這段時間曹剛剛平定兗州,既要防止得到劉備輔助的陶謙趁虛而,又要防止北面袁紹的虎視眈眈,本沒有足夠的實力去對抗李傕郭汜的兵馬,而且荀彧、程昱和戲志才等謀士都為了安定戰火剛息的兗州,無暇離開曹,這才讓戲志才出謀劃策,戲志才方才策劃在劉協被圍曹之際讓兩個不經世事的頭小子大展拳腳,這也是戲志才測試他們到底有沒有輔助明君的才能,最直接的考驗手段。

獻帝擊潰李傕郭汜的消息傳到某,坐在堂前的某個人看著手中的報告文書,另外還有幾個人坐在他的對面。

起初他們的表一直很平靜,在閱信人正前方的一位年輕武將單膝跪地,不敢抬頭。

看似文質彬彬的的閱信人慢慢站起,手中寫著報告的綿帛飄落到了他的右腳邊,他面無表的臉上突然泛起了笑容:「看樣子我們這位皇帝陛下命不該絕,這樣都能夠逃出生天。」

下跪的我將軍說道:「李傕郭汜二人接到主公書信后已經第一時間起兵,但是不知為何與皇帝一直無往來的南匈奴居然會出兵越過黃河直李傕郭汜的後方,致使他們被包圍。」

閱信人走下了臺階,路過坐在墊上的男子面前時可以看了看他。那人閉上眼睛深呼吸幾下後有坐了下去,開始冷靜思考:「憑白波軍和匈奴那些人的腦子是不可能有這種大局觀和正義的,到底是誰背地裏給小皇帝他們出謀劃策?」

將軍又說道:「據我們在曹軍中的探彙報,說是曹帳下首席謀士戲志才出的計謀遣人往李樂、去卑進行遊說,這才促使了他們出兵勤王。」

「戲志才?居然連您親自指定的計劃都能夠被他輕易破壞,這個人不簡單吶。」

閱信人出手指著他那與常人相異的大耳耳垂,揚起角看向了坐在墊上的男子笑道:「看樣子曹是您完雄心大業的一個很大的障礙,得除掉他才行...」

將軍說道:「據可靠的消息,前去說服的人一個郭嘉、潁川人士,另一個司馬懿,是河人士。」

聽到司馬懿的名字,坐於墊上方的男子臉發生了明顯的變化,而閱信人在這一瞬間也捕捉到了他表上的詫異,不顧閱信人故意裝作沒有看見。

他走到了坐在墊上男子的後面,雙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在他的耳邊低聲道:「這就要看您的手段了,殿下...」

這位殿下站起輕輕抖開了閱信人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雙手,冷冷的說道:「這樣一個危險的人作為我們的敵對方的確有些可惜,但是既然作為敵人就不需要對他手下留,我需要你藏在曹帳下的那位人協助我剷除戲志才...」

說罷他便朝著大門口走去,閱信人對著他的背影恭恭敬敬的彎腰作揖道:「遵命,殿下...」

不一會兒,外面走進來一個紅面長髯的將軍,他雙手抱拳說道:「主公,和您預料的一樣,城外果然出現了他的兵馬,他說已經走投無路,願意將全部兵馬給您掌管。」

聽完這句話,這個人的角咧出了一道詭異的弧線...

獻帝得救的消息同樣傳到了濮,此時曹正在批示各郡縣送來的奏表,戲志才在一旁陪同,聽完探子的彙報后曹放下了批閱的筆,並沒有出多麼喜悅的表,神也頗顯凝重,看著前方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你覺得這樣就安全了嗎?」

戲志才聽到曹的話抬起頭看著他:「主公...」

隨即從失神的狀態中走了出來,似笑非笑道:「我是說,看似皇帝邊有了足夠的兵力護衛,但是這就可以了嗎?我總有種不太好的預。」

「主公所慮甚是,陛下邊雖有董承、伏完等忠臣護衛,但是無論是楊奉、白波軍和南匈奴,他們都對兵法知之不深,這一次勝利后麻痹大意的可能很大,如果李傕郭汜突然發起進攻,勝負則猶未可知啊。」

戲志才的話正中了曹心中的擔憂,他當即招來了士卒,將他已經起草好的文書給他:「這封是給車騎將軍董承的信,務必要親手到他的手上。」

士卒接過信后便向後退去,剛走到門口時曹住了他:「等一下,立刻傳夏侯淵將軍來見我!」

士兵得令退去,正好走至門口時一材魁梧的將軍走了進來,他側目看了一下士卒以及手上的信件,並沒有多說什麼,徑直走向了曹面前,單膝跪地抱拳道:「稟主公,張超已被我圍於雍丘,只待主公一聲號令隨時可以殲滅。」

收起岸上的竹簡,看了一眼下跪的將軍,說道:「文則,張超昔日曾經擁立過我,他的兄長張邈現在和呂布一起投了劉備,把妻兒老小丟在雍丘,我若是好生對待他的家人,劉備必對張邈生疑,他們鬥的越厲害,對我們日後奪取徐州也就越有利。」

聽後點頭說道:「末將明白!」

戲志才側目看著于退下后,正準備向曹說些什麼,此時外面急報傳來:「啟稟主公!司州急報,李傕郭汜興軍五萬,正準備再次搶奪聖駕!」

聞訊當即站起:「這是要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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