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黎夏和表姨退房，然后把所有的東西拎到柜臺。

昨天那個給們指點哪的東西價廉的服務員今天換了早班。昨天答應把私人的儲柜租給們放東西, 三塊錢。

黎夏怕萬一丟了哪樣費事。

“好了，我四點下班，那之前來拿就可以了。”

黎夏對著比了個OK的手勢。

門口就有賣稀飯、包子、饅頭的店子，吃個早飯兩三塊錢。

八點醫院就開門了，如今敢來檢查不孕的人不多。兩人問著去掛了號，然后一樣一樣去做檢查。

表姨明顯有些張，黎夏就在外面等著。

“你進去吧，沒事的。反正有病治病、沒病安心。我就在外面，不會走開。”

黎夏就在外頭的等候區坐著。過了一會兒看到一個神焦急、大概二十五六的子走過來，好像在找人的樣子。

“看到一個老大爺麼？五十來歲，腳不太方便。剛有人說他往這個方向來了。”問一個路過的護士。

護士搖頭，“沒有, 你怎麼不把人照看好呀？”

“我在窗口拿藥, 一轉背就沒看到人了。”

黎夏指著一旁的門道：“我剛好像看到一個你說的這樣的人從這兒走出去了。”眼角余瞥到的, 好像是個腳不方便的大爺。

“謝謝啊！”那子腳步匆匆的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帶回來一個有些瘸的大爺。

“我也是一轉背就沒看到你啊，我還你名字來著。我有點急, 就先去找廁所了。”

“哎喲, 爸。志杰要是知道我把帶醫院來, 結果把人給弄丟了還不知道怎麼怪我呢。”

黎夏看過去，志杰，不會是彭志杰吧？這口音一聽就是鎮上的。

剛才不覺得，這一說到他，細看這二位的眉眼跟他還真是有點像呢。

“唉，同志，謝謝你啊。”

黎夏擺擺手, “不客氣，都是一個地方的人，看到了是該告訴你一聲。”

“我聽著也覺得你是我們一個地方的口音。”

黎夏道；“對，我們一個鎮上的。彭志杰是你弟吧？”

“對對對。你和他是......”彭志杰他姐看看黎夏，又忍不住看看婦產科的牌子。

黎夏道：“我是紙廠的，跟他就是認識而已。我陪家里人來做檢查的。”

“哦，這樣啊。”

彭志杰他爸小聲對兒道：“我還沒找到廁所。他們就給我指的這個方向，走出去沒看到。”

“那你坐著，我去問問。同志，勞煩你幫我看著我爸一會兒。”

黎夏往旁邊挪了一個位置，“行啊。彭叔叔，你坐吧。彭姐，我黎夏，你直接喊我名字好了。”

“我彭志歆。”彭志歆一邊扶爸坐下一邊道。

彭志歆遇到個弟的人，安心把爸托了，然后去找廁所。

黎夏知道彭爸爸急，笑笑當打招呼也沒多說話，就安安靜靜坐著。

檢查室的門打開，表姨走出來。

“夏夏，你再等會兒，我先去下廁所。然后再去做下一個檢查。”

黎夏道：“那你等會兒，剛彭姐去問廁所在哪了。”

過了一分鐘，彭志歆回來了。表姨從口中問到廁所的方位先過去。

彭志歆道：“黎夏，你坐下午那趟車回去嗎？”

“是啊，下午四點那趟。”

“我們也是，那回見啊。”

走遠了，彭爸爸問閨，“你回頭打電話問問你弟跟這個小黎不啊？”

“我平白無故問這干嘛？順口提一下今天遇上了就是啊。”

彭爸爸道：“我就怕他在那燈紅酒綠的地方認識些不三不四的人。”又或者一跑老遠干脆就不回來了。

“哎呦，這都什麼年代了，他還能聽您安排？而且小黎什麼況，咱們也不知道。”

“什麼況也比不知底的強啊。不還一路回去麼，到時候你去和多說說話。”

“行，我回頭替您老套人話去。”

表姨這里排隊、檢查，整整兩個小時才折騰完。繳費的單據加起來一百出頭。

檢查報告要下周才能拿到。

黎夏問道：“可以郵寄麼？”

護士看一眼，“那麼多病人，我們怎麼忙得過來？都是自己來拿。”

出去以后，表姨不無擔憂的道：“是檢查就這麼多錢。如果要長期吃藥怎麼吃得起啊？”

“什麼檢查都做了啊，所以檢查費高。等真查出什麼來，就針對的吃藥調理了。到時候不至于再貴得離譜。老中醫開藥，窮人、富人他能開出兩份不一樣的方子的。吃不起貴的，就吃便宜一點效果差不多的替代嘛。而且沒準查出來你沒病。”

表姨還是傾向于覺得自己有病，盤算著還能怎麼掙錢來治病。

現在一個月到手六七十，一年才□□百。除非夏夏生意越來越好，不然很難提升的。

去別，更加不可能比這還高。而且夏夏待多好啊。

“表姨，我看你也折騰累了，要不然你到街心公園坐坐。我要去圖書館和新華書店等我出來了再來找你。我大概吃午飯那陣過來，你別走遠了就。”

黎夏把手里的杯子塞給表姨，在護士站倒了開水。張的時候多喝喝水可以緩解一下。

把表姨安頓在街心公園，黎夏又去了市圖書館。

在市圖書館辦了借書證，了二十塊的押金。借了一本沃爾瑪的創始人山姆.沃爾頓的傳記。

這位大爺靠開超市，1985年了國首富。如今還活著呢，明年老布什總統還要給他發自由勛章。不過明年他也要逝世了。

又看了看門的專業書，曼昆的《經濟學原理》，亞當斯的《國富論》。

這兩本估計自己一個星期看不明白。上來一次來回車費12塊，不如去書店買了。

臨近12點，抱著三本書回街心公園。一個多小時，估計表姨也休息、調整好了。

表姨在和公園里的老人聊天，“你這點事那算什麼啊，婚離掉了那是好事！工作有了，東家待你厚道，那你有病治病就是了。還能干二三十年的活呢，用不著太愁錢！”

黎夏遠遠的站著招了招手，“表姨——”聽著這是被熱心老人開導了啊。

表姨跟人道了別過來，“你可算是來了。們問起我說了兩句，然后就一直給我上課。我不好走開，也怕你來了找不到我。我以后逢人但說三分話了。”

黎夏悶笑，有些老人就喜歡拿一生經歷給人灌湯的。

“那你現在沒事了吧？”

表姨道：“別說，聽他們說說過去的苦難史，我確實好多了。我現在是在走上坡路了，還天愁眉苦臉的那不行。我們中午吃什麼？”

“我打聽過了，有一條好吃街，都是小吃。我們來一趟，好好去嘗嘗本地小吃。然后去私人的店里給家里人好自己也買點裳。你也去買兩，應該也不會多貴。”

好吃街上吃了缽缽、冰、砂鍋米線，然后就去買服。

私人的店子服務態度更好。

黎夏給自己買了一條背帶，一中式的水墨畫子。又給老頭、老太還有兩個小的個買了一。兩百塊以就搞定了。

看這麼買買買，表姨的購終于跟著冒頭了。咬咬牙給自己買了一。

再多就不肯了，要留著治病。而且天都在廚房穿廚師服，也沒多穿自己服的時間。

將近三點，們回了招待所拿了存放的東西。

這回東西就有點多了。幸好還是坐三車去客車站，下了車再一個直接到餐館就是了。

坐上三車，表姨道：“夏夏，你這六月第一個星期掙的錢都花了吧？”

“是啊，花了回去再掙嘛。”

“黎夏——”旁邊一輛夏利車近三車，明哥的頭從副駕駛位探出來。

“你這是要回去呢？”

黎夏點頭，“是啊。這會兒去趕下午四點的車。”

“我們也回去，下來、下來，順路就載你了。”

“好嘞！”現的順風車，不坐白不坐。而且是回鎮上，那個人肯定不在的。

夏利和三車一起停下，黎夏把三車的錢付了。

夏利駕駛室的門也打開，馬哥下來把后背箱的蓋子打開。

表姨兩手拎著都拎不過來，黎夏也拎了幾包，買太多了。

走近了才發現開車的是馬哥。不過知不知道，明哥了，肯定還是要搭車的。沒必要扭扭的。

“馬哥好——”

馬哥把后備箱的東西整理了一下，給騰出空間。

看看十幾個口袋他忍不住笑道：“你這是買了多啊？”

“有些是給廠里工友帶的，還有給自己和家里人買的服。這不換季了麼。”

上了車，馬哥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道：“不暈車吧？”

“不暈的。馬哥，這是你的車啊？”

“嗯，買的二手的。”

明哥道：“夏夏，你拿的是小說嗎？拿一本來我混混時間。”

黎夏看了看，把那本傳記遞給他，“你看這本吧，另外兩步都比較專業。”

明哥扭過頭來，“專業的，你拿來我看看你看什麼專業的書？”

黎夏把另外兩本遞給他。

他翻了翻道：“合著你跑上來買書的？你早說啊，這兩本我那兒都有，我一看封面就知道了。當初買來裝點門面的。我滿滿一書柜呢，都這樣的書。你小嫂給我開的書單，說功人士都看這些書。你下回要看直接來我辦公室拿就是了。”

“好啊。不過你買書就裝點門面，跟人家有共同語言麼？我估計你就看了個封面。”

黎明笑了起來，“怎麼沒有共同語言？都是順著我說啊。這本我沒有，我看看。”

馬哥聽這話音，好像黎夏知道明哥外頭養了一個的事。

等明哥看著書看睡著了，他小聲問道：“黎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昨天在百貨公司遇上的。再說了，就是不遇上也知道你們這些功人士在外頭多半是有紅知己的啊。”

“我可沒有啊。”馬哥忙道。

“早早晚晚的事。”

“你怎麼還一桿子打翻一船人啊？”馬哥頗有些哭笑不得的。

黎夏笑了兩聲，不出聲了。

“你這車坐著是要比大客車舒坦些。等我有了錢也買一輛來開。”黎夏是會開車的，到時候去把駕照考了就。

馬哥驚訝地道：“你還打算當強人啊？孩子沒必要太拼吧。”

“我喜歡自己掙錢自己花，又還蠻能花錢的。”這馬哥不會覺得做飯好吃，是當賢妻良母的好人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