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

各工程陸陸續續結款，季淮也領到了不錢，在小家伙一歲半的時候，他開始了買房的心思。

“還是別買了，我們現在又沒有很多錢，還是算了。”艾巧聽到他這麼說，第一反應就是勸他放棄，同時看向兒子，“你管管他，天天往床邊坐，上次摔出來的淤青還沒好。”

“要買，總不能一直租房子住吧？”季淮在這件事上異常固執。

他說這話的時候正坐在地上，在他面前，小家伙正坐在床上邊沿，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爬上去的，手放在床沿撐著，乎乎白的小腳丫垂下來。

小家伙一晃一晃著自己的雙腳，每次晃雙腳，子也跟著晃，一不小心可能就會頭朝地栽下來。

“下來。”季淮怕他摔著，手護著他，擰眉說。

“不，不要。”他聲氣來了句，還松開一只手，一邊搖手一邊搗鼓著他的小腦袋，額頭上還有一塊紫青，十分顯眼。

小手上戴著一條紅繩，紅繩串著一只小金豬，兩邊各串了兩顆金珠子，襯得他更加白。

“一千八一平米，一百平就是十八萬，我們的錢付了首付，之后貸款怎麼辦？”艾巧臉上染上憂愁，還是不同意，“一個月幾百塊呢，你要是接不到工程，豆豆還要喝，我也沒法工作，過幾年再說吧。”

欠銀行十幾萬是什麼概念？

以前在廠里上班，晚上不斷加班的況下，一個月最多也領四百塊工資，一年就是四千八，不吃不喝都得賺幾年，季淮的工作又不穩定，他們還有孩子要養。

這樣力太大，也怕季淮太辛苦。

“沒事，努力賺就是了。”季淮并不在意。

“可是...”

“季憲，你再晃，摔下來我就把你拎起來打！”季淮沉著聲，看著一直在晃雙腳的小家伙。

對方還耍雜技般把他的小腳丫抬起來，上下搖擺，若是往后摔還好，也就摔到床上去，往前就栽到床下去了。

“嘻嘻嘻。”小家伙本不怕他，不僅笑出聲還出他的四顆小牙。

好不嘚瑟。

“粑粑，看，看我...”他還當著季淮的面，再來一次，穿著可子的小腳丫抬起來，腳指頭轉了一下。

“寶寶。”艾巧輕斥。

小孩子能跑后是越來越調皮，尤其是男孩，現在都不敢讓兒子離開的視線，摔一次就揪心一次。

聽言，小家伙扭頭看了下媽媽，神收斂了些，把腳放下來，低頭看著坐在地上的爸爸，出小短手，聲線糯出了口，“抱...”

季淮沒搭理他，扭頭看向艾巧，“要是買天河的樓盤也不錯，強哥還能幫我們說說，部價一平方減個一百塊，還能省不錢。”

他見爸爸沒反應，小努了努，又喚了一聲，“粑粑！抱。”

爸爸最疼他了。

要纏著爸爸買玩。

“粑粑！”他見季淮沒理他，坐在床沿的子又了，往前手。

“那也很貴啊...”艾巧把放下鍋，剛轉過來，看到兒子子一晃一晃，失去平衡直接往前頭栽下去，瞳孔猛地一，放在鏟子就要跑過去，“豆豆！”

季淮卻在他要栽到地上的時候抱住他。

小家伙野得很，他才不怕，咧開還想笑，還以為爸爸在和他玩游戲。

倒下來爸爸就接住了。

“坐好！”季淮忍住想招呼他屁的沖，一下把他拎起來，又放到床沿上坐著，板著臉，“喜歡坐這里，你就一直坐著！”

“會摔下來的。”艾巧還是很擔心兒子，“快把他抱下來，前幾天才摔。”

“摔下來就讓他摔，坐好！”季淮冷著眼看他，舍不得打，還不能嚇一嚇了？

子越來越野，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要是沒看住，真的摔下來摔出好歹，那怎麼辦？

小家伙坐在床上，揪著他的小手，看著兇的爸爸，圓溜溜的眼睛轉了又轉，睫細長得很，笑起來萌萌，安靜下來十分討喜，還小聲了一聲，“粑粑。”

“我讓你坐好，就這樣坐著不許。”季淮站起，還警告他。

“會摔的。”艾巧著急不已，連忙走過去，小孩子沒力氣，床還有點高，要是沒人看著，摔下來頭著地了。

“摔。”小家伙知道自己寵，可憐兮兮看著媽媽，搗鼓著小腦袋，小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豆豆會疼。”

季淮攔住艾巧，反而輕飄飄來一句，“摔下來我就打爛他屁！”

聞言，坐在床沿的小家伙渾一抖，還張開他的，假哭了兩聲。

只見爸爸讓媽媽繼續去做飯，爸爸也沒理他，還去坐在沙發上，看都不看他去。

小家伙坐在床沿，小手抓著床板，又了一句，“粑粑，不、坐。”

一邊說一邊要往后倒。

床墊是的，他睡下來后翻，就能爬起來了，心底也清楚坐床邊摔下去疼。

“不許，就坐著。”季淮見他有作，提高聲調，面嚴肅道，“給我就這麼坐著！”

小家伙喜歡鬧他，但還是有些怕他，季淮一說，他就不敢了，小屁就坐在床沿，的時候子還左右搖晃，險些沒往前栽下去。

晃的時候季淮眼底閃了閃，手還是了，不聲往前坐了一些，準備隨時能接住他。

艾巧看著這對父子，也沒敢說話。

小家伙幾次看向求救，看著爸爸卻不敢說話。

狹小的房間，飯菜香過窗戶往外排出，也有一些會殘留在屋。

飯菜翻炒的聲音回響著。

小家伙難得這麼乖，愣是沒敢，前半段還低垂著頭，繼續晃他的小腳丫，一下又一下上下晃，腳后跟撞擊著床的側面，企圖制造靜讓爸爸關注他，后面徹底不敢了。

等到他苦著臉要真哭的時候，季淮才開口跟他說話，“前幾天摔下來不疼嗎？”

“...疼。”

“我看你覺得好玩，那就多摔摔。”季淮前兩天還一直坐在地上守著他，怕摔著了，恨不得放在上揣著，結果越慣越過分。

一聽說爸爸要讓他多摔，小家伙張開，眼眶一下就紅了，“嗚嗚...”

“哭也沒人搭理你。”季淮站起，走過去床頭拿服，小家伙手抓爸爸服，要他抱。

季淮扯開他的小手，小家伙無形中被一推，直接往后倒，睡在床上。

等到翻爬起來，不用擔心他摔下床的爸爸早就扭頭進浴室了，留下一個冷酷的背影。

在他眼底，則是爸爸不再理他，開始哇哇大哭，“哇嗚嗚...粑粑，粑粑...”

艾巧看著兒子一臉著急，趴著子往床邊挪，兩只手抓著被子往床下，下床之后流著眼淚去拍浴室的門。

季淮遲遲不應他，艾巧都忍不住提醒一句，“他在門外，一會開門的時候注意一點，別到他。”

“嗯。”

“粑粑。”小家伙聽到季淮應了，小手繼續拍著門，卻沒有回應。

等季淮洗好，著頭發出來，小家伙就跟小尾一樣跟在他后，揪著他的腳。

“繼續去床邊坐著去。”季淮又指了指床。

“不，不。”小家伙拼命搖頭，在他坐在沙發上后鉆到他懷里，小短手抱著他。

艾巧已經炒好，端到茶幾上，看著不斷粘著季淮的小家伙，半開玩笑道，“爸爸不理你，你也別理他。”

小家伙聽得懵懵懂懂，轉個用背靠著季淮，小手放在爸爸的上，抱著爸爸的，反而粘得更了。

季淮還過分的，腳又了，要把他推出去，還板著臉說道，“去，去床邊坐著甩腳，快點。”

“不，粑粑...”小家伙猛地搖頭，又轉抱他腰，嘟嘟的一團不斷在撒。

艾巧把蛋羹拿上來，看見季淮不斷上揚的角，眼底也都是笑意。

這貨就喜歡裝，分明就是想要兒子粘著他。

晚飯吃的是簡單的三菜一湯，一份青菜，一份炒，外加蛋羹，蛋羹主要是給小家伙準備的。

湯是胡蘿卜排骨湯。

季淮這一頓作，小家伙真乖了不，他坐在沙發上，他就站在地上，靠在他懷里站著吃飯，把碗放在爸爸前面。

拿著勺子在自己吃飯。

“把吃了。”季淮給他夾排骨，他點著小腦袋，給爸爸表現一下一口吃掉一大塊。

“別噎著。”季淮出紙給他角，又給他夾了點青菜，繼續讓他吃。

艾巧看著這對父子，眼底也溫得很。

季淮很忙，之前很長一段時間都早出外歸，對于兒子的，不似對一樣，親熱的時候還能聽到那麼幾句甜言語。

對待孩子，更多的是埋藏在心底的。

夜里。

艾巧還是沒同意買房子，貸款十幾萬對于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你算過各種費用嗎？七八糟的稅，還有業費，水電費，還有要添置的東西，我們付完首付都沒剩多錢，還要欠那麼多。”艾巧說的時候都要急哭了。

但不敢大聲說話，小家伙已經睡了，怕吵醒他。

“我以前就說過，要努力買房子，給你足夠的安全，我們會好好在這里生活，不然我那麼努力為了什麼？”季淮對著說。

“買不起的。”搖著頭。

不敢想的數字，他們力不小，萬一斷供了呢？

季淮嘆氣，把摟懷，下抵著的頭頂，低沉的聲線落在的耳邊，“巧巧，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我們要做的，就是拼命在這里扎下去，而不是為這座城市奉獻，最后只能帶著豆豆再回去。”

艾巧心底咯噔一下，一時無言。

“會辛苦一點，但我們最起碼還有機會，萬一以后連機會都沒有了呢？退一步說，就算后面生活不下去，賣掉再回去也是一條路。”他松開，又緩緩出口，“不是嗎？”

艾巧還是覺得有些害怕，“租..租房不好的嗎？”

從小地方出來，本的格局就限制了，跟銀行借這麼多錢，那是不敢想的。

潛意識里覺得本還不起，也沒有人幫他們，事實上也真沒人幫，還有一個孩子要花不錢。

季淮與額頭相抵，“租別人的房子，想買大件都要考慮搬家能不能帶走，我會繼續努力。”

猶豫不決。

季淮下了猛藥，認真看，“房東跟我說要漲房租了，一個月漲三十，難道真要給別人供房子？到時候可什麼都沒了。”

艾巧最終還是在他的勸說下點了點頭，眼底卻沒那麼堅定，“那、那先去看看？”

“好，去看看。”季淮湊過去親，兩人抱在一起，熱火朝天的時候，他開始徐徐導，“你喜歡房子在幾層？”

“高一點。”艾巧趴在他口，半瞇著眼，乖巧得跟只貓似的。

“那買個三室，一間主臥，兩個次臥，一廚一衛，廚房大一點...”他醇厚的聲線不斷在耳邊響起，給描繪著。

艾巧心都跟著蠢蠢，點了點頭，纖細的藕臂往上，纏住了他的脖頸，抬起頭去親他下，撒的方式真的與小家伙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