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 喝點水，不要跑。”

艾巧抬頭看了眼小家伙，還要分心記賬本, 整理著桌面上的文件。

季淮在上個月開了間裝修公司。

說是公司, 其實就在樓上租了間七十多平米的房子, 做了一個接待廳和一個辦公室。

老板經常不在，要帶著工人去工地趕進度。

“佳佳曼曼，飛。”小家伙趴在沙發上, 手上拿著一個奧特曼，聽到媽媽的話，拿著瓶喝水。

艾巧見他喝了水，轉頭還未繼續忙活, 便見有人走了進來，連忙起走上前, “您好。”

公司一般是接小工程，但是偶爾也會有客戶上門, 想要裝修一兩間自住的套房。

來的是一位人，燙著卷發，帶著大耳環，穿著時髦的連和長筒靴, 還戴著墨鏡, 手上提著包包。

把墨鏡摘下來, 臉上打的底也不薄, 略帶傲慢掃視了一圈，出口問，“你們這里是裝修公司？”

“是的，您先坐下, 我給您倒杯茶。”艾巧一邊點頭，一邊想把客戶留住。

李燕往沙發邊走，還多瞟了小家伙幾眼，坐下來翹起，開門見山道，“我有一套房子要裝修，里面的東西全部要換，你們能全部負責嗎？”

“價錢不是問題，重點是我要滿意。”

“可以，我們的師傅能據您的需求量定做，這里有一些樣本圖，您可以先看看。”艾巧笑著說。

季淮結識了一群裝修師傅，所以公司有很多工種的師傅，把單子接下來后，就會分配任務，到時候按提分賬。

與此同時，還看了一眼小家伙，對方已經從沙發上下來，拿著他的奧特曼，乖乖邁著小短去了辦公室。

不能打擾媽媽工作。

“我要就這個風格。”李燕殷紅的指甲指向一，眉眼挑了挑，“就這個黑白相間的，把里面全部的裝修都換掉，要用最好的材料，要有那個范兒，一看就不一樣的那種。”

“價格不是問題。”

艾巧點頭，又把相關的風格給看，“我們的師傅今天不在公司，你看什麼時候方便，可以讓我們師傅上門，據您的戶型制定方案。”

“我可沒時間，你們看著辦吧，師傅來了，告訴我一聲，我去那邊接你們，裝修越快越好，最好能馬上開工，立刻住，價格貴一點就貴一點吧。”著嗓音裝，可是聲線已經有些低啞。

挑眉看艾巧的時候，眼角還有幾條魚尾紋。

“可以加班加點，就是會加一點加班費，您也知道，如果晚上工作，師傅...”

艾巧還沒說完，李燕就擺手，手指上的鉆戒閃閃，“這些不是問題。”

“行，我今天給您安排，您看今天下午兩點還是三點呢？我讓師傅過去。”艾巧也拿出自己的速度，按照季淮給出的方法，為了盡快促易，跳過詢問環節，直接給出兩個時間點選擇。

一邊問還一邊走到柜臺把紙筆拿來，盡快要到客戶信息。

“兩點吧。”

“那您的地址是...”

李燕說出一串地址。

“好的。”艾巧念了一遍確認，隨后又道，“我們的師傅會在下午兩點到樓下等您，到時候會和您制定方案。”

“沒問題。”李燕站起，重新戴上墨鏡，踏著的細高跟又出門了。

艾巧呼了一口氣，看著手上記錄的地址，角略微上揚。

這種全權包攬的套房最賺錢，除了賺工錢，還能賺材料費，因為公司的材料都是批發價，賣給客戶后會賺差價。

等到季淮回來，艾巧把訂單信息告訴他。

下午。

季淮和方一舟來到小區，時間還沒到，兩人在樓下走了一圈。

“這邊房子貴嘞。”方一舟著煙，抬頭看著高樓，“據說兩千多一平米呢。”

“嗯，早期開發的中心區，肯定貴一些。”季淮也點頭，隨后道，“不過這邊也發展得差不多了，后期發展會放緩。”

“努力，我明年也買房。”芳一舟深深又吸了一口煙，放下狠話，“不買房，怎麼娶老婆？”

季淮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向前面，“人來了。”

前面的小轎車上下來一個人，正在左顧右盼著，臉上流出一不耐煩。

“有錢人啊。”芳一舟看著方方正正的小轎車，眼底帶著羨慕。

這年頭，轎車輒好幾萬，那可是巨款，得有錢人才能開得起。

李燕又看了眼手表，拉下臉，心底升起一陣煩躁，準備扭頭走人。

倏然，兩個人出現在視線里。

走在前面的男人穿著單短袖和深牛仔，材頎長，揚著笑打招呼，“請問是李小姐嗎？”

李燕都怔了怔。

著他深邃的眼睛，嫣紅的瓣揚起，也來了一句，“裝修師傅？”

“嘉禾裝修有限公司的裝修師傅，我姓季，這是芳師傅。”季淮簡單介紹了下。

芳一舟也沖笑了笑。

現在他們可不單單在工地上忙了，季淮把門窗柜這一塊給他接管，收也上去不。

李燕沒搭理他，又看向季淮，放緩聲音，“季師傅，跟我來吧。”

芳一舟一聽，怎麼覺有點不對勁，他看向季淮，又看了看李燕含笑的臉龐，突然起了皮疙瘩。

工作這麼久，都是在工地，也沒機會見到什麼人，這位李小姐，怎麼有點怪怪的？

看年紀，怕是三十往上了吧？

比他媽小幾歲。

電梯升上十六層，兩人跟著李燕走進房間，房子比較大，三室兩廳，裝修風格很清新。

藍紅的墻面，紅的窗簾，沙發上還有玩偶抱枕。

“這裝修得不是好的嗎？”芳一舟發出疑問，又仔仔細細看了一圈。

電視機，煙機，電冰箱，各種電都很齊全，臺上還晾著服。

全然是剛裝修好不久的房子。

“我不喜歡這種風格，這些電，拆掉扔了，沙發床什麼的，全給我扔出去。”李燕一臉嫌棄，翹著手指，“重新給我用新的材料裝修，這里全都不要了。”

芳一舟詫異看向季淮，只見對方點了點頭，只是問道，“李小姐，這是您的房子嗎？”

李燕眉頭一擰，“這你不用管，我有權利這麼做，等我嫂子給我過戶就是我的了！”

“一狐貍味，全部給我重新裝修過，墻面全打了，材料用最好的。”

芳一舟剛要出口，季淮已經把他攔下，抿了珉笑，“這些我們會安排，李小姐想怎麼裝修，有些什麼要求？”

“我們坐下來談。”

...

季淮這麼一說，李燕心舒暢了，言笑晏晏坐下，手了的發，“我這個人也不墨跡摳門，沒什麼大要求，一個帽間，一間臥室，哦，對了，剩下的一間，給我裝修健房。”

話落，不好意思笑了笑，換了個語調，“我平時比較注重鍛煉。”

芳一舟看著對方腰上幾圈贅，陷了深思，再次佩服季淮的忍，還能一本正經點著頭，仔仔細細問清楚要求，那是他達不到的境界。

李燕的確好說話，目落在季淮上，目慈和，時不時含笑點頭。

兩個小時后，季淮才放下筆，“那就先這樣，我回去會準備一份合同，簽約后就能上門裝修了，我們會盡快。”

“好的，麻煩了。”李燕點頭。

“應該的。”季淮還來了句，“您信任我們，我們自然也會盡力去滿足您的需求。”

“季師傅真有責任心。”李燕輕輕捂笑。

芳一舟看著，下樓的時候上的冷意都沒消散，李燕還提出要送兩人回去。

季淮拒絕了。

芳一舟看著開走的轎車，搭上他的肩，怪氣來了句，“季師傅可真有責任心。”

“惡心人。”季淮把他手拿開。

“淮哥，這個房子...真沒問題？”芳一舟還是有些擔憂，“會不會不是的？”

“現在不是的，之后多半是。”季淮向他，角一勾，“只要不犯法，不賺黑心錢，錢能到賬，其他的事，可不在我們的理范圍。”

芳一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把要求記下，盡快讓把合同簽了，先定金，之后讓張奇和小杰先去理。”季淮吩咐著。

“我去唄，房間的東西都不要了，都新的，當廢鐵賣多不好？我拿去二手市場賣。”芳一舟纏著季淮，“淮哥，我明年還想買房，咱們對半分，行不？”

跟著季淮久了，多多也學到點。

“給他倆留點煙錢。”季淮也沒明說，丟下一句。

“我知道。”芳一舟樂呵呵又跟上去。

*

第二天。

李燕來到公司，看都不看就把合同簽了，還付了五千的定金，只要求加快速度。

末尾還加上一句，“把那個狐貍的東西全給我丟出去。”

艾巧也覺得有些怪，但是季淮卻不在意，偶爾還要出口道，“你們娘倆我還管不呢，我可不管那麼多八卦。”

隔天他就帶人進場工作，用幾天就把墻皮都打了。

重新埋電線，定制床柜，瓷磚...

就連電的采購，李燕也全程給他們，季淮一手包辦，其中的門道多了去了。

艾巧負責記公司賬，看到利潤都微微愣了愣，公司都是和廠家聯系，電線和開關，還有吊燈這些，幾乎是市面價格的六折。

這一單，除去雜七雜八的費用，支付給工人的各種錢，他們凈利潤能達到八千。

倒吸了口氣，看著本子又重新算一遍，算好的時候季淮正好從浴室走出來。

“我們能賺好多錢。”聲音驚喜，眼底都亮了亮。

這段時間，先是買了房子，又斷斷續續添置家，好不容易緩一會，又投錢開公司，都是屬于繃的狀態，過著。

賺到這筆錢，他們就能松口氣了。

季淮走到后，俯下子環住，低頭親著，溫熱的氣息噴在耳后，一點都不在意，“以后肯定還會賺的，這些都是小錢。”

一邊親著，手腳又不安分了。

艾巧生了小家伙后，更多時間都是在家里待著照顧他，很出去外面曬太。

長了些，皮是越來越雪白細，做了母親后，更加溫有人味。

季淮逮到就不放過，小家伙都被扔到次臥自己睡了，兩人的關系是越來越膩歪。

“八千塊呢。”說著轉，薄又被人吻著，手抱他，怕他不信似的，“真的有八千。”

季淮并未表現出驚訝，反而道，“你還沒算我的工錢，應該有兩千吧。”

“這麼多？”艾巧又微微睜眼。

他看著一臉小財迷的樣子，角上揚，“不是要趕進度嗎？我去工地回來就去那邊趕，那邊也有點麻煩，怕他們理不好。”

“貴的東西當然要給整復雜一點，看起來得高大上，不然怎麼收費？收費我也得讓付得心安理得，覺得很值。”

“那不是很辛苦？”笑意收斂好些。

“是啊，之后幾天會忙，要利用中午的時間趕一點，然后讓小杰把做好的柜搬上來，還有瓷磚也要了，這樣才快一點，盡快裝修好，下個月還要去工地呢。”季淮里念念叨叨著，嘆了一口氣看向，“辛苦啊，累人。”

說著，臉上還出疲倦。

艾巧當然心疼，他趁機抱著，只需要把燈一關，還不是任他胡作非為？

氣氛剛剛渲染到位，兩人周圍的泡泡迅速升起，季淮有些猴急了。

下一秒，沒關的門被打開，小家伙微微彎著腰大一聲，“粑粑！”

艾巧嚇了一大跳，一下推開他，季淮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看向門口。

小家伙穿著睡，小眼睛彎彎，還拖著他的奧特曼小枕頭，笑嘻嘻著，一臉萌樣，“粑粑，窩眼睛睜開了。”

意思就是睡醒了。

“回去再睡！”季淮眼神銳利看著他，語氣是不住的火氣，側邊的手都握著，青筋暴跳。

沒辦法，脾氣躁。

“不，不睡。”小家伙搖著頭，拖著他的小怪抱枕進來了，神倍棒看著季淮，“粑粑，打怪，玩。”

“你陪他玩，我要睡了。”艾巧害得耳尖紅彤彤，上床鉆到被子里。

小家伙還什麼都沒察覺到，邁著小短，拖著抱枕往前走，然后抱住季淮的小，仰頭看爸爸。

季淮深吸了一口氣，他有點想把這團踢到一邊去。

“粑粑。”小團糯糯出聲，把小腦袋抵在他小上，還蹭了蹭，小手指揪著他的子。

季淮的火氣倏然發不出來了。

憋著難。

他蹲下來，一把抱起兒子，看向床上的艾巧，沉聲道，“不許睡。”

艾巧害得拉起被子，蓋住自己臉，

季淮：“...”

大的小的，都欠收拾。

*

接下來一段時間。

芳一舟他們都在工地忙，季淮去那間套房忙活，還都是忙到下午。

艾巧覺得他一個人很可憐，有小工待在公司里的時候，就帶著小家伙去找季淮，順便還會給他送點飯去。

季淮忙完之后，坐下來吃飯。

艾巧看了看周圍，抱著小家伙坐下來，“快裝修好了吧？覺差不多了。”

“嗯。”季淮吃著飯，夾了塊遞到小家伙邊，對方張開小。

他稍稍移開。

“唔..咿呀..”小家伙著急了，頭往前，在媽媽懷里，蹙著小眉頭。

這幅樣子把季淮逗笑了，他把放在他里，手了他的小臉蛋。

艾巧從包里把紙拿出來，抬手替他了額間的細汗，“這里熱死了，你怎麼睡得著？”

這邊太曬，又沒有微風，熱得很，季淮都直接在這里睡午覺，晚上有時候還過來趕進度。

“以前在工地上更熱，沒事。”季淮倒不介意，挑出一塊排骨要送到邊，艾巧搖頭，“我吃過了。”

“吃，粑粑。”小家伙鼓著腮子，朝他張。

“不給你吃。”季淮逗著他，又喂給艾巧，再次搖頭，“你快吃飯。”

“吃，要吃。”小家伙繼續朝他傾去，把長得更大，幾顆小牙齒出來，手還著。

艾巧想讓他給兒子喂點解饞，卻看到季淮饒有趣味觀察著小家伙，沖笑著道，“你看他，像不像窩里等待被投食的小鳥？”

嗷嗷，嘰嘰喳喳的。

這還不算，人家繼續笑得出聲，看著兒子，“虎頭虎腦的小憨憨。”

艾巧：“...”

真的確定這個是親爸。

還未等小家伙吃到下一塊，門口傳來腳跟鞋的聲音，一個人進來，猛地一愣，隨后快速道，“不好意思，走錯了。”

而后，又走了出去。

季淮剛把飯吃完，艾巧也抱著兒子站起來，準備回去了。

還沒出聲，剛剛那個人又走進來了，直接大罵一句，“你們在干什麼？”

罵聲在室回。

小家伙快速躲在媽媽懷里。

...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讓艾巧有些暈乎乎。

歇斯底里的怒吼，不斷地咒罵。

他們一家三口差點被人從里面趕了出來，對方手要推，季淮著臉，對方直接不敢了。

這個房子不是李燕的？

現在站在他們面前的房子主人他們還認識，就是那個想通過何秋香要讓把孩子賣掉的張凌。

以前廠子里一起工作的同事，據說勾搭上廠長后升了組長。

看對方的穿著，的確與之前大大不同了，大波浪，超短，細高跟，一點都不像之前那個大山里出來的土妹子。

“憑什麼拆我房子？誰讓你們拆的？我要報警，讓警察抓你們。”張凌氣得面發青，看著季淮，又指了指艾巧，“你們兩個，你們這是犯罪！”

“我說你們離開廠子去做什麼了，原來是做一些狗的生意，還有你。”指著季淮，臉都要扭曲起來了，冷著聲，“太不要臉，太過分，氣死我了，我要讓保安上來，你們有病吧？”

覺得這個世界瘋了。

才回去老家待兩個月，回來的時候居然有人把房子給拆了，還是認識的人。

艾巧心底難免也有點慌，一頭霧水，季淮倒是似笑非笑，“真的是你買的房子？”

“我們可不是有病拆別人的房子，是李燕士委托我們把房子進行翻修，簽了合同干活的。”

...

聞言，正在炸的張凌倏然像泄了氣的球，臉煞白，還是強撐著，“這是我的房子，關什麼事？”

“說這是嫂子的房子，馬上就要過戶到名下，當事人已經同意，不過這不歸我們管的范圍。”季淮又提醒。

張凌眼底閃爍，十分不安，拿著包的手有些抖。

事鬧得還大，鬧到警察局去了，季淮自然也被請過去，艾巧不放心，也跟著過去。

李燕也來了，張凌原先還沒這麼慌，直到看到對方后的人，有些虛了。

那是廠長的老婆，肚子凸得很高，怕不是都要生了。

“我什麼都沒了，孩子也打了，你還想怎麼樣？這套房子當初也說給我的。”張凌還有些生氣，不斷在質問。

“誰說了？誰證明？”廠長老婆冷笑，“你的孩子打了關我什麼事？難道我還要給你送錦旗，謝你伺候我老公不生孩子？當小三還有臉。”

張凌被一噎，又氣憤又難堪，緒明顯不對勁了。

廠長老婆對著警察又說，“我和我老公的財產屬于夫妻共有財產，我收回來送給我老公妹妹，這沒錯吧？”

警察還沒說話，張凌連忙道，“這套房說了過戶給我的，都在走程序了。”

“沒有我的同意，誰走程序？”廠長老婆輕輕笑了，似乎在笑的無知和愚蠢。

爭執到最后，也沒爭執出什麼。

廠長也匆匆趕來，面對張凌的無理取鬧，額間的冷汗不斷往下冒，不顧的哭喊，走過去給老婆賠罪。

就差沒跪下了。

廠長老婆冷著臉，站在一邊的李燕戰斗力可不弱，指著張凌一通嘲諷，說話難聽得很。

最后因張凌拿不出證據，所謂的過戶程序也沒走完，房子依舊屬于廠長及他老婆名下，可以贈與李燕。

并且，李燕裝修也是經過授權的。

艾巧看著張凌面如死灰，就像柿子一樣被拿，幾乎被廠長老婆拿得死死的。

出去的時候，對方還冷哼一聲，話語譏誚，“背地里作妖還開心嗎？要不是我在備孕懶得理你，你以為你能掀起什麼風浪？”

“你花的小錢我就不計較了，就當賞你了，也好讓你醒醒腦子，認清自己份。”

...

張凌又哭又罵，神大打擊，“那我的未來呢？我什麼都沒了，我的孩子呢？”

“我以后也不會有孩子了。”

“那不是活該嗎？”對方睨了一眼，面無表走了，廠長跟在后，點頭哈腰，而眼底只有冰冷，似乎還摻雜著一痛快。

艾巧看著兩人，心底滋味難言，誰是贏家呢？

好像沒有贏家。

還來不及慨，麻煩落到上了，只見李燕來到季淮面前，“你們兩個什麼關系？怎麼在一起啊？”

話語還有點不滿地質問。

艾巧也不舒服，季淮率先走過去抱小家伙，“是我老婆。”

“你結婚了？”一下黑了臉。

艾巧：“？？？”

“這是我兒子。”季淮也出有點搞不懂什麼意思的表。

“沒聽你說過啊，怎麼結婚這麼早？”李燕也意識到自己失態，出一句。

“早結了。”季淮笑著回。

李燕又打量了幾眼艾巧，眼底越來越不滿，轉就走了。

艾巧看著在一邊緒失控的張凌，又看看離去的李燕，再看看季淮。

心底還是有些懵圈和無措。

什麼意思？

李燕是看上季淮了？

芳一舟都看出來氣氛尷尬，干脆半開玩笑道，“淮哥，你這是被富婆看上了？”

實際上，剛剛誰都看出來李燕對季淮有幾分意思了，他這麼說，給季淮提個醒，也緩解一下氣氛，擺明面上說總比艾巧和季淮回去鬧別扭好。

“什麼鬼？”季淮輕斥了下他，“說話就堵住你的！”

“那不然人家是什麼意思？不過聽我聽我姐說，那個廠是他老婆娘家的，那個廠長家窮得要死，他妹妹可能沒什麼錢，關鍵年紀也大啊，下不去啊。”芳一舟笑呵呵說，又看向艾巧，“嫂子，對不？”

艾巧心底緒波有些大，故意沉下臉，“他敢！”

李燕傲得很，一名牌，手上戴著幾個鉆指，以前就聽說廠長老婆照顧廠長一家，不干活卻發工資。

開著小轎車，住著大房子，其實有點慌，也有點無措。

“我不敢。”季淮快速搖頭，這會也不怕丟面子了，連忙保證。

徐國杰幾人發笑，調侃了他兩句。

“誒。”芳一舟不讓他們再說下去，把話題掀過去，“你們知道何秋香最近的消息吧？鬧的笑話可不小。”

“也生孩子了，生了個兒，估計人家不買了，也得自己養，衛東還沒離婚，征地的錢被人家老婆拿著，是一分都沒落著，聽我姐說還要賺錢養那個男的，腦子是真蠢。”

“腦子什麼時候聰明？這才正常好嗎？”徐國杰也加話題，又問，“張軍前幾天來找你了？”

“是啊，想來找淮哥，不過我沒消息，可不能讓這個攪屎進來，他跟著衛東去工地干活，結果拖欠錢，干了大半年，除了飯錢一分沒見著，兩人都反目仇了。”芳一舟說著搖頭，“他現在慘得很，還很懶，最近睡天橋呢，我還給他幾十塊，怕他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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