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資料上關于張凡被什麼人收養的況是保的, 不過在夏石中找了人又花了錢之后，這也就不是什麼了。

這兩個禮拜，顧棠來夏家老宅來得勤快的, 主要是讓夏石中幫修改企劃案。

雖然自己能寫, 甚至能寫的比夏石中幫修改的更好的，但是過上這麼一手, 也算是有了“師徒”誼, 能讓夏石中對更放心。

手把手出來的呢。

至在這一點上, 就比夏景正更有優勢, 畢竟老爺子教夏景正的時候，也得六七年以前了。

這天晚上, 顧棠剛過來，就被夏石中到了小書房。

“你看看這個。”夏石中給一份文件, 顧棠打開一看, 是私家偵探總結的報告。

頭一個□□的家庭是工薪階層, 夫妻兩個四十多歲了, 被醫院診斷不孕癥, 沒想到養了張凡（廖嘉譽）三年之后, 忽然懷孕了, 兩人又得了個兒。

私家偵探調查了廖家夫妻兩個, 又走訪了鄰居, 鄰居說著孩子好的, 特別懂事，還會幫著照看妹妹。

但是據廖家的親戚說, 廖母懷疑兒總生病跟廖嘉譽有關系，才半歲多的小嬰兒把被子踢開的可能不大，另外孩子上總有淤青, 有的時候半夜會無端啼哭，裝了監控之后，曾經看見廖嘉譽在“睡著”之后，“無意”把手臂在兒脖子上。

備注：沒有找到直接證據。

之后廖家以無力養兩個孩子，把張凡（廖嘉譽）退養。

在福利院住了三個月之后，又有人收養了張凡（孟鵬飛），但是在三個月回訪的時候，發現張凡（孟鵬飛）上有淤青，胳膊上有大片的傷痕，志愿者懷疑孟家有待孩子的嫌疑，加上張凡（孟鵬飛）低頭不說話，志愿者領回孟鵬飛。

孟鵬飛改名張凡，并且接三個月的心理治療。

顧棠眉頭皺了起來，夏石中冷笑道：“你繼續往后看。”

老爺子請的這個私家偵探有本事的，連當時張凡胳膊上的傷口照片都找到了。

私家偵探的結論是：傷口在小臂正外側，是傷，考慮到一般人走路、跌倒甚至格擋的姿勢，類似的傷口應該在側面，合理懷疑該傷口是他自己造的。

顧棠一邊想著這孩子是真牛，為了找個有錢的養父母不余力，一邊裝樣子抬起胳膊扭了扭，“爺爺，這的確是有問題。”

夏石中憋悶的口都開始疼了，這孩子是夏景正的種，可見那姜離星得惡心什麼樣子，才能生出來這樣的孩子。

“這個孩子是肯定不能收養的，你們年紀不到，違規□□是給日后留禍端，另外你看企劃案要不要再修改一下，盡量避開他。”

顧棠想了想，道：“也不用刻意避開他，星福利院就兩個男孩，除了他還有一個唐氏綜合征的孩子，我們可以把側重點放在上，兩個男孩子一帶而過。”

“嗯。”夏石中點了點頭，道：“可以，你去修改吧。我了景正來，一會兒你自己回去，我要給他好好說說這件事。”

顧棠稍微有點遲疑，夏石中道：“主要是怕影響你們夫妻——”

顧棠聽到這兒甚至還在心里默默吐了個槽：本沒有的東西，不怕影響。

“我知道了爺爺，景正那個人……畢竟是個總裁，要是我看見爺爺訓他，他會不高興的。”

夏石中說得更直接，“他就是大男子主義。要再不改，等將來丟掉總裁的位置，我看他怎麼丟人！”

顧棠沒說話，夏石中說完覺得不解氣，又道：“咱們幾個人加起來也不到50%的份，市場上的散都有40%，他還不好好干，別以為我這個董事會主席的位置就很穩當，我要是不穩，他還能穩？”

顧棠忙安道：“爺爺快別生氣了，咱們這個量，又不是什麼會暴漲的票，還是做的食品行業，也沒人會針對咱們的。”

“嗯。”夏石中嗯了一聲，顧棠繼續道：“景正也很用心的，他每天晚上都在公司待到十點，再沒有誰比他辛苦了。”

夏石中也在心里默默吐了個槽：他哪里是在公司待到十點？他現在忙的哪里是公司的事？

顧棠接著幫夏景正說話，“前頭您還勸他不要太累呢。一會兒他來了，您別說的太厲害，他都三十多歲了，也有自尊心的。”

夏石中的怒氣又被挑上來了。

顧棠見好就收，站起來道：“那我就先走了，別跟景正見。”

夏石中不想說話，揮揮手表示知道了。

對于氣到夏石中這事兒，顧棠沒什麼愧疚，夏景正是個什麼脾氣什麼格，尤其是他做事什麼風格，顧棠已經領教過了。

這麼說吧，要是沒有夏石中在后頭屈辱。

出了大門，顧棠趕給夏景正打了個電話，頭一句就是：“我背著爺爺給你打電話，你可千萬別把我賣了。爺爺如果訓你，你聽著就是了，那是你親爺爺，又沒仇。”

夏景正嗯了一聲，“為什麼事兒？我這正開會就被回來。”

開會？跟姜離星開會吧，顧棠道：“就是前頭你帶回來那個小男孩，爺爺人去查了，他……反正不像個正常的小男孩。”顧棠撿里頭的東西說了兩樣，“我看了都起皮疙瘩。”

夏景正眉頭一皺，“才四歲多的孩子能知道什麼？這肯定是大人多想。”

“反正你別說，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顧棠強調道。

這時候就看出來夏景正的大男子主義到什麼地步了，他笑了兩聲，道：“你不理我，你理誰？”

顧棠心中冷笑，里卻是：“你猜？”

掛了電話，顧棠心想，有提醒，這一路夏景正應該能想到很多反駁的話。

這祖孫兩個如出一轍的不容人質疑的脾氣，有的鬧了。

夏景正一回到老宅，就直奔小書房而去，一進去就被夏石中把資料劈頭蓋臉的扔了一頭，“你好好看看！”

夏石中快氣死了，要是有人陪他坐著說話還好，但是顧棠走得早，夏家也沒人敢打攪他，他就一個人坐著生悶氣，越想越氣，夏景正一進來，他就忍不住了。

夏景正蹲下去撿東西，夏石中又道：“那個孩子我是不認的，三歲看老，要是把他接回來，我都怕他殺了我好繼承產！”

“爺爺。”夏景正不贊同的了一聲，翻著手里的資料，他道：“張凡在廖家的時候最大也不過三歲多，而且廖家收養他的時候，他還不記事，我都問過的，這種況不會跟孩子說他是收養的。”

“其實就是巧合，是廖家人多心了。”

“你想，三歲的孩子睡著了也跟小豬似的，怎麼都吵不醒，沒聽見妹妹哭正常，您想四十多歲才生了這麼一個兒，還曾經被醫生確診不能生，所以才會患得患失，我想可能有產后抑郁癥，說不定還產生了幻覺，。”

“還有這個。”夏景正指著第二家的調查報告，“這個據傷痕來判斷真的是全靠猜測，也有可能是孟家人抓著他的胳膊，用砂紙磨出來的，你看他胳膊上這麼大片的傷痕，自己怎麼能下得了這個手？”

“那天他來您也見過的，膽子小的，連說話都不敢多說，您看調查報告上也說他一直在接心理治療。”

“怎麼下不去手？”夏石中怒道：“他就跟他那個媽一樣，只奔著錢去！你沒看嗎，第一家工薪階層，第二家只有一套兩室兩廳的小房子。他為什麼來咱們家的時候乖巧，他想讓你收養他！”

“爺爺！你為什麼要對一個孩子有這麼大的惡意！”

“我對他有惡意？”夏石中冷笑，“是我對他有惡意？還是他太惡毒？你聽清楚了，你要是收養他，你休想從我這里拿到一分錢！”

夏石中說完就覺得心口發悶，急忙坐下從口袋里掏出藥吃了。

夏景正見他這個樣子，一肚子的話也不敢多說，雖然爺爺活不了幾年，但是自己死跟被他氣死還是有很大差距的，夏景正道：“您別生氣，他就是個私生子，我將來的孩子肯定是要跟顧棠生的，我就是想著稍微出點力，別他過得太差。”

夏石中冷笑，“你自己想想吧，你要是把他的野心養出來，你忘了你爸那個私生子了？要不是我攔著，你哪里有功夫學習？你全部力都得跟人勾心斗角！”

夏景正眉頭一皺，不說話了。

“不是我說你。”夏石中又道：“你一開始就不該搞出什麼私生子來，還能讓人帶著你的孩子跑了，你那個什麼姜離星，用現在話說，就是個心機婊！”

“爺爺！”夏景正了一聲，又看見桌上放的藥，越發的不敢說話了，他道：“我知道了。我不會給私生子任何希。”

夏石中悶悶道：“這才對。”

夏景正陪著夏石中又吃了頓宵夜，這才離開老宅。

他爺爺做事是個什麼風格，他比誰都清楚，那份報告本就不可信。

那份報告有個巨大的，就是調查出來一大堆嚇人的東西，但是后頭的備注都是：缺證據。

這是什麼意思？這就是說：想往下查，你們得繼續掏錢。

又或者這是爺爺專門找人做的東西，爺爺覺得他先斬后奏不聽話了，專門來離間他們父子的。

當年在他上也是一樣，爺爺沒讓他爸媽帶他，而是把他養在邊，親自養長大。

爺爺的掌控太強，他喜歡什麼都握在手里，他想要下頭的人互相猜忌，這樣他才好掌控全局，當家做主。

不過是再忍幾年而已。

夏景正心中煩躁，又覺得回家去還得跟顧棠解釋，索直接開車去找了姜離星。

這個點來，肯定是要過夜了，姜離星倒是開心的。

兩人廝混完靠在一起說話，夏景正道：“我想了想，還是讓你收養他比較好，顧棠年紀太輕，肯定不會帶孩子，放在老宅我更不放心。”

他一邊說，還一邊深款款的看著姜離星，“這是你的孩子，只有你才會全心全意為他好。”夏景正這麼說，主要是想掩飾他沒辦事兒，當然這一點姜離星就不用知道了。

姜離星驚喜的看著他，“真的？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我會好好補償他的，我要讓他為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在福利院也當了幾次志愿者，兒子真的很聽話懂事，小小年紀服自己穿，刷牙洗臉都是自己來，吃飯也不用人喂，當然這一點夏景正就不用知道了，這都可以當是教的嘛。

才四歲的孩子知道什麼？

“咱們把他接回來之后，還夏逸群好不好？當年這名字我想了好久的。”

夏景正點頭，“我也喜歡這名字，超越常人，出眾超群，念起來也順口。”

“他是你的兒子，你就是出類拔萃的，他自然也一樣。”

當然兩人設想的很是好，真的領養起來，沒有那麼簡單。

姜離星也才27歲，距離可以領養孩子的年紀還差三年。夏景正能走關系，但是走關系就是暴關系，這事兒得姜離星自己去。

“不行就說這是你親生兒子，當年被你媽扔到福利院去了。”夏景正煩躁地說。

為這事兒他們已經折騰好久，他連東大會都翹掉兩次了。

“也行……”姜離星猶猶豫豫道。

不過就算姜離星自未婚生育，孩子依舊沒到手上，接待員是這麼跟說的，“要是您母親扔掉孩子之后三五天，或者兩三個月之后您找來，這孩子肯定是當場到您手上讓你帶走的。”

“但是現在已經過去四年半了，我們要走審核程序，要審查您的工作，您的收水平，基本上是跟正規收養程序沒什麼兩樣了。這是需要的材料，您看一看。”

姜離星接過來跟正常的收養程序一對比，好麼，唯一放寬的就是年齡限制。

姜離星委屈極了，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這是我的親生兒子啊，你們難道不想給他一個家嗎？你們還想讓他被收養幾次？他已經這麼慘了，你們說是兒福利院，難道一點都不為兒著想嗎？”

接待員沒什麼多余的緒，依舊客客氣氣的安道：“我們很同您的遭遇，但是這是領養規定，這些材料是您必須準備的。我們是正規的兒福利院。”

姜離星又哭了幾次，接待員咬了不松口，姜離星出來就給夏景正打了個電話，“景正，們為難我，們不讓我□□，們是不是嫌錢？們是不是想用咱們兒子賣錢？”

夏景正還在會議室里，他把手機一扣，“我接個電話。”

會議室里眾人面面相覷，夏總這半年開會經常溜號，晾著一會議室的人，電話一打半個小時，真的是很耽誤事了。

能跟他一起開會的，都是高層，連中層都沒有的，拿著高額年薪的人，他這一個電話，就是浪費了上百萬的節奏。

靠著快穿帶來的金手指，顧棠的五是比一般人敏銳的，從聽筒里出的那一點聲音，分辨出來對面那人是姜離星，故意等了五分鐘，這才站起來，沉著臉道：“這件事不能耽誤了，這是董事長親自過問的項目，下面我來說。”

“這個項目我們計劃做長期項目，經核算，每年的投不會超過兩百萬，目前已經跟福利總會簽訂了合同。這是第一批糖果的樣品——”

當著眾人說話顧棠自然是不怕的，條理清晰，侃侃而談，等夏景正安好姜離星，說晚上回去一起想辦法的之后，會已經開完了，會議室里除了一個正在收拾東西的書，一個人都沒有。

他不由得一愣，出門就問會議記錄，“他們干嘛去了？”

書鎮定地說，“后半程是顧棠主持的，事已經商量完了。”

夏景正松了松領帶，竟然覺得有點輕松，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夏景正了腦袋，他這兩頭跑，的確是有點耗費力的，他打了個哈欠，想著回辦公室睡一覺。

等到了晚上去看姜離星，夏景正道：“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沒工作找一個就是了，回頭我吩咐一聲，你去我們關聯公司掛個名就行。”

夏景正想得簡單，但是姜離星沒有離職單啊，過了幾天，還是那公司老板親自打來電話，他倒是真沒多想，畢竟誰也不會找個比自己老婆年紀還大的人，對吧？

“夏總，這事兒不好辦啊，沒有離職單，主要是社保于鎖定狀態，您也知道咱們這邊社保局管得嚴，還得去上家公司把該辦的手續辦完了再說。或者您找一家注冊地不在本市的公司，找個管理沒那麼嚴格的小城市，但是前頭過的社保就要放棄了。”

夏景正放下電話，又去找姜離星，順理章又翹了公司第一次接待到參觀券的小朋友的參觀活。

不過他翹不翹班沒多大影響，這事兒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顧棠負責的了，這個項目發展到了什麼階段，要達什麼目標，合作伙伴又有哪些，夏景正基本是一問三不知。

要招待小朋友，那自然是三分之二都是員工，剩下三分之一要年輕開朗笑的男員工，顧棠早早出來甄選名單，夏景正哪一條都沒沾上。

當然就算他不翹班，顧棠也打算來個什麼“你太嚴肅了，你別嚇壞小朋友”等等理由把他排除在外。

顧棠跟小朋友笑的時候，姜離星正在哭，“我才不要回去順鑫辦手續呢！我！就！不！去！”

夏景正一邊覺得稚，一邊又覺得這模樣好笑。

“乖，就是去辦個離職手續。”

“我不去！太丟人了！”姜離星瘋狂的搖頭，“你不知道們多討厭，們是怎麼趕我出來的！們把我推倒在地，所有人都站在我邊笑話我！我就算死我也不去！”

這話肯定是夸大了的，都是開公司的，就算真有點什麼霸凌事件，也不會把人推倒在地，這又不是學校。

“那你不想去，那得給你找個在外地的公司，還得在本市有分公司的。”

姜離星了眼淚，往夏景正懷里一倒，“不然你給我開個公司吧？”

夏景正懷疑地看了一眼。

姜離星理直氣壯道：“怎麼了？你沒看嗎？顧棠這幾天多風，天天有關于的報道，你們公司每周都有參加活的照片出來，還是什麼慈善事業，下周還要去星福利院！這明明一開始是我的主意，應該是我去的，你要補償我！”

“那你想開個什麼公司？”夏景正問道。

“你以為我要問你要很多錢嗎？”姜離星輕蔑地說，“我就是想開個家政公司，我這幾年換了五家公司，尤其是工業園區里頭，那些小公司基本都沒有自己的阿姨，都是找中介公司請的，一天兩三個小時，每月付給中介公司一千二，到阿姨手上就只有□□百了。”

“我想開個家政公司，咱們市里小型企業多，有錢人也多，而且這個也花不了什麼錢，一間辦公室就夠，兩三個人就能開起來。而且自己開公司，不是比上班更穩定，賺得更多？”

夏景正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點頭答應了，“我先給你五十萬？去年公司不太順利，分紅不多，等今年過去了，我再好好補償你。”

顧棠也正在看的分紅，8%的份，分紅不到兩百萬。

主要還是因為去年公司價一度跌到7塊，業績也了不小的影響。

顧棠聳了聳肩，都這樣了，夏景正還天天翹班，他是真覺得他位置很穩？不能給東帶來利益的總裁，又怎麼可能做得穩位置？

夏氏集團雖然還夏氏，但其實已經不是夏家的家族企業了，夏家占都沒過50%，夏景正還真是從小在罐子里長大，沒過挫折的啊。

顧棠看了看自己的新名片，覺得滿意的。

運營部從上到下分幾個職位，首席運營，運營總監，運營經理，運營專員，運營助理。

除了首席運營只有一個，剩下的職位都不限人數。

剛進來的時候是運營專員，福利事業起步之后，就升到了運營經理，等福利事業真正鋪開之后，管得事多了，升到運營總監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正想著，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助理進來送了一份報告，道：“顧經理，這是下周去星福利院團建的計劃。”

“好，我這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