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離星的家政公司注冊完的那一天, 顧棠正好帶著公司員工去星福利院做團建。

當然也不是全員工去的，一共去了30個人，20位, 10位開朗的大男孩。

不僅如此, 還開了個直播賬號，全網直播。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去福利院直播的，跟事后兩張冠冕堂皇, 一臉微笑握手的擺拍照片相比，不人都對這次團建興趣的。

還在調試階段, 就有不人沖到了直播間蹲守了。

【我好奇得很, 福利院里頭究竟是什麼樣子？】

【沒去過，同好奇。】

【我們班以前有個福利院出來的孩子, 就……反正不太合群。】

【我大學宿舍有一個, 就特立獨行的。】

【別想了，說是直播, 肯定是事先有劇本的, 不知道花了多錢，讓這些孤兒們跟著們一起胡鬧。】

【前頭會說話嗎？這明明是好事，你看看這才開始五分鐘, 已經籌集了200塊善款了。】

姜離星也在看直播，表不太痛快, 明明一開始是的主意, 最后出風頭的反而了顧棠。

不就是領過證麼，有什麼好得意的？景正喜歡的又不是，跟景正生孩子也不是。

直播很快開始，主攝像是跟著顧棠的，上還別了微型麥克風, 兼職主持人。

“大家好，歡迎來到星福利院。星福利院主要收養十二歲以下的兒，目前園一共98名兒，其中96名都是。”

【這麼重男輕？】

【可怕……】

“現在的時間是早上八點，我們一天都會在福利院里度過，那麼第一件事，就是孩子起床，并且幫著們穿洗漱，疊被子等等。”

穿服就不能拍了，攝像機鏡頭挪到了庭院里，只能從麥克風里頭聽見聲音。

前頭姜離星在福利院當志愿者的時候，覺得張凡很懂事，才四歲多就什麼都能自己干了，但是實際上，這基本是福利院的常態，只有某方面有殘缺，或者太小的孩子才有人照顧，剩下的孩子基本都是自己照顧自己。

一個房間三個孩子，分給顧棠的這間屋子都是五六歲的孩子，相對比較好照顧，也有活兒干，像十一二歲的那種，什麼都能自己來，進去就是大眼瞪小眼。

不僅如此，福利院還給顧棠派了個助手，就是怕萬一什麼搞不定，也好有人救場。

顧棠敲門得到回應之后才進去，輕輕一笑，道：“新的一天開始了，我們先來穿服。”機會難得，顧棠自然是要好好表現的。那就是能做多快有多快，能怎麼顯擺就怎麼顯擺。

【看不見臉之后，我棠的聲音更好聽了。】

【要我棠給我穿服我才起床。】

【你做夢！要穿也是給我穿！】

顧棠作麻利，跟著的工作人員松了口氣，笑道：“您一定很喜歡孩子吧，您照顧孩子真的很練。”

服穿好，攝像機跟了進來。

孩子們去洗手間洗漱，顧棠留在房間里頭收拾。

【有錢人家的太太作這麼快的嗎？】

【你看抖被子的那個氣勢，力氣一定很大。】

【干活是真的快，我現在相信以前也是被資助的了。】

【我記得去年顧棠參加一個什麼綜藝，說什麼家務都會做，當時還有黑子說是立人設呢，現在臉疼嗎？】

【我現在真相信豪門闊太太不好當了，想想我棠的書單，再看看這練的干活姿勢，心疼我棠。】

顧棠走到窗戶跟前，跟工作人員一笑，拉開了窗戶，讓肆無忌憚的照進來。

慢悠悠道：“我一直有個夢想，就是市區有個公寓，郊區有個大別墅，生兩個孩子，養兩只哈奇士，平常忙忙碌碌上班，周末帶著孩子去郊游，孩子在笑，兩只狗在邊跑。”

工作人員笑道：“這樣的生活誰不向往呢？”

【！！！夏總裁何德何能！】

【我也可以在你邊跑來跑去的，棠棠看看我！！！】

【噗，哈士奇不行，每周得換新狗，還是養金好。】

【我棠是真的夏總裁，你們看那個眼睛里頭有的樣子，這狗糧我先吃了！】

姜離星看得眼圈發紅，尤其是顧棠臉上那淡淡的笑容和向往，讓都顧不上去分鏡頭里找張凡了。

【呵呵，用盡手段嫁豪門，什麼都有了，現在可不得催生孩子嗎，生了孩子地位才穩。】

【前頭有病吧，是夏總裁追的！】

【嫉妒心這麼強，你以為總裁能看得上你？】

這倒是姜離星笑了兩聲，總裁怎麼就看不上了？還跟總裁生了個孩子呢。

【他們這婚姻長久不了，顧棠一臉相，手段卑劣，很快就會被掃地出門！本不可能生孩子！】

【神經病！】

【已舉報。】

這次直播還有政府部門參與呢，顧棠當初的企劃案里就有一條：“探索新時代背景下福利事業的新發展”，加上企劃案做得好，是真的完完全全在做兒福利事業，這次團建也的確是有政府部門參與，平臺一見有人想掐架，立即把姜離星的號封了。

姜離星氣得火冒三丈，但是再去申請新號，就被平臺封ip了，“該ip有違規行為，依照國家法律法規規定，封三天”。

下頭還有申訴按鈕，然而填完申述理由之后，屏幕上出現了一行字：請您耐心等待，我們會在24小時答復您。

姜離星更生氣了，又去給顧棠打電話，但是今天是要直播的團建誒，顧棠的手機直接就關機了。

這邊打不通，姜離星又去給夏景正打電話，“我好難過啊，顧棠憑什麼去福利院，憑什麼利用我兒子給漲人氣？”

夏景正把座機免提一按，拿著手機到休息室里安姜離星去了，完全不管現在還是上班時間，他還是公司總裁。

洗漱過后是吃早飯時間，福利院的伙食不好不壞，稀飯，包子，牛，還有煮蛋，以及兩三個小菜。

【還行，比我以為的好多了。】

【社畜從不吃早飯，驕傲臉.gif。】

顧棠試了試不燙，直接就提著兩大桶粥出來了，旁邊想上來幫忙的夏氏集團的員工驚得目瞪口呆。

【哈哈哈哈，你們看他那個震驚的小眼神。】

【員工：本來想結老板娘的，誰知道被老板娘嚇到了。】

【顧棠在前頭提著兩桶粥，他在后頭端著一盆蛋。】

【哈哈哈哈，笑死。】

顧棠給自己盛了碗粥，還敲了一個蛋，手里拿著包子說了一句，“米好的，熬得都出油了，聞著香，不僅是今年的新米，應該是東北那邊一年一的好米。”

顧棠是跟福利院的工作人員一桌的，聽見這麼說，領導也高興的，道：“這都是我們祖國的花朵，自然是要給們吃好喝好的。”

因為是周末的關系，吃過早飯就是自由活了。

顧棠帶著主攝像頭在福利院里閑逛，一邊走還在一邊介紹，“設施好的，你們看這些運材都是兒的尺寸，邊上的油漆很鮮艷，證明是才涂的，中間常用的這一片油漆已經磨損了，證明使用頻率很高，這里的孩子神面貌應該都好。”

一開始陪著顧棠的是個工作人員，在早飯期間的商業互吹之后，陪著的已經是領導了。

領導笑了一聲，道：“沒錯，你觀察的很是敏銳啊。多，多曬曬太，才能長高，才會健康。”

“不過今天可能是規模有點大，孩子們怕，出來的人不多。”

“說起來其實是我們打擾到了們的正常生活。”顧棠面歉意。

領導嘆了一聲，道：“早晚得走上社會的。我們其實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福利院長大的孩子，多數都是怕生的，我們一邊不想們怕生，一邊又不想人多打攪他們的生活。”說到最后，領導已經是一臉的為難。

顧棠點點頭，“我知道的，福利院來的志愿者……像我們這樣的，都——”

也不能砸自己招牌不是？顧棠點到即止，立即又換了個話題，道：“我跟我高中同學關系都不好，我當初也是接資助的學生，那年我們老師讓同學捐款給我，我其實不想要的，也不至于困難到這個地步……后來們都覺得我不知道恩戴德。”

領導嘆了口氣，“就是這個道理。”

彈幕里一片唏噓，【是啊，有些人做慈善就是為了自己。】

【去年不是就有好多所謂高中同學朋友圈料，說不合群什麼的？想想要是我，我也不合群。】

【我棠這云淡風輕里，聽得我好心酸啊。】

兩人沿著場邊上往前，顧棠振地笑道：“前頭是圖書館了？咱們去圖書館看看吧？”

領導跟著一笑，道：“我們的圖書館藏書近五萬冊，比得上一般高中的水平了。不過這樓說是圖書館，其實是個綜合大樓，上頭還有活室等等。”

兩人進了圖書館，顧棠隨意拿起一本書翻了翻，還專門拿到攝像機跟前，道：“大家看看這書，明顯的翻過的痕跡，邊角還有折痕，這說明什麼呢？”

故意一頓，彈幕里人人化偵探。

【他們不惜書！】

【看書的人年紀不大！】

【躺在床上看的。】

【有人一邊吃飯一邊看書！】

顧棠哈哈笑了兩聲，道：“證明這個圖書館是真的對外開放，讓人進來看的。”

【萬萬沒想到！】

【覺得我高中被涵了，我高中號稱藏書八萬冊，還有個巨大的閱覽室，但是只有擺拍的時候才讓我們進去。】

【我覺得我跟樓上一個高中，是不是“藏書館”那個？】

領導跟著松了口氣，越發覺得顧棠會說話了，今天同意他們來直播，是真的沒做錯。

在綜合大樓逛了一圈，又到了吃午飯的時間，照例是那個小食堂，顧棠依舊一馬當先，端著大盆的菜出來了。

領導還夸了兩句，“去工地搬磚也是把好手啊。”

這次團建，說是一整天，其實也就半天多，吃過午飯休息一會兒，再去采訪一下工作人員跟孩子們，也就差不多該走了。

采訪的時候顧棠就不用跟著了，跟領導站在一起聊天。

“其實可以讓孩子們做做手工藝品，畫畫什麼的，然后舉辦心義賣之類的活，不行還可以跟館聯合，舉辦展覽的之類的。”顧棠提議，“正常的兒園小學也都有這樣的活，福利院應該也可以吧？”

領導道：“我們主要是公辦，有些事不好開口子啊，不過可以先舉辦展覽，這個我倒是能試試。”

“咱們這兒不是只接十二歲一下的兒？還可以讓十二歲以上的空回來一趟，講講以后的生活？”

領導點了點頭，“這個倒是可以，可以跟接口單位談，一起辦聯誼。”

顧棠笑了一聲，“希我們也有機會參與。”

到了下午三點多，程序基本走完，顧棠去洗手間收拾整理，準備離開了。

從里頭出來，就瞧見有個小男孩正往里走，還是個人，張凡，夏景正跟姜離星的親兒子。

這一天也見過他好幾次，正因為見過他好幾次，顧棠終于百分之一百的肯定，私家偵探調查報告上的資料，基本屬實。

因為張凡見了之后，不管是表還是言語，完全沒有異樣，表現得好像不認識一樣。

這是正常小孩該有的表現嗎？這是正常小孩該有的心機嗎？至這方面，他已經比絕大多數年人強了。

兩人打了個照面，張凡忽然問道：“阿姨，你能——”

“姐姐！”顧棠笑嘻嘻的打斷了他，“阿姨就把我老了。”

語調聽起來比張凡稚多了。

張凡微微發愣，立即便急切道，“姐姐！姐姐！你能收養我嗎？”

“不能哦。”顧棠蹲下來，幫張凡整了整領子，“能收養你的只有你未來的媽媽或者爸爸，我是姐姐嘛，我做不了主的。”

張凡眼圈一紅，顧棠拍拍他肩膀，“是真的哦，姐姐才二十三歲，要□□至要三十歲，你如果想讓我收養你，還得再等七年，等你十一歲的時候。”

“我知道了。”張凡神黯然低下頭來，“那姐姐能經常來看我嗎？”

顧棠輕輕嘆了一口氣，張凡立即便是：“也不行……是吧？”

“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我有機會會過來的。”

張凡馬上抬頭，沖著一笑，道：“我等著姐姐。”

顧棠走出洗手間，不由得擔心起姜離星來，要是養了這個孩子，往后怕是不得安寧了。

——然后的奪取夏氏集團的計劃，就能更順利的進行下去了。

直播結束了，不過網友們的討論還沒結束。

【我看了一天。】

【誰不是呢？】

【不過總算是揭開了福利院的神面紗，滿足。】

【顧棠是真的會帶貨，先是夸人家大米好吃，然后說人家運材掉漆是因為經常有人用，書破舊是因為經常有人看，我猜領導特別喜歡。】

【哈哈哈哈，顧棠不考慮一下為自己代言嗎？我覺得的形象跟糖果也很合適啊。】

【對，那個薄荷巧克力，我天天都吃，可惜天氣馬上就上熱了，這麼薄的巧克力，怕是很容易就化了。】

顧棠還在車上的時候，就收到了夏石中的電話，“很好！很功，我的不老朋友都看了，都打電話過來恭喜我呢！”

夏石中那邊笑得很開心，“繼續保持，下個月的董事會，我會提議讓你專門負責福利事的。”

換句話說，馬上就能升運營總監了。

“謝謝爺爺，能幫到景正就是最好的了。”

說到夏景正，夏石中眉頭一皺，語氣也有點不太好，“他啊？我看他是太過順利，心野了，不提他，你好好準備，下個月董事會我希你做一份述職報告，把這次的企劃好好的講一講。”

直播中間，夏石中給夏景正打了個電話，想說說這次的福利事業，還想乘勝追擊什麼的，但是夏景正手機占線，夏石中又給公司打了個電話，座機也占線。

這下傻子也能看出來有問題了。

難不用手機打給座機，自己跟自己玩麼？除了神經病，誰也干不出來這樣的事。

夏石中氣得直接不想理他了。

掛了夏石中的電話，顧棠又接了一個電話，這次是微投創的吳總打來的。

上來也先是一頓恭喜，然后又說了幾句語焉不詳的話，最后忍不住才道：“你不知道，去年夏氏的票跌到六塊多，你爺爺親自打電話來讓我先別拋，唉……幸虧沒拋，不然就真的本無歸了。”

兩人說了兩句，吳總又說這次表現很好，約約的暗示，未來前途一定會很好。

掛了吳總電話，顧棠去看了看票版，雖然今天周末不開市，不過夏氏的利好消息一條接著一條，明顯是周一立即就要大漲的意思。

這可全是的功勞，顧棠也是希夏氏的票繼續上行的，俗話說站得高摔得恨，想用越的錢撬越多份額的票，除了要加大金融杠桿的倍數，就是要夏氏的票暴跌，要讓持人恐慌。

而且吳總這電話也出來一個對非常有利的消息，去年票跌到六塊多，吳總就想拋售了，要是繼續往下呢？

他手上可是有12%的份的。

回到家里，顧棠舒舒服服跑了個熱水澡，又去做了個油按，還買了個小甜點，回屋看電影了。

當然跟阿姨是這麼說的，“我太累了，頭疼，吃了藥先睡了，晚飯不要我，我要好好休息。”

等到晚上夏景正回來，沒見顧棠，下意識就朝屋里過去，阿姨忙道：“太太說累得頭疼，不吵。”

“我知道了。”夏景正樂得不用見，又想累這樣能怪誰？還不是自己作的。

雖然夏景正自己還沒察覺到，但是不得不說，他現在對顧棠的態度，已經從一開始的力太大，到不敢面對了。

周一早上，顧棠剛去辦公室，就接到了福利總會的電話，打電話的是明顯是個領導，笑得很是方。

“我們看著前天你在星福利院的直播，也看了你做的企劃書，對里頭‘探索新時代背景下福利事業的新發展’很興趣，我們想請你來做兒福利事業的形象大使，另外還有一首公益歌曲想請你來演唱。”

這可真的是意外之喜了，顧棠欣然接收邀約，并和他預定了周二見面。

當然這喜還沒完，上周五收盤的時候，夏氏的收盤價升到了12.9，今天一開市，夏氏的價直接漲到了13.5，這還是除了他們結婚之外，票漲得最多的一次。

顧棠立即就給夏石中打了個電話，“爺爺，剛才政府員說想請我當形象大使，還有公益歌曲想讓我演唱。”

夏石中高興得哈哈大笑，他覺得當初同意夏景正追求顧棠，讓當擋箭牌，是再好不過的決定了。

幸虧當初沒反對啊……夏石中唏噓一聲，顧棠又不好意思叮囑一句，“您先別往外說，我就告訴了您一個，還沒正式說定呢，明天才去詳談。”

夏石中笑道：“怎麼第一個跟我說？景正呢？”

顧棠故意嘆了口氣，道：“他現在太忙了，我周末都沒看見他人……隔了這麼久，也不知道他看沒看我直播，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夏石中面一沉，故意裝出興高采烈的樣子，“咳，馬上溫度上來，就是糖果銷售的淡季了，到時候我盯著公司，你們出去旅游，放松放松，這半年你也累壞了吧？”

“確實累的。”這半句話顧棠說得很是惆悵，不過馬上就又元氣滿滿了，“可是一想到能幫景正，能讓他不要那麼忙，那麼累，我就又有力氣了！”

夏石中差點沒給噎死，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再讓夏景正這麼搞，顧棠遲早得察覺，到時候大家一起玩完。

“行了，你好好想想明天該說什麼，去做個造型——不用，整整齊齊過去就行，打扮得樸素點。我也該去稍微活活了。”

顧棠這邊電話放下，看著墻上的鐘表過去一分鐘，給夏景正的手機打了個電話，果不其然，占線。

夏石中正在罵他，“你周末干嘛去了？我罵你都覺得累！周六我給你打電話，你手機占線，你座機也占線，你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兒？你神經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