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很久,久到有人來趕，姜筠麗最后還是決定把糖吃了，直接咬碎,嘎嘣脆。

但是不管用多大力道，一點都不泄憤。

所以等回到家里的時候，臉沉的好像能滴出墨來。

等回想了今天跟顧棠的對話之后,姜筠麗就更生氣了。

們聊了那麼久,顧棠連個媽都沒,什麼意思不就很明顯了？

“……你就是故意的！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幫我！你連媽都不認了！”

顧欣就是這個時候進家門的。

今天高興的，雖然被顧現著簽了合同，正式做了一層的清理員,但是的收也高了。

原先是實習期每天10個信用點,現在是每月500信用點，而且這工作上限過千了,到時候就是家里收最高的一個。

顧欣有種揚眉吐氣的覺,回家的路上,就先去食品店轉了一圈。

一開始的確是想買巧克力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間,買了個橘子糖,原先顧棠說喜歡吃的那種。

這麼小一塊糖,放在口袋里自然沒人能看見。

顧欣進門換鞋，姜筠麗滿肚子的邪火，抬眼看就開始挑病了。

“趕去洗手,別家里東西，你也不嫌臟，找這麼個工作,我跟你爸年紀都大了，也抵抗不了多污染，我都懷疑你找這麼個工作是想害死我們。”

顧欣有點懵，雖然這半年家里時常口角，但是這——有病吧？

顧欣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出來都是要檢測的，我不可能帶東西回來的。這工作是我爸讓我做的，我也不愿意。”

顧欣說完就有點后悔，應該再厲害一點的，不該這麼綿綿的回答。

姜筠麗也就是挑刺而已，哼了一聲，“那你還不趕去洗手？你爸快回來了，我今天有點累，你去熱飯。這麼大的人了，也學著干點活，別一天到晚讓人伺候你。咱爸這工資，你當不了小姐。”

“哦。”顧欣沉悶地走進了廚房。熱食包，水燒上就是等了，第二層環境溫度就只有10度出頭，還是冷的。

顧欣下意識把手往兜里一放，就到了今天買的糖。

甜食的確是能讓人心愉快的，顧欣都沒多想，直接就把這糖吃了。

橘子糖味道還是大的，姜筠麗聞見這個味一下子就炸了。

“你買什麼了？”沖進廚房，指著顧欣的鼻子就開始罵了，“我和你爸為了你在外頭辛苦還債，是為了讓你買糖吃的？你給我吐出來！”

哪兒還吐得出來呢？姜筠麗剛進來那一下，就嚇得顧欣直接把咽了下去。

顧欣不說話，姜筠麗看了廚房的垃圾筐，上頭一張花花綠綠的糖紙特別醒目。

“你可以的。我都不知道你怎麼想的？要是這種事發生在我上，我會著急的連飯都吃不下去，你呢？你買糖就算了，你還帶回來吃，你是不是故意的！”

姜筠麗把下午的氣全發出來了，顧欣害怕極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從姜筠麗邊逃開，又躲到洗手間里去了。

姜筠麗看了一眼爐子上的鍋子，索把水倒了，放著食包干熬。

再說包裝是安全無害耐高溫的，也經不住這麼燒，包裝很快就破了，里頭的食也燒糊了，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還有點刺鼻。

姜筠麗專門又等了幾分鐘，等氣味再大一點，這才關火收拾東西。

顧現就是這個時候進門的。

“怎麼了？”聞見焦糊味，顧現連鞋子都沒換，直接就跑到了廚房。

“還能怎麼？糊了。你兒脾氣是真的大，我說兩句，讓干點活兒，就非得跟我賭氣。得有人伺候！”

一室一廳的房子，進門沒看見人，那就只能是又躲到洗手間里去了，顧現拍了拍洗手間的門，“你給我出來！說清楚是怎麼回事！”

顧欣紅著眼睛出來，姜筠麗怪氣來了一句，“又哭了？”

顧現沖著顧欣發火，道：“你什麼意思！讓你熱個飯，你能燒糊？你是故意的！”

顧欣震驚地看著姜筠麗，“不是我！是你燒的！”

姜筠麗哼了一聲，也沒反駁，而是道：“是啊，是我燒的。我們兩個替你還債，你好省下錢買糖吃。我生氣，所以我把鍋燒了。”

“信用點拿出來！”顧現沒怎麼猶豫就說了這麼一句話，“我看你上是一點信用點都不能留！你上現在應該有——”

顧現飛快的算了一遍，從實習到現在一共八個月，去掉去地表，還有中間休息換等等時間，滿打滿算是六個月，也就是1800信用點。

前頭斷斷續續問要了1000出頭的樣子，顧現道：“再給我500。”

顧欣慌張地看著他，“我沒有！你說讓我買新服的！”

“算了算了。”姜筠麗勸道，“自己生的，不然還能怎麼樣呢？”

“今天必須要500出來，不然你這就給我滾出去，你已經簽合同了，我可以不用養你了！”

顧欣大哭著從沙發里，箱子角落里等等地方找了500信用點出來，顧現這才滿意。

“今天有個新來的把潤油打翻了，我先去洗洗，然后再吃飯。”

“趕去吧，你這一的機油味，一桌我都吃不下飯。”姜筠麗沒好氣道：“鍋還得刷呢，你現在想吃也沒有。”

顧現去洗澡，姜筠麗去廚房洗鍋，顧欣坐在客廳沙發上越想越氣，紅著眼睛沖進了大臥室，打開柜就翻到了姜筠麗那件號稱出二手也得三千信用點的羊絨衫。

特別好認，不能掛也不能，那布包好了放在最上頭的那一件就是。

顧欣拿著剪刀，直接就給剪了。

頭一剪刀手還有點哆嗦，但是越剪越利索，越剪越過癮，越剪越開心。

顧欣甚至笑了兩聲。

等姜筠麗洗好鍋出來，看見就是一床的渣，一陣眩暈，拿手撐住了墻面。

“顧現！顧現！”姜筠麗聲音越來越大，“你趕給我滾出來！不然咱們別過了！”

前頭污染指數上40不能算，顧現還從來沒見過這麼慌張，他急急忙忙套上服出來，一進臥室同樣也愣住了，然后就是火氣蹭蹭的往上冒。

姜筠麗已經開始哭了。

“我就這麼一件好服！一年也就穿一次。原本想著不行就賣了，怎麼也有兩三千信用點，好歹能幫幫你，但是你看你兒——”

“我就說了兩句，要是這麼有本事，去賺信用點，賺不來信用點，還得我們幫還債，還這麼對我！我圖什麼？我吃飽撐的了！我就沒吃飽過！”

顧欣還在笑，看姜筠麗這個樣子是真出了一把惡氣。

啪！

顧現一掌扇在了顧欣臉上，力氣之大，扇得沒站穩，直接往后走了兩步。

臉上火辣辣的疼，顧欣大聲的哭了起來。

“你還有臉哭？”顧現氣了個半死，這一件服就能抵半年的利息。

“為了你那五萬塊錢，我們得還七八年的債，每年利息就得五千，你就這麼糟蹋東西？我讓你干什麼你都干不，讓你找關系你就頂，你這個不行那個不行，你只會往家里撒氣！”

“行！以后你也別想了，你每月500信用點，往家里450，漲工資了也一樣，留50自己花，剩下全給我！什麼時候賬還清了，你什麼時候滾！”

姜筠麗還在撿羊絨衫的殘渣，聽見這話道：“孩子還是漂亮的——以前就是太慣著你了，你本不知道賺錢有多難。”

顧欣滿臉通紅，飛快的流，沖姜筠麗大喊道：“你現在才像個后媽的樣子！你要是早這麼對我，你兒，你那個天才兒，能賺很多信用點的兒本不會跑！”

這是撕破臉皮中忌了，姜筠麗氣得手抖，拉著顧現就站了起來，沖顧欣另一邊臉上也扇了一掌。

“我對你多好！我給你花了43萬！你就是這麼對我的！你不配！幸虧你親媽死的早，不然早晚被你氣死！”

顧欣一邊大哭一邊大喊，“你知道顧棠一個月能賺多？我告訴你，c級的異能者每個月都能賺七八萬，至是個a級！還是守衛軍的人，本不用花錢，用的東西用信用點都買不到！通訊就有三個！”

顧現一把抓著顧欣的手，直接把拉出了家門，“你給我站在這里好好反省！”

這一頓吵，把顧欣跟姜筠麗之間虛假的表面客氣也撕沒了，姜筠麗從此不管顧欣的任何事，不管是做飯還是洗服，從此是什麼都不管了。

甚至從客廳路過，還會去踢兩腳沙發，或者把顧欣的鞋子踢到另一邊。

吵過這一架，顧欣的弦給繃斷了，在也不躲洗手間，就躺在沙發上，有空閑時間就躺著，什麼都不管。

過了幾天，顧現倒是說了兩句，主要是熱兩次飯，服分開洗花費也得高。

不過姜筠麗也很氣，“都說我是后媽了，怎麼？我還得著結？我告訴你顧現，有錢人招保姆都不帶這麼糟踐人的！”

顧現也不好在說什麼，就是家里的氣氛越來越冷，但是他也是個為溫飽和生存奔波的人，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慢慢再說。

這天正好是姜筠麗發工資，雖然不高，但是600信用點真要買也能買不東西。

直接就去給自己買了件100出頭的外套。

晚上回來顧現看見了，又是一頓吵。

姜筠麗直接頂了回去，“都多大了？我為了付出了多？我都多久沒買新服了，我買一件怎麼了？我沒還我那43萬，我對夠好的了！”

顧現也覺得苦悶，下班之后難得跟同事出去吃了個飯，花了三十多信用點。

晚上回來，姜筠麗沒好氣道：“欠著那麼多外債，還出去跟人吃飯？怪不得顧欣那個樣子，跟你真的像。”

顧現不高興，“不跟我像難道跟你像？”

眼看著姜筠麗要發作，顧現解釋一句，“新來的同事，就是上回打翻潤油的那個，他決定簽合同了，今天是他請客，也算是賠禮道歉吧。”

雖然是編的，但是姜筠麗又不知道，一聽不花錢，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反而問了一句，“請客？你那新同事家里條件好的吧？不給你兒介紹介紹？”

顧現誒了一聲，對啊，他還可以嫁兒呀。

“欣欣年紀還小，再過兩年，怎麼也得讓把錢還完了再說。”也方便他好好挑個有錢有勢的。

顧家就這麼破罐子破摔，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得過下去，顧棠順順利利迎來了的第四次激發。

大程序跟顧欣激發是一樣的，一樣是先營養針，下來保護針，之后是病毒，然后躺在維持倉里一直到各項數據穩定。

不一樣的地方也有，是在研究院的實驗室里激發的。

顧棠是自己人，而且還是幾十年難得一遇四次激發，所有的試劑都準備了五份。

考慮到顧棠是電系異能，冉教授也怕中間出點什麼問題。

所以連維持倉都準備了五個，還專門改裝了一下，就是怕萬一控制不住，給自己用的東西也過載了。

除此之外還有三套備用線路，2套發電機也都準備好了。

在場的工作人員還套著絕緣的防護服。

規格之高，準備之充足，搞得顧棠都有點想把姜筠麗他們過來看看了。

但是考慮到他們還有外債，請假得扣工資，顧棠打消了這個念頭。

設備調試好，再次檢查試劑之后，顧棠坐到了維持倉里。

先是營養針，下來是保護針——

工作人員手里拿著病毒，有點張看了看周圍的教授跟領導們。

“打！”

病毒也被推進了顧棠的。

大概五分鐘之后，面板上的監測數據有了些許波。

“功了！”距離最近的冉教授驚喜地小聲道。

但是顧棠這個數據波的不太大，一般來說，這個水平都是傾向于讓異能者自己堅持一下的。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數據穩定了下來，理論上這個時候就可以出倉了，不過保險起見，工作人員還是讓顧棠又在里頭躺了一個小時，等攢夠兩個小時之后才讓出來。

冉教授驚喜地看著，但是又有點不敢問。

跟第一次激發相比，作有點小，備用品一樣沒用上，而且數據波也不大。

顧棠道：“前頭的研究應該是對的，至在醫療系異能這塊是對的，我激發出來的是醫療系異能。”

冉教授松了口氣，這個方便啊！

“快快快！隔壁實驗室拿個小鼠過來！”

顧棠道：“我覺得心平靜有助于異能激發，而且學習理解原理是真的有用的。”

冉教授這會兒有點上頭，他想也沒想道：“原理方面沒向大眾開放主要是考慮到了掃者，還有進化教派。另外有些人，可能為了兒鋌而走險。”

小鼠很快拿來，冉教授拿剪刀剪去小鼠的尾尖，把它放到了鼠籠里。

顧棠找了找覺。

醫療系異能的相關知識也學過。

能不能讓不可再生的東西再生，這是醫療系上s級的坎。

比方皮，這就是屬于可再生的東西，像神經，這是不可再生的。

所以醫療系異能級別的劃分，a級以下都是傷口愈合，分級據愈合快慢來分。到了s級，就是斷肢再生，不管是骨骼還是神經皮，都能再生。

回憶了一遍醫療系的級別劃分，顧棠手抓住了小鼠。

作還是練的，旁邊的冉教授回了出去的手，他還怕顧棠被咬了。

現在看來這個擔心好像是多余的。

冉教授剪掉的是尾，不僅有皮，還有骨骼跟神經，顧棠微微發力，異能從接小鼠的皮涌出。

很快，傷口愈合，皮拉，發也漲了起來。

“速度很快，真是有潛力。”冉教授跟一邊的陸教授道。

陸教授皺了皺眉頭，雖然小鼠尾細的，但是他們離得近這一波人還是能看出來，里頭是沒長骨頭的。

“最多是個a。”陸教授說完自己先笑了，他搖了搖頭，“我可真是——”

陸教授瞪了他一眼，“a級怎麼了？a級也是萬里挑一的。”

跟這些工作人員不同，劉隊長還有城市管理和守衛軍的人都是隔著大玻璃看的。

一聽見激發出了醫療異能，劉隊長先笑了，“以后出任務不用帶醫療倉了。”

深知他格的人守衛軍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想去危險的地方，不過你得等再——”

話沒說完，顧棠手上的小鼠尾一直，尖上的骨頭就豎了起來。

還在跟陸教授爭論的冉教授驚呆了，陸教授也顧不得別的了，“s級！毫無疑問，這是s級！”

顧棠皺了皺眉頭，道：“還沒太掌握好，好像是不是長得大了一點？”

尾應該是越來越細的，但是經這麼一治療，后頭稍微了一點，好像掛了個什麼東西。

冉教授下意識地往窗戶外頭看了看，窗戶外頭的人已經推門而了。

“這真的是一個驚喜。”

“醫療系異能說是好用，能把死人救活，但是沒到s級，都可以被醫療倉替代。”

“這些異能者多數都在醫院工作，出任務的可能比較小。”

“但是你就不一樣了——”

一圈人圍著剛從維持倉里出來的顧棠，笑得無比燦爛。

“s級啊。”

顧棠還在想醫療系的異能，緩緩道：“我在想，醫療系的異能釋放，是必須要跟目標有接的，那我的電系異能能不能作為橋梁呢？”

一屋子人都冷靜了下來，然后更加的激。

“對！以前沒想過這個問題，是因為能四次激發的人，有電系跟醫療系的人完全沒有，醫療系的人也從來沒有激發出來過其他的異能！”

“可以試一試！”

劉隊長當仁不讓而且作麻利在手背上劃了個小口子，又往后退了兩步，“來試試！”

空中一道細微的閃電劈下，劉隊長被電的麻了一下，雖然他控制力很好，沒讓人看出來他暫時的失控，但是所有人都能看見，他手背上的傷口愈合了。

“可以！真的可以！”

跟在眾人后頭，酷玩游戲的邢泳瞪圓了眼睛嘆息了一句，“這是能控場的啊……量驚人啊。”

劉隊長作為當事人又提出一個建議，道：“強度得控制一下，不然可能會影響行。”

顧棠點了點頭，劉隊長又給手背上劃了一道，“再試試？”

這次的電流就很微弱了，差不多是拿針輕輕扎一下的程度。

“我記得你上次說，你能讓方圓5米寸草不生？”邢泳飛快道：“也就是5米之可以做到全加——治療？”

冉教授忙出來道：“先不急，才剛激發，這些事我們可以一步步研究，現在先讓休息。”

“等一下。”顧棠一張，剩下人又都安靜了下來。

顧棠道：“我在想，按照劃分，我是s級對吧？”

雖然不明白說什麼，但是所有人都點了點頭。

“s級是可以刺激骨骼生長的？”

雖然還是不明白要說什麼，但是所有人依舊點了點頭。

“你們看小鼠。”

隨著話音落下，還在鼠籠子游走的小鼠忽然頓了一下，前左腳忽然變大了，它不知所措的停了下來。

顧棠笑了起來，“我覺得這也可以克敵制勝！”

“如果劉隊長——”換了個人，“如果邢叔叔遇見了打不過的人，那我可以讓他的對手多長點東西。不管是骨骼，還是神經，都可以。那他肯定是不適應的。”

？？？醫療系還能干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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