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進天元宗，所以應該不清楚問道仙階的真實作用。“問道仙階的靈頓了頓，拉長音，聽上去像一道送命題。

”話說，你不會以為我就是個普通的用來篩選門弟子的法寶，只能構建個幻境什麼的吧？“

這種危險的語氣…仿佛回答的不合心意的話，下一秒對方就能知道后果。

“不，我沒有，應該說是絕對沒有這麼想過好吧。”陸元希連忙否認，求生極其強大，表明了堅決不認這話的態度。

恢復了缺失的記憶后，怎樣奇怪的事都能很快接，畢竟是連穿越修真界都經歷過了的人，對待靈的態度越發自然起來，不像之前以為自己是個普普通通高三生的時候，對未知始終抱有拘謹和恐懼。

總之，對于上述所說…

想也知道普通法寶是不可能生出靈的吧，問道仙階要是普通法寶，那天元城坊市上賣的那些，恐怕只能說是不階的凡了吧。

所以…普通個鬼啊？哪家普通法寶長你這個樣子啊？

再有了，就是之前的種種試煉，真實得本不可能是什麼幻境好吧。

陸元希在沒有可以控制緒的況下，緒彩極為分明，哪怕是沒有實的靈也能清晰的獲知沒說出來的想法。

靈對此無話，它本也只是隨口一問罷了。沒有對這點多做糾纏。

倒也不是不夠聰明，而是限于見識的不夠，陸元希靠猜是猜不出它真正的用途的。對此抱著極其強烈的求知：“所以問道仙階的真實作用究竟是什麼？”

問道仙階的靈在的問題上堪稱有問必答：“如果要說的話，是‘橋梁’？”

這種橋梁當然不是一般的橋梁，一般橋梁連接的不過是河流兩岸的陸地，問道仙階的兩端分別連接著修士和大道。

靈的語氣顯得有些飄忽不定起來，它一邊解釋得更詳細，一邊還忍不住抱怨了兩句：“我可是道，能勾連大道長河的。“

想三千界中稱得上道的才有幾個，像它這樣能勾連大道的更是屈指可數。

一想起自己多麼厲害，以及天元子老頭是怎麼對待它的，靈就更生氣也更委屈了：”每個走過問道仙階的人都能經歷由大道長河里的‘道’外化而來的種種試煉。當年天元子老頭為了給你們送機緣把我安排了測試門弟子的關卡，一當就是幾十萬年。”

如果問道仙階的靈有人形擬態的話，此刻一定是鼓著包子臉，既生氣又嫌棄的樣子。

“所以你能到達這世界，是提前借助了‘道’的力量。這方世界本質上是不存在的，只存在于有和無之間。不過是‘道’據你在天元的果，追溯而來的因。”它說道。“大道無比玄妙，這方世界既是你道之因，又是道果的預演，待你得道之日，追因溯果，便能將今日這方世界由虛化實。”

靈的話既直白又難懂，陸元希勉強理解了它說的：“也就是說，試煉里的前世雖然不是真的讓我回到了前世，但是是一種未來的可能。如果我修煉得道，就可以把剛才發生的事變真的對嗎？”

靈說：“這麼說好像也沒錯，這方外域本就是大道推演出的道果，是萬兆未來中的一種。以你現在的認知層次，可以先這樣理解。”

得到了靈的準話后，陸元希眨眨眼，心松快了許多。想到未來還有回去的可能，原本因為思念前世父母而痛的心臟跳的更快了些，心中充滿了對修仙的力。

不管前路如何，有這樣一種希就要全力以赴，哪怕死在這條路上也在所不惜。

這是修道的初心啊。

如果說先前想要通過修仙尋找回到先前世界的想法只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幻想的話，在問道仙階上，陸元希終于真正確定了這種未來的存在。

不是有可能發生，而是只要一直修煉下去，就能實現一直以來所期待的，回到那個世界的愿。

怎麼能不高興呢？哪怕這一世爹娘疼，生活沒有什麼不如意，陸元希的心里還是想念那個生活了十七年的世界，想念的父母親人的，那里才是真正的家。

陸元希的角微微上揚，十七歲的明眸善睞，笑起來的樣子讓旁觀者都為之所染。

“那我是不是能修煉很多種道？”陸元希問道。

“不，這只代表了你修煉的天賦和所能選擇的范圍，就算是天生道最終也只能選擇一種道。你所經歷的試煉里，越是后來出現的，越代表著契合你的道。”靈也想要托個腮。

它見過很多天才，包括傳說中存在的天生道、天生劍，前者所有道都能修，后者天生便為劍道而生。

于后者而言，只有劍道可選并不意味著他天賦不佳，劍道是他最契合的那一種。

“雖然比不上天生道的選擇范圍廣，但你的天賦已經不錯了，能排在我見過的人中的前千位里。”靈一邊陳述，一邊怕因此失落，還夸贊了一下。

“竟然才排到一千位嗎？”陸元希驚訝，以為靈對態度親近是因為天賦算得上比較好。畢竟靈說過，天賦不夠好的人是沒有資格見到它的。

而能得到它的另眼相待，或者說是得到這位的親近，還覺得自己的天賦應該比這個數字要靠前一點？陸元希不確定的想。

“天元子老頭建立這宗門可不止幾十萬年了，每二十年一屆的仙臺會，參與者何止千萬萬人？說你在前一千，已經是在夸你是千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了。”靈稚聲嫌棄道，不滿居然沒領會到它在夸。

陸元希聞言很快在心里算出了數，不由得啞然。接修真界的時日尚，不過是從陸家幾位修士的講解中窺見一二，再加上前世所看的幾千本小說里的各種容在大腦里搗，一時之間對修真界的認識很多都算不上正確。

也因此在想法上和靈產生了一些偏差。

修真界當真是人才輩出。

本來因為天賦有些驕傲的心，也被這麼多的天驕的存在了下去，告訴自己，一定不能驕傲，不能輕狂，天賦不算什麼，只有控制好自己的心才能在修真路上走得更遠。

修真界何等廣袤，或許終有一日能屹立于其上，但在此之前，還要經歷很多很多。

“喂，再跟你多說兩句吧，你如果想要回到外域的話，就去找本和因果相關的功法修煉吧。這種東西天元宗不一定有，所以金丹以后你一定要出天元界。有的時候屬于你的機緣就在三千界當中。”靈很快放下了不滿，開始盡心叮囑。

它是天元子締造的，雖然對他置它的方式有諸多不滿，但眼前這個外域靈魂以后也是天元宗修士，是老頭子的晚輩。再加上它看陸元希還算順眼，也就愿意多跟說上兩句，提點一二。

“問道仙階上的東西都不會有錯，所以哪怕你以后不想回去了，在選擇道的時候也要記得今天的順序，越是后出現的越適合你。”

陸元希聽出它的好意，頷首稱是，莞爾笑道：“謝謝你，出去以后我還有機會再見到你嗎？”

問道仙階的靈沉，稚的聲音頗有些孩子氣：“或許吧…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的天元子老頭，記得跟他多說兩句我的好話，我不想再呆在這里幾萬年了。”

“好，我記住了。”陸元希承諾，雖然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見到這位大乘道主的一天。

不過靈覺得是有這個希的，因果之道堪稱三千大道中最難掌握的一種，如果陸元希執意順應此道，早晚有一天的足跡會遍布三千界。

這樣，天元子只要還在這個世界上，就一定會有遇到的那一天。

鎮了幾十萬年的宗門氣運，在這個漫長的歲月漸漸中生出靈智的問道仙階一點也不想繼續呆下去了。

陸元希閉上眼，周圍的場景如水般褪去，下一刻，的形再次出現了，出現在了在了長長的青石階的盡頭———仙臺峰的峰頂。

的外貌從十七歲的再次恢復了七歲上下的小姑娘，高水回去，上的服也變了在問道仙階上變得破破爛爛的那一。

不過誰也不會在意的服是否觀。

陸元希腰上懸掛的木制腰牌上靈一閃，原本浮現出的墨字再度產生了變化。

依稀記得，在問仙陣發下這塊牌子的時候，上面的字是一個“上”字，代表著上等的靈資質，在上等之上還有上上，只有所有靈都滿值的人才能拿到上上的牌子。

陸蘭君拿到的是代表中下的，五靈純度中等均勻的木牌。

在陸元希通關攀爬峭壁，穿過火海，抵達問道仙階之上后，這塊木牌就發生過變化，上面的字樣從上變了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