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天同第028章

楚灼來斷星崖時只有自己和三只妖,回去時卻是和一群人浩浩結伴而行。

同行中的人不僅有洗劍宗那群對楚灼有好的男弟子, 還有徐奴雙這個金刀峰峰主的獨生, 這讓原本因為有楚灼同行而心漾的男弟子們瞬間不敢造次。

徐奴雙作為金刀峰峰主的獨生,雖然所習的不是洗劍宗特有的劍, 但份擺在那里, 便不是普通的洗劍宗弟子可比的,雖然年紀不大,但輩份卻高,在場的男弟子都要一聲“徐師叔”。

有一個份、輩份都高的師叔在, 縱使麗,依然讓一群男弟子乖得像鵪鶉。

眾所周知, 徐奴雙一心慕來洗劍宗修行的浣花宗弟子——燕雅正,只要燕雅正出現的地方,定然會有徐奴雙。徐奴雙對燕雅正的心思從來沒有掩飾過,宗門對此也樂見其,洗劍宗的男弟子們知道這位師叔不是自己能肖想的,自然不會去面前自討沒趣。

徐奴雙的態度倒是非常友好,雖然高傲亦不失親和。

對同行的楚灼表達出十足的善意,休息時會找楚灼聊上幾句。

“聽說楚師妹是陵楚家的馭師,怎麼會來洗劍宗修行?你現在是住在扶天峰的詹師叔那兒麼?”徐奴雙一臉好奇地問。

楚灼溫溫地答道:“我自便喜歡劍, 洗劍宗的碎星劍天下聞名, 對此一直十分向往。詹叔叔幾年前去陵作客, 我恰好幫了詹叔叔一個小忙, 詹叔叔得知我對劍有興趣, 便推薦一個洗劍宗的修行名額給我,方才有幸得以來洗劍宗修行,我十分激詹叔叔呢。”

聽到這話,周圍那群豎起耳朵聽的男弟子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

徐奴雙目微閃,依然一臉好奇地問:“我們洗劍宗的修行名額可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百年能得到洗劍宗修行名額的人十手指頭都數得出來,可見楚師妹幫的忙一定不是什麼小忙吧?”

楚灼細聲細氣地道:“這我就不知道了,當時詹叔叔向我借我的契約,后來便好心地給我一個來洗劍宗修行的名額。”

“真的?不知楚師妹的妖是……”

楚灼將在窩著靈袋里睡覺的淵屠玄拿出來,放在手掌心中。

小烏非常小,捧在的手掌心,那墨綠的外殼格外的深沉,著四肢,腦袋半,一雙黑豆眼呆呆地看著人……

所有人都看著這只小烏,一時間無法判斷它的種族和品級。

看著好像沒什麼特

徐奴雙也看不出這只小烏的品種,主要是它現在還太小,上屬于十階妖的氣息太弱,加上烏特有的屬,讓人很難判斷它的品級。

“詹師叔要你的妖做什麼?”徐奴雙又問道,實在想不出詹和澤向楚灼借這麼只小烏有什麼用。

“我不知道,詹叔叔借去后,一個月就還回來了……”楚灼小聲地回答,微微低下頭。

徐奴雙看到這樣子,眼里不過幾許不耐。

最討厭這種弱弱的人,縱使知道楚灼可能并不如表現出來的那般弱,否則也不會敢去斷星崖的危險區找碎星石。可現在看這樣子,問幾句就氣弱,而且本看不出是裝的,顯然天生就是這副德行……

徐奴雙又忍著氣問幾句,見楚灼都回答不上來,頓時有些氣悶,再看周圍的男弟子盯著們,仿佛害怕欺負這人一樣,只得氣悶地起走開。

徐奴雙一走,旁邊的幾個男弟子就湊過來,小聲地道:“楚師妹,你別難過,徐師叔就是這種子。”

“是啊,是徐峰主的兒,自然是有點脾氣。”

“人還是不壞的。”

“你別害怕。”

楚灼抬起臉,激地對他們道:“我沒害怕,只是徐師姐問的話我回答不出來,我……”一臉沮喪地低下頭。

一群男弟子不有些心疼,雖然不敢質疑徐奴雙,但也覺得剛才確實有些咄咄人。

又不是什麼大事,沒必要問得那麼仔細吧?

接下來的路程,每當休息時,楚灼邊就會出現幾個男弟子,他們也不是向楚灼獻殷勤,而是每當徐奴雙一靠過來,就假裝和楚灼討論爬洗天峰的技巧,讓徐奴雙一直不上話。

楚灼自然知道這些男弟子是想幫隔離徐奴雙,心里不好笑,但只要達到目的,一點小手段沒什麼。

抱著阿炤,手指輕輕地著它炸起的,一邊和一個湊過來的男弟子聊天,和他說一些爬洗天峰時的技巧,如何能讓得到最佳的鍛煉。

這些男弟子原本只是不想看徐叔師為難人家一個小姑娘,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頓時對楚灼產生一種濃濃的敬佩。

長得貌、子溫、實力強悍的妹子——簡直是男人心目中的神啊!

于是回程的路上,楚灼輕易地收到幾個

相比,徐奴雙甭提有多郁悶。

作為一個長輩,也不好喝斥這群圍著姑娘轉的男弟子吧?

徐奴雙沒辦法,只能暗中觀察,看來看去實在看不出楚灼有什麼異樣,或許真的是他們誤會了,本沒有見過秦景,應該也不知道他們要做的事。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徐奴雙還沒開始問,就聽到楚灼問道:“徐師姐,怎麼不見和你一起的那位師兄?”

徐奴雙眼睛微瞇,面上笑道:“你說燕師兄?他的碎星石還沒取到,要在斷星崖多留一天,我想我爹了,所以先回來。”

聽到這話,旁邊的男弟子有些驚訝,徐師姐竟然不陪著燕雅正一起?

雖說斷星崖有規矩,只能進三天,但這規矩對于各峰的峰主及親傳弟子形同無效,他們可以再多停留幾天,而且并不會限制他們進次數,只要有需要,同宗門打聲報告,隨時可以進去。

按徐奴雙的格,應該會陪燕雅正留在斷星崖才對。

至于想徐峰主?這話真有水份。

一群男弟子心里嘀咕著,卻不敢真問出來,否則被賞一鞭子多虧啊。

回到洗劍宗后,一群男弟子依依不舍地和楚灼告別。

這次回程,他們和楚灼討論很多爬洗天峰的修煉技巧,獲益匪淺,對越發的尊重喜,真恨不得同多說一些。

徐奴雙也和楚灼告別,一手按住腰間的青長鞭,笑容如聲音般甜,“我觀楚師妹親切可,實在喜歡,不若改天去尋楚師妹說說話,可好?”

楚灼依然一臉溫溫的模樣,溫聲道:“徐師姐要來,我自是歡迎的。”

徐奴雙一挑,“那好,就這麼說定了。”

話落,徐奴雙躍上一只鸞鳥,姿勢很有洗劍宗弟的特,端的英姿颯爽。

楚灼目送離開,目微深,爾后也乘坐鸞鳥飛往扶天峰。

回到扶天峰后,楚灼恰好看到扶天峰的大師兄蘇故,便和他打聲招喚,方回山腳下的院子里歇息。

翌日,楚灼便被詹和澤派來的仆役過去。

楚灼聽罷便知道蘇故已將回來的消息告訴詹和澤,彈彈袖,往扶天峰山頂的大殿而去。

詹和澤在大殿中見,詢問這次去斷星崖的收獲。

楚灼微笑道:“碎星石果然不好取,進去三天,也只得幾塊四階以上的碎星石,再湊和詹叔叔和武峰主送我的幾塊碎星石,應該能鑄造一把好劍了。”

詹和澤微微笑道:“五階的碎星劍鋒刃無比,靈境之前的武者皆可適用。”至于修煉到靈境后的人王境,資質不凡之人,亦需要幾百年不止,還有時間去重鑄適合的武

楚灼應一聲。

詹和澤也是聽大弟子說回來,方才過來關心一聲,說完后便讓離開。

楚灼卻一臉遲疑之

“怎麼?可是遇到什麼事?”詹和澤詫異道,這小姑娘在他心里一直是個非常識大的,又有天賦,詹和澤對的印象一向好,見面有遲疑之,便問上一聲。

楚灼便順勢道:“詹叔叔,其實這次我在斷星崖時,還遇到一件事,可能有些棘手……”

當下楚灼便將秦景的事同他說了。

詹和澤原本還微笑傾聽,爾后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神變得凝重起來。

“我覺到徐師姐還在懷疑我,回來路上多有試探,應該會讓人繼續監視我的行蹤,短時間,我不能做什麼。今日詹叔叔我過來問話,只怕徐師姐很快就會得到消息……”

詹和澤聽到這里,便明白的意思。

他微微思索了下,對道:“這事我明白了,給我罷!”自己宗門的事,沒道理讓個外人來心,楚灼能做到這程度,已經算不錯。

楚灼也不打算手,畢竟在洗劍宗是個外人,手人家宗門之事實在不妥。

當下楚灼便道:“我契約的一只妖還守在秦景邊,它是一只二階的白玉靈蛛,幫忙照顧秦景,詹叔叔若是派人過去,不用理它,它自會回來的。”

碧玉冰蛛平時并不見人,非常好,只要過去的人不刻意找,不會發現它,所以楚灼也不怕被人識破自己的話。至于秦景,楚灼更不擔心他會發現碧玉冰蛛,相信碧尋珠會理好的。

詹和澤聽罷,難得笑道:“原來你已經契約到第三只妖了,這二階的白玉靈蛛吐出的白玉品確實不錯,有防的效果。”

楚灼靦腆地笑了下,又和詹和澤說幾句話,便識趣地告辭。

等楚灼離開后,詹和澤馬上拿出一塊傳音石,給剛出關的武晟傳音,告訴他秦景的事,讓他避人耳目,親自去一趟斷星崖。

***

楚灼從詹和澤那里離開后,便回到山腳的院子。

雖然秦景當時讓去尋找申屠煌這洗劍宗的掌門大弟子,但楚灼知道自己和申屠煌可沒集,若是冒然去尋他,那不是告訴徐奴雙他們有問題麼?這事自然是告訴詹和澤這位扶天峰的峰主最好不過。

只是個外人,確實不好手。

于是楚灼也沒去找申屠煌,而是開始準備材料鑄造的碎星劍。

詹和澤和武晟送楚灼六塊六階的碎星石,如果只憑這六塊碎星石,只能打造一柄三階的碎星劍,但如果補足碎星石的量,自是可以打造一柄五階到六階的碎星劍。

楚灼上輩子靠詹和澤送的這六塊碎星石與出錢購買的碎星石,堪堪打造出一把五階的碎星劍,這把碎星劍曾伴隨很久。

不過這次,親自去斷星崖,又有碧玉冰蛛幫忙,連十階的碎星石都有,自然不滿足于一把五階的碎星劍。

既然有機會,當然要鑄造一把能伴隨修煉到人皇境的武

楚灼很快就有想法,將需要的碎星石準備好后,繼續去爬洗天峰。

雖然已經能爬到洗天峰的山巔,但決定多鞏固一下,多爬幾次并不壞。而且,這也是做戲給暗地里監視的人看的。

接下來的半個月,楚灼仍是在扶天峰和洗天峰之間打轉,風雨無阻。

這讓監視的人覺得很無趣,徐奴雙聽到下屬回報的消息,越發的覺得楚灼并沒有問題。雖是如此,但只要一天沒能確定楚灼真沒有遇到秦景,一天就不能安心。

不僅是,連燕雅正也是有些猶豫的。

“燕師兄,這些天盯著斷星崖的人說并沒有宗門的重要弟子去斷星崖,都是一些去尋碎星石的普通弟子。或許秦景真的死在氣漩之中,這楚灼當時應該是恰巧出現在那里。”徐奴雙說道。

燕雅正俊逸的臉微凝寒霜,沉聲道:“奴雙師妹,你應該知道此次事關重大,我不得不小心一些。”

徐奴雙理解地道:“我知道,所以我一直讓人盯著那楚灼和斷星崖,一定不會有事的。”

燕雅正“嗯”一聲,臉上的神依然不見好。

不知為什麼,他心里總有一種不確定,或許這次謀劃的事要提前準備。

****

楚灼又爬洗天峰一個月,發現洗劍宗風平浪靜,沒有傳出什麼消息,也不知道況怎麼樣。

至于秦景,楚灼在爬洗天峰時,遇到當初一起結伴回來的幾個男弟子,故作不經意地提了下,從他們那里知道,秦景如今都沒有回來,洗劍宗將他當失蹤人口對待,只怕是已經死在斷星崖的氣漩中。

“斷星崖的氣漩果然可怕。”一個男弟子噓唏地說,“怨不得高品級的碎星石如此難得,沒有一定的實力,還真是不敢去取。秦景當時和我們分開走,哪知道一會兒后,就不見他了……”

其他和秦景好的弟子也有些傷

楚灼忍不住暗暗猜測,或許燕雅正所謀之事還未,洗劍宗沒有找到有力的證據,無法定罪他,所以方才沒有行

至于秦景,只能暫時做一個失蹤人口。

從他們這里,楚灼終于知道秦景原來是擎天峰的弟子,擎天峰是洗劍宗的主峰,也是掌門一脈居住之地,倒是沒想到秦景的來歷這麼大,怨不得發生這事時,他第一時間讓去找申屠煌這位大師兄。

爬完洗天峰,楚灼回到扶天峰山腳下的院子時,突然覺到碧玉冰蛛的氣息。

打開門,就見到爬到桌面上的碧玉冰蛛。

“尋珠,你回來了,怎麼這麼久?”楚灼奇怪地問道,難不洗劍宗拖了這麼久才去接秦景?秦景沒死在斷星崖吧?

碧玉冰蛛沒有回答,而是先將一個儲納戒推過來。

楚灼:“…………”

楚灼好像明白什麼,拿起那枚儲納戒,發現它是一只無主的儲納戒,并沒有烙下修煉者的氣息,接著靈識往里面掃,瞬間被那麻麻的碎星石震住。

楚灼很快就從碧玉冰蛛這里了解到,其實第三天時,秦景就被人帶走。

從碧玉冰蛛的形容中,楚灼可以確定當時帶走秦景的是武晟。

不用看守秦景后,碧玉冰蛛本應該回來的,但它偏偏沒有,而是繼續待在斷星崖,繼續到找碎星石,將氣漩噴出來的碎星石收起來,一腦地放進儲納戒里。

小烏玄淵邊啃著丹藥邊推一顆給碧尋珠,問道:【你哪里來的儲納戒?】

碧尋蛛豪邁地一口啃掉丹藥,說道:【我好歹是十二階的妖,已經化形,自然有些家。】

玄淵慢吞吞地哦一聲,繼續低頭啃丹藥。

一會兒后,它突然道:【你現在可是有主人的,要上財產。】

碧玉冰蛛:【…………】

阿炤跳到桌面上,蹲在兩只妖面前,悠閑地甩甩尾,接著說:【玄淵說得對,多和它學點。】

碧玉冰蛛:【……知道了,老大。】

阿炤見它要死不活的樣子,爪子拍過去,說道:【你跟著,以后大有好!】

碧玉冰蛛看著它,試探地問:【老大,您的意思是……】

阿炤嗤笑一聲,【大荒界聽說過麼?】

碧玉冰蛛如果此時是人形,一定會瞪大眼睛。但它此時只是一只碧玉冰蛛,眼睛瞪不起來,只是呆呆地看著它。

阿炤沒再理它們,跑去找楚灼。

等它離開后,碧玉冰蛛又磕了一顆丹藥驚,這才問旁邊那只小烏:【玄淵,咱們老大是什麼品種的妖?】

【不知道。】

【它是什麼來歷?】

【不知道。】

【它怎麼會出現晉天大陸這樣靈氣稀薄的玄世界?】

【不知道。】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小烏瞥它一眼,慢吞吞地說:【至我知道,老大很厲害,聽它的準沒錯。】

碧玉冰蛛:【…………】真是廢話!

那麼兇殘的無名妖,它們敢不聽它的話麼?要是再被它揍一頓……

楚灼正在清點碎星石,突然肩膀一重,轉頭就見到一只茸茸的妖又跳到肩膀。

楚灼它探過來的腦袋,將清點好的碎星石收攏到一個儲納戒里。

碧玉冰蛛給的儲納戒里有兩百立方的空間,并不算大,但在晉天大陸,已經算是見,像平時用的,只有五十立方。

楚灼便將這次從斷星崖中所得的碎星石都放到這個儲納戒里,將之收好,明面上用的仍是楚家獎勵給的那個儲納戒。

碧玉冰蛛回來后,楚灼知道秦景被武晟帶走,洗劍宗定然已經防備燕雅正,便將這事放下,開始著手準備鑄造武

楚灼帶著準備好用來鑄劍的碎星石,去洗劍宗的鑄造峰租了一個煉室。

洗劍宗雖然以劍修聞名,但其中也有其他的派系,像煉丹師、煉師這些還是有的,特別是煉一系,蓋因洗劍宗修劍,自然重視劍的品質,煉這一系并不差,只是因碎星劍盛名在外,煉反而并不突出。

鑄造峰是洗劍宗煉一系的一座用來鑄劍的峰,這里有引自地下的靈火,可用來鑄造碎星劍。

洗劍宗大多數弟子都懂得一些煉,畢竟作為一個劍修,最好親自鍛造出自己的劍,這是識劍的第一步。

楚灼上輩子親手鍛造自己的碎星劍,對煉這一行并不陌生。不過這輩子是第一次接自然不能表現得太悉,只好按步就班地和鑄造峰的一些煉弟子學習一些基礎的煉門。

楚灼一邊學習煉,一邊在租的煉室里暗地用地火融解碎星石,可謂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以至于不知道的老底已經被人查出來。

***

是陵楚家嫡脈五房唯一留在晉天大陸的人?”燕雅正聽到這個消息,不大為驚訝。

前來稟報的下屬回答道:“確實如此,聽說楚家嫡脈五房的行事與其他幾房很不同,他們的年紀一到,就不會留在楚家,會到外面去闖,闖著就突然不見了。大家都以為他們是離家出走,可能被困在哪里出不來。不過屬下覺得,他們應該是離開晉天大陸回不來。”

燕雅正的臉有幾分驚異,“難不他們也有穿梭艦?”

“屬下不知。”

“那這個楚灼……可是知道五房其他的人的去?”

“應該不知,聽聞出生時,其母難產去世,父親楚元蒼在外面一直沒回來,兩個姐姐也不在。曾祖父早在幾百年前就失蹤……聽說這楚元蒼行事不拘一格,當年在晉天大陸沒與人結怨……”

“與人結怨?有哪些人?”

“晉天大陸的三宗四族五門的人都結過怨。”

燕雅正已經無語,這楚元蒼到底有多能作啊,竟然和整個大陸的大勢力都結怨,就不擔心給家族或后代招禍麼?

“倒是不會,他都是當場結怨當場解,敢做敢當。聽說那些恨他的人就算恨得要死,也不會遷怒到旁人上,這與楚元蒼為人事有關,十分明正大,與他結過怨的人最后都敬佩他是條漢子……”

燕雅正越聽越覺得奇怪。

這楚家嫡脈五房的行事十分怪異,聽著沒問題,卻經不得推敲。

哪個當長輩的會將剛出生的孩子獨自一人丟在家里的?就算有族人照顧,哪里比得上脈至親?或許他們不是不想帶孩子走,而是無法帶走?還是其他……

燕雅正無法推測出來,只能暫時放下,繼續聽下屬的報告。

直到聽說楚灼在十歲那年契約到一只十階的淵屠玄時,眼中微驚訝。

“十階的淵屠玄莫說玄世界,就是靈世界也見,它們能無視任何屬的活靈水的制,能馭使萬水,有一玄武脈……看來這個楚灼的資質確實不錯。”

燕雅正沉片刻,便讓下屬離開。

雖然楚灼這邊沒查到什麼實際的東西,但得知父輩的事,也算是不錯。

燕雅正倚著八仙桌,琢磨著利用這事的可能。

“燕師兄,你在麼?”

燕雅正回過神,聽到這聲音,眸微深,面上出一抹風度翩翩的笑容,含笑道:“我在呢,奴雙師妹進來罷。”

徐奴雙走進來,看到立在屋子中央俊逸無雙的男人,俏臉微微有些紅,笑道:“燕師兄剛才在做什麼?”

燕雅正含笑道:“先前讓人去打聽陵楚家一些事。”

徐奴雙一聽,馬上就明白燕師兄要出手了。

心里有幾分不安,不過這種不安很快就下,比起宗門,對來說,燕師兄是最重要的,他們以后會離開晉天大陸,一起去到更高級的世界生活。反觀晉天大陸,縱使是洗劍宗這樣的大宗門,在那些高級世界里,不過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地方,靈氣稀薄,那些靈世界的人都不屑來這里。

還不如努力點,為洗劍宗尋一個好出路,總比一直被困在晉天大陸強。

說服自己后,徐奴雙很快就拋下心中的不安,和燕雅正商量起來。

*****

楚灼不知道燕雅正讓人查自己,不過就算知道也不在意,這事沒什麼可瞞的。

經過半個月的觀,楚灼終于“學會”煉,于是帶著三只妖一起進煉室,將門關上,開始閉關鑄劍。

楚灼將準備好的兩份碎星石拿出來。

一份是九階以上的碎星石,其中十階的有兩塊;一份是六階以下的碎星石。

楚灼要鑄造兩把武,一把是五階的碎星劍,一把是九階以上的本命靈

五階的十分容易,上輩子功鑄造出來,但是九階以上的本命靈楚灼心里沒底,只能試著看看能不能鑄造出心目中的本命靈

楚灼決定先鑄造五階的碎星劍,用來練手。

在楚灼忙碌時,三只妖悠閑地蹲在角落里吃吃喝喝。

不是它們不幫忙,而是它們幫不上忙。玄淵是水屬的妖,碧尋珠是冰系的妖,都和煉需要的火無關。阿炤倒是火屬的妖,按理說可以幫忙,可惜它的火可以焚毀萬,萬一碎石星還沒融解,就被它一口火噴沒了,多慘啊!

所以楚灼也沒想過讓它出手。

鑄劍的過程非常無聊,前期反復的鍛造材料幾乎耗掉三分之二的時間。

不僅人無聊,連妖們也無聊。

于是在楚灼天天待在煉室,只服用味道不怎麼樣的辟谷丹裹腹,阿炤則帶著碧玉冰蛛在洗劍宗里躥。

來到洗劍宗兩年,阿炤對洗劍宗十分悉,除了那些地和境外,洗劍宗沒有它不能去的地方,就算是一些地,它也逛過,不過沒干什麼,是以沒人發現有一只妖已經闖進過洗劍宗的地一游。

碧玉冰蛛初時跟著它轉是不以為意的,待轉得多了,它越來越吃驚,對老大的來歷也越發的好奇。

連洗劍宗地里的那些在它眼里已經不錯的天材地寶它都不屑,那它以前到底過的是什麼生活?難不是在天材地寶堆里長大的麼?

碧玉冰蛛心里忍不住猜測,但阿炤不說,它只能按捺下來,聽它的話收集一些東西,用它自己攜帶的一個儲納戒裝起來。

【老大,裝這些做什麼?】碧玉冰蛛奇怪地問。

既然對那些品級不錯的天材地寶沒興趣,怎麼收集這些在它眼里價值不大的?

阿炤瞥它一眼,覺得這個小弟兼契約實在太不合格,有調-教的必要。

當下便道:【這是給灼灼帶的。】

碧玉冰蛛也不算太笨,馬上就明白它的意思,沉默半晌,方道:【老大放心,以后我會注意的。】

有這麼一個彪悍的老大,讓它偶爾也會忘記主人其實現在只是一個凝脈境九重的低階武者,要是放在以前,這樣的人類它看也不看一眼,只當一只隨手可的小蟲子。可現在既然為它的主人,也決定跟著好好干,自然要注意一些。

而阿炤所弄的這些東西,確實適合楚灼現階段所需要的,連玄淵也可以用。

東西對于妖來說,本不是,而是憑本事所得,沒有丁點負罪

不僅是妖,修煉者也一樣,你有本事,能打開其他人的寶庫,走多也沒人說你,失主只能自嘆倒霉,這是人類和妖一樣的生存法則。

所以很多修煉者喜歡隨帶著一些重要的東西,或者是放在更之地,用層層制鎖著,就怕有心人或有心妖盯上。

兩只妖在洗劍宗轉了一圈,給在煉室里閉關鑄劍的楚灼和發呆的玄淵送些能補的東西后,它們便去盯梢起燕雅正和徐奴雙。

雖然楚灼不打算摻和洗劍宗的事,但阿炤對燕雅正要干的事很有興趣。

碧玉冰蛛是個高傲的,對人類的勾心斗角沒興趣,可看老大這麼有興趣,它只好提起興趣。

兩只妖先是去金刀峰轉了圈。

金刀峰的制對它們而言本不是事,兩只妖在金刀峰上上下下地跑,又貓著觀察幾天徐奴雙,接著跟著一起去金刀峰山腳的客院,燕雅正便住在這里。

徐奴雙對燕雅正那是真,真到連幫他謀取自己宗門的寶也在所不惜。

兩只妖潛伏在屋檐,聽到下面兩人商量的事,碧玉冰蛛終于忍不住吃驚地道:【老大,他們竟然想要謀奪斷星崖的地脈!】

如果斷星崖的地脈沒了,這條碎星石礦會漸漸地枯竭,最終變一條無用的廢礦。地脈對碎星石的生至關重要,只要洗劍宗的人不蠢,都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阿炤甩了下尾,一雙異瞳冷冰冰地看著下面的兩人。

此時,正好聽到燕雅正的計劃。

“燕師兄,你是想將這事栽贓到楚灼上?能行麼?”徐奴雙有些擔心地問道,“扶天峰的峰主詹和澤對維護的,據說將一樣對待。”

“只要仔細謀劃,定然能!況且我也不是真要栽贓到上,只要能讓拖住洗劍宗一些人的目便。”燕雅正角含笑,端的溫雅和善,吐出的話卻森然無比,“聽說這段時間正在閉關鑄劍,等出關后,便可行。”

徐奴雙有些不安,“可是,會不會太急了?”

原本他們計劃是再用兩年的,這樣比較穩妥一些,可現在提前兩年,擔心會不會有什麼變數。

燕雅正溫聲安,“奴雙師妹放心,不會有事的。就算出事,相信浣花宗不會不顧我們,只要浣花宗還想得到靈世界的支持,他們就只能配合我。”

徐奴雙干燥的,最后被他說服了。

燕雅正的臉,眼神溫,“好姑娘,等回到星兆大陸,我定會稟明家族,娶你為妻。”

徐奴雙臉微紅,忍不住地依在他懷里。

屋檐上的碧玉冰蛛聽到兩人所謀之事,忍不住想一條冰將這對男勒死時,就被老大拍一爪子,示意它離開。

碧玉冰蛛有些不解,但仍是跟著老大離開。

等離開金刀峰后,碧玉冰蛛不解地問,【老大,為什麼不殺死那兩個人類?】

在它看來,這兩個人類敢利用楚灼,死不足惜,剛才他們沒有防備,想殺他們十分容易。

【現在殺太早了。】

【早?】碧玉冰蛛腦子轉了轉,試探地問,【你是想讓他們事發,然后由洗劍宗收拾到他們?】

【對,這本來就是洗劍宗的事,關我們什麼事?不過如果他們真將主意打到灼灼上,那就死吧!】

最后的“死”字森森的,聽得碧玉冰蛛有點抖。

碧玉冰蛛確定了,這老大果然不是個善茬。

這麼一個不是善茬的家伙,也不知道為什麼愿意跟著一個低階武者,想想都不可思議。

【那要將這事告訴主人麼?】碧玉冰蛛又問。

【現在不用,到時候再說。】

聽罷,碧玉冰蛛也沒再說什麼。

兩只妖一前一后回到煉室,恰好此時楚灼也因為靈力枯竭而中途休息。

阿炤跳起,朝的臉躍過去,肚子直接糊到臉上。

碧玉冰蛛覺得這形象簡直不能看,偏偏在外不是個善茬的老大此時卻像個寵,蹲在人家面前,歪著腦袋,一雙異瞳水汪汪的,嗷嗚一聲,茸茸的小爪子將一個儲納戒推過去。

簡直是惡意賣萌。

楚灼看到儲納戒里的東西,果然很,將它抱起,在它腦袋上親一口。

瞬間就繃直,半晌方才垂下,然后若無其事地蹲在旁邊,催促著楚灼快點吃些東西補充力和營養。煉是一個力活和辛苦活,要好好地補充營養,不能真累著了。

雖然辟谷丹可以飽食一個月,但怎麼也比不上其他蘊含靈力的食

碧玉冰蛛對正在泡五行活靈水的淵屠玄說道:【老大一直是這樣麼?】

小烏一雙黑豆眼呆呆地看它,半晌才問:【什麼?】

【就是像現在這樣……】惡意賣萌,討好一個人類,這本就不是一個高階妖會做的事,可由它做起來,自然不過。

小烏慢吞吞地說:【好的……老大喜歡就好。】

碧玉冰蛛覺得,它或許要習慣一下邊這些小伙伴們的行事風格,否則遲早混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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