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首富》第170章 航空餐怎麼做
盧振軍不愧是從戰場上活下來的人,干后勤也雷厲風行。
第二天中午,大家剛從口n紀念堂出來,正找地方吃飯呢,周秋萍的大哥大就響了,盧振軍通知他們下午可以去參觀配餐間。
"兩個地方,一個是北京航食,一個是義利食品廠。你們是想都看,還是只看義利。"
周秋萍毫不猶豫∶"都看。
北京航食知道,這是改革開放以來第一家合資企業,人稱001號。即便是看稀奇,都想去長長見識。義利食品廠的配餐間,那就更不用說了,必須得看。
盧振軍笑道∶"是該看看,我也開回洋葷,看看人家是怎麼現代化做飯的。"
既然要去看北京航食的配餐間,那得先嘗嘗他們的菜。
小孫直接把車開去了北京國際俱樂部。大家下車一瞧, 西南側掛著的招牌。
張國富都驚訝∶"把配餐間開到這里,怪高級的。"
曹師傅這會兒不知道什麼緒加持,居然與有榮焉∶"那當然,這可是飛機上的飯菜,能不高級嗎?
一時間大家議論紛紛,都在猜測飛機餐到底是個什麼模樣。聽說有鮑魚、海參,還有茅臺免費。
周秋萍重生前看過一組數據,說是截止到2019年還是哪年,全國坐過飛機的人不超過一億。何況是1989年呢。
現在天上有飛機飛過,大家還要抬頭盯著看半天呢。
周高氏立刻驕傲地起膛,假裝不經意提起∶"秋萍,飛機餐是這樣嗎?"
呵,家秋萍可是坐過飛機的人。
周秋萍差點兒笑出聲,勉強憋住∶"國際航班我也不知道,國還好,就那樣,不提供茅臺酒的。"
當初還想借著出公差的機會倒賣茅臺酒,現在想想也逗的。
沒人吃過國際航班,那就趕去長見識吧。
大家懷揣著激的心,歡歡喜喜地進了門。結果還沒來得及打量店里的環境,曹師傅和林師傅都uL嚇下到了。
為啥?店里坐了一堆老外唄。有金頭發也有紅頭發的,眼睛也各異,好像哪國人都有。
眾人不由自主心里打鼓,林師傅還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雖然他們已經吃過兩次西餐,但這還是他們頭回真跟老外在一個屋里吃飯。到時候鬧出笑話來,不是有辱國格嗎。
盧振軍已經早到一步,直接大咧咧地朝他們招手∶"這邊。"
他上穿的是皮夾克,他旁邊的人倒是西裝革履的,不過是張生面孔。
大家趕上前,周高氏還問了句∶ "小余呢?"
話說出口又后悔。問什麼問?白顯得多關心他似的。他們又沒什麼關系。
盧振軍笑容滿面∶"小余執行任務去了。"
啥任務?去哪兒?他沒說,自然也不會有任何人問。
大家只戰戰兢兢地坐下,誰都不敢吭聲。
周秋萍笑道∶ "那可不是我不請他吃飯,是他沒口福。
盧振軍哈哈笑∶"哪里能老讓你破費,今天不用你掏錢。"
站在他邊上的西裝男人笑道∶"能招待諸位遠道而來的領導,是我們的榮幸。來來來,嘗嘗我們的日本菜,看看地道不地道。"
這話等于白說,大家都是過來開洋葷的,誰曉得日本菜是個什麼滋味。
林師傅小心翼翼地打量屋子,發現沒有電視上放的那種榻榻米后,暗自松了口氣。
看電視上的日本人吃飯都要鞋子跪著。要是真那樣的話,破了的子豈不是要在大庭廣眾之下亮相?屋子里這麼多紅頭發綠眼睛的外國人呢,太有損國格了。
周秋萍笑著恭維對方∶"早就聽說過北京航食的大名了,這兒的外國菜不地道,那恐怕真找不出什麼地道的外國菜來了。"
西裝男人笑容更深了,故作謙虛∶"我們這邊是費了不心思,周一到周天的菜單都不一樣。今天是日本菜,請大家都嘗嘗。
除了周秋萍之外,其他人也沒吃過日本菜,只能聽服務員推薦。
待到餐點端上桌,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致,真致,,人家的東西味道如何還不好評說,但擺盤的漂亮和講究那是真沒話說。擺上來,跟展覽似的。
曹師傅主攻淮揚菜,本來自認為夠講究了,可細致,他還是被日本菜的派頭給震撼了一回。
如果是以前,他大概會在心里念一句∶小鬼子真窮講究。
可現在,他接連遭了西餐廳的打擊,姿態都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心態自然也不一樣,居然都在心里做起了筆記。
林師傅也小心翼翼,觀察周圍服務員的作。
乖乖,這里的服務員也高級呢,好像每位客人們都認識。人家問們菜怎麼做,們也不翻白眼說不知道,而是直接表態∶"對不起,我替您找個人來回答。"
這些吃外國菜的餐廳可真講究,賣的簡直不是菜了。
在心中嘀咕時,服務員拿著蛋過來,直接瞌碎了蛋殼打在米飯上,然后拌了拌,微笑著朝微微一頷首∶"請慢用。"
林師傅差點跳起來,這算怎麼回事?洋人果然茹飲,就是溏心蛋也不能這麼吃啊。還不得腥氣死了。
周秋萍已經笑著朝服務員點頭∶ "謝途
不聲地將拌了蛋的米飯端到自己面前,舀了
"真鮮。
等獎了句∶
林師傅在心中給周秋萍豎大拇指,到底是經理啊,真不怯,生蛋也面不改吃下口。
西裝男人笑了,語氣難掩自豪∶"蛋都是從日本空運過來的,地道的日本餐。我以前也吃不慣,后來覺得別有風味,口跟布丁一樣。"
周高氏沒打算嘗試生蛋,卻撐著不怯場∶"跟我們吃醉蝦似的,吃的就是個新鮮。"
曹師傅釋然了。就是,要論起鮮,醉蝦端上桌還是活的呢,豈不是更鮮?不過是個生蛋而已,算什麼?有啥不能吃的。
懷揣著的心理優勢,他從頭吃到尾,最大的覺就是日本人真摳唆,難怪說是小日本,一碟子吃的得可憐,說塞牙都是抬舉它了。不過真講究好看,每一碟東西端出來都跟畫似的。搞得人還沒吃,就覺得它貴的很有道理。
周秋萍對日本菜覺一般,喜歡的是改良過的更接近中國人口味的日本菜,這兒的太正宗了,就了國的肯德基,反而不歡迎。
不過豆腐鍋不錯,起碼家兩個姑娘能吃。蛋豆腐對小家伙來說實在太新鮮了,兩人都干掉了不。
一頓飯下來,大家的呼吸都放輕了不。
穿西裝的李經理笑著請他們指導。
周秋萍笑著擺手∶"指導可不敢,我們這是來長見識了。你們這邊的服務真是絕了,我可算會到了什麼顧客是上帝。"
李經理矜持地笑∶"應該的,服務嘛,就是要讓客人覺賓至如歸。"
周秋萍笑道∶"那你們是怎麼培訓員工的?能不能讓我們取取經?"
李經理頗為大方∶"沒問題,這也不是什麼機。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面,橘在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適合咱們這兒的,放到別的地方未必好用。不瞞你說,這幾年過來參觀學習的兄弟單位也不,但效果好的也不是很多。''
周秋萍笑了笑∶"正常,外無小事,你們這里招待的基本都是外賓,規格自然不一樣。
曹師傅在心里撇,啥外啊,不就是崇洋外,伺候外國人覺自己也跟著高貴了噬。
飯吃完了,該參觀人家的廚房了,起碼得看看人家這麼漂亮的擺盤是怎麼擺的,多干凈啊。
可惜李經理沒帶他們去后廚,反而示意大家上車∶"我們去公司的配餐間吧。"
曹師傅這回又要嚇死了,怎麼一個個都是配餐間,就不能大師傅在廚房燒菜嗎?
他懷揣著一顆憂郁的心,坐車到機場附近都不激了。只青青和星星看到大飛機騰空的場景,都激得在車上都恨不得跳舞。
周高氏笑著摟住兩個孫兒,語氣難掩自豪∶"以后咱們也開飛機。"
電視上可放了,外國的有錢人自己家就有飛機呢。人家能做到的,他們家為什麼做不到?不就是掙錢嘛。
北航食的配餐間也不是高樓大廈,不過二層樓罷了,但面積不小,樓前還停著一輛輛大卡車。
他們進了樓,想去配餐間參觀,第一件事是洗手換服。
洗手用的是香.皂。
周秋萍上輩子90年代出門打工前都沒見過香皂,以己推人,估計現在全國起碼半數以上人口都沒用過香皂。
李經理姿態坦然地率先洗手,一邊洗還一邊笑著自我調侃∶"我剛到單位來上班的時候,讓我用皂洗手,我都心痛死了。后來我們伍總特地從香港運了香皂過來發給大家用,允許我們帶回家,但工作必須洗手。我拿了一塊回家,我媽哪里舍得用,就擺在我們家的櫥里,這樣服熏得香香的。我妹妹在那群小姐妹里出盡風頭了。"
周高氏倒是用過香皂,是檀香皂,也喜歡那味道,還點評道∶"是不錯,聞著就覺得舒服。"
大家仔仔細細洗干凈手,尤其是曹師傅,簡直要掉手上一層皮的架勢,不知道跟誰較勁。
李經理又穿戴好帽,略有些歉意地表示∶"這是我們這里的規矩,放心,服都是洗干凈又消過毒的。"
周高氏仔細看那帽,立刻點頭夸獎∶"你們這比紅房子的桌布可洗得干凈多了。"
這個對比聽著有點怪怪的,不過李經理當夸獎了,笑著點頭∶"干餐飲,衛生是第一步。
曹師傅可不在意這些細枝未節,他著勁兒就想看看這配餐間是咋回事。
大家往生產車間一走,星星先激地喊出聲∶"香!蛋糕!"
的確香,撲面而來的都是油和面包的香氣。冷餐區的擺盤都跟藝品似的,每一份都能直接擺出去人贊嘆。
不過讓曹師傅震撼的是廚房里的家伙什。
八十年代,煤氣罐對絕大部分家庭來說是妥妥的奢侈品。就算是京城海城這樣的大城市,一半以上的居民也得靠煤球爐過日子。但在這個配餐間,人家一水兒的電煎鍋、蒸汽湯鍋。那煎炸鍋居然還能控制油溫。洗碗也有現的機。擰開水龍頭,好家伙,居然想要熱水要熱水,想要冷水是冷水。就連案臺都是不銹鋼的,頭頂上大燈的燈一照,亮閃閃。
曹師傅瞬間就震撼住了。
他們勤行常常自詡是一把菜刀一把鍋鏟走天下,可這兒不是那麼回事。
李經理指著炊設備跟周秋萍介紹∶"這都是當初從香港進口的。那時候就國跟德國那幾個國家有這一套,可人家還限制我們,不賣給我們。我們伍總好魄力,同志啊,巾幗不讓須眉。同意我們辦公司的審批還沒下來,就掏腰包把東西先買回來了。當時其實還有好幾家公司,包括新加坡的想跟我們合作,但是批文不下來,他們都不敢,就我們直接上馬了。
盧振軍笑道∶"商場如戰場,殺伐果斷不了,這就是娘子軍啊。"
李經理點頭,深以為然∶"沒錯。都說前幾年只要捧著錢來地搞投資都發大財了。實際上真不是那麼回事,當初為了辦下001的證。我們伍總一個年輕同志啊,就這樣一家家地去各個部門敲門,蓋一個章子都費老大的勁。男同志都扛不住的事,愣是咬下來了。確實厲害。"
盧振軍哈哈笑∶"要不怎麼說誰說子不如男呢。同志真做起事來,也漂亮得很。"
曹師傅心不在焉,一直看人家廚師干活。從最初的震撼掙扎出來之后,他可算發現問題了。
嘿,花架子啊,炒菜哪有這樣溫吞吞的,得急火快炒,不然就不是那個味兒了。像這樣的,怎麼端上桌給客人吃。
李經理跟看出了他面上的鄙夷之一樣,微笑著說明∶"我們做的是航空餐,上了飛機得經過再加熱的過程。所以做菜的方法跟一般餐館也不一樣。咱們現在熱餐每天都供應7200份飛機餐。"
大家伙兒都被震撼到了,這個數字比看到金發碧眼的外國廚師做飯還讓人震撼。
眾人腦袋里就一句話∶這得掙多錢啊。
李經理難掩自豪∶"反正沒虧本過,一直都掙錢。所以咱們的員工干的也有勁。"
周秋萍立刻提出要求∶"那咱們的管理規范能讓我看看嗎?我看這里忙而不,所有人和事都井井有條,看著就人舒坦。到底是現代化的餐飲。"
曹師傅又有點兒不得勁了。手藝人,總有自己的那點兒傲氣。他本來存了心思要大展拳腳,結果到現在他都沒看到上臺的希,他能痛快才怪。
他小聲嘀咕了一句∶"這資本家的糖炮彈果然管用。"
李經理沒跟他一個小老頭一般見識,痛快地答應周秋萍∶"沒問題,這不用保,我們都是公開的。在這里,多勞多得,有付出就有回報,不搞大鍋飯,專門欺負老實人。
曹師傅瞬間鬧了個大紅臉。
周秋萍也不管他,只追著問李經理公司的管理制度。
什麼工資之外有獎金,年底公司據盈利況發年終獎,地效益好的單位現在也搞。但上班打卡,公司免費提供一日三餐以及加班時的夜宵,就是新鮮事了。
林師傅心熱,在邊上大著膽子問∶"那你們一個月開多工資啊?"
這話其實相當失禮,哪有當面問人打聽薪水的道理。但國營廠每個人的收包括獎金都是擺在明面上的,倒沒意識到自己不該問。
李經理笑了笑,意味深長道∶"要想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吃飽了草。咱們員工為公司創造效益,公司自然也不會虧待大家。這麼說吧,我1981年剛畢業過來時,我同學每月拿31塊錢的固定工資,我已經一個月42塊錢,還有五塊錢的二等獎金。年底我拿了84塊錢的年終獎。"
他倒沒直說自己現在的收,可這組數據就直接震撼到了在場的人。
林師傅還嘀咕了句∶"資本家這麼大方啊。"
那個肯德基一個服務員每個月能拿260塊的工資,現在香港老板也給人開這麼高的工資。
照這樣下去,誰還愿意在國營單位上班,差距也太大了。
-直到大家參觀結束,跟李經理揮手道別,林師傅還在念叨∶"難怪講外國人大方。"
何謂下意識接了句∶"人家在香港請個人起碼一個月好幾千塊,換地幾百塊都是便宜的便宜“”。
曹師傅也給自己找補∶"咱們是社會主義國家,跟那些不一樣。咱們單位還管分房呢,,外國人能管這個嗎?"
這時代的商品房不便宜,基本都是賣給公家單位然后由對方福利分房。沒單位的人,想解決住宿問題,那當真不是簡單事。
林師傅悻悻的∶"分房也是給正式工,得到咱們臨時工嗎?"
即便是正式工,四世同堂在十幾平方米的鴿子籠里的也比比皆是呢。
生出憧憬,如果每個月能拿260塊,即便花一百,不,就算是兩百塊租房住,剩下六十塊錢過日子也不錯了。
在餐廳上班,自己的三餐起碼不是問題。
兩百塊錢,那能租下半個大雜院了,想怎麼住就怎麼住。
結果點振軍給他們放了顆炸.彈∶"哈哈,你們可別被他蒙了,他現在連工資加獎金,能有六七百塊錢呢。"
眾人集瞪大了眼睛,林師傅聲音都哆嗦了∶"是一個月還是一年?"
廢話,一年六七百算什麼?紡織廠隨便一個工人都能拿到這個錢。人家是一個月六七百!
偏偏盧振軍似乎還覺得炸彈殺傷力不足,又毫不猶豫地補了一顆∶"他們公司雖然是合資的,但分房還有小孩上學這些問題也管。要說做生意的韌,還得服他們,既搞出了特也鄉隨俗,難怪人家生意做得好。"
一堆人都被炸懵了,林師傅甚至覺想掉眼淚。
人家拿這麼高的工資,單位還管住房。到底誰是社會主義誰是資本主義啊?
周秋蘋適時放下顆餌料∶"好好干,要是咱們的店能掙錢,我也想辦法弄塊地蓋房子,到時候把大家的住宿問題一并解決了。"
曹師傅和林師傅說不清楚什麼給一棒子再給顆紅棗嘗嘗,但他們瞬間看到了希。
到了他們這個年紀,都得考慮子結婚生孩子的問題。可你沒房子,你讓孩子結婚睡大馬路上嗎?以前在紡織廠轉正遙遙無期,更別說肖想分房的好事,現在這位周經理居然說給大家房子住,那真是天上掉餡餅。
周秋萍不等他們激,先提醒道∶"可店要是干不好,掙不到錢,我也沒辦法變出房子來。沒錢,啥也別想。
大家伙兒熱沸騰,就連張國富都幫忙說話∶"怎麼會掙不到錢呢,這些外國菜哪家生意差了。肯定能掙錢。"
何謂也信心十足:“必須得掙錢。周經理,以后我就跟你干了啊。沒啥要求,頓頓能達到今天的伙食標準就行。”
眾人集噓他,小年輕,好大的口氣,頓頓都這麼吃,地主家也沒余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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