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被迫深有苦衷[快穿]》第 20 章 【第20章】皇朝長公主

登聞鳴冤案終究不了而了,可幾名當事人卻被扣押,另尋他審問。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容華長公主,應該就是這些年來一直暗中支助你的那位先生。”

袁蒼在聽過袖香等人的證詞之后,心中便有了這個猜想,但是當蕭瑾親口證實時,還是到有些難以置信。

那位只聞其名未見其面、放浪形骸到時常與風月之事掛鉤的荒唐公主,居然是自己心中有經國治世之才、雅淡如沅芷澧蘭般的“先生”?這對于這四年間不斷幻想“先生”形象的袁蒼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可以稱得上是晴天霹靂。

袁蒼有些氣虛地著蕭瑾,沒什麼底氣地問道:“會不會是先生不想被人找到,所以才誤導了我們?”

“你的先生的確不想被人找到。”蕭瑾瞥了袁蒼一眼,見他面蒼白如紙,這才輕聲道,“這并不是什麼難解的問題,你只需好生回想這四年來的景,你在四年前冬季認識了先生,得到了第一批來自京城的資。但是據我所知,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拿出銀錢、收購兵糧還能不驚安都王的眼線運往邊城華京中擁有這等通天手段的人屈指可數,很不湊巧,容華公主算其中一個。”

容華公主有自己的封地,有自己的私兵,其勢力堪比王侯,否則也不能在這場割據戰中與安都王半分江山。

“更何況,我心中一直都有所懷疑,如今不過是被證實了而已。”蕭瑾委婉地說道,“援助你的兵馬錢糧實在數目驚人,崔九和楊知廉就算挪用長公主府上的公賬,恐怕也養不起你的勤王之師。他們若當真挪用了這麼一大筆銀錢,長公主不可能對此一無所覺。”

那些游走各國的商賈富戶私底下嘀咕袁蒼是“賠錢貨”可不僅僅是發泄心中的不忿而已,實在是因為造反這事太過燒錢。高筑墻,廣積糧,緩稱王。說軍心,揚軍魂,但將軍若是與將士歷經生死、好得同穿一條衩,那就更是吃銀子從來不出的貔貅。糧草、兵裝、鐵、戰馬,還有士兵的俸祿以及死亡恤金,這林林總總的加起來絕非小數目,且難就難在必須一直供應,斷裂不得。

雖然袁蒼后來得到了士族以及楚家的幫扶,但來自“先生”的供給卻一直不曾缺,這就相當驚人了。

“供養起一支軍隊本就并非易事,更何況是曾經榮冠三軍的鎮北大軍。”蕭瑾嘆了口氣,心中有著抑得極深的欣賞與欽佩,“鎮北大軍的開支向來都是大頭,錢帛人心,朝堂上多污吏都想著鎮北大軍下手,不就是因為這個緣由?可他們貪去吃下的銀子,容華公主都以另一種方式收了回來,這一做就是四年,累得自己清名不在,某算是欽服了。”

蕭瑾說得明朗,袁蒼卻聽得心中一悲,他恍惚呢喃地問道:“可這又是何必?一個備尊崇的金枝玉葉,何必要淌這趟渾水?”

袁蒼心中非常復雜,因為景國皇室就是覆滅了袁家的罪魁禍首,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雖說袁蒼的仇人是企圖謀逆上位的安都王,可景國皇室也并非全然無辜,在這漫長的四年中,仇恨一直都是支撐著袁蒼走下去的力量。

可如今,有人告訴他,景國皇室的還未完全糜爛,可袁蒼早已不知曉應當以何種面目來面對曾經發誓效忠卻又負他一腔赤忱的君主了。

“當年一定發生了什麼,讓容華公主徹底對景國死心,這才做出以景國國力反哺叛軍的決絕之事。”蕭瑾多智近妖,多仁近詐,只是聽過幾人的陳詞,心中便已經理順了因果,“是破釜沉舟,也是心有死志。聰明得出乎我的意料,也心狠得遠非常人可及。這些年來,一直在明面上捧殺在朝皇帝,暗中卻以男寵為名保下忠良之臣,命他們前往五湖四海,救濟百姓,這便是景國至今不曾的原因。”

私收賄賂,是為了換取糧草兵馬,千里馳援蒼軍;廣納男寵,是為了經營出放浪無奔的狼藉之名,這樣在向皇帝索要朝臣為侍時才不會引人懷疑;將楊老崔九以及懷釋大師推上明面,頂替所做的一切,這是在為追隨的臣子們謀求后路,對否?”

蕭瑾看向沉默不語的楊知廉,玉扇在下輕點,又道:“可在下還有想不通的地方。”

既然有如此通天的手段,為何不自立為王?為百姓謀求福祉?”袁蒼問出了蕭瑾心中所想。

子稱王,且不論后頭有無來者,但至是前無古人,可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覺得這個說法荒謬,只因那人是容華公主。

何不為王?本該為王!

過人的手段與覺悟都那般令人心折,即便睿智如蕭瑾都險些被瞞天過海,玩弄得團團轉。

這樣的人,這樣的人,已經決不能再以俗世的“男子”或“子”來論,那是,亦是傲慢。

楊知廉不語,卻從未出聲反駁,他如自己所言的那般,再無半句話可說。

除了他以外,崔九和袖香也垂頭不語。

先前公堂陳詞之時袖香倒地,他們已經明了了公主的意思,他們什麼都別說,那他們自然什麼都不會說。

“方才他委頓在地,是因為他了苗疆的命蠱,沒錯吧?”蕭瑾也不需他們回答,或者說,沉默其實就是最好的答復,“命蠱是宮中藥,能令植子蠱的人容煥發,但從此命便全部掌控在持母蠱的人之手,這是宮里慣常用來控制人的伎倆。我原以為是公主想要殺人滅口,卻沒想到這般果決之人也會心雖然牢獄,可或許依舊有忠臣暗中通報,才知曉你登聞鳴冤之事吧?”

這回袖香可忍不住了,他揚聲道:“公主才不會那麼對我!”

說到這,他又忍不住熱淚盈眶,他本以為公主是惱他自作聰明,卻沒想到公主竟是解了他的命蠱,從此,他再不用蠱蟲的牽制了。

公主是著他的,一定是著他的。

袖香又哭又笑,袁蒼卻不理會他的爭寵之語,只是忍不住再次重復道:“為什麼?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旁沉默許久的楚奕之半張臉沉在影里,卻是忽而出聲道。

“帶出府那日,我不慎唐突于……咳不止,似是病膏肓。”

楚奕之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蕭瑾持著玉扇愣怔半晌,這才抿了抿,啞聲道:“……是了,是了,這樣就說得通了。”

“若非命不久矣,心存死志,又何必破釜沉舟,決絕至此呢?”

自古人如英雄,不許人間見白頭。

二者皆占,又怎能長久?

……

凝青默默地著地上化為一灘水的蠱蟲,不明白事是如何發展到這種境地的。

“……尊上,您當初收下母蠱之后,本沒有宮詢問一下命蠱的用法對吧?”

靈貓只覺得眼前的畫面慘不忍睹,不由得舉起爪子捂住了自己的貓臉。

命蠱之所以被稱為命蠱,是因為握著母蠱的人就相當于將子蠱宿的“命”握在手中,持蠱人只要母蠱,另一邊廂的子蠱便會發狂鉆,令人痛不生。更有甚者無法忍這樣的痛楚,寧可自盡也不愿此磋磨。這便是所謂的“掌控命”之意了。

但是,這并不代表母蠱一死,子蠱的宿也會死相反,母蠱一死,子蠱也會一同死去,子蠱的宿便從此自由了。

凝青本不知此事,當初收下袖香的母蠱時只把這當做投靠的誠意。是抱著讓袖香背叛自己的念頭去行事的,自然也就沒想過要去利用這蠱。原本的確是打算殺人滅口的,因為一直將袖香視作貓兒,從不設防,所以他知道太多足以壞事的“真相”了。

于是凝青非常想當然地,將母蠱碾碎了。

可是萬萬沒想到,母蠱一死,子蠱也死了,袖香徹底擺的掌控,從此自由了。

天要亡

凝青攏袖坐在榻上,神無喜無悲,仿佛堪破了塵緣的模樣。

“不管如何,車裂已是既定的結局,稍安勿躁。”

也只能這麼自己安自己了。

……

“可是,殺死曾祖也是不容辯駁的事實!我絕無可能原諒做出如此令人發指的事!”

楚奕之在聽完蕭瑾的分析之后,的確心生,對于容華公主付出的一切,他也很是容。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原則以及底線,曾祖父的死一直都是他的心結,為國為民者不得好死,這讓他一腔報國的熱涼寒如冰川。

“楚兄,冷靜點,你回想一下當初,你是親眼看見容華公主殺死了楚太傅嗎?”蕭瑾的玉扇在楚奕之的肩頭上輕輕一,這般說道。

“我……”楚奕之恍惚了一瞬,卻又很快冷靜了下來,“我收到消息后快馬加鞭地趕回家中,便聽見母親和族妹聲嘶力竭的哭嚎,敞開的房門里,曾祖他、他已經……已經……”話音未落,間已是哽咽難言。

“也就是說,你并沒有親眼看見容華公主手是嗎?”蕭瑾低了聲音,道,“楚兄,容華公主智謀過人,你我已經見識到了。”

步步為營,機關算盡,為的就是騙過天下人,葬送整座腐朽的皇朝,連同自己一起。”

“在事尚未有定論之前,你可切莫……做出令自己后悔一生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渣青的房子已經徹底塌了。

v第一更,還有兩更,我需要修:3」

因為是結局和番外,所以很重要,請大家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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