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我。”

小姑娘聲音輕，和視頻中氣質清冷，甚至有幾分肅殺的人一點也聯系不到一起。

護士小姐姐瞪大眼睛，得了肯定的回答后，再看這兩張臉，越看越像，確定確實是同一個人。

“天啊……見到真的了……”

興得宛若跳跳糖的氣息噼里啪啦地散發出來，護士忍不住連聲追問，“這、這是真的警察局吧？不是在拍電視劇吧？”

“人是你抓的嗎？你一個人抓的？”

“到底是家暴還是搶劫？”

“天啊救命！那這刀真是你們從搶劫犯手里搶的？你們沒有傷吧？后來怎麼樣了？”

昨天半夜，網上忽然流出來好幾段短視頻，從各個角度拍攝的，兩個生帶刀報案，在公安局門口人遞刀的片段。

起初打反家暴的tag被廣泛流傳，很快關注點就偏到了穿黑雨一臉清冷肅殺的生太漂亮了，懷疑是明星還是網紅在拍劇，各個角度的短視頻也開始以宋人尋臉清晰的片段為主，套上各種音樂特效和濾鏡，大為火熱。

其中流傳度最高的，就是護士手中這一段。

上萬評論熱門中有不“當事人”，說自己人在現場，視頻中是頌西公安局。

不是家暴更不是拍戲，都是營銷號為流量寫，事實是這男人搶劫握刀生，穿雨的小見義勇為。

視頻火了一天，也吵了一天了，護士萬沒想到上一秒自己還沖在一線分析況，下一秒就能見到本人，當面問事實。

“走吧，快到你了。”

男人手中拿著小姑娘的雨走近，打斷們的話。

聲音冷淡，斯文清俊的臉上沒什麼表，但護士卻到無形的迫，興勁立馬被澆下去了，連站姿都規矩許多。

忐忑是不是自己剛剛太興，聲音太大，還拉著人聊了太久，一邊下意識擺出職業假笑，“不好意思，耽誤二位時間了，祝您二位健康。”

宋人尋笑著擺擺手，拿好自己的合同和護士道謝，匆匆跟上陳樊，又是一路小跑到候診室，剛好聽“叮”一聲到17號。

陳樊站在電子屏前回頭，看向宋人尋。

“陳樊，怎麼了？”

“沒事，走吧，去2號診室。”

宋人尋記的沒錯，前面十一位確實如所記的那樣，除了筆畫復雜的字被念錯或跳過，無一誤。

……

醫院晚上只能為宋人尋理手上的外傷，過敏原需要明早八點后再來醫院查。陳樊支付了醫療和藥品費用，提出的補償卻被拒絕。

“我想要你的微信，你本人的。”

倆人簽了合同，陳樊給的聯系方式是一張方方正正的卡片，居中三個字是“李元洲”，翻遍了也沒見到“陳樊”兩個字，猜測用這張卡片本聯系不到陳樊本人。

那這樣就和去公司前臺無異，只會讓去不礙事的地方一直等。

來人類世界的時間不長，但宋人尋每天在張的小賣部打工，沒見微信。說著出兩食指，在空中比劃出一個方方正正的框。

“我要你的碼。”

等候看診的時候，見過陳樊用微信。

陳樊靜靜看著，微一挑眉，一路上他一再要求聯系的家人來醫院接，小姑娘都說沒有家人聯系方式，沒有電話號碼，連手機都沒有。

現在是為了要他的微信，臨走前裝不下去，主把手機拿出來了？

陳樊沒說話，把自己二維碼調出來。

小姑娘頭湊過來，湊到他臂前，歪著腦袋看了圖案一會兒，很快把腦袋了回去，“好的，謝謝你陳樊，等我有微信了來加你！”

陳樊：？

宋人尋這個人真是意外的有一慣。

他的眸掩在薄薄的鏡片后，不知道宋人尋在玩什麼花樣，只再次強調，“記住，只有開有你本人姓名的資金證明才能來找我。”

“恩，我記得！”

小寶石笑得單純，覺得陳樊真是個好人，還怕忘記找他。

“陳樊你放心，我有了聯系方式后第一時間告訴你！”

陳樊：……不需要。

兩人在醫院分開。

宋人尋見代駕司機殷勤下車，為陳樊開車門，隔著十幾米的距離沖微微鞠躬。小寶石學著他的姿勢彎了彎腰，目送車子駛離的視野。

鞠躬的同時，在想怎樣才可以賺兩個億。

對標單位，小寶石想起了今天聽了大半天的168億，腦中瞬間有了畫面。戴起雨帽，拎著紅傘向cbd廣場中心快步走去，決定再看一次現場。

夜晚地面被大雨沖刷得清，聚集片的雨水倒映著明亮的熒。

商場已經關閉，但廣場上仍有不結伴散步的人類。

宋人尋來得剛剛好，熒幕上的人正揚起擺走出畫面，漂亮的黑絨背景中浮出明的香水瓶。

再等十秒，就是要看的容。

小寶石耳朵，向熒幕前走去，打起神準備好好做聽力題。

“一天肯定找不到，時間實在太短了……不是，只要您多給我點時間……”

“沒沒沒，我就在公司附近呢，沒找到人我怎麼敢回家呢，肯定要先把人帶到您面前……只是網上消息太了，一點個人信息都搜不到。”

“問了，我第一時間就問了我派出所的同學，但……”

宋人尋在正對熒幕中心最佳觀影的位置停下，旁不到兩米就是低頭叉腰，半背對著打電話的雄人類。

渾散發著刺烈的殺意，讓宋人尋多觀察了他幾秒。

雄人類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回應電話的聲線低緩和，“查了，一點都查不到，石頭里蹦出來……”

“國家稅務局統計……”

超大電視放到了新聞，宋人尋回神，盯向屏幕，努力結合畫面做閱讀理解。

“……補繳稅額168億元……深展開影視行業稅收秩序綜合治理……堅持依法嚴查嚴辦，堅決維護國家稅法權威……下面播報一則通知……”

又是一次每個詞都聽清了，但題還不會做的災難現場。

邊背對這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陷了沉默，舉著手機一言不發。宋人尋看了看他，靠近一步，公式化地禮貌微笑道：“您好，打擾一下，請問……”

“不好意思，我在打電話。”

男人回話間轉過，鎖著眉頭，對上說話的人，僅看一眼就愣住了。

電話那邊的人又說了些什麼，但男人仿佛沒有聽見。

他的目把人從頭盯到腳，在手中收攏的紅雨傘上短暫停留，又回到宋人尋的臉上，腰桿瞬間直，“啪”一下把電話掛了——

“您好，我姓王，您我小王就行！”

他臉上揚起燦烈熱的笑容，“您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您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