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基建活反派之后》第22章 唐顯

楚小四安安靜靜的在云桐這里待了一晚。

小孩當然不是安靜的,隔幾個時辰就要醒一次,院里沒有其他靠譜年人,只好辛苦吳媼照顧,把云桐的拿去給他喝。

云桐說的安靜是院子外面的安靜,顧夫人既沒來找要兒子,甚至沒有把平日伺候的嬤等人派來照顧。事出反極必有妖,云桐都懷疑是不是宴席上出了什麼意外,或是底下人害怕被罰,聯合把這個消息了下來。

派人打探才知道,顧夫人與楚戈都喝了不酒,顧夫人醉到吐了兩次,大抵實在管不得了。

云桐很懷疑這話的真實:顧夫人那樣謹守禮教的人,會做出在席間痛飲、大醉失態這樣的舉嗎?何況顧夫人子不好,從不飲酒。

葛青想了想,猜測道:“咱們寧州人好酒,常以酒量論人,能用大碗豪飲的便是壯士。軍中風氣更是如此,平時酒,偶爾一解令,不喝到大醉不算盡興。或許夫人是不想掃將軍的興吧。”

“這算什麼風氣,”云桐冷呵道:“若以酒量論人,那天生不能喝酒、不喜喝酒的人該當如何?都去死嗎?不想喝的被嘲笑,被孤立,被著、勸著往下灌。不喝的去死,喝的往死里喝,大醉撒酒瘋,破壞社會秩序影響他人生活,自以為豪邁,實際不如原地酒中毒趕去死。多稀缺的糧食,都糟蹋在酒水中。”

“倒是提醒我了,糧開源節流,想要節糧,必須酒。”

說罷,端起葛青給沖的,一飲而盡。

第二天清早,顧夫人派了嬤等人把楚小四接回去,自己沒有來,估計正因宿醉難,沒力氣罵

云桐被小孩吵得半宿沒睡好,用過早膳睡了個回籠覺,到下午才出府去找唐顯。

府中,也有人因宿醉,直到中午才堪堪起

洗漱后仍覺得周殘留著酒臭與嘔吐的酸臭味,蔡雄本就發青的臉越發難看。

他知道昨晚那些莽夫是存心想看他出丑,可他有什麼辦法,京城倒是希他與他們,鬧得越僵、越激烈越好,他卻不得不為自己打算。寧州天高皇帝遠,隨便找個借口,被流民殺了、被狼叼走了,把他這條命安排得明明白白,京城難道還能為了他出兵寧州不?頂多申斥兩句,再派下一個倒霉蛋過來。

良禽擇木而棲,監軍有什麼好做的,要不像寧州知府一樣被人高高架起來,食不缺不到半點權利,要不就像他假設的那樣,不知道哪天就涼了。

他已拿到了神弓的圖紙,算是訂金,只要再拿到新遂鐵坊和制鹽的,三殿下必然會想辦法召他回京。

那位可是個想做大事的,只要跟他,不愁將來。

想到這,蔡雄臉稍緩,來隨從詢問進展。

“探子已經功潛進了榆寧,目前還沒被人發現,”這算得上他們最近最大的功,隨從不免喜形于,“聽街坊之間傳聞,最近榆寧有個大項要開工,似乎是與鐵有關的,于是將鹽場的事暫放,全力準備混過招工。”

“不錯,”蔡雄頓時愉悅,宿醉的頭痛似乎都減輕了,“他們見機行事,日后論功行賞,不了他們的前程。”

“大人放心,”隨從鄭重道,“還有一事,聽府中下人說,楚戈命廚房備一桌菜肴,晚間要宴請一位貴客。”

“是什麼人?”

“榆寧縣令,唐顯。”

唐顯,字明堂,榆寧本地人。家族落寞,族人離散,生父下落不明,由生母獨自拉扯長大。曾變賣家財到京城求師,然而遭同門排,未能出仕。最終求得一封薦書,回到榆寧任地方長

若不是云桐出現,可能唐縣令后半生都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縣令,靠微薄的薪俸養活自己、奉養母親。雖有仁政民之心,但難以抗衡大勢,最終被淹沒在歷史長河中,頂多比旁人多吐幾個泡泡,沒有更多值得記述之

當年云桐分封榆寧,到榆寧城外,只有還不是縣令的唐顯來迎接

當時的榆寧縣令笑唐顯沒出息,竟真的奉一個小孩為主。

唐顯倒是平靜接:“我曾自絕仕途回鄉當一名小員,自然是沒出息極了。”

云桐看看東倒西歪懶懶散散的衙役,看看終日躺在堂后睡覺的縣令,對唐顯說:“我看人很準的,你肯定有大出息。”

唐顯微微彎腰聽說話,聞言笑笑,沒有放在心上:“你是怎麼看人的?”

“讀書不是為了自己聞達于朝堂,而是為了讓家鄉擺茅屋草堂,有志向,”云桐拍拍他的肩:“現在我來了,你肯定會有大出息。”

唐顯眸,微微笑道:“是。”

但顯然,他們兩人所預想的未來,并不在一條路上。

說來有趣,云桐穿越而來,遇到的第一個大敵不是顧夫人,不是榆寧的舊勢力,而是這個年紀輕輕,做事一板一眼的小縣

起初,他們目標一致,云桐從楚戈借到一支百人小隊,整肅榆寧上下,狐假虎威,輕易踢走了原來的榆寧縣令。

正當云桐掌準備大搞建設之時,這位好隊友卻反手給一刀,把送回了新遂將軍府。

唐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把云桐架起來當吉祥,通過他與楚戈聯系,借的家世、借楚戈的威勢,將榆寧政掌握在手中,而后一步一步向上走,實現抱負。

他只需要一個“榆寧縣主”,不需要一個會對他指手畫腳的云桐。

云桐:好家伙。

云桐被他得不輕,不得不被顧夫人關在家里走宅斗劇,過了半年等到楚戈回家,哄得老父親心大好,派一隊護衛護送回榆寧“看看”。

殺回榆寧的第一件事,云桐把唐顯從縣衙拖出來狠狠揍了一頓。

之后,云桐以世人的聰慧、鶴立群的品德以及超前的基建能力,征服了唐顯。

至于征服的過程,就沒必要多提了。

唐顯不太想回憶。

總之現在,他是云桐最重要的臂膀,也是對外的代言人。

新遂驛,唐顯落下一個句點,回頭讀了一遍這份“榆寧鋼鐵產量簡報”,沒有發現問題,便收到匣子里,等給云桐過目。

桌上還擺著三分報告,一是榆寧學院上來的“關于組織本學期期末考核事項的安排”,二是榆寧辦鐵坊上來的“石墨坩堝配比方案測試結果與坩堝煉鐵法初步設想”,三是縣衙接群眾線報“城中有外地人進行可疑活”。

“期末考核……”唐顯沉片刻,看向房間一旁抄錄公文的主簿,“你是不是要回去考試?”

主簿表一下子垮下來,告饒道:“求您別讓我去了,我這把年紀,跟一群小孩子考試倒沒什麼,可次次不及格,丟咱們衙門的臉,也丟您的面子不是?”

“那你就該好好復習,”唐顯看了看期末考核的安排,“你再拿不到文憑,就要被那些孩子頂替了。”

“替就替吧,”主簿無奈道:“讓我去算那些長線弧線的,我還不如回家去種地呢。”

“也沒那麼難吧,”唐顯輕輕嘆氣,“一兩道曲線題做不出對及格沒影響的。先前才說你們這些老人退休工齡按兩倍計,你若不好好學算,將來發祿于你,多了了你都不知道。”

“大家都一樣,那就不必在乎多了了,”主簿笑笑,“大不了讓我孫子算。”

每年期末考核的章程都大同小異,唐顯只挑重點看了看,便收進匣子等云桐簽章。下一份鐵坊的報告他不大能看得懂,因此沒有收起來,放在桌上等云桐來了給他解釋。

學院的學生越來越多,每年畢業生數量也隨之增加,占大頭的仍然是醫學生與農學生,畢業便散到鄉野去,鮮覺到他們的存在。其次是各種匠學生,木匠、鐵匠、泥瓦匠等等,他們學習的時候沒有細分專業,但學生自己有很明顯的就業傾向。最多的是木匠,在火炕推廣之后,泥瓦匠也了熱門就業去向。

鐵匠一直不多,除了家有鐵匠鋪要繼承的,普通學生很選擇這個需要高投資的職業。直到榆寧辦鐵坊建起來,鐵匠學生有如雨后的蘑菇,呼啦啦冒出大堆來。

榆寧財政一直的,各種建設都是吞金,總有新項目要出錢。有人對云桐長期倒錢養著學院不滿,因為學院實在太耗錢了,大筆錢投進去,卻一點產出、回報都看不到。醫學生和農學生就罷了,那些匠學生,學木工的、學打鐵的,有必要讓他們各個都能識文斷字嗎。

但云桐執意如此,一向摳門,對學院卻不吝嗇,縣衙撥不出錢的時候從自己的小金庫里摳錢也要養著那群白吃飯的學生,誰反對也不聽。

鐵匠需不需要識文斷字呢。

石墨坩堝與坩堝煉鐵法,雖然看不懂,但結論“以此法鋼鐵產量可達原先數倍”一句,唐顯看懂了。

云桐只是丟下個想法便不負責任地跑了,是辦鐵坊的那些小鐵匠們,日日夜夜地琢磨,最終,將這份報告到了他的案頭。

唐顯看到他們,這才對云桐時常掛在上的,何為“優質勞力”,有一個直觀的

想來明年撥給學院的預算,再不會有人有怨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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