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堡之春，產地黑眼湖星球，售價9.2地元750毫升，是由只在當地出產的一種漿果釀造的甜酒，酒當量8.0，累積基因闕值0.003，在人代謝半衰期2小時，LSD分級0－16……

鄭雯雯的視線在酒的參數說明上一掃而過，仿佛是明白了。但作為一個化學考試經常不及格的高中畢業生，實際上真正理解了的也只有酒當量8.0而已。

于是，鄭雯雯聳聳肩，招手沖顧唅晗大聲問道：“8度的果酒，你可不可以啊，晗晗？才只有普通啤酒的度數而已哦。”

顧唅晗將頭一揚，不服氣地說：“我當然可以！別看不起人。”雖然顧唅晗實際之前的確連啤酒都沒喝過一口，但這個時候，可不想服輸。

“好吧，那就這個天鵝湖之春了。我的話至八瓶，晗晗嘛……算四瓶，那麼先來一打……”

決定了酒之后，又在寧和的建議下要了一大堆來自宇宙各地的水果零食。因為只選貴的不選對的，所以雖然東西很多，所有的基因闕值加起來總共才只有0.01。

侍應生鞠躬退出去，寧和輕擊手掌，大門應聲打開，一隊牛郎魚貫而，走到顧唅晗對面的墻壁下擺姿勢站好。他們大約二十人，年齡在二十歲到三十五歲之間。這些男人都穿襯長，襯的扣子只解開到恰好出鎖骨。

顧唅晗立即表示不滿：“不是說制服麼？他們為什麼都沒有穿軍裝？”

“就是，為什麼不穿軍裝！”鄭雯雯跟著質問。

“士們，我保證本店提供的所有男人全部都是來自于偉大的爾斯帝國在歷次宇宙戰爭之中榮俘獲的敵軍戰俘，”領班先生苦笑這解釋，“可是，在這里如果公然讓這些前軍人穿上他們被俘之前的軍裝，那麼必將引來相關國家的嚴厲抗議，甚至是挑起一場不必要的戰爭。所以，關于這一點，請務必諒解。”

“但是私下里就沒問題了。”杰克小聲對們說，“在隔壁臥室的更間，什麼樣的制服都能找到，只要把牛郎帶進去，你想讓他們怎麼就怎麼。”

哦呃…好吧，你們的宣傳水分真大！

勉強接了店房方的解釋之后，顧唅晗帶著些驚奇的眼打量們面前排隊等待挑選的男人們，這是第一次挑男人呢，覺特別刺激。

牛郎們的材都很不錯，肩寬闊，背得極直，屁和果然如杰克所說，都是長翹。他們的相貌各有特點，但都不是那種花樣男雌雄莫辯的款，雄荷爾蒙的氣息相當濃厚。

人們看男人的時候，杰克湊到們的的旁，閑聊地跟們談起夜店包間里全陪牛郎的規矩。

“客人進了包房都會牛郎陪。一般隨便好一點的店里，都有千名以上的牛郎。如果客人沒有特別指明要誰的，就會要所有沒客的牛郎排隊進房給客人挑。夜店的行話，把客人召牛郎做挑仔。挑的時候，是一組一組的進，一般一組二十人。有看上的就留下，挑不上的就出去換下一組進來，一直挑到滿意為止。”

“價格呢，主要是看店。大的店呢當然是貴些，小店便宜些。像鷹醬俱樂部這種級別的，一個牛郎的價格是十五塊，按小時計費。主要是喝喝酒，玩玩游戲，抱抱都問題，行規是以不為界限。如果要全陪買斷，每個牛郎還要再加100塊。只要不出包間可以隨便玩，當然，肯定不能玩出人命或者重傷。帶出門的話，還要再加50。”

“顧小姐，怎麼樣，這一組有沒有喜歡的？”剛剛還纏著鄭雯雯打罵俏的寧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顧唅晗邊，笑瞇瞇地問。

“呃……還好吧……”顧唅晗一怔，有些遲疑的地說，“不過……印象不深刻哪！”

“都是些很不錯的小伙子們，看中間那個高個子，小模樣長得多可人，”寧和熱地推銷，“您要不要留下試試。”

顧唅晗看了，認為那位領班的話實在有點兒夸大，于是果斷搖頭表示不要。

“那鄭小姐呢？”

鄭雯雯反騎坐椅子，手抱著椅背趴在那正滴溜溜轉著一對兒大眼睛在男人們上看呢，聽寧和問，笑嘻嘻地回答:“別管我呀，我這人多不挑剔的。你先幫顧小姐挑，至于我嘛，你給我介紹兩個和你長得像的就行啦。我現在就中意你這款的。”

“好啊”寧和笑迷迷地說，我一定給小姐挑倆最像的，讓小姐玩得過癮！說完，揮手讓牛郎們出去，換下一組進來看。

杰克將腦袋湊過來，低聲說道:“主人一定要多看幾組，夜店的媽媽桑們都把手下最出的牛郎排到靠后的組區去，前面幾組不出意外都是墊場的貨。”

顧唅晗心想：那你丫不早說，等著老娘上當騙你好看笑話咋著？幸好老娘目如炬，知道跟著覺走——老娘我頭一回出來找男人，才不要湊活！長得不帥的不要，個子不高的不要，材不好的不要，皮不的不要，眼睛里沒火花的不要，最重要的是老娘沒覺的堅決不要！

于是，接下來顧晗晗百般挑剔，一連看了十七組，溜溜三百多號人，愣是一個沒留下。無論寧和如何熱洋溢的推銷“這名亞麻頭發的先生據說之前是一位上校艦長”，或是“左邊第三個得過歐格拉的全軍健冠軍，尺寸相當不凡哦”，亦或是“想不想驗一下失重環境中做的銷魂滋味呢，這位宇宙艦隊的擊墜王能滿足您”之類，都沒辦法讓顧唅晗心。

等看到第十八組，寧和的臉都綠了。他將手下牛郎們手下一個挨著一個地拽過去，像拔一連串蘿卜。他暴地拽著他們的頭發，把他們的臉送到顧唅晗的眼皮子地下，連聲問道：“這個行不行？這個行不行？這個總行了吧？還不行嗎，那這個呢……”顧唅晗覺得這位領班先生的語速真的可以去干電視購了。

鄭雯雯都笑著恥笑自己的好基友：“喂，你這家伙，不會是把嫖娼和找男朋友給搞混了吧？”

“對于你來說這兩者之間沒什麼區別吧？”顧唅晗眨著眼睛說，“反正都是睡過就扔。”

“才不是呢，我找男朋友是要講的，嫖娼只要給錢就行了。”

“也就說你除了傷害你前男友們的之外還要傷害他們的，并且你還不付錢。”

鄭雯雯：“……”

顧唅晗挾全盛之姿，一口氣喝掉一整杯酒，然后相當冷酷地對寧和說：“麻煩下一組，導購先生。”

領班先生心里考慮著：敢一口氣就干掉整杯致幻劑的生？這個世界變化太快了，從地球來的小姐就是牛啊！因此，他并沒有注意到顧唅晗說話里稱呼中的錯誤，一拍手就進來了再一組牛郎。

顧唅晗覺到緒有點激，里莫名其妙地。抹了一把汗，指著正排隊進來的男人們笑著對杰克說：“導游先生，你帶我們來的這家店很有趣嘛，他們家的男人還沒有他們家的酒好喝。”

牛郎領班面鐵青，因為賣酒的提是屬于陪酒牛郎的，牛郎賣錢的提才是他的。也就說，顧唅晗如果不消費男人，他就拿不到提。更可氣的是他還沒法把們打一頓，因為們是保留地公約及其附件輝保護之下的地球原住民。

“尊敬的小姐，請不要過于挑剔了，”寧和忍著怒火，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彬彬有禮，“等一會兒空間軌道加夜班的白領下了班，就連這樣的貨也都沒有了。”

“是啊，其實這些已經很不錯了。”杰克在一旁幫腔

“別那麼著急，導游先生，還有領班先生，”頭腦中有一些妙不可言的飄渺的顧唅晗同學跳起來，將手掌蓋在臉上，目過手指間隙掃視對面那些待售的男人，大聲笑著自吹自擂：“你看這些看起來普普通通一點兒萌點都沒有的家伙哪里配讓姐去嫖！從他們的臉上看過去，姐的小心肝都沒有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啊——等一等，好像有一個！”

顧唅晗略顯迷離的目漫無目的地四下掃時，猛然間被一雙黝黑的眸子攝住了。霎時間，仿佛像是被一只黑吸住了，連掙扎都幾乎做不到，就連和神一起都跌落進那黑的、似乎比整個宇宙還要深邃的瞳孔深，然后和那黑眼眸的主人融為一，以和他完全一致的頻率共同振起來。再然后，的心臟猛地一跳，像是到重重的一擊。

因為這一下重擊，顧唅晗之上的意識竟然都出現了暴風驟雨似的狂飆。覺到數不清思維仿佛有形的氣旋一樣拼命灌注進自己的頭腦，直到頭腦這個容再也容納不了，“嘭”地一聲炸得四分分裂。

顧唅晗的頭腦中一片刺眼的白，白過后，是各種不規則的幾何線條和混的彩圖案從中央一點飛快地向遠方逃逸。與此同時，的也短暫地陷停滯狀態，有那麼一瞬間，甚至連流和新陳代謝都停滯不，世界安靜無比。一瞬間之后，呼吸和心跳啟，細胞質換重新開始，呼吸系統，循環系統和神經系統恢復正常，一種類似于系統重裝啟的微妙快在顧唅晗的漾。

“就是這個！”顧唅晗手指向顧唅晗手指向黒眸子的主人，說，“今晚我要他。”

領班先生順著顧唅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哦，竟然只是一個綜合評價等級才是B的普通牛郎——好吧，寧和承認他的臉和材都長得還算不錯，但也只是不錯而已，在最新到店的一批牛郎中最多也就是個中上。地球小姐的口味還真詭異啊！不過，好歹總算是挑了一個……

“沒問題，”牛郎領班攤開手，臉上出一個職業化的微笑：“3763號，全套。”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