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醬俱樂部的經理室，經理先生把他一的陷進大班椅，用看傻瓜的眼仔細打量辦公桌對面的顧唅晗和鄭雯雯，長久之后，他才認命地嘆了口氣，拿起辦公桌上那張《非機類智慧生命所有權變更申請表》。

“這麼說，你們的確是打算購買基因編號X110PT53N9G7002E的非機類男智慧生作為您的私人所有？”

“您這不是廢話麼？經理先生。”沒等顧唅晗開口，因為被損友從床上挖起來，頭暈得要死，困得睜不開眼，積攢了一肚皮的怒火正待伺機鬧事的鄭雯雯搶先說話：“我們要是不打算買，現在就應該歡歡樂樂地跟您店里的帥哥們叉叉圈圈滾床單，干嘛跟自己不痛快擱這兒看您一個胖子？您又不打算賣，再說就算您賣我們也不可能買啊。”

經理再次嘆氣。如果不是擔心引來紅燈區管理局的調查，他是真的不愿意面對這兩名一看就是還在叛逆期的問題，而且還是地球來的問題。刁蠻驕橫最麻煩的是還聽不懂人說話，一個月多見幾回他非得流障礙癥不可。

“哎呀，服務行業真不是人干的活呀，什麼樣莫名其妙的客人都會見，見了還都得接著，明年一定要想辦法調走哇！寧可上前線也不待這兒了！”

懷著這樣的心，經理先生按捺下子，向顧晗晗提起手中那張表格，然后以盡可能平和的語氣對兩位地球孩說道：“我注意到這張表格上填寫的，顧小姐您是地球原住民？”

“有問題麼？”顧晗晗皺眉，“我有公民份證和社會編碼可以證明。”

“不，不，不，我相信您絕對是貨真價實的地球原住民，您不必拿份證了。”經理先生連忙阻止了顧晗晗從包里掏份證的作，并說道：“我的意思是，雖然宇宙法并不止買賣奴隸，并且販賣店里屬登記為“無人權利的非機人形生”的服務人員為私人奴隸也是薔薇花園所有店都要做的重要業務之一，但是，會在這里購買奴隸的通常只有來自地球兩千年以外完全承認奴隸制度的國家的游客。”

“兩千年以那些不承認奴隸制度的國家至多也就是奴隸販子才會買奴隸去那里，因為這些國家雖然不承認奴隸制度本，但至愿意尊重他國奴隸主對奴隸的權神圣不可侵犯，據此，他國國籍的奴隸販子可以以進口或者貨的名義將買到的奴隸運進海關。而地球，很憾，從來沒有任何地球原住民會購買奴隸，從來沒有！您得了解，這是行不通的？”

“為什麼不行？”顧晗晗瞪大眼睛，“難道說全宇宙都有資格買的東西偏偏我們地球人不準買？經理先生您這話可真過分，我非得上空間治安管理委員會投訴您不可！”

投訴，投訴，你們地球人就知道投訴！

經理先生嫌惡地撇撇，解釋道：“不是不行，而是行不通。地球人當然有資格買奴隸，沒有那一條宇宙法止這一點。不管是誰，只要他能支付足夠的錢，他當然能夠帶走這里的任何一個奴隸，但問題是……”

本來在一邊打瞌睡的鄭雯雯頓時柳眉倒豎，“那你是說我們沒錢？”

你們這些該死的、沒有禮貌的地球小魔們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

“這不是錢的問題！”經理先生有些不耐煩地說，“小姐們，請允許我說得直接一點。顧小姐如果您最近沒有要環游宇宙之類的遠足計劃的話，那麼我奉勸您最好慎重考慮，是否真的有必要購買這名奴隸。”

“因為您所居住的地球是全宇宙唯一的一個不承認任何奴隸制度且不認可任何奴隸化方案的星球。這就意味著，這名奴隸在海關的境記錄中不可能被登記為貨， 而只能是一個人。那麼即便您買下來這名奴隸，也不可能帶他進地球環境保護圈以，除非您愿意為這名奴隸支付巨額的資源補償稅。既然您帶不走，買下來他還有意義麼？”

“這跟你有什麼關系？”顧晗晗皺眉，看著胖子經理說。然后，捅了捅一旁因為太困所以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鄭雯雯。

“哦，開始了麼？”鄭雯雯著眼坐直，了口水。

于是顧晗晗首先開始：“您不覺得您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麼？”

鄭雯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顧晗晗：“我給錢，”

鄭雯雯：“你出人。”

顧晗晗：“是殺人放火，”

鄭雯雯：“還是居家旅行。”

顧晗晗：“是打包帶回家，”

鄭雯雯：“還是扔了聽響”

顧晗晗：“都跟你個萬惡的奴隸販子兼老鴇沒關系！”

鄭雯雯：“沒關系。”

顧晗晗：“老娘沒錢咩？”

鄭雯雯：“你丫敢拒售？”

顧晗晗：“《保留地公約》的榮沐浴著你的營業執照啊。”

鄭雯雯：“紅燈區管理局的巨額罰單沖你的口袋微微而笑OVER～”

說完，鄭雯雯又趴下了。

經理先生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誰尼瑪要拒售，誰拒售誰是王八蛋！老子怕的是你倆兒明兒酒醒了鬧著要退貨！

“即使沒有《保留地公約》附件十，我們也不會拒售。一名奴隸而已，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資源。顧小姐想要購買這名奴隸，只要付得起錢簽了合同可以隨時帶走。但是——” 經理先生忍住口的沖，手指在申請表上敲擊一下：“我必須事先聲明，本店的奴隸一經售出概不退換，并且這一條要寫進權利轉讓合同。所以，請顧小姐無論如何務必不要等不及天亮就帶著紅燈區管理局的督察人員堵我們的大門口鬧事要求退貨。”

顧晗晗莫名奇妙地說：“我干嘛要堵你大門口要求退貨，辛辛苦苦才買回去的，我有神經病啊！”

鄭雯雯條件反的撐起頭，閉著眼睛說道：“神經病。”

“既然這樣，就沒有任何問題了。你們簽字付款之后就可以把人帶走。那麼，我先失陪了……”經理先生立即站起來往門外走，看來，他一分鐘也不再跟這兩個從地球來的討厭鬼呆在一起了。

“喂，你還沒有告訴我價錢呢經理先生！”顧唅晗站起來沖著經理胖乎乎的背景道。

“價錢的問題請跟寧和談吧，反正都在《保留地公約》附件十的限定范圍，您不必太擔心。”胖子經理頭都不回地說。同時，他招呼自己的書：“珍妮佛，給我端一杯咖啡到你的臥室。這鬼地方，簡直讓人崩潰……”

“小姐們，請坐吧。”寧和招呼兩個孩坐下，“我們來談一下您該為這名奴隸付多地球儲備卷，顧小姐。”

“你開價吧。”顧唅晗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寧和打量著孩兒，以他閱遍嫖客無數的眼判斷，面前那兩個孩口袋里的鈔票絕不會超過兩千地元。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地球人一貫讓人琢磨不，敢于在這種地方囂著一定會買下某個奴隸的人不是喝多了，就必定有兩把刷子。于是，寧和決定試探一下，獅子大開口地報出一個天價：“二萬塊。二萬地球儲備卷您就可以去外面領人里了。”

顧唅晗一言不發，站起來就向外走。

“您不買了麼？”寧和問。

“不，上行星空間軌道價管理局和紅燈區管理局投訴你們違反規定，虛抬價，擾地球周邊經濟秩序。”顧唅晗回答。指了指已經窩在沙發上睡的鄭雯雯，對杰克說：“麻煩你們看顧，我很快回來。”

杰克連忙拉住顧唅晗，說：“顧主人，不要著急，夜店的開價花頭很大，是可以講價的。你看我的，保管把價錢給您下去。”說罷轉頭又對寧和說道：“喂，老寧，你這要價可太黑了啊。兩萬塊，可著整個薔薇花園溜達也沒有能賣這個價的了。前一陣隔壁斯達勇士最紅的頭牌拍賣才賣了多錢？一萬四！這地方給兩千快就可以把人往死里玩。同樣一條命，你就敢賣兩萬！”

“話不是這樣說的，杰克哥。”寧和嫻地弄著臉上的表，說道：“會送上拍賣臺的都是兩年齡以上的貨吧。雖說都是紅牌，可也到了日暮西山，好景不長的日子，拍不出什麼好價錢太正常了，更不要提那些兩千塊錢一個的爛貨們。我們這個可是新鮮到崗，含苞待放的貨啊。不賣出去留店里的話至能干三年。以后能不能上拍賣臺不好說，我們就不算這個價了，按一天一個全套150算，一年365天就有元，三年就有。我這還沒算閏年呢！再加上本和運輸……”

杰克嗤笑：“戰俘有個鬼的本，你怎麼不把這次歐大戰的軍費都一起算進去？”

“好吧，”寧和攤手，“杰克哥您是行家，本和運費就不跟這位顧小姐算了，零頭也給您抹了，照行規收十分之一的價錢就一萬六好了。”

“您還真會算！”杰克大驚小怪地嚷嚷道：“還一萬六千塊，還好了？有牛郎能連續三年天天全套還帶出臺的？搞不好不到半年就得扔到一樓大廳，到時候一天五十塊都沒有。”

“但也有可能做到五年。”寧和爭辯道。

“這種事我們誰也說不好，不是麼？”杰克聳肩。“所以至應該折中。”

“好吧，減3000塊。，一萬三。”寧和痛快地讓步了。

“這幾年，你們養活這個牛郎就不花錢了麼？”杰克繼續爭取，“地球軌道空間上可是百皆貴。再加上醫療費，紅燈區管理局要收的人頭費，衛生局收的檢疫費，工商局收的易稅，公安局收的……”

“好了，好了，杰克哥你是不給我們留活路啊。”寧和一臉心痛的表，“我看你的面子，再減一千塊，一萬二。顧小姐，我這是可是良心價了。”

杰克轉頭看顧晗晗：“顧主人，良心價，一萬二，您覺得怎麼樣？”

顧晗晗覺得很不怎樣。雖然的確是不了解這里的行了，可至還了解自己的錢包。

要價兩萬塊，還價到一萬二，砍掉了40％。聽起來是很不錯了，不過這一萬二既然是真沒有，那麼不錯必須有錯，良心價只能是黑心價。

“我必須買這個男人。什麼，價錢太高買不起？那就請降到我買得起的程度。”

以上，就是顧唅晗今天晚上的全部邏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是豁出去了，撒潑耍賴在所不惜。

寧和看著顧唅晗的臉，說：“這個價您都不滿意麼，那要不然您給出個價？”

“是啊，您能出多？”杰克在一旁也說，“差距不大的話，我再幫您爭取。”

顧唅晗輕輕哼出一聲冷笑，一張就來了個腰斬：“五千塊。”

“五千……”寧和作出一副要暈倒的樣，大聲道：“顧小姐，您怎麼能這樣！”

“是啊，這個價確實買不到新人的，除非那種接客半年以上的還有可能。”杰克在一旁敲邊鼓說，“您再給添點？要不您換個人或者干脆別買了。”

“那就五千五。別人我不要，這個安東尼我非買不可”

“好吧，看您真心喜歡，我再給您減一千，今晚上您二位的消費也不用八折，給您免單，一萬一千您拿著走就行了。”

“不行，就五千五買，你們要不賣給我，我就不走了。到時侯紅燈區管理局和地球安全防事務中心上你們家調查可不關我事。“

“真要命！好吧，地球來的高貴小姐我們得罪不起。”寧和一副要打人的模樣，“一萬塊，掏錢吧”

顧唅晗知道他不敢打自己，有恃無恐地道：“我只有六千塊，再多就是票啥的了。”

“這個價錢是無論如何不可能賣給您的！”寧和把桌上安東尼的基因掃描信息資料拍得啪啪作響，“這可是一個有理系異能的奴隸，一萬塊已經是虧本了。”

顧唅晗覺得自己的頭腦從來沒這麼清楚過，腦筋轉得快得讓自己都不適應。盯著寧和的眼睛侃侃而談：“正是因為有超能力才應該打折出售吧？別以為我不知道，超能力者總是會伴隨著嚴重的基因病的，他說不定都病得快要死了呢！如果他的超能力真像你說的這樣值錢的話，他今天也不會被丟到這里賣了吧？連超能一級都沒有的水平而已，而且還有很大的可能患上重病，你們應該慶幸還有人愿意做這個冤大頭買他！”

這一番話正擊中寧和的肋，他面鐵青，咬牙切齒地說道：“八千塊，真的一分都不能了。”

“合同和產權轉讓證明在哪里，拿過來簽字吧！”

書珍妮佛不在，寧和另一名男助理拿來合同。很厚的一疊文書，有十幾份。一一填上需要轉讓人形智慧生亦即俗稱奴隸的信息和價格。顧唅晗注意到在奴隸基本信息一欄里，并沒有姓名，只有一個基因編號。

“姓名什麼都代表不了，特別是對于奴隸而言。能確表征一個人的只有基因，因此，在全宇宙的奴隸易中，都約定使用奴隸的基因編碼。”

顧晗晗點頭表示接這個解釋，然后就是從上到下的簽文件。簽完之后，寧和拿過去檢查一遍，認為沒有問題后給那名男助理。

“合同和申請表會立即送銀河聯邦奴隸貿易管理委員會進行產權變更登記和備案。按照相關規定，奴隸貿易委員將在一小時理該項申請，并在三小時完產權變更手續，相關的法律文件則會在八小時快遞至您的手中，您對您奴隸的所有權即時生效。需要特別說明的是，由于地球不承認奴隸制度。因此只有在地球領土范圍以外，您對您奴隸的所有權才宇宙法保護，一旦進地球環境保護圈以則無效。并且，由于您是地球原住民的緣故，您的奴隸沒有辦法跟隨您獲得地球國籍，而他的馬爾斯奴籍在產權變更時已經自然注銷，因此，您的這名奴隸會為不聯邦外公約保護的無國籍人。

“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那些很重要麼？”顧晗晗按了按有些昏沉的頭，不耐煩地說道，“總之，他現在已經算是屬于我了，對麼？”

“是的，付完錢您就可以帶他走了。”寧和說道，“今天，您可以只三分之一的定金。但是，如果三天之沒有齊尾款的話，合同就要作廢，當然定金也是不退的——”

顧晗晗白了寧和一眼，真當老娘沒錢咩？

顧晗晗拿出錢包，首先他有六張千元的大鈔，本來是記錄著顧晗晗之恥，等著將來撕碎了扔到銀核集團大小姐臉上去的，但現在急等要只好暫時挪用，這就是六千塊。其次，一百元一張的還就七張，這是顧晗晗的全部私房錢了，今天帶出來過年夜的，這會兒都用了是六千六。顧晗晗又不客氣地從好基友鄭雯雯的錢包里搜刮出三百添上。總共六千九，還不夠啊！這可真是砸鍋賣鐵也沒錢了，和鄭雯雯的錢包里就剩下點零錢了。末了，顧晗晗腳一跺，眼一閉，得，刷信用卡吧！

收到地球儲備券之后，寧何高興得兩眼放。殷勤地問：“現在就把您的奴隸給您帶過來麼？還有他奴隸芯片上控制頻率需要更新，換您腦電波的波段。不如現在就一起辦理吧？”說著，就代助理去做準備。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