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願石》第二章 聖城風雲(下)

第二章聖城風雲(下)(本章免費)

「殿下,怎麼了?」

走廊上,吉西安不解地詢問主君。這裡距離宴廳很遠,照理不必再維持失意人的面孔,而且諾因本來就是個不耐煩作戲的人,可是他現在的表竟比剛剛還慘淡。雷瑟克也一臉擔心詫異地著他。

「我有一不祥的預。」

「什麼!難道...」太清楚主子「不祥的預」所代表的含意的兩人差點跳起來,在第一時間和諾因一起轉過,裝作沒看見原本一片昏暗的走道突然飄起花雨和彩紙;裝作沒聽見憑空響起的悠揚樂聲;裝作沒聞到可以把死人熏醒的香水味;裝作...

「你們要去哪兒?」

所有的自欺欺人都被一聲的呼喚碎。三人齊聲一嘆,以僵作回過面對聲音的主人,在視線中象化的是一名看上去二十來歲的。一頭烏彷彿為了出席宮廷舞會般用珍珠心編髮辮垂在滿的脯上,與軍服一點不配;然而仔細看,可發現那套象牙白的軍裝也給裁剪禮服和之間的式樣,勾勒出一副完人的段;雙肩綴有和諾因一樣的黃金肩章和穗帶,只領口的星星紋章多了一枚,但這一枚相差的意義卻非同小可;綠眼和鵝蛋臉表明來人純種的卡薩蘭統,可是艷的容貌與風萬種的氣質又使活像南邊的兒城跑出來蠱君王的一代妖姬。一手腰,一手側放,頭抬45度角直到打在上的兩道魔法束散去,十足大牌明星登場的架勢。雖然不是頭一次看到這樣的陣仗,諾因三人還是忍不住吐的衝

「哦――呵呵呵呵!」發出一串高尖銳的笑聲,效果更勝喇叭,刺得人耳鳴不已,「這不是我那可的侄子諾因和他兩個小跟班嗎,真是巧遇啊!」

你說誰是小跟班?吉西安和雷瑟克心火熊熊,卻不敢發作,因為眼前的人是連他們的主君都頭痛沒辦法的瘟神,更是頂頭上司,只有乖乖閉明哲保

沒錯,來人正是中城卡薩蘭十二萬正規軍總指揮,兼任左權機神的聖巫拉克西薇德修普元帥,同時也是諾因和莉莉安娜的姑姑與監護人。

魔導國的軍銜從上到下依次為元帥、大將軍、將軍、軍團長、中將、將、準將、和大中小隊長。原則上,大將軍以下都可以由許多人擔任,例如五位城主,無論掛名與否,他們在軍部的頭銜都是大將軍,但元帥每個國家只能一名,在魔導國就是拉克西也是全世界唯一的元帥,另外格也是舉世聞名的,不是好的出名,而是太糟糕了...

「什麼巧遇!你早就候在這了吧!」諾因才不相信那些噁心的排場能在短時間裡布置好。拉克西不否認:「是啊,命運指引我們在此進行一場人的重逢。」

「去你的!」

「諾因,才半年沒見,你怎麼就變得這麼冷淡了?姑姑好傷心啊!」拉克西出一條絹手帕泫然泣地道,「是不是剛剛在宴廳被某些人欺負了才一臉晦氣?放心吧,姑姑這就發兵把王宮夷平,替你出氣,代價是告訴姑姑你都用什麼化妝品保養?為何在下界風吹日曬整整九年依舊如洗白如新?」

「你鬧夠了沒,瘋婆子!」諾因破口大罵,用力把在自己頰上挲來去的兩隻魔爪開,狠狠跺了跺腳,「懶得理你!我走了!」

「站住!」

拉克西的語氣由輕佻一轉為嚴肅,臉上雖仍是笑嘻嘻的,整個人散發出的氣勢卻和剛才完全不同,彷彿一頭從沉睡中蘇醒的雄獅佯裝悠閑地舐腳爪,目卻牢牢鎖住不遠的獵般,連卡薩蘭城主與雙翼也無法對抗這迫力,被生生喝停在原地。

「跟我回元帥府,有事吩咐你。」

一派目中無人的態度,氣得諾因滿臉通紅,險些說出「你算老幾」這類話。但看在吉西安和雷瑟克眼裡,這對姑侄實在是一個模子映出來的德

「如果我說不呢?」十足的挑釁語氣。

「哦呵呵呵!」又是一串高八度的笑聲,拉克西宛如沒事人般綻開一個嫵的笑容,「這也沒什麼,最多回頭我把可的莉亞特地為某人準備的午茶全部喝!」

「...!」諾因張口結舌:為、為何莉莉安娜會在這個混帳那裡!?

「看來是決定了吶。」年輕的元帥充滿地欣賞侄子挫敗的模樣,半晌才慢條斯理地打了手勢。頓時,一列捧著花籃的侍和一列拿著拉炮的士兵像變魔似地出現在後,還有個親兵打扮,適才負責燈效果的綠髮青年面無表地從附近的屋頂爬下來,朝諾因致了個軍禮,一言不發地站回拉克西左手邊。看到這種景,諾因覺得自己又想揍人了。

拉克西拔出腰間的元帥杖朝空中一揮,作既帥氣又漂亮。

「全員聽令,向元帥府進發!」

拉克西元帥府位於豪宅區一隅,佔地三千平方米。之所以特別註明是「拉克西元帥府」,是因為這一棟並不是卡薩蘭歷代元帥使用的府邸,真正的元帥府就在王宮隔壁,加上總神殿三棟建築呈品字結構座落於上界的中心點。但當年十七歲的新鮮人元帥只看了那棟元帥府一眼就哼的一聲,掉頭離去了,花了一整天在城裡挑選其它滿意的住,最後好不容易在豪宅區看中一幢「還算過得去」的房子,搬了進去。至於那棟宅邸原先的主人下場如何,就不用提了。

這位奢侈、任的元帥,在卡薩蘭口碑竟相當好,但只限於民間,貴族們是恨恨得要死。原因是拉克西貪污納垢的水平雖和他們不相上下,甚至更勝一籌,可只貪自己人、也就是王室的錢。無論從哪種渠道獲得的油水,都會被想辦法揩去三分之一以上,事後轉手到哪裡去,是怎麼查也查不出來。就算他們指著裝璜得一年比一年華麗的元帥府挑撥民眾憎恨,也給輕鬆三句話打發:「起碼我都讓納稅人看見他們的錢花在哪,不像某群貴族某幫聖職者悶聲大發財,在地下包養一堆婦胡天胡地,而我的小白臉全整日跟著我進進出出――哦呵呵呵!」說出這種危險的言辭,連某國王某宰相也臉鐵青,卻拿沒辦法。

當十五年前拉克西從下界帶回一對雙胞胎兄妹並收養了他們后,貴族們的不幸更擴大為惡夢。若儘管怪癖一大堆但好歹是正統王家公主出生的拉克西還能容忍在「王室之恥」的範圍里,流著一半「賤民」統的諾因和莉莉安娜就純粹被視作王室的毒瘤了。連上代卡薩蘭城主斯沃本人也不承認生養過這兩個子。但在看見兄妹倆沒有偽裝的紫眼珠時,人人都沉默了。魔導國,不,全世界只有德修普王家的數人擁有紫的眼睛,妹妹的銀髮更是民間絕不會出現的鐵錚錚證據。由於國王不可能承認自己有私生子,責任只得由倒霉的王弟扛。然而直到病逝,斯沃都沒有詢問過子半句話,或者抱抱他們,給一句親切的言語。據說臨死前,斯沃一直用恐懼的眼神瞪著虛空,喃喃道:「那小子不是我的小孩!我本不知道他是什麼東西!」森冷的語氣令周圍的人不寒而慄。之後就有斯沃是死在兒子手中的謠言在宮裡流傳,卻給謠言的主角「那種廢,我還不屑殺呢」一句話平息,也使得國王更厭惡這個侄子,於是第二天就將諾因放逐到下界。

亞拉里特無法決這個眼中釘,而只能將他踢得越遠越好的理由,不是王妹的包庇,主因是忌憚諾因的佩劍[魔封]的恐怖名聲和超絕的魔力。這把由聖賢者給初代神王利希特德修普的武據說是降魔戰爭中敗亡的魔族之王艾爾拉斯的劍,飽飲過無數人類的鮮,而且有自我意識。後來被初代聖巫[緘默巫]凈化,反而了德修普王家的守護神。[緘默巫]還留下手諭,這把劍會自己選擇君主,所以歷代的王儲都要得到它的承認才能繼位。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條規定愈來愈形式化。最近幾代國王都是貴族院直接推舉,裝模作樣去神殿參拜一下,就登基了,也沒見那把魔劍有什麼報負行為,好像睡著了似的。然而在十八年前的一個晚上,全城的人只聽見一聲霹靂巨響,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十分恐慌,第二天清晨才發現總神殿的屋頂整個給掀飛了,而供奉在祭壇上的魔封不知所蹤,聖職者們都解釋不出個所以然,直到三年後,鎮守西境邊關的拉克西帶回一個背著黑大劍的男孩和一個滿臉怯生生的孩,真相才大白於世。民眾津津樂道「真王終於如預言出現了」,但貴族們對這個「真王」可是一點也看不順眼,何況又是個來路不明的黃小子。

但是,他們最後悔的還是讓拉克西擔任監護人一職,短短一十五年的時間足以讓惡魔再生個惡魔。莉莉安娜也罷了,諾因在他們眼中與其說「小拉克西」或「拉克西2號」還不如說是「拉克西2」!若拉克西囂張的狂笑是王公貴族心裡永遠的痛,諾因冷冷的微笑就是北地的寒風,令春無蹤,與死亡同義。

理所當然,即使諾因從未表態,莉莉安娜也一直恪守中立,他們倆還是被「國王黨」視作「拉克西派」。也因此,當諾因拉克西要脅隨一起出宮后,立即被認為是「去地下基地行不軌之圖謀」,到嚴的監視。

「喂!」年輕的元帥用肘關節頂頂侄子的臂膀,之所以沒頂到肩是比較矮的緣故,「你惹來的尾,你去解決。」

「你怎麼知道不是你惹來的!」諾因的表和聲音都瀰漫著一濃濃的火藥味,同時不肯吃虧地頂回去,因為他比較高,拉克西的腦殼就遭殃了。他們倆在馬上這樣像鬥牛般互相較勁的行為實在非常危險,看得後面的人都了把冷汗。

拉克西翡翠綠的眸子冒出火花,語氣也變尖銳了:

「聰明麗又素行良好的我,會被那種垃圾跟蹤嗎!」

「會不討厭你的人,只有沒看過你的人。」

姑侄倆不約而同地拉馬停步,在大街中央像死仇似地互瞪起來。

「是你惹來的!」

「是你才對!」

「明明是你!」

「是你!」

他們真能為這種事吵架!?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反應比較快的,像吉西安和那個親兵,馬上裝作不認識這兩個人的樣子。路過的市民都睇來驚訝又好笑的視線,駐足觀賞,沒一會兒就圍了一圈人。直過了一刻鐘,爭累了的兩人才在重的息聲中,用眼神達協議。餘人只覺眼一花,兩匹馬上已不見諾因和拉克西影,從附近的一條小巷裡,卻傳來奇怪的拳打腳踢聲。

當被扁得只剩半口氣的跟蹤者們供出「我們奉宰相大人之命,前來監視拉克西和諾因『兩位』殿下」時,姑侄倆尷尬地面面相覷,隨即乾咳一聲,很有默契地同時出腳幫助那名間諜順利昏死,然後和樂融融,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般並肩踱出小巷,爬上各自的座騎,繼續趕路。

經這麼一鬧騰,一行人到達元帥府時,天已近黃昏了。玫瑰的建築在玫瑰的天空下呈現夢幻的效果;白玉制的主門與金壁輝煌的主屋間鋪了一條將近五十米長的大紅地毯;兩側分站著手持戰戟腰板筆的衛兵,形象威武。排場之大即使拿到王宮也毫不遜,可惜看在視特權為無的三名青年眼中引不起一星半點,不過他們也知道這只是屋主的變態興趣而非存心擺闊。

真正吸引他們注意的是主屋前的兩道纖細影,當看清其中一人微微泛藍的銀髮,優姿時,諾因清秀的臉龐迸出奪目的彩,不等馬停就躍了下來。

「莉莉安娜!」

「哥哥!」

銀髮拎著擺,踩著歡快的步子跑過來,被迎上前的諾因一把舉起轉了兩個圈,然後抱住。莉莉安娜輕笑出聲,也用力摟住兄長的頸項,在他頰上親了一記:「歡迎回來!」

許久,無人說話,人人都面微笑地看著這對久別重逢的兄妹。諾因輕輕放下妹妹,深深凝視的面容,眼中溢滿真摯的親:「你好像變重了...」

「叩!」莉莉安娜抬高手,握拳敲在兄長的腦門上。諾因呆了呆,捂著頭喊道:「你、你幹嘛啊!?」莉莉安娜撇過臉:「哼!哥哥才過份呢!對淑說的這什麼話!」

唉。旁觀者們都不住嘆了口長氣。

是淑就不該隨便揍人。諾因心裡嘀咕,上卻不敢說出來,而是低聲下氣地懇求妹妹原諒。莉莉安娜沒有理睬他,對於重的仇恨可是很深的。

無視兄長的苦苦哀求,莉莉安娜徑自走到他後的兩名青年面前,昂起小臉。

「雷瑟克和吉西安也別來無恙呢,太好了。」

「都是托令兄的福,莉莉安娜殿下。」宮廷士長得地還禮,軍務長的作卻略顯僵:「莉莉安娜小姐的氣看起來不錯。」

「嘿嘿,還好啦,雖然有個獃頭鵝哥哥,蠻頭痛的。」莉莉安娜有點張地揪著長,低下頭,「雷瑟克不也有個妹妹嗎?向我抱怨許多次了,要我你多回家看看,伯父伯母都很擔心你呢。」本想說「我也很擔心你」,瞄見一旁一臉怨婦狀的兄長,忙咽了回去。

雷瑟克不好意思地搔搔頭:「是、是,還讓莉莉安娜小姐心我的家事,真是...」吉西安笑著口:「這兩個當人兄長的都一點責任也沒有,讓麗的淑委曲了。還是我這好,沒有家累,也沒人惦記著。」

「吉西安也沒資格講這種話哦。」莉莉安娜板起臉,眼神卻泄了笑意,「難道我就不掛心你麼?還有,這些年你在下界奔波,上界的仕們牽腸掛肚,不知為你流了多缸淚水。」

「是嗎,我真是個罪過的男人吶。」

雷瑟克羨慕地瞧著他們倆,心想:為什麼我就是沒辦法做到像吉西安這樣,輕鬆地與談笑呢?總是因為笨給晾在一邊,若有一天...唉,還是做白日夢。

這時,另一個被晾在一邊的男人快要心碎了。

「嗚嗚,莉莉安娜~~~~」

「...」聽到兄長宛如被丟棄的小狗似的嗚咽聲,莉莉安娜終於心一,轉拍拍他腦袋:「乖乖。」諾因順勢挨進懷裡蹭啊蹭,如果他有尾的話,現在一定搖得不亦樂乎了吧。莉莉安娜也彷彿小狗般著他的頭。

「哦呵呵呵!你們這對兄妹還是這麼變態啊!」拉克西毫不客氣地嘲笑。任何場合都霸佔主角之位的適才被晾在旁邊那麼久,早就憋了一肚皮不耐煩的濁氣。

誰都沒你變態!諾因瞪著,眼神明明白白寫著這行大字。

莉莉安娜推開兄長,朝拉克西屈膝一禮,誠懇地道:「對不起,姑姑,我忘了你還有要事同哥哥商量。」諾因皺眉:「你理幹嘛,莉莉安娜!」

「呵呵,還是莉亞懂事。」拉克西滿意點頭,「不像某人都不知輕重。」

「...你到底找我什麼事?」被妹妹連扯兩下,諾因這才心不甘不願地問道。

「在這裡說話恐怕不方便。」吉西安微微一笑。雷瑟克低聲道:「能夠確定的,有十五個。」諾因挑高眉:「真是死心不息。」

「什麼!有人監視嗎?」萱卡掩住,驚呼了一聲。

「不用理他們,進屋就沒事了。」拉克西擺擺手,率先朝主屋走去。的房子可不是只有個花架子,里有一堆恐怖的魔法陷井和矮人製造的機關,普通本別想越雷池一步。然而諾因看看那棟黃金屋,似乎很害怕妹妹一進去就會沾染上銅臭味。

另一個渾沾滿銅臭味的傢伙仰黃金屋,由衷讚:「啊,好華麗的房子!」雷瑟克斜睨他:「你想把它買下來嗎?」不意外地看見對方把頭搖得像波浪鼓。有無數實例證明,敢打這棟房子及它主人主意的人都絕沒有好下場,明的財務部長自然不會傻得去踩地雷,目前他覬覦的只有國王頭上那頂王冠而已。

「可以填補財政整整三年的赤字。」他向諾因報告。

「是嗎?好吧,一定在近期幫你搞來。」年輕的城主想也不想地答應,但聽見下面一個請示,他立即皺起眉頭,「這時候向我請假,你想去哪兒?」

「殿下和元帥閣下有要事協商,屬下也有屬下的重要務。」

吉西安曖昧地道,但跟他相了十多年的兩人豈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人和主子哪個重要?」諾因乾脆問他。

人。」吉西安毫不猶豫地回答。

「你說什麼?」

「...主子。」

換作其他人脖子上被安放了一把寒爍爍的利劍,也會選擇和他一樣的答案,何況這個主子真的是會冷地一劍劈下的人。

莉莉安娜笑道:「好了,哥,你別嚇唬吉西安了。」諾因哼了一聲,還劍鞘。

「放心吧,吉西安,你和雷瑟克兩人,哥哥是絕對捨不得殺的。」

「難說。」吉西安安然無恙的頸脈,搖了搖頭。莉莉安娜待再說,腳下一絆,就要摔倒,一旁的軍務長及時扶住:「小心!」

「沒事吧,莉莉安娜!」諾因張地上前問安。雷瑟克立刻放開手,後退數步。莉莉安娜滿臉通紅,搖頭道:「沒事,哥哥,只是絆了一下。」諾因鬆了口氣,開始數落:「你啊,早跟你說過別再穿這種擺拖得老長的篷篷,危險又不方便行!下次換下來!」

「可是這種子比較好看啊。」莉莉安娜有點生氣地轉過頭,「人家是為了好不容易見哥哥一面,特地打扮的,平常我才不穿呢!」

「是嗎!真對不起,莉莉安娜!其實你穿這樣真的很好看!」諾因眉飛舞。莉莉安娜嗯了一聲,目卻悄悄瞟向站在兄長後的高大青年,見他一臉木的半點沒反應過來,失地低下頭。

真的只是為了哥哥才穿的嗎?吉西安心知肚明地觀察這一幕,為友人的不解風暗暗嘆息:看來這兩個人還有得好磨,尤其被殿下知道的話。

元帥府每條走廊的兩端都擺著各類珍貴的藝品,牆上則掛著由著名畫師所繪的關於歷史的畫作,一路走來就像進了時之洪流。除此之外,還有歷代聖巫的畫像,二代聖巫索瑪德修普的全像就掛在會客室門上。的母親,也就是初代聖巫[緘默巫]沒有包括名字在的任何記錄留下,自然沒有一個畫師能夠憑空描繪的容貌。

諾因抬起頭,瞄了眼畫中子燦爛的銀髮和清澈的碧眸,走進室。最後一個進去的雷瑟克關上門,習慣地坐在最靠門的位置。諸如「請坐」之類的客氣話是絕不可能從房間的主人裡說出來的,因此客人們也不跟客氣,各自找了座位就坐。

留在室的除了諾因一行人和拉克西,還有那名親兵,萱卡等侍從都被摒退。他之所以有資格參於這麼機的會談並不是因為他是拉克西的小白臉,諾因等人都認識他,他是拉克西的幕僚之一,總參謀長克魯索懷恩,是個雖然眉清目秀卻讓人覺得沒睡醒的青年,格十分有條不紊,甚至稱得上一板一眼,照理是跟「胡鬧」、「變態」、「瘋顛」之類詞無緣的人,可是他卻是跟了拉克西最久的一名參謀長,實在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不過拉克西留他下來的最主要原因是:總參謀長泡茶的手藝天下第一。

「克魯索,倒茶來!」

「什麼茶?」克魯索平靜地問,沒有指責上司命令自己的是職責以外的事。拉克西很不高興地皺眉:「這種小事也要確定嗎?就泡我平常喝的茶,六杯!」

「明白了,[康頓]減茶六杯,馬上來。」

「給我回來!」拉克西怒吼。諾因等人都出坐立不安的神。克魯索依言停步:「那麼,是[彭彭牌]容茶...」拉克西打斷:「聽我說完好不好!!」

果然是一剋一。諾因暗爽在心頭。

不一會兒,六杯香氣四溢、澤醇厚的玫瑰紅茶分送到主客面前。克魯索拿了自己那杯,站回上司側。

拉克西啜了口熱飲,臉上的不快才煙消雲散。但是無論好茶壞茶對諾因而言滋味都是一樣的,只見他一口就將紅茶喝了個底朝天,全當解

「你不擇手段我來,不會是只請我喝杯茶吧。」

「當然。」拉克西笑道,「我希你幫我調查一個案子。」

諾因冷淡地道:「我不是憲兵。」

「一定要憲兵才肯干,我馬上憲兵隊長把位子讓給你。」

諾因挑挑眉,覺到對方的認真,不收起幾分不耐,道:「你先說說看。」拉克西也斂去邊的嬉笑,肅道:「[飛焰]被盜走了。」

聞言,吉西安、雷瑟克和莉莉安娜一齊變。諾因卻毫無反應:「那是什麼?」

「...」三人出被揍了一拳的表。拉克西卻沒有驚訝,早就知道這個侄子一向不關心文方面的事:「你問魔封就曉得了。」諾因右手按住劍柄,沉默片刻,訝道:「他說他不曉得?」

這回拉克西出被揍了一拳的表,一字一字道:「飛焰和魔封一樣,是聖賢者的,被共同供奉在祭壇上整整一千年。」

「他說他現在想起來了。」

「夠了!」

「關鍵不是飛焰的下落,而是盜走它的犯人吧。」吉西安開口,「那個東西沒有多實用價值。估且不論犯人取飛焰的目的,從守備森嚴的總神殿得手,還來去自如的本事,就值得我們警惕了...莫非,他就是搶走滿願師的人?」

拉克西點頭:「我也是這麼猜想。但問題是現在兩方都沒什麼頭緒,犯人的手腳委實太俐落了。」

「我倒覺得應該先分析那人的目的。」諾因移開手,「沒有價值的東西不會有人,既然吃準了飛焰,他就必然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比如飛焰的用法,滿願師的用之類。假設做這兩件事的是同一個人,飛焰和滿願師可能還有什麼關聯。」

「什麼關聯?」吉西安三人追問。拉克西則浮現出興味的神

「比如飛焰里有找到滿願石的地圖,或者是開啟封印的鑰匙等等,當初它們不都是聖賢者那老兒的東西?」諾因興趣缺缺地道,語氣毫無對拯救了世界的英雄的敬意。但因在場的其他人也是不怎麼敬神的人,所以無人責罵他。雷瑟克沉道:「若殿下的猜測正確,那個人豈不是知道連國家的上層都一無所知的?難道他是聖賢者本人嗎?」

這個推測乍聽之下聳,仔細想想卻很有道理。雖然至今沒有一個法師突破十二段習得只存在於傳說中的究極魔法[永生魔法]。即取自己的生命力另外保存,以躲避死亡,為所謂的[不死法師]。變那樣的人表面看來和骷髏、殭、亡靈、吸鬼之類不死生相同,卻不像它們到冥界的法則約束,又智力低下,可說是變了不一切法則約束的「神」。而聖賢者古蘭羅瓦法力超絕,最重要的是沒有他死亡的確切記錄,那麼他突破士的極限為不死法師並非不可能的事。

「如果真是聖賢者,做出這兩樁事就不奇怪了。所有的傳說都指向他是個以拯救世界為己任的偉大人,這次大概又是發揮他的德和利用滿願石與星賢者的後代救國救民。」吉西安的笑容和話語都彌滿著一諷刺意味。諾因更直接嗤之以鼻:「要他多管閑事!他以為自己是什麼守護神嗎!」

「哥,你這樣說太忘恩負義了!不管怎麼說,聖賢者都是拯救了世界的先烈,起碼口頭上應該尊重點。」莉莉安娜輕聲呵責。諾因舉起手:「是,是。」

「絕對不可能是聖賢者。」

拉克西斷言。餘人面面相覷。諾因皺眉道:「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這是只有歷代聖巫才知道的。當年聖賢者在降魔戰爭中拼盡全力封印魔族,自己也元氣大傷,所以不僅他,連他的人貝爾妲也命喪他的好友,[英雄王]科爾修斯之手。這件事是王妃的謀,因為得不到古蘭羅瓦的,就污陷他侵犯自己,利用丈夫殺了那個男人。」

「居然有這麼卑劣的事!」莉莉安娜捂住,神驚怒集。不是正式的聖巫,所以不知道此類藏在傳說背後的冰冷史實。諾因一臉無聊:「真像是出三流的泡沫文藝劇。」雷瑟克喃喃道:「這麼說,聖賢者是死了嗎?」

「沒錯。後來科爾修斯得知好友是蒙了不白之冤,就殺了王妃再自殺了,輝短暫的英雄王王朝於是結束,代之而起的就是德修普王家。」拉克西啜了口茶,道,「首代聖巫是聖賢者的大弟子,把老師的死記錄了下來。」

「緘默巫也是聖賢者的弟子?那其它四城的開城城主的師弟妹,怎麼就沒有一點手稿之類的留下?」吉西安奇道。

「你忘了大黑暗時代剛結束時,四城都是服從王室統治,哪像現在四分五裂的,記錄當然一條就夠了,王室只有一個嘛。」諾因雖然對文漠不關心,拜好讀的習所賜,對全世界的歷史卻是爛於心。

「那麼,那個犯人究竟是何許人?」雷瑟克把話題扳回去。

「不管他是誰,是個危險人這點準沒錯。」拉克西鏗鏘有力地道,「讓這種知道太多的人活在世上對我們有害無益,諾因,我要你找到他並殺了他。」

「為何是我?」

「你最閑不是嗎?」拉克西一句話就把侄子的抗議打了回票,優的雙揚起嫵的笑意,「謝爾達那老竹竿等著挖你老底等了很久了,這次絕不會再輕易放你回去,你就慢慢跟他耗吧。」

「哼,我這次大張旗鼓回來,就是為了被他套住。」

拉克西用元帥杖敲敲桌沿,沉道:「我知道你的打算,諾因,下界的況我也聽說了,但是,我覺得你這次的行太過冒險,你不該把老本填進去。」

「不,焉得虎子,我忍那兩個老混蛋已經忍得夠久了!」諾因怒道,「你說你知道下界的況?你本什麼都不知道!南邊有多人因為旱災連水都沒得喝,飯也吃不飽;有多村莊因為魔的襲擊一夜之間消失在地圖上;有多孤兒寡母到流浪,朝不保夕!我卻還得拿著這裡發來的稅單一個個向他們討錢,為了抵抗貝姆特那小子的擾擴充軍備,增招民兵――告訴你,我夠了!這次我不把貴族們榨得只剩一條衩,我就不諾因!」

「那你想怎麼做呢?」

諾因瞬間收回怒氣,悠哉悠哉地道:「最簡單的法子,自然是暗殺國王老兒。」

「哥哥!」莉莉安娜駭然道,「不可以!他...他有可能是我們的父親啊!」

「就算是又怎樣,他有過我們嗎?」諾因本想冷笑,怕傷了妹妹的心,改皺眉。吉西安和雷瑟克以擔憂的目著這對兄妹。莉莉安娜沉聲道:「不管他有沒有過我們,他終是我們的伯父,弒親是大罪,我不想看到哥哥背負那樣的業障。何況他是姑姑的兄長,姑姑對我們有養育之恩,即便是看在的面上,你也不能這麼做!」

諾因瞟了眼拉克西,不無嘲諷地道:「這些年,你把我妹妹教得不錯嘛。」拉克西不以為意:「若莉亞也像你我一樣現實,這個世界就太黑暗了,想開點吧。」諾因不得不承認說的有道理,本來他就是最希妹妹永保乾淨的人,於是冷哼一聲,緩下語氣:「罷了,反正我也不想弄髒手,就讓那老頭在王座多待段時間,但前題是他不能妨礙我。」

「你想我看牢他?」拉克西淺笑嫣然。

「既然你要我幫你做事,自然得掏點酬勞出來。」

「嗯哼,,再附送個忠告給你。」年輕的元帥疊雙,優雅地輕晃杯中的,「――有霸氣和魄力是很好,鋒芒太就是壞事了。像今天你一來就平息了街上的,謝爾達一定已經意識到你對民眾的影響力。」

「我可不怕殺手。」諾因滿不在乎。拉克西微笑道:「有魔封在,你是不用怕,但你邊的人呢?」諾因挑了挑眉,冷笑道:「他敢!」

「哥哥,我擔心宰相不是瞄準我們,而是哥哥在下界的那些部下。」莉莉安娜拉拉兄長的袖。雷瑟克瞪大眼:「難道他竟可能串通西城,趁我們不在攻打我們嗎?」吉西安皺眉道:「謝爾達會做得這麼絕嗎?這已不是政治的打手段,而是賣國了!就算他鏟了我們,卡薩蘭也將失去整整一半的領土!」

「所以我才你別太出風頭。」拉克西道,「我明白你很焦急,但現在已經不是說服那些貴族,向他們討錢的時候了,那些人本不關心下界人民的死活,你即使說破也沒用,加上你的大軍又開不上來,還不如乾脆和這裡斷絕關係,直接吞併東境的好,甚於你孤軍深,任人宰割。卡薩蘭這顆蘋果早已爛穿心子,沒希了。」

「你們幾個,真是太不了解我的做法了。」

諾因冷冷一笑。餘人都是一愣。拉克西第一個反應過來,挑高雙眉:「原來如此,你早就看謝爾達的想法了。」諾因微笑道:「貝姆特是個聰明人,我那些貧脊的領土,他是看不上眼的,但東境就不同了,那裡可是貴族的財富屯積地啊。」

「你打算把東境整個送給他?」吉西安質問。

「當然不,只是讓他發筆橫財而已。」

「太危險了,殿下!」雷瑟克喊道,「誠然,這麼做是可以讓貴族們意識到你的重要,從此不敢造次,但千萬不要為了對付一頭狼,而把虎引進來!萬一貝姆特城主不要財寶,先把西境吞併了,殿下就會為無草!而他卻可以把你的領土建補給基地,再慢慢攻打東境,到時,整個卡薩蘭就全淪陷了!」

「貝姆特之所以長期以來一直攻打我們,就是想要沃的東境,他自己的城市和我們一樣窮得鳥不拉屎,不不會再要一塊不事生產的土地拖垮自己。」

「那,他不滿足只搶一注,而佔領了東境的話...」

「他沒有這個力氣。別忘了東邊還有一條毒蛇盤踞――羅蘭福斯會眼看這塊掉在他裡嗎?肯定會以「張正義」為借口,揮兵前來「援救」,兩個人再把東境對半分。而且貝姆特後面不是一片太平,還有我的軍隊埋伏著。一旦補給線被截,唯有客死異鄉一途,他才不會那麼笨。」

雷瑟克陷沉思。

拉克西笑道:「嗯,很好的策略,就是太有自信了些。若事後謝爾達奏你一本,咬定你護城不力,或者污賴是你故意放敵人進來,你就全完了,諾因。別忘了世事不是都照你的意思進行。你目前的立場太薄弱,無論你再怎麼為自己辯解也是沒用的。」

「但現在的我,也沒別的路走了。」

「嗯哼,不用這麼悲觀,姑姑再教你一招:先下手為強――謝爾達沒法坑你不就行了!」

諾因紫的眸子芒忽閃,角浮起一抹笑意:「你的意思是,造謝爾達通敵的假報?」拉克西賊笑道:「我們只是將實公諸於世,可不是陷害啊。」

「聽到沒,吉西安?那些假文件就給你了,務必偽造得神鬼難辯。」

「是!」報部長生氣地應聲,活像只唯恐天下不的惡魔。諾因有點懷疑地打量拉克西:「你為什麼幫我?難道你不怕我踏平王室?」

「怎麼可能!你以為你打得倒我嗎?」拉克西囂張地仰起頭狂笑。

諾因輕哼,綻開帶著挑釁的冰冷笑容。

莉莉安娜幾次言又止,這時才小聲道:「那個...哥哥,若捷敏亞軍攻進東境劫掠,那兒的百姓不就苦了?你有想出法子解決嗎?」雷瑟克儘管沒開口,眼神卻出相同的責問。諾因雙目一寒。

「不關我的事,他們又不是我的城民。」

「哥哥!」莉莉安娜的神陡然嚴厲起來,「我絕不同意!雖說大事者不拘小節,可如果你喪失了那顆仁義的王者之心,總有一天還是會被推翻!」

「莉莉安娜,我管不了那麼以後的事,目前西境的形已經夠糟了,再不反攻哥哥就要去喝西北風了。」諾因到十分疲累,「而且你恐怕誤會了,我從來沒自認為是什麼仁義君主,相反這個腔里跳的是一顆冷酷的心,這件事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不是嗎?」

莉莉安娜咬,沒有回答。見狀,諾因在心底嘆了口氣。

換作和平時代,以莉莉安娜和雷瑟克的資質,一定能為兩位不錯的守業王吧。可是現在是世,這種天真的想法只會害死他們!

拉克西也有同,溫言勸道:「莉亞,我知道這麼做很殘酷,但現實不允許我們講人道義。相信你哥哥無奈作此決定,心裡也很痛苦。」

他才不會痛苦。莉莉安娜苦笑,的確沒有人比更清楚兄長的為人了。拉克西,看出自己的勸沒起到作用,於是準備結束這場沉重的政治會談:「那麼今天就到此為止...」

「慢著,老妖婆!我還有事要你辦!」諾因打斷。拉克西眉頭也不:「你要找一個『老妖婆」的人就出去找,這裡沒有。」

「...元帥大人,有事拜託你。」

「嗯哼,說吧。」拉克西高高翹起二朗,擺出讓諾因氣結的得意表。連吸了好幾口氣,他才勉強以平靜的語氣道:「我要你推薦一個擅長神聖魔法的士給我。」

拉克西挑挑眉,有些意外:「你要那樣的人幹嘛?」

「你先說有沒有。」諾因一點不馬虎,因為他這個姑姑實在是太詐了,必須時刻堤防。瞄了眼對方,拉克西緩緩道:「有是有。」

「好,那我就說了。最近有報顯示有一夥來歷不明的傢伙在迷霧森林扎窩,建立的奴隸市場,與斯帕斯港連線,似乎與謝爾達有關。」

「慢慢。」拉克西舉起只手,「迷霧森林?那不是你的轄地?怎麼會讓人混進去?而且那個森林是只進不出的地,充滿各種未知的危險,本沒人能駐紮在那裡。」

諾因微一苦笑:「正因為這兩個盲點,我才疏忽了,前天吉西安偶然查出來時,我一時還不相信。言歸正題,迷霧森林固然是只進不出的地,但我從書里得知,那裡也是一古世紀的人們利用循地魔採礦的廢礦區,留有許多古怪的防魔法陣和絕佳的地理屏障――只要有黑咒師,重建這一切並不是難事。」

「越來越匪夷所思了,就算是謝爾達,想搞到黑咒師也難如登天,那種人比金還難求。」拉克西道,「除非...」

「你我都能猜到在背後牽線的人,可是有什麼用!我們沒有證據!所以我要證據!」諾因暴躁地喊,被人在自己的轄地手腳耍詭計,就像在他背後捅了一刀般令他不快。拉克西微微一笑:「嗯,我明白了,對付黑咒師的確只有賀加斯神的司祭才行,一般的魔法師沒有辦法。」瞅了眼臉有不甘的宮廷士長,故意清清嚨,「不過,你應該知道,自從八年前聖域被燒毀,卡薩蘭幾乎沒有這樣的士了。」

「所以我才來拜託你!不然我早就自己去聖域抓人了!」

拉克西終於吊足胃口,法外施恩地揮揮手:「克魯索。」總參謀長會意,走進隔間,不一會兒捧著幾份文件轉回來,各發一張給諾因等人,又過了一陣――

「喂――」黑髮青年兩手抖,餘人也是。朝拉克西舉起自己那份,諾因一字一字問道:「這是什麼?」

「你看不出嗎!這是覆歷表啊!」拉克西徉裝驚訝。

「我當然看得出!問題是沒有這兩格的話,我會把它當作是張空覆歷表!」諾因怒吼。在他手指,是一格填了「喝酒、午睡」的興趣欄和簽有「賽雷爾史汀」這個名字的介紹人欄;除此之外,是一片空白。

「卡薩蘭終於走到這步了,這是世界末日嘛。」吉西安還在落井下石,雷瑟克和莉莉安娜則是拿著這張象徵中城場腐敗程度的鐵證泣不已。

「不用失,若這個人不值得信任,我就不會推薦給你了。」拉克西浮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他現在是東境北部邊境的一名正神。」諾因沉默下來:原來如此,有北之賢者做擔保人,卻沒有在中央爭權奪利,而選擇在邊境默默無聞,自然不是個趨炎附勢之徒,倒可以結看看,只是實力...

「他在北部的哪裡任職?」

「桑陶宛領。」

諾因過濾記憶:「桑陶宛領...記得是九年前最難治理的地區之一,之後卻再沒有人員傷亡的報告傳出――很好。」

年輕的城主浮起一興味的笑意。

「這個人,我想見見。」

    人正在閲讀<滿願石>
      關閉消息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