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願石》第二章 矮人佛利特

第二章矮人佛利特

正當魔導國的掌權者們各逞計謀,彼此傾扎的時候,中城卡薩蘭東境的北方邊境,卻一片祥和安逸的氛圍里。

創世歷1037年凈之月4日清晨,分隔中北兩城,卡薩蘭北地最大的山脈[紅石山脈]的一座山丘上,出現四名旅人的影,兩男兩,分騎兩匹駿馬,後頭還跟著一輛滿載貨的騾車,噠噠的馬蹄聲與清脆的車轔聲組和諧的詩曲,回在林間,說不出的聽。

這四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從雷南郡回來的楊一行人。

「啊!,快看!瀑布!」

西城捷敏亞的失業滿願師嚴昭霆突然發出一聲歡,吸引了餘人的注意。順著的手指看去,可見一泓碧汪汪的大湖,數條白花花的水龍沿著湖岸的陡峰傾瀉而下,倒映著瑰紅金燦的煦日波,分外亮麗。

「真的,好漂亮。」中城卡薩蘭的失業滿願師楊嘆,凝頭一次看見的大自然景。坐在後的神乾脆拉馬停步,讓瞧個夠。

耶拉姆卻不耐煩地道:「瀑布有什麼好看的!快走吧。」說著催座騎,昭霆一把拉住馬韁,怒道:「在你是沒什麼好看,我和可是第一次看啊!」

「連瀑布也沒看過?」

「幹嘛用這種看鄉佬的眼神看人!沒見過瀑布很稀奇嗎!我們那兒也有很多你們這兒沒有的東西,有什麼了不起!」

奇道:「為什麼你們的世界沒有瀑布,你卻知道瀑布這個詞?」楊擺手笑道:「不是啦,神,你別聽昭霆瞎說,講話總是顛三倒四的。我們的世界也有瀑布,只是我們沒看見過,但是有聽過。」其實在電視上看過好幾回瀑布,但想到解釋何謂電視會很麻煩,因此省略了這節。

昭霆靈機一:「正好!,我們去洗澡吧!」經友人提醒,楊也想起打離開西芙利村至今,們一直沒有凈過,而且在雷南郡那晚也流了不汗,一路風餐宿下來更是蓬頭垢面。聞聞袖管,兩人不約而同地出嫌惡的表

「好!」楊堅定地道。

師徒倆愕然。

「喂,你們該不會是認真的吧?這裏是荒郊野嶺耶!」

「所以,就麻煩你們幫我們風了咯,神。」楊笑著拍拍銀髮青年的膛。耶拉姆皺眉:「你們不能再忍一忍?等回到神殿,由得你們洗個痛快。」

「不能。」

和昭霆異口同聲,目殺氣騰騰,「對孩子而言,清潔比命還重要!所以一刻也不能等!」語畢,不給師徒倆再勸的機會,相繼跳下馬,跑到大車旁取出替換服,蹦蹦跳跳地往大湖走去。

「不許看哦。」楊半開玩笑地道。昭霆威脅:「看就把你們的眼珠子挖出來!順便燒早飯,我和洗完澡正好可以吃。」

被留下的兩人呆若木,好半晌,耶拉姆才怔怔吐出一句:「神大人,們是不是把我們當奴隸了?」

「……算了,有道是好男不跟斗,大人不計小人過,把風就把風咯。」神很豁達地不以為意,聳聳肩膀,「正好我也有點了,耶拉姆,燒飯吧。」

年轉過頭:「追加——把我當奴隸使喚的,還有你!」

另一邊,完全不覺自己言行有愧的兩人已經褪下,浸泡在水裏。

「啊~~~太舒服了。」楊地吁嘆,水溫剛好,清澈度更是沒話說,沒有皂和洗髮是唯一的憾,但是有優的自然景相伴,這點小小的不便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昭霆嘲道:「,你知不知道你剛剛那句話是老太婆說的?」楊的回答是潑去一手掌水,昭霆不甘示弱地反擊,兩人打起水仗來,歡快的笑聲響徹湖畔,也傳在不遠烤野豬和地瓜的師徒耳里。

「好像很快活吶。」神轉頭,半途醒悟過來,急忙踩煞車,卻扭傷了脖子,苦著臉按住傷,「嗚……!」

「笨蛋!小心點!」耶拉姆湊近探視,見無礙鬆了口氣,坐回原位,他一邊用樹枝撥篝火,一邊發牢:「真是的!那兩個丫頭!就剩那麼點路了,還要為一點小事耽擱半天!」

拿起一隻地瓜,見沒又放回去。

「也許對人來說,洗澡真的是一件比生命更重要的事吧,雖然我是不太了解。」

「唔。」耶拉姆嘆息,只差沒說「人,一種充滿迷團的生」。

「也罷,這幾天儘是趕路,的確累壞們了,休息一會也好。」神綻開充溺的笑靨,剝開徒弟遞來的地瓜,大口咬落,含糊不清地道,「反正祭典的東西全買齊了,裝飾起來最多半天,而前夜祭要後天才開始,時間有得是。」

「野外劇的排練呢?」

「那些老掉牙的臺詞,我八百年前就背出來了,今年我們也不一定會中戲份。」說到這兒,神額上出一青筋,加重語氣,「而且,如果再要我扮去年那種角,我一定打死也不幹!」

耶拉姆噗哧一笑,隨即轉為輕笑,再變大笑。他清楚地記得,神去年中「春之神」的簽時,臉上的表,還有他穿上戲服后顛倒眾生的模樣。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神大吼,咬牙切齒地瞪著徒弟。

「不,我只是在想,你的願實現的機率恐怕很小。」耶拉姆竭力忍笑,「你不會忘了你的籤運有多背了吧?」他可沒忘,除了去年那個惹人笑的烏龍簽,神前幾年的手氣也好不到哪去,兩次扮被勇者扁的魔族小兵,還有一次演大樹。

一變,捶頓足,半晌斬釘截鐵地道:「決定了!今年一定要作弊!無論如何要中一個像樣的角,絕不再丟臉!」

耶拉姆聳聳肩,不置可否,這本是神的小作,被他學了去,倒也有模有樣。

「話說回來,和昭霆也許也會到戲份哩,不知道們喜不喜歡。」神是發不來長氣的人,不一會又高高興興地啃起地瓜來。

「天曉得。」耶拉姆的回應十分冷淡。

話說另一廂的兩人——

「我好像聽見耶拉姆的笑聲。」楊的發往後撥,轉過頭,但是從的角度,只能見銀髮青年的背影。褐發年被一株大樹擋住了。

一顆漉漉的人頭從旁邊冒出來,正是昭霆。聽見友人的自言自語,瞪圓一雙活像貓眼的棕眼珠,嚷道:「胡說八道了,!那小鬼若是會笑,我把頭割給你!他本就是沒有面部神經的人!」

覺得友人說的太誇張了,因為就看見好幾次耶拉姆的笑臉,而且笑的很燦爛,雖然都是在神面前;對則只有一兩次扯角,勉強夠得上「微笑」的邊;不過耶拉姆確實一次也沒對昭霆笑過,從來是張萬年不化的冰塊臉,但這也是昭霆咎由自取。

「好香!」昭霆嗅到烤香氣,眼睛一亮,立刻往岸邊游去。楊地道:「我算過了,是剛剛放在火上烤的,你現在去也只能吃到包著生皮。」數天的野外生活在可不是白過的。

昭霆失地游回來,嘆息連連。楊覺得洗的差不多了,便穿上背心和底,坐在靠岸的一塊大石上,吹著習習涼風,地合上眼。

,再來打水仗吧!」

「不要。」楊拒絕,不會游泳,剛才只能站在岸邊潑水,被深水區的友人潑得險些窒息,無意再吃次敗仗。另一個原因是剛坐定休息中,不想又出一汗。昭霆皺眉道:「你呆坐在那兒有什麼好玩的?」

「我不是呆坐,是在冥想。」楊認真地道。自雙頭哭蟲一役后,一空下來就冥想或箭,想早日獨當一面,不再需要他人的保護;在雷南郡遇到的那個酷似楊唯的紅髮青年也勾起了的思鄉結,這兩天老是想著維烈薩克是什麼來頭,可惜神也不知道。

「冥想?真的假的?」昭霆一臉懷疑。楊沒理,甚至連眼睛也沒睜開。

昭霆突然嘆了口氣:「,最近我老是夢見那次戰鬥的景,而且每次夢見,我都會嚇醒過來。」楊不覺睜開眼,凝逝

「真的,那時我以為我們完了,要不是神先生……」昭霆打了個寒噤,說不下去了。楊沉默片刻,寬一笑:「過去的事就不要想了,只要我們早日學會防技,就可以保護自己了。」

「是啊。」昭霆振作起來,但很快又垮下臉,苦惱地道,「可是,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怎麼發那把劍,真氣人!」楊一愣:「哪把劍?」

「就是神先生那把鈍劍啊。」

「你還沒還給他?」

昭霆吐吐舌:「是他自己忘了問我討。」楊喝道:「快還給他!還有,耶拉姆不是說了要你老老實實從基礎練起,打鬼主意!而且那把劍應該是個很高段的魔道,你用不來的。」

「我不管!」昭霆任地道,「我喜歡那把劍!我要用它!」

「你……」楊有點火了。

,你不明白。」棕發的語氣剎時變得無比認真,雙眼籠上薄霧,「那個時候我握著那把劍時,有一種很奇怪的覺——就在白把那鬼蛇的頭炸飛的時候,那種覺實在太棒了!」

「你這個暴力。」

「不是啦!不是炸飛蛇的覺,惡都噁心死了,模糊的……是白出來的覺!就是…哎!我也沒法說清楚,總之我喜歡用那把劍就是!」

歪著頭思考,半晌擺擺手,道:「我不懂。」畢竟只是個半調子法師,也沒研究過魔道,「待會兒你問神吧,我要冥想了,別吵我。」

昭霆嘟起,但是楊已經閉上眼,看不見了,只得沒趣地轉過,獨自沿著湖岸游水。繞了兩圈回來后,見友人還是那副老僧定的模樣,連姿勢也沒改變,不敢吵,怕惹來一頓罵,只好又遊了開去。

對了,到水下看看好了。昭霆冒出一個點子,是想什麼就做什麼的人,當下深吸一口氣,啪噠一聲潛下水,往深游去。

「神大人,我有件事想問你。」

「嗯?」神正忙著剝烤地瓜的皮,慢不經心地應了聲。沒辦法徒弟的手藝實在太好了,連幾隻普通的地瓜也烤得味無比。

「維烈薩克是誰?」耶拉姆一字一字地問。兩天前一離開雷南郡,楊就把紅髮青年和神閃空的事告訴了眾人,當時他清楚捕捉到師父眼底一閃而逝的震驚,卻在黑髮詢問時,回以不認識的答案,實在不像他的為人,所以耶拉姆猜測那是不能在兩個面前說的人,此刻便提了出來。

震了震,出一個奇異的微笑。耶拉姆微覺有異,但在下一秒,這異樣之就煙消雲散了,因為神的說話語氣與平時殊無二致。

「傷腦筋,你還真是敏吶。」神聳聳肩,坦白道,「沒錯,我認識他,他是我的一個老朋友,不過不是想見面把歡的那種。」

「仇人嗎?」

搖頭:「不不,不是仇人,雖然曾經是仇人,但現在,算是同病相憐的人罷。」瞥見徒弟不解的眼神,他微微一笑,「耶拉姆,你聽過魔嗎?」

年臉大變,無謂其他,這是個忌的名詞。

災禍之緣,罪惡的淵藪,尼普亞斯的噩夢,夏爾瑪的兇風,暗黑島的王者,紅蓮的魔導師,殘暴的殺人狂……所有這些稱呼,盡數屬於一人——三大陸共同懸賞,價千億,黑榜排行首位的世界頭號罪犯[魔]!

「難道…是他?」耶拉姆結結地問,臉發青。他的反應很正常,魔的強大和殘忍連一國的國王也深深畏懼,別說普通百姓了,只要回想一下他那些數不清的罪行:不分青紅皂白搗毀尼普亞斯大陸十五座公國;雷劈拜亞帝國王宮只為守衛罵了他句鄉佬又推了他一下;踏平夏爾瑪大陸所有貴族宅邸和博館,盜走珍貴文和金銀財寶無數,並將追擊的二十一個雇傭兵團和十萬正規軍燒個一乾二淨;屠滅村莊;破壞城鎮;凡追捕他的人一律格殺無論不留全……等等,等等功偉績,讓人不腳也難。儘管至今魔沒對艾斯嘉大陸造什麼傷害,但他既然來了,就代表這一天不遠了,而且有關魔的傳聞全是真人真事,絕非空來風。

點頭肯定。耶拉姆呆住,驀地全,衝口道:「不對!楊說的那個人,是青年啊!可魔……」

魔是四十年前在夏爾瑪西部出現,一直橫掃到世界最東邊的大陸尼普亞斯,所以保守估計也該有五六十歲了,不過早就有人懷疑魔是降魔戰爭的網之魚或者龍族,因為他的力量實在太強了,絕非人類能擁有。

「他外表是青年沒錯。」神含糊道,見徒弟依然目炯炯地盯著自己,他長嘆一聲,「對不起,耶拉姆,求求你別問了好嗎?」

「神大人!?」耶拉姆驚詫得瞪大眼,為師父臉上的脆弱神,他第一次看見神眼裏流出那麼深切的哀傷和痛楚。

「他……讓我想起一個人,一個不想回憶卻忘不掉的人。」

銀髮青年苦笑:刻在心裏的疤啊,無論過了多久,也會永遠淌

「……對不起。」年深深低頭,一字一字道,「今後,我不會再問有關魔的任何事了。」其實他是想探問一下神當聖修士時的過去,但是,如果追問的代價是令他痛苦,耶拉姆寧可永遠不知道!

凝視徒弟,眼神和下來,突然,他眨眨眼,「耶拉姆,你幹嘛……」

「啊——」

一聲驚響起,打斷了語尾,神二話不說起奔向聲源,耶拉姆後腳跟上,他聽出那是昭霆的聲。

當楊到震張開眼,看見友人被一道水柱打上天的景時,頭一個反應不是救援,更不是逃跑,而是抓起一件服把自己包

不出所料,下一秒背後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詢問:「出什麼事了?」

「湖底有怪!」還在半空的昭霆忙不迭地說明事態,楊按住臉,預想到馬上將會出現的的悲慘景象,於是為友人默哀。

果然,耶拉姆看到那毫無遮掩的軀的瞬間,如雷轟頂地震在當地。神卻沒有抬頭看,一霎不霎地盯著湖心。

嘩啦!昭霆墜回湖裏,激起一片白浪。楊忘了自己不會游泳,隨手抓了件服朝游去,兜頭套上,然後狠狠揍了兩拳。

「快上來!」神邊喊邊跳進湖,不一會就游到兩個邊,這時,湖心湧現一個巨大的漩渦,周邊冒出衝天浪花,打在三人頭上,神只來得及將楊和昭霆推回岸邊,一無形的大力扯住他背心,將他拉進湖裏。

「咳咳!」被大浪澆得昏頭漲腦的兩人瞥見青年向後傾倒的子,大驚失,離得近的楊立刻抓住他的右手,指尖卻迅速從掌心出。

「神!」

「神大人!」耶拉姆涉水過來,卻遲了一步。他罵了句髒話,潛水下,半天沒有聲息。

「耶拉姆!」楊和昭霆從水面一串水泡看出不對,忙將溺水的師兄撈起。耶拉姆臉慘白,不停地吐水:「咳…咳咳!可……可惡!」

「你不會游泳!」昭霆像發現新大陸般起來,耶拉姆不理,掙扎著要再下水,楊拉住他:「等等!別莽撞!神應該不會出事的!」

「你當他神嗎!在水下,別說念咒語,手也會不靈!更別提這湖有多深,水會不會死人!」耶拉姆氣急敗壞地吼道。被他這麼一分析,楊也臉大變。

的確,神現在的狀態是很糟,急速下潛所帶來的巨大衝擊令他覺得快被碎,口耳不斷灌進冰冷的湖水。他定定神,努力睜開眼想看清周遭的況,卻什麼也看不見,照這個暗度看,他應該下到很深的地方了。

「!」口一陣悶疼,肺部的空氣快用完了,神腰,是甩拉力,重整態勢,打算先回上頭換口氣,再來探究這個怪湖的真面目,與此同時,他到周圍的水一下子變大,幾十道勁急的水刀一齊涌至。神揚手一抹,前的湖水就起了劇烈的波,像抖開一塊大厚毯子般攤開來,水刀打在上面,幾乎是眼睛也沒眨一下,,就被吸納得無影無蹤。(註:像神這種高階神的聖職者,小法只需手勢就能發,但大的魔法也必須念頌咒文。)

可這麼一來,神也意識到水下的敵人不會放自己輕易逃,以他現在的狀態,不宜跟它纏鬥,那麼——

他本是個喜歡速戰速決的人,主意一定,就不再思前想後,大約估計一下,閃電通過水還能燙到敵人需要多力道,右手握拳,五指陡然一放,一道白里藍的電猛的從雲端劈下,朝湖底貫落,正中對手!

功!神打了個響指,笑容卻立刻僵在臉上,因為——他的不能了。

啊啊~~~慘了!神在心裏悲喊:我忘了水能導電,這下完了!!!

更糟的是,他自做自也罷了,楊三人卻慘遭池魚之殃,被電得渾麻、彈不得,又心急如焚,不知水下到底是怎樣的景。就這樣過了大概數十秒,碧藍的湖面突然像煮開的水般翻騰不休,將三人沖回岸上,接著一聲清亮的吼貫穿湖面,隨之出現的是一頭冉冉浮起,酷似雷龍的巨大生

「神!」「神先生!」「神大人!」楊、昭霆和耶拉姆一眼就看見趴在雷龍背上的影,然而,他們呼喚的人卻沒有毫反應。

「神——」楊跌跌沖沖地跑上前,半途一個聲音,不,應該說一道思波流腦海:《放心,鍵守人沒事。》

「!?」愣在當地,恢復知覺的昭霆和耶拉姆一左一右從旁跑過。這時,異背上的人微微一,大口吐水,猛咳了好幾下,漸漸緩過氣來,睜開眼,看清了救命恩人:「煌……丹?」

「好久不見了,小傢伙。」異一笑,吐出流利的人類語言,嚇了三人一大跳,昭霆立刻閃到一邊。

「你怎麼……」神驚喜,手想摟住它的脖子,不想雙臂麻,才舉到一半就垂下,還失了平衡,整個人跌進徒弟懷裏:「小心!」

「抱歉,鍵守人。」煌丹歉然道,「我沒想到是你,才會出手,要不是看到你的臉——」

「沒關係啦,我也攻擊你了,咱倆扯平。沒想到你居在這裏,難怪我一直找不到。」神一把摟住他的頸項,笑的宛如一個天真的孩。餘人瞧著這一人一親熱的模樣,都呆住了。半晌,昭霆才問:「神先生,你認識這怪…這頭龍嗎?」

「啊。」神轉過頭,笑道,「抱歉,它煌丹,是我一個朋友,以前住在聖域後頭的池塘里,所以咱們是老夥計了。」

原來如此。三人恍然大悟。楊腦中靈一閃,衝口道:「煌丹…莫非是聖煌丹?」

煌丹吹了聲口哨:「喲!小丫頭,你肚皮里墨水不嘛!比這個沒常識在水裏用雷電魔法的傢伙好多了!」神狼狽低吼:「煌丹!」

「剛才的閃電是你打的?」

「啊哈哈哈哈。」神傻笑後退,不敢面對三個徒弟兇悍的瞪視,「那個,我也是非得以的嘛!在那種況下,任誰也不會考慮的很周到,保命都來不及……啊!住手!」

趁友人和年暴打不知悔改的師父時,楊踏前一步,仰視煌丹的雙眼,聲道:「請問…啊,我,是神的徒弟,請問你知道聖炎古拉迪烏斯和他主人的事嗎?」

「古拉迪烏斯?」煌丹困地道,「他的主人不是召喚師潔西卡珂曼嗎?應該去世近千年了。」

「不不,我是指它的新主人。」

「新主人?那傢伙有了新主人嗎?這我倒不太清楚。」

急切地道:「是一個紅髮男人!他自稱魔召喚師……」

「魔召喚師,原來如此。」煌丹的表很奇妙,似笑非笑,他瞅了眼一臉霧沙沙的神,俯視楊,和藹地道,「孩啊,恕我不能告訴你那位的份,反正時候到了,他會再出現在你面前,這是你們倆剪不斷的緣份。」

「呃。」楊眨眨眼,看著這隻掉書袋的聖。沒想到繼北之賢者后,又遇上一個喜歡把「緣份」、「命運」之類詞掛邊的傢伙,但是煌丹保證能再見到維烈讓鬆了口氣,於是誠懇地道:「謝謝你。」昭霆就沒這麼好的涵養了,嘀咕道:「什麼玩意兒嘛!」煌丹不理,只當沒聽見。

走上兩步:「煌丹,你怎麼跑來紅石山脈住?」面對老友,聖的口氣立時恢復玩世不恭:「幹嘛!你能住這我就不能嗎?」

「哼!不說就不說,我也猜得出,肯定是覬覦矮人的礦!」

想起書上提過,煌丹是一種喜歡吃礦石的聖……

煌丹臉上浮起尷尬的紅暈,斥道:「別胡說!我是為了一個神聖的使命,看守死靈王的封印!」神笑道:「是嗎?要不要我把這個湖干,瞧瞧你都藏了些什麼好東西?」說著,他險的目落在湖面上,大有躍躍試之意。

「別別!算我怕了你了!」

「說!」敢跟他耍花槍,這就是下場了!

「……我也是洗澡時偶然發現的,這個湖蘊藏了大量[真紅火焰]礦石。」

「真紅火焰?真讓你發現大餐了!」神咋舌。煌丹嘿嘿笑了一會兒,神嚴肅起來:「不過,我說看守死靈王也是真的。靈王的封印隨著歲月的流逝越來越弱,而且最近我總有不祥的預,好像有什麼事即將發生似的……鍵守人,替我轉告矮人們,務必看好[鎮魂石],別讓任何人它。」

「知道了。」神隨口道,沒將友人的忠告放在心上。

「那麼,我回去了。有空再來看看我吧,諸位。」

煌丹綻開友善的笑容,緩緩沉水底,消失在四人的視野里。

「沒想到洗個澡,會洗出頭什麼聖來。」

告別煌丹,一行四人坐回篝火旁燒烤大餐,當然是重烤的,原來擱在火上的豬大在他們和煌丹磨菇期間,化了名符其實的焦炭。

耶拉姆瞪視昭霆:「還敢說!是誰搞出來的事,浪費了大家那麼多時間!」昭霆抬高下:「哼!要不是我,神先生見得到他朋友嗎?你不說謝謝,還怪我!」已經找到克制耶拉姆的方法——抬出他師父!果然,一看到連連點頭贊同的神年立刻不吭氣了。

謝過青年遞來的半截烤地瓜,問道:「神,為什麼煌丹你鍵守人呢?」神一怔,叼著野豬道:「咦,我沒說過嗎?那是我們聖修士的自稱,意思是[守護之人],也可解釋為[掌管鑰匙者]。」

「我聽不太懂耶……是不是因為你們知道滿願石的由來和下落的緣故?」

「沒錯,另外,我們也扮演守歷史,修改其行程走向的角,這是聖賢者強加給我們的枷鎖。」神上那塊豬還在一,耶拉姆看不過去,一把奪過:「要麼吃飯!要麼說話!」

「總之——」凝視的表,神笑了笑,「就是維持那些英雄在人民心中的輝形象這樣的工作,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點點頭,小心翼翼地瞅著他:「那…你很討厭這個工作?」

「討厭死了!要不,當初我幹嘛拼死拼活逃出來?」神皺起眉,神一黯,「但是,我沒想到我離開沒多久,聖域就給人一把火燒了,沒見到我義父最後一面……雖然是個很羅唆很討人厭的老頭子,終歸也是我義父,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餘人默然,半晌,楊小聲道:「嗯…節哀順便。」卻連自己也覺得這句話實在不上道。昭霆用力拍打神的背:「沒關係!哪天你逮到那個特的人,將大卸八塊為你義父報仇不就得了!」神苦笑不語。

發現那個犯人在青年心中的地位似乎很不一般,心不知怎麼的有點沉重,好像被什麼異堵住了一樣。

耶拉姆瞪了昭霆一眼,意示「你別火上澆油了」。昭霆乾咳兩聲,道:「對了,神先生,那隻聖說的什麼死靈王的封印,是啥東西?」楊和耶拉姆暗暗好,沒想到這個腦袋空空的傢伙偶而也會來點急智。卻見神出猶豫的表,確認道:「真的要聽嗎?這不是適合吃飯時講的話題哦。」

這下連楊和耶拉姆也被勾起好奇心,三人齊聲道:「沒關係!你說吧!」

「大約一千五百年前,艾斯嘉大陸是由一個作[聖王朝]的帝國統治,這個國家建立了人類歷史上最鼎盛的魔法文明,雖然這個文明如今已經毫無痕跡可尋,湮沒在時的洪流中。而[死靈之],是發生在聖王朝末期。一個古柏的靈師……嗯,所謂的靈師就是死靈法師的前,一種使用控制死者亡魂,役使其為己辦事的職業。這個靈師原本的份是聖王朝的王儲,他在權力鬥爭中輸給了他的弟弟,未婚妻也被奪走,一怒之下離開帝國,轉職為靈師,組織起一支由龍牙兵、黑靈、骷髏、殭、亡靈劍士和吸鬼等不死生的大軍,攻進自己的國家。不過,憑這支軍隊,不是擁有強盛軍力的聖王朝的對手。清楚這一點的古柏讓他的死靈軍團在前線引開帝國軍隊的注意力,單悄悄潛帝國,毀滅了[魔法之塔]。」

頓了頓,看看已聽得神的弟子,續道:「聖王朝的魔法文明全是建立在這座塔上。魔法師憑藉介水晶向塔借用魔力,從而施展魔法。魔法之塔的魔素之高,是現今全世界魔素加起來的千倍,甚至連龍族也畏懼其力量,所以在塔被毀掉后,聖王朝的法師不堪一擊,被死靈軍團殺個一乾二淨。古柏的弟弟和弟媳——他的未魂妻也在混中喪生,但是他的外甥逃走了,在幾名大臣和將軍的輔佐下重整旗鼓,向他叔父揭起反旗。他們倆打了四十多年,把帝國破壞得千瘡百孔,民不聊生,還沒分出勝負。」

「……好深的執著。」楊嘆。神淡笑:「那是『』啊,誰也沒法豁免的!另一個原因是他們彼此都堅信能戰勝對方。的確,古柏的年紀比他的侄子大許多,只要他一死,死靈軍團頃刻就會散夥,可惜他們沒料到一件事:古柏在臨死前把自己變了不死怪,即後來的[死靈王]。」

昭霆咽了口口水:「不…不死怪?怎麼變?」楊一眼:「問這幹嘛?你也想變?」昭霆呸了一聲:「我只是好奇罷了!」

「不死怪很好變。」神用認真的語氣道,「只要把靈魂出來,附在骷髏、殭之類上,就了——很簡單吧?」

「惡~~~」昭霆出作嘔的神,其他兩人的臉也好不到哪去,楊吐氣道:「這個人,唉。」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耶拉姆皺眉道:「可是,聽說變不死怪雖然可以得到永遠的生命,但在靈魂轉移的同時,會失去生前的一切法力,那古柏——」

「不錯,問題在於古柏附的對象是一頭龍。」

龍!?」耶拉姆大。楊和昭霆歪著頭不解。神解釋:「龍就是龍的骸。」兩人恍然大悟。

「所以,附功的古柏得到了龍的力量,他原來那點微末法力與之相比本不值一提。更可怕的是,這頭龍生前是一頭足以與[三首龍]比肩的上古龍族魔龍王艾爾拉。它因為名字和外號同魔王艾爾拉斯犯被殺(楊、昭霆和耶拉姆心道:好蠻的魔王,好冤的龍!),沒想到死了也不得安寧,被一個人類作賤利用,實在人同。」神嘆了口氣,三人連連點頭,默默為不幸的魔龍王祈禱冥福。

嚼了會兒烤,含糊不清地道:「想當然之後的發展,龍的古柏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的外甥和其他反抗者全殺了,但在不斷追求強大力量的過程中,他似乎泯失了所有的人,不然,到除掉他的外甥時,就該打住了,但是古柏沒有,他仗著魔龍王的法力和死靈軍團興風作浪,奴役包括異族在所有艾斯嘉大陸的居民,甚至把魔手向兩個外大陸,就這樣過了一百年左右。期間古柏死了無數起義者,其中有矮人、靈、妖靈、水族、羽族、人類等等,特別是矮人、靈和人類。矮人和靈是因為天生桀傲不馴不甘統治,人類則是人多死的也多。」

「魔族和龍族呢?三首龍都不管嗎?」楊注意到神了兩個最強大的種族。(註:這裏的魔族指的是上級魔族,聖王朝時期,他們還沒被封印)

「首先,魔族是不會管的,他們隔岸觀火還來不及,哪管你是死是活。」

「奇怪,他們為何不坐收漁翁之利呢?這是一統人界的好機會不是嗎?」

淡淡一笑:「其實,我研究歷史發現,魔族對這個世界的統治權並不像人類所想的那麼熱衷,要早到手了。古柏的不是他們第一次放手的機會,歷史上多的是類似的例子,所以我認為魔族的目的絕不是統治世界——總之,魔族沒有牽扯進那場戰爭,至於三首龍……龍族是潔自好的種族,輕易不會幹涉大陸的事,而且魔龍王生前的『龍緣』好像也不怎麼好的樣子,基本上沒有同族為他出頭。」

三個嘆息,二度默哀。

「本來是這樣的。」神話鋒一轉,「可是古柏春風得意過了頭,將各族聯軍殺得大敗后,一時昏了頭跑去招惹龍王扎姆卡特,把他人的墓搗毀了,震怒的龍王將古柏撕碎片(昭霆拍手:「哇——好棒!」)但因為龍是不死之,古柏很快又復活了(昭霆垂下頭),於是龍王想了個辦法,他先用定將古柏定住,然後跑去威脅矮人王烈戰紐,在三個月(定的時效)打造出一把能夠不斷抵消再生力的武。他要用這把武將古柏砍末,再封印起來,讓他永世撕裂又復元的痛苦,才能告人在天之靈,如果期限完不的話,他就要拿整個矮人族來陪葬。」

三人咋舌,昭霆道:「好狠的男人!看來他很他的人了!」

「是啊,所以歷史書上說封印了死靈王的是矮人王,並不全對,他只是間接達這個結果而已。我這麼說不是瞧不起矮人族,但能夠戰勝龍的到底還是龍。」

龍王的人是誰?龍族嗎?」楊只是隨口一問,神的回答卻令呆然:「不,是人類,據說是位名『月』的男祭司。」(註:聖王朝時期,祭司和神還未劃分別。)

「……」

寂靜。好半晌,楊才結結地道:「啊,我以前還以為龍王是男的,原來竟是條雌龍啊。」

鄭重搖首:「不,龍王是雄龍。」餘人:「……」

沒想到異世界也有BL,還是種族的!兩個面面相覷,發出一串不明所以的笑聲。在旁,褐發年表空白,不停地搖著他的頭。

銀髮青年似乎對這段男男沒什麼的樣子,道:「你們還要聽嗎?下面就是結局了。」三人重重點頭:「要!」

「嗯,烈戰紐雖然不滿龍王的口氣,但他自己也很恨死靈王,因為古柏在戰歌平原一役葬送了他近萬名同胞;而且像龍王那麼強的龍族肯相助打倒死靈王,在他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於是他拚命趕工,終於在期限打造出一把符合龍王要求的絕世奇兵,[碎魂劍]阿魯卡多。」

「碎魂劍?聽起來很酷嘛!」昭霆興地道。

笑道:「是啊,它是除了五件神,矮人王生平最得意的作品了,可惜龍王那位不懂得惜的先生,用碎魂劍砍碎古柏的后,就隨手丟到海里去了,至今仍未尋獲。」

「……」

「因為這件事,矮人和龍族從此反目仇,關係勢同水火(楊三人心道:難怪,嘔心瀝打造出來的作品,被人當垃圾般拋卻,任誰都會發火)。不過,拜龍王所賜,古柏終於被打倒了,他麾下的死靈軍團群龍無首,很快就被各族所滅。但是,死靈王的雖然制於碎魂劍的力量無法彈,他的法力卻未消失,怕他再造出一支死靈大軍的矮人王請靈王封印了古柏的意識,再藉助大地母神瑪法的權能鎖住古柏的,而地點正是這紅石山脈。」

「什麼!」楊和昭霆跳起來,局促不安地瞄著地表。一想到隔著薄薄的地皮,有一頭龍正在沉睡,們連坐也不敢坐,全直豎。

耶拉姆皺眉道:「怕什麼,死靈王又不會突然跳出來把你們吃了。」

「這可不一定。」神居然還在說風涼話,沒查覺兩個的眼睛已經迸出殺氣,「首先,封印古柏意識的靈王奧佛瑞特已於千年前的降魔戰爭陣亡,所以古柏應該早就醒了;而剩下那道封印——瑪法的封印也不可能永遠鎖得住他;最後,碎魂劍的力量在這麼長的時間大概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恐怕……哎喲!」被連施兩記老拳后,他不得不吞回下面的話。

兩個生氣地坐回原位,年丟給捧著腦袋的師父一個「活該」的眼神,問道:「那麼神大人,你估計死靈王大約需要多久才能困?」楊和昭霆豎起耳朵。

「如果鎮魂石不破,大概還能撐十到二十年罷。」

耶拉姆低聲道:「十到二十年啊……確實蠻的。」楊和昭霆卻鬆了口長氣:一二十年後,們早就回去地球了,本不用擔心。

問道:「鎮魂石是什麼?」神笑道:「你是學魔法的,應該知道施法除了咒文、手勢的輔佐,一些大型法還需要魔法介。鎮魂石就是一塊介,它本並沒有力量,卻是瑪法神傳遞神力所必需的通道兼增幅。一旦鎮魂石被毀,神力就會慢慢消散,結界也將隨之破裂。」兩個張起來:「那它——」

「鎮魂石一千多年來由矮人族嚴看管,如無意外,絕不會有事。」神輕鬆一笑。楊和昭霆狠狠瞪著他:「好啊!你騙我們!」說著再次掌。神急忙擺手:「開個玩笑而已嘛,別生氣!我最討厭講歷史故事了,尤其是吃飯時——看,都涼了。」

低呼。昭霆卻肚皮,滿臉愜意:「沒關係,我吃飽了。」

「廢話!你又不用!」神嘀咕,和楊一起大塊朵頤。怕他們吃壞肚子的耶拉姆忙添了兩柴,加熱豬。昭霆起了個懶腰。

「好!做個熱吧!」跑到行李,掏出一柄用布條包裹的大劍,跑回火旁拉扯青年的袖管,「來,神先生,教我練劍!」

「啥?」神一呆,「為何我?你的老師不是耶拉姆嗎?」當看清手裏的劍,他瞪大眼:「[無刃]!為什麼在你那兒?」

「哦,這把劍無刃啊?切的名。」昭霆咧一笑,將上次和雙頭哭蟲作戰,順手劍的由說了。神微一皺眉:「我都沒發現……那你現在是要我教你如何發它咯?」無視年難看的臉,棕發地道:「沒錯!拜託啦,神先生,我想快點變強,你就指點我點竅門,好不好?」

出乎楊和耶拉姆意料,神二話不說接過鈍劍,站了起來。昭霆蹦蹦跳跳地跟著他離開營區,楊和耶拉姆急忙跟上。走到一空地,神對三人道:「站遠點。」待他們退至十來丈遠,才轉過,緩緩舉高劍。

一記脆響,包住劍的布條被無形的力量震無數碎片,彈向四面八方,的劍不復原來烏黑厚鈍的模樣,散發出淡淡的螢,卻讓人到一莫名的寒意和瀕臨界點的,但這還不如銀髮青年全出的氣勢來得驚人。

下一秒,那隻抬高的右臂輕,切出兩道叉的弧,姿勢之優,甚至讓人覺是在舞蹈,可惜這個作造的結果一點也不,一陣天搖地的轟鳴過後,三個被風沙所迷的眼睛,看清面前的景象,一齊目瞪口呆。

銀髮青年前的土地裂開一道約有五六厘米寬,深不見底的口子,直延到幾丈遠的小山包下;樹木則被攔腰劈斷,切面平整得彷彿電鋸所刨,更誇張的是,那座山也在同一切面被一分為二,一半以上灰飛煙滅了!

「……」我們剛剛真的是在跟這種怪聊天嗎?兩個捫心自問。

「無刃,風系法,最高可施展十段的[殺戮之風]和[極飛梭],昭霆上次發的是系魔法[],六段;我剛剛用的是最普通的風刃,再加了點劍氣。」

朗朗地道,將無刃扛在肩上,回過,「沒什麼好驚訝的,法就是這樣的東西,只要神力高,誰都可以用,施展出強力的魔法,關鍵是控不控制得住。舉個例子,如果我不是行的話,剛剛那招很可能方向相反,換我們幾個被攔腰截斷。」

「呃!?」楊和昭霆臉一白,死命眨雙眼,想從對方臉上找出危言聳聽的痕跡,可左看右看,那雙祖母綠的眼眸只寫滿幾近嚴厲的嚴肅:「現在你明白了吧,昭霆,隨便使用法是件多麼輕率的行為!要不是你運氣好,那時被氣炸飛的就不魔的頭,而是你的頭!真是……當我聽到你曾用這麼危險的東西戰鬥時,我心臟都快停止了!」

「我……」昭霆冷汗涔涔而下,又是驚恐又是愧疚。神嘆了口氣:「不過,這次我也有管理不周的責任,就不說什麼了,但以後,千萬別再拿我房裏的東西。」

「是。」昭霆低下頭,聲如蚊吶,「對不起,神先生。」

青年的神和下來,左手地搭住的肩膀,誠懇地道,「昭霆,你是我見過擁有最好習武資質的人,所以不必急,慢慢來,假以時日,你一定會為大陸上數一數二的人。」垂頭喪氣的登時振起來,雙目燦燦放:「真的?不許騙人!」

「我保證。」神笑著點點鼻尖,「記住咯,不可以再想法子懶,強者之路是沒有捷徑的。只要你乖乖聽耶拉姆的話好好練習,我還可以考慮把無刃送你。」

「哇——謝謝你,神先生!」昭霆不自地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那我們說好了,不許反悔!」神揮手:「喂喂!快放手!」昭霆吐吐舌,依言從他上溜下,暗嘆這傢伙真是純。神埋怨地指著那道:「差點被你推下去!」昭霆心道原來如此。

建議:「把這個坑填一填吧,免得將來有人不小心掉下去。」神不以為然:「只要不是瞎子,這麼大的坑誰看不見?不用麻煩了。」眼角瞥見徒弟一臉古怪,盯著那座被削平的山,不解地問:「怎麼了,耶拉姆,對我的絕世武藝拜倒了嗎?」

「不是。」年一字一字道,「那座山,我記得是矮人的礦山。」

「哎!?」

當場石化,與此同時,一聲雷鳴般的怒吼遠遠傳來:

「你這個酒鬼神!!!」

當楊和昭霆轉過頭,看見的是一個和奇幻小說的描寫完全相同的矮人:酒桶似的材;壯短小的四肢;沾滿煤灰的破舊服;快要拖到地上的大鬍子與酒糟鼻;炯炯有神(殺氣騰騰?)的雙眼,還有那把背在背上的嚇人板斧——一瞬間,兩人的心裏湧現出無限的和終於得償所願的狂喜,一霎不霎地瞧著那個矮人。

頭一個反應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無刃塞進耶拉姆懷裏,裝出副苦口婆心的樣子諄諄教導:「唉,我說耶拉姆啊,努力練功是很好,可是破壞自然就不對了,看看你把這裏糟塌什麼樣,下次不可以這樣了。」語畢,他換上剛剛發現矮人的表,揮手道:「啊,佛利特,你來的正好,幫我一起開導這孩子。」

「……」

三人為青年的厚無恥啞口無語,矮人也一臉無言以對,足足愣了三十秒,才豁然回神,一把出板斧,朝友人頭頂劈落:「你這傢伙!居然還敢跟我裝蒜!」

「哎呀。」神輕鬆閃開,「有話好說,別這樣。」

「行!等你的脖子跟分家,我自會聽你好好說!」佛利特把斧子揮得虎虎生風。

「到時我的可是不會再開口說話了。」神提醒。

「那更好!我早就嫌你話多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只不過是不小心給你們的礦製造了點噪音而已。」

「而已!!?你知道有多矮人差點被你震聾子嗎?」

、昭霆和耶拉姆獃獃看著一個矮人,一個人類一邊鬥,一邊在林里玩起捉迷藏。總說來,後者居劣勢,但仔細看可發現,佛利特那把斧子雖然每次一揮就砍倒一棵碗口的樹,卻總是和神角差了那麼半個小指的距離。漸漸地,兩人的速度越來越快,連帶形也模糊起來。

「喂喂,差不多了吧?」過了盞茶時分,神詢問,他已經有點了,都怪佛利特出招毫不留,虧他相讓,只挨打不還手。

「早咧!俺好久沒殺得這麼痛快了,再陪俺練練手!」佛利特興地道,手裏也沒停。

翻了個白眼,他保證,這個火脾氣的矮人已經忘了來這裏的初衷,而完全沉浸這場干架了。這樣下去,不到晚上他肯定不了

「好啦!算我怕了你,我道歉、我認輸,行了吧?」

佛利特眼中出怒焰,一斧頭劈過去,作為回答:「在沒分出勝負前,你休想溜!」

……沒辦法了,只有出殺手鐧。神嘆息。

半分鐘后,目送矮人興沖沖往大湖奔去的背影,黑髮艱難地啟:「這樣好嗎?煌丹是你朋友耶!」

「朋友本來就是專為這種時候出賣用的。」神毫無愧意地道。

「……我絕不要為你的朋友。」

「廢話!你是我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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