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文1

一白茫茫的空間里，一個人慢慢地被鑄造了出來。

是的，鑄造，這是一個很準確的說法。這個空間里就像藏著一些忙碌的工匠，勤勞地出了一個糙笨重的人形。

簡陋的人/被雕細刻，雕琢形，鏤刻五，塗抹，最後制/作出了一個長發/模樣的軀。

這個人的長相緻稚氣，圓/潤可的杏仁眼安詳地閉著，未語先笑的花瓣有一種飽滿瑩潤的凝脂，一皮呈象牙，纖細輕/盈的//態看上去簡直像個俏生生的小花/苞。

年輕而/。

這是孩子最可的年紀，讓人呼吸都不敢重了，生怕呵到皮上的氣會留下印子來。

又過了許久，這/才驀地睜開眼睛。

的神是十分獃滯而木然的，簡直像是某種了無生趣的行走，魂魄早就飄飄到了九霄雲外。又過了許久，緩緩地、緩緩地眨了眨眼。

一下、兩下。

下一秒，那眼神就活了，猶如畫龍時點睛的一瞬間。那眼神震/驚而狂喜、不可置信到瘋癲，蘊含了所有最激烈的。

臉上/搐了幾下，隨後彷彿想往前走一步——實際上，不過是晃了晃/子，隨後就一，往前撲倒在了地上。

「我活了……我活了！」沒有站起來，只是趴在地上大笑起來，笑聲尖利而瘋狂，近乎於野的嘶吼。

像是一個被囚/了多年的囚徒，見到了第一縷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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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歷了笑、哭、練習走路、練習表、在自己上一通/、確定覺正常、鍛煉手指靈活……等一系列行之後，/著氣坐到了地上。

至於為什麼突然有了/，不是很能記得了。但打量了一下周圍白茫茫的空間，再測試了一下//的靈活度和契合度，瞬間決定隨遇而安。

首先，不認為自己能反/抗一個隨隨便便就能給弄出/的人、神、組/織……或者反正什麼東西，不在乎。

其次，凡有所求，必先所予。平白得了這麼大一個好，總歸是有原因的，不如等待。

神奇的是，當盤膝坐下，平心靜氣之後，周圍的白霧就這麼黯淡下來了——如同黑夜侵襲一般，周圍瞬間瀰漫上無盡的黑。

一片深邃而廣闊的黑/暗中，面無表地等待著。如果這時候有人測量一下的心跳的話，就會發現那心率起伏簡直就和普通人類睡著了一樣，毫無波。

甚至還有點無聊……

就在此刻，異變突生。

的眼前驟然出現了一行發的字，那字元本不認識——可以相當自負地肯定，自己對於語言和文/字的造詣還是比較深的。文/字是一種用於傳遞信息的符號，而眼前這些所謂的「字」，應該更近乎於一些簡化的圖像。

非要形容的話，這些字……就好像文/字發展史中途拐了個彎，在象形文/字的道路上一去不回頭，經過了長久的發展，最後變了這個樣子。

但神奇的是，看著這些文/字，大腦會自翻譯出這些文/字的意思。

——「檢測到候選者緒穩定，斗場系統錄中，請稍候。」

瞬間瞇起了眼，手指如電般直接了上去——隨後發現自己的指尖/到了一塊幕，其大約類似人類社/會的晶顯示屏。

「什麼玩意兒？斗場系統是什麼？」「很快就知道了，先不管，想想別的。」「檢測到『候選者』緒穩定，意味著這個『斗場系統』能夠通/過一些未知方式得知我的緒。」「是通/過我的溫、表和心跳？還是通/過我的行為？」「不知道，無法確定。」「我在被某種未知手段監/視，有可能與『候選』有關。」「那試探一下？可能會死。」「死就死了。」

這一連串的想法迅捷如電地掠過的腦海，下一個瞬間，直接握拳朝著那幕打了過去——非常用/力的一拳，據估算，大約可以把一個年男人的門牙直接蹦斷。但神奇的是，的神沒有變化，心跳也極為平靜。

幕也回以平靜，的力道猶如泥牛海一般——這真是很神奇了，那個起來像晶屏的玩意兒居然都不地承住了這一下直拳，的手連反作用/力都不到。

「有點意思……」想道，「反理啊這是？厲害了，我還以為我手得斷了。」

下一秒，幕上的文/字變化了。

「候選者姓名：李/明夜

候選者種/族：人類（多元宇宙——低等科技位面——地球）

候選者年齡：79歲

候選者死亡原因：自然死亡（衰竭）

候選者法則/強度：C（普通人族中較差質）

候選者靈魂強度：A（普通人族中最好水準）

候選者技能：無」

李/明夜瞇了瞇眼，這些文/字的形狀、意義迅速落的大腦中，在深刻記憶的同時開始逐一對應和翻譯。又過了片刻，幕上的字再度變幻，敏銳地估算了一下時間——現在這個「翻頁」速度大致是符合人類的平均閱讀速度的。

「候選者，歡迎來到斗場系統。你的/已經死亡，現在使用的是由系統塑造出的法則/，法則/不可輕易更換，請小心對待。」

很囂張嘛……李/明夜決定以後有機會的話，一定要抱一個手榴/彈過來炸這玩意兒一波。

「系統提示：你的/已經功被半數據化，你可以在心中默念你的疑，並通/過口的斗場徽章對自所遇到的任何問題進行查詢與作。」

李/明夜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口，才發現自己口的心臟部位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單頭鷹式樣的紋。這個紋不像是被紋上去的，反而更像是皮的一部分，於是澤潤而自然，上去細膩平/，和上其他皮一樣，被滋養出潤澤的質和。

微微瞇起了眼，一手按上了紋，指尖的比溫略高一些。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半數據化」。在李/明夜心念閃的下一刻，的腦海中突然有了一種特別玄妙的覺。

一的信息無/中/生/有一般地從腦海中冒了出來，其表現形式大約相當於普通人在腦海中默讀一些說明類文/字。

「系統提示：候選者已開啟生命征半數據化系統。如果候選者/到傷害，系統會據候選者所傷害進行比例轉換。當候選者生命值與神力未達滿值時，候選者的生命值與神力將會緩慢地按比例恢復，直到回滿為止。

實例：若候選者遭人割之後生命值不足以支付傷害量，那麼候選者將會死亡。但如果候選者生命值超過傷害量，那麼候選者將在扣除傷害量之後獲得異常狀態。如果氣管被割斷，候選者將會進『窒/息』和『失』狀態，該狀態下候選者將會以一定頻率勻速扣除生命值。

實例：若候選者到了會導致某部分功能缺失的傷害（徹底失去某部分肢/、目盲等），該傷害造的負/面狀態將會判定為功能損傷，自回/復只能回/復候選者的量，無法修復功能損傷狀態，但一些輕度功能損傷可以自愈。

系統提示：從此以後，候選者將可以通/過生命征半數據化系統直觀地了解到自己的狀態，一切異常狀態都會在系統中顯示出來，請候選者留意自己的狀態欄。多元宇宙中危險重重，一些異常狀態也是會取人命的。

候選者生命值為：100/100

候選者神力為：200/200」

「這個數值……神力200，生命值100？」李/明夜對這個生命值到不滿，「憑什麼啊？」

彷彿是應到了的下意識念頭，斗場徽章微微一熱，又是一大信息注/。

「候選者當前/屬如下：

基礎屬

候選者靈魂編號：H071532

能（/強度）：10點。1能＝10生命值，自恢復速度為力值的十分之一/分鐘。人類普通年能平均值為15點。

神（神強度）：20點。1神＝10力值，自恢復速度為神值的十分之一/分鐘。人類普通年神平均值為13/點。

力量（/使用效率）：5點。影響理攻擊。與此同時，10力＝1力量，二者可互相加。人類普通年/力量平均值為6點。

智力（神使用效率）：10點。影響法攻擊。與此同時，10神＝1智力，二者可互相加。人類普通年智力平均值為6點。

敏捷（神/經反應速度）：8點。影響理攻擊速率、/速度與法攻擊唱時間。人類普通年敏捷平均值為8點。

高級屬

知：8點。對環境的應能力，可以視作五+第六的集/合。人類普通年/知平均值為6點。

意志：12點。對神類負/面狀態的抗，額外加與神有關（在數值/制下，可抵/抗察類技能）。人類普通年意志平均值為7點。

堅韌：5點。對理類負/面狀態的抗，額外加與能有關。人類普通年堅韌平均值為8點。

魅力：10點。對土著生的親和度，決定了土著生對角斗/士的第一印象。但請注意，不論你魅力有多高，總會有一些土著生就是看你不順眼，數值並不能決定一切。人類普通年魅力平均值為8點。」

「……真是心。」李/明夜角/了，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小細胳膊小細，覺得實在是無話可說。

——在此順便提一句，就通常況來說，斗場在制/作候選者/時，會據其/結構配合靈魂強度進行塑造，而在這種況下，科技類宇宙普通人類的生命值滿值一般在130到180左右。

而李/明夜呢……簡要地說，的況就是個BUG。

斗場先是取了「李/明夜」作為候選者，但是由於一雙魂的特殊，真正應邀的那個靈魂，是我們此刻看到的李/明夜。而這一位李/明夜的人生，則戛然而止於16歲的某一個夜晚……於是，的生命值上限最多也就只能是這麼個弱水平了，畢竟16歲時，人的/還未徹底。

「有服送嗎？」李/明夜又問了一句，「你這屏幕對著我，我還怪不好意思的，像是在/聊。」

「系統提示：候選者未開啟許可權。」

「好吧。」李/明夜無所謂地笑了一下。就個人來說，確實是不怎麼介意這一點的……重新獲得/的激勁兒過去了之後，突然發現自己幾十年的執念，在莫名其妙地達了之後，也不過如此而已。

是……有了/，活了過來，然後呢？

這個「得到」太輕易了，很不牢靠，飄忽的像是能被隨時摧毀，實在很難讓生出什麼緒，不論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多年夙願一朝清，卻像是抓了一把空氣，沒什麼能供人回味的實。在接現實之後，只是有點兒好奇，這個斗場把弄候選者，到底是想讓做什麼。

在一片茫然、漫無目的的時候，暫時有個明確的目標，似乎也是不錯的……至這個斗場系統，看起來非常有趣和新奇。

把目重新投向了眼前的幕。

「在斗場中，你可以獲得所有想要的東西、了卻你心中的執念……斗場無所不能，只要你完足夠多的任務，變得足夠強大，整個多元宇宙都會是你的舞臺。你會穿梭時空和宇宙，經歷最刺/激的冒險，看到別人終其一生也看不到的景——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你能一直活下去。」

「你將會開始第一次歷練，盡你所能地活下去吧……別忘了，你此刻只是一個候選者，當你通/過了試煉，你才會為一個角斗/士。」

——「角斗/士」，這三個字異常明亮，是濃/稠而鮮艷的紅，像是被極致的，有躍而呼之出的生命力與凜冽/腥的殺意。

「哦……」李/明夜挑了挑眉，饒有興緻地笑了起來，「有點意思。」

幕繼續翻/了起來，字變換，頻率快了幾分，略顯急的節奏，彷彿鼓點。

「候選者試煉世界篩選進行中……據候選者的種/族，候選者試煉任務適宜宇宙類別為：科技宇宙。」

「候選者試煉世界類別篩選完。」

「即將進行多元宇宙時空跳躍，請稍後。」

「候選者進試煉世界后，請及時在系統保護時間呼喚斗場系統查看主線任務，並閱讀系統提示。超出系統保護時間，斗場將不再保證候選者的安全。」

「多元宇宙時空跳躍開始……」

當這一頁翻過之後，幕熄滅，此便只有一片寂靜的黑/暗。

而方才還在幕前的人，已經安靜無聲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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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只是一個愣神的瞬間，又彷彿久睡初醒一般，李/明夜發現自己居然是閉著眼睛的。微微皺起了眉，在瞬間回憶起了「系統保護時間」這個說法，隨後才睜開眼。

現在正在一個城市的街頭，天邊橫著最後一撇殘霞。夜漸濃，路燈亮起，街道整潔乾淨，房屋鱗次梓比，招牌是英文的，看起來像是一個稱得上繁華的城市中某一條最普通的街道，道旁的行道樹搖曳著俊秀的影子。

——但是……沒有人。

一個人都沒有。所有的門都關牢了，窗戶也都閉，上頭還有鐵柵欄和各式各樣的防護措施。

但這裏並不是安靜的，夜風送來了不遠約的人聲。三三兩兩的，低微而喧鬧，細小又沸騰，彷彿是式英語，母音傲慢慵懶地拖曳出典型的德州口音。

李/明夜約聽到了「清除日」、「垃/圾」這樣的辭彙……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此刻穿著一普普通通的灰運/服，上泛出淡淡的白。沒有多耽擱，在心中默念了一下「系統」和「主線任務」。

「系統提示：候選者已經功進多元宇宙——低等科技位面——地球

系統提示：該宇宙以人類為主運轉。

系統提示：該宇宙為某些主宇宙的平行宇宙，其歷/史、發展和未來都主宇宙影響。

系統提示：該宇宙世界源探索度為3.17%，存在未知規則、不明發展、未知品等等。

系統提示：你已經進平行宇宙，斗場已經將你的種/族外觀、語言/系和技能裝備據宇宙規則在土著眼中進行了合理化，你已經獲得10分鐘系統保護時間。在多元宇/宙/歷練期間，你的痛覺被削弱30%。

主線任務：試煉

任務說明：活到清洗日結束之後（次日早上7點），或候選者人數小等於3人時，存活者即可視為通/過試煉，並可以聯絡斗場徽章回歸斗場。在試煉過程中，候選者不可離開當前城市，每過半個小時，系統將會公佈所有候選者當前位置，除第一次位置公佈外，每一次位置公佈時間將持續5分鐘。當候選者出現在彼此視線範圍之時，斗場徽章會產生提示。

任務獎勵：2000塞斯（塞斯泰爾，最大眾化的斗場貨幣，可供給角斗/士的日常生活、易與基礎屬強化，不可或缺）。與此同時，每殺死一名候選者，將會獲得1點殺/戮值和1點試煉積分，每1試煉積分可在通/過試煉后換取500塞斯。

失敗懲罰：如果你失敗了，你必然已經死亡。

當前時間：19：00。

當前候選者剩餘人數：30。

下一次位置公佈時間：19：30。」

下一刻，李/明夜的腦海中憑空多出了一張/平面地圖，其範圍涵蓋了整個城市。這個城市是一個典型的國小城市，在這張地圖中，有30個紅點平均分佈在的各個角落，互相之間距離不遠不近，閃著猩紅的。其中有一個紅點格外的明亮，李/明夜多看了一眼周圍地貌，立刻就認出了這個紅點正是自己。

李/明夜的個人娛樂生活其實是相當匱乏無趣的，穿了的那位先生對於娛樂沒有什麼興趣，於是也就沒怎麼「看」過電影。於是並不能確切地得知自所的環境到底是鬧哪樣，不過這也有好，至不用震/驚自己居然跑到了電影里……呃，或者說，以電影作為背景的宇宙里。

這部電影做《人類清除計劃》。

極端繁榮昌盛的國，失業率低於1%，人口冗多，經濟高速發展。在這樣的環境背景下，國出/臺了一項規定，在3月21日的晚上7點到3月22日早上7點的這12個小時中，一切犯罪都是合法的，消防、醫/療和公/安等等公共服/務將會暫時關閉。漂亮的城市變了屠宰場，政/府期待那些會影響治安與拖累經濟的社/會垃/圾能夠盡其用，被那些有資格發/泄力的人清除……然後，讓這個國/家更加乾淨，繼續回歸文明。

這一點都不野蠻……這做刺/激經濟發展的同時，兼顧釋放社/會力，簡直是個盡善盡的好主意。

想要參與狩獵和清掃行的人，會購/買軍火和各武/來富他們的娛樂活。不想參與狩獵和清掃的人，會花大筆的資金把自己的家打造一個銅牆鐵壁的堡壘。人們的注意力會放在那肆無忌憚的一天，從而忽視生活中的種種力和不如意。

一切都能等到3月21日……等到晚上7點，他們就能為/所//為。

這真是完的12個小時，這12個小時讓整個國/家空氣都變得更加清新了。

李/明夜確實是沒看過這部電影的，不過這並不重要，能從主線任務和當下場景中分析出一些東西。

「現代化國小城市，可能在南部地區，沒有慌和匆忙的跡象，排除戰爭和災/難的可能……」的目落在垃/圾箱裏頭新鮮的垃/圾上，「活到清洗日結束之後，意味著『清洗日』對候選者來說就是一個足以致命的危險，周圍的環境說明生活在這裏的人知道『清洗日』意味著什麼。關門閉戶可以避免這種危險的發生？危險來自於什麼？軍/隊？警/察？國被民了？——家門外的人？——有武/並且有敵意的人。」

李/明夜想到這裏，居然輕輕地笑了起來：「試煉積分……剩餘人數3人。這真有/意思，讓人連合作一下互相利/用，都不大敢放心啊。」

按理來說，剩餘人數3時任務完，確實讓候選者之間有了互相合作的基礎。但是要知道……這個剩餘人數3，可沒有標準啊！

舉個非常簡單的例子，如果有三個個人能力強悍的候選者暫時合作，獵殺其他候選者。那麼隨著時間的推移，活下來的候選者也必然更加明強悍，變得不好獵殺。而環境的危/機從來沒變過，尋找其他候選者又需要經過一些搜索和戰鬥……這真是太危險了，我邊不就有兩個人嗎？

尤其是當候選者剩餘人數在5人以下的時候……李/明夜想到了這一點，又是忍不住笑了。

——這真是對候選者非常不友好了。

這30名候選者都是普通人，沒有經過任何強化，有的人甚至這輩子就沒打過架。而他們要面對的是沸騰的獵殺者……最重要的是，他們求助無門，公共設施的關閉讓這個宇宙變得非常有危險。

你可以自力更生地掙扎求存、可以加這一場獵殺或者清洗、可以找一個下水道躲進去並期待不要被發現、也可以抱團合作渡過這個夜晚……這是一場自/由度很大的試煉，每個人都可以做出不同的選擇。只要你能活下來，你就是勝利者；你死了，你就是個廢。

非常簡單/暴的邏輯，斗場的邏輯。

李/明夜有一個比較神奇的特質，的接能力非常強。任何一個人驟然被魂穿，幾十年以後又被放出來，接著又遇到這種離奇詭異的事……十有八/九都得瘋。實際上，如果沒有那被魂穿的幾十年煎熬打底，可能在被放出來以後就神崩潰了。

而現在吧，至表面上看起來還是正常的，思維也算得上冷靜清晰……雖然腦迴路稍微發散了點兒，但至都有跡可循。所有的信息匯聚到了一起，像是紛的車水馬龍匯聚井然有序的車流，指向了一個非常明確的道路——「我現在該做和能做什麼」。

「告訴我什麼系統保護時間。」一邊思考系統給出的大量信息，一邊詢問著，同時向著人聲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系統提示：在系統保護時間之中，你在土著眼中將會被視為不可見狀態，且你無法到任何攻擊。」

李/明夜一聽到這句話，當下乾脆就直接跑了起來。

那是三個年人，二男一。他們笑嘻嘻地聊著天，穿著打扮看起來有點兒辣眼睛，像是極端宗/教分/子和嬉皮士的結合/。他們手裏拿著鐵，腳下躺著一個半死不活、衫破爛的流浪漢。流浪漢看起來年紀大的，他的雙/彎折好幾段，/時不時/搐一下，後是蜿蜒的跡，似乎拼盡全力地爬行過一小段距離。

繁華而空的街頭，輕/鬆快樂手持武/的年輕男，痛苦瀕死的老年流浪漢……這真是一副頗諷刺意味的畫面。他們對李/明夜的出現視而不見，依舊自得其樂。

「我還是快點兒吧。」李/明夜這麼想著。

.

當一個人全無防備的時候，哪怕是一個手無縛之力的人，也可以很輕易地將他殺死。

李/明夜非常輕/松地從毫無防備的男人手中/出了鐵，像是打棒球一樣打碎了男人的太，重擊造的顳骨骨折輕而易舉地損壞了男人的腦中脈。清脆的骨折聲被悶在頭顱里，合著撞擊聲，聽起來幾乎是有些悅耳的。

李/明夜沒有再看那個瞬間委頓倒地的男人，知道這個男人死定了。朝著震/驚錯愕的另一對男疾步走了過去，趁著對方還未反應過來的檔口又是一/子敲向另一個男人的頭。這一次的攻擊效果並沒有預期的好，這個男人驚恐尖/著躲開了。

「看不到我，但是能看到這/子。」李/明夜立刻意識到了這一點，迅速把鐵丟在了地上，幾步踏上前，狠狠抬以膝蓋重重頂在男人的/部。劇烈的疼痛與毫無來由的攻擊造的驚恐，十分迅速地使這個男人昏迷了過去，李/明夜看向了最後一個人。

「鬼魂？鬼魂！上帝啊！」人好像回過神來了，面容扭曲地大吼著，過於強烈而突然的恐懼讓有點，迅速/向自己的腰側，那裏有一柄手/槍。的作十分慌，一邊解/開/槍套一邊逃跑，但是極度的恐懼讓全發/抖、僵、心跳過速，所以的作效率很低。

李/明夜索整個人合撲了上去，堅/的手肘關節部位帶著慣與重落在了人的骨。二人重重地撞在地上，這一記重擊直接掐斷了人的凄慘/聲，李/明夜也覺得手肘劇痛發/麻。

的所有格鬥和搏擊技巧、對於人/要害的了解都來自於另一個足夠強悍的人。嫻凌厲的搏擊依託於足夠良好的/素質，李/明夜的/強度比普通人還不如，一些作和技巧，哪怕及時想到了也反應到了，電火石之間也是做不出來的。的屬強在智力和神方面，很顯然，這兩個屬目前並沒有作用。

所以這個試煉任務，對來說難度還真大的……而是不喜歡躲起來祈禱的，那等於把自己的命送到命運的手掌心裏。生不由人死不由己的覺，可算是夠了。

這才是決定過來殺/人的原因。的目的當然是武/，國是一個可以合法持槍的國/家，當絕大部分人都閉門戶的時候，依然在外遊盪的那些傢伙，手裏頭必然有一些用於防或殺/人的利。

「我還是太弱了啊……」李/明夜這麼想著，從半昏迷狀態的人上站了起來，一邊甩著手一邊撿起了鐵。的左手有點不聽使喚，所以只能使用單手握住鐵，儘可能快速地敲碎了這兩人的腦袋。隨後才拄著鐵了口氣，因為運/而驟然劇烈的心跳很快就平緩了下來。

紅紅白白的一地腥臊，像是塗開抹花的紅油豆腐腦。李/明夜低頭看了看這一地狼藉，驀地深呼吸了一下，彷彿在品味著什麼似的，竭盡所能地想要從心挖掘出一點不一樣的緒。

畢竟……這是殺/人嘛！所以應該是要有點兒的，人人都這樣兒。

看著自己的手。

細而/弱的兩隻手，屬於16歲/的手。

皮潔白，指甲潤，骨骼纖細，右手食指和中指上有一點握筆握出來的繭子。

「哦……這還是我第一次殺/人呢？我至是要自/拍的，留個紀/念什麼的……」李/明夜輕輕嘟囔了一句，眉心皺起了一個小小的褶子，顯/出真心實意的苦惱神，「這個場景……我總覺得我該說什麼……嗯，我想想。」歪了歪頭，看起來還怪可的，「我不想殺/害他們，我只想殺了他們？我不該被/判下比『無執照執行死亡』更嚴重的罪？」

「算了……這個時候，應該微笑。」最後是這麼說的，輕快而篤定，蓋棺論定的語氣。

然後，微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