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尋歸途》第 15 章 第二章

中場1第二章

在休閑歷練宇宙中的15天,摺合場時間之後,居然不過短短四五個小時。這顯然是斗場的刻意設置,畢竟這是個額外歷練且無法重置休整時間,如果耗時過久,對於角斗/士來說,這個額外歷練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李/明夜上還揣著2000塞斯不敢花,得等靳一夢的槍。無限彈匣和特殊彈/葯的價/格會隨著槍/械口徑產生一些變化,12.7mm與9mm的子彈威力不同,當然不會是一個價/格。在強化屬時確實估算了這二者的最大價/格,但得留點餘地。

「VISA,我找H090583。」李/明夜徽章。

「系統提示:角斗/士H090583與你並不在同一場景,你需要為此次通話支付……」

「不找了不找了,你別衝。」李/明夜趕取消了這次作。的本意就是確定靳一夢的行蹤,通/過試圖通話來白嫖一次消息,現在消息已經確定,當然一分錢都不想出……

在斗場里什麼都需要塞斯。你去修/煉大廳鍛煉自己需要塞斯、食也需要塞斯、奢侈樂更是需要塞斯……斗場里的食品自然和歷練宇宙中有所不同,除了原料和口比較新奇以外,一些還含有在非戰鬥狀態下生效的恢復類特效,可以當消耗品使用。

當然,如果你對質要求不高的話,你也可以像李/明夜那樣,穿著在歷練宇宙中買的服、吃餅乾和高熱量巧克力棒,就著礦泉水過日子。

據休閑宇宙的時間流速來看,靳一夢的回歸時間應該不會太遠,李/明夜索回到了自己的專屬房間去等。先是洗了個澡換了一,一邊頭髮一邊打開ipad準備看電影,恰在此時,收到了靳一夢的拜訪申請。

靳一夢進門以後也不廢話,直接從儲空間里取出一大一小兩個黑漆漆的箱子放在了地上。他屈指叩在小的箱子上:「這一把,超級紅鷹。」隨後叩了叩大的,「這是MP5。」他戴著黑手套的手指有些留地在箱子上過,作極慢,/眼可見的不捨。

一把大威力轉,一把譽世界的沖/鋒/槍,靳一夢挑槍的眼永遠是值得信賴的。他為李/明夜選擇的那把MP5型號特殊,這槍從理論上是雙手武/,但實戰中單手也能開。

李/明夜還沒開口說話,就聽靳一夢搶著說了一句:「我給你一回。」

「……至於嗎?」李/明夜小聲嘀咕,「這是裝備,可以讓系統修理的。」

「很至於。」靳一夢頭也不抬地回了一句。他鋪開一條氈,就地坐下,埋頭把槍拆一地零件,「看你那手就是沒用過槍的,指你?還不如老/子自個兒來,最後讓它們用一回。」

歷練宇宙里隨手拿的槍,和他從自個兒倉庫裏帶出來的槍,那基礎是不一樣的。前者好比養子,出息厲害就行,後者好比親閨,它越風就越是心疼憐惜。靳一夢雖然不婆媽,但此刻眼見親閨註定要所託非/人,還是有些捨不得。

由此也可以看出,此人現在為何是這般作態了。要是換人,眼見著自己喜歡的口紅給人拿去當蠟筆,那十有八/九是當場淚下的節奏。靳一夢的心態倒還好,他沒淚下也沒多/,只是默默低頭幹活。

李/明夜坐在床/上居高臨下的打量著他,眼神慢慢地變了。

靳一夢穿著一式叢林迷彩作戰服,加裝了鐵片的軍靴殺氣凜然,手上戴著黑的戰手套,一凜冽肅殺,手裏是能隨時奪人命的致命武/。但他那清雋的面容卻是平和寧靜的,垂眸時角帶著點溫煦的笑意,猶如注視躺在他懷中的人。

李/明夜想起了那個路口。暖黃的路燈,一地的,三槍過去,眨眼的功夫就是四死一傷。回憶起了那時靳一夢示意開/槍的眼神,淡漠的沒有半點波瀾。那幾條人命像是墜深淵裏,激不起半迴音。

這是李/明夜第一次真正覺得靳一夢很有/意思。

這個男人有種古怪的矛盾,他可以毫無顧忌地屠戮同類,對最冰冷的兇脈脈,翻/臉的時候誰都沒他快。但與此同時,他偏偏又對那些最好而單純的期待心懷善意,彷彿還相信這世上有純粹的/明。

他心中有海殺/戮與罪/惡/滔/天,卻又留有一方搖搖墜的凈土,種出一株艱難生長的菩提。

李/明夜喜歡有/意思的人,或者有/意思的事兒,那些有趣的事會讓想要去了解和發掘,並期待那些過程為提/供更多的樂趣。

看著靳一夢,像是看著一個彩紙包裝的大禮盒。想要一層層地拆開那些包裝紙……盒子裏有一塊糖。

李/明夜無聲地從床/上了下來,坐在了靳一夢的對面。他正手拿起一截烏黑的槍管,的手便了過去,似有若無地點在槍管上:「我開/槍的時候,這裏……」那潔白細的手指沿著槍管過,落在靳一夢戴著戰手套的手上,「……會變熱嗎?」

靳一夢手上的作停住了,他詫異地抬起頭看了一眼。

「別看我呀……」李/明夜的聲音拖得極長,/如纏繞指,膩且甜稠。濃亮的眼睛含/著點的笑意,輕聲道:「我在問你問題呢,它會變熱嗎?」

這充滿了喻意味的下/流調/戲幾乎是骨的。靳一夢微微瞇起了眼,打量了一眼,眼裏有疑和意外,但更有一種逐漸升起的熱度。

作為一個男人,哪怕靳一夢在此之前確實沒往這方面想過,他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退。他輕輕笑了一聲,道:「當然會。」

「它會怎麼變熱呢?你知道嗎?」李/明夜的語調幾乎是有點天真的,吃吃地笑著,「是一整/熱起來,還是……裏頭是熱的,外面是冷的?」

「你想知道?要不要試試看?」靳一夢的視線落在了李/明夜花瓣上,充滿了濃重的暗示意味,彷彿下一刻就會吻下去。他只是微微向前傾了傾,改變了一下視線落點,整個人立刻就出了一種充滿進攻的侵略,讓人簡直能立刻生出弱的期待,著被他征服。

此人活到28歲,人帥又有本事,邊自然不會缺人。雖然他個人比較喜歡乾脆利落的金錢易,但只要他想,也有的是方法泡到漂亮姑娘陪他睡。他一直知道自己多有本錢,也知道該如何去用。

「我想試一次……我沒用過這槍管,不知道它好不好用。」李/明夜笑著往後退了些,手也有些將收收的意思,「我有些怕它不好用,沒開/槍就過熱,或者使用壽命太短……」

是個男人都忍不了這句話,同樣也無法用語言反駁這句話,唯一的應對方法就是用事實堵住這張

靳一夢乾脆地把兩手的手套一摘,一個靈巧的翻,整個人猶如撲出的豹子一般,無聲地落在了李/明夜的旁,一手扣住了李/明夜的後頸吻了上去。

……

幾個小時后,靳一夢把那兩把槍整好,重新組裝完,打了個招呼之後便離開了。

在此必須提一句他打的招呼……他是這麼說的。

——「自己保重,有事可以找我。」靳一夢俯額頭上吻了一記,隨後帶了點兒戲謔笑意地補道:「最好是今天這樣的事兒。」

.

對於與靳一夢的一夕之歡,李/明夜倒沒有想太多。知道這個大禮盒一時半會兒是跑不掉了,遂把心思放在了他送來的兩把槍上。

強大的武力和及時有效的報,是一切/謀詭/計的基礎。然而在斗場短暫的停留時間中,李/明夜已經發現了報的不確定——哪怕兩個宇宙都有同一個框架,在宇宙1中的報也不一定適用於宇宙2。斗場中的報販子所出/售的報,多是與角斗/士散人或者團隊相關,其涵可想而知。至於任務……聽或者買那些七八糟的「任務攻略」,還不如老老實實看電影靠譜。

是什麼?

——劇是過去的偶然,和還未發生的一切可能。

所以武力就顯得尤其的重要。更加強大的人總是能承更多的風險,也能獲得更多的利益。

李/明夜著實思考了一下該怎麼安排靳一夢送來的這兩把槍,最後在地攤給MP5沖/鋒/槍找了個配套的無限彈匣,又給超級紅鷹轉手/槍換了幾盒D級的普通子彈與特殊子彈。

槍/械類武/的傷害結算分為兩部分,其一便是槍/械自帶的基礎理或者法攻擊力,這與槍/械能打出的子彈能相關;其二就是彈/葯所造的傷害了,穿燃彈打出的理傷害與機/槍子彈自然是不一樣的、聖子彈和元素子彈結算的是法傷害……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由於槍/械武/是科技類宇宙的造,所以通常況下,科技類宇宙中有所產出的子彈被稱為普通子彈(無限彈匣中只能打出這類子彈,購/買彈匣時必須據自己的需要購/買),科技類宇宙中無從產出的子彈被統/一稱為特殊子彈,比如聖彈、元素彈、魔網彈等等。

鑒於這兩把槍的速,李/明夜決定將MP5作為理類常用武/,超級紅鷹的近距離殺傷力極大(一槍打過去熊都得死),可以當作半個近戰武/使用。

李/明夜確實並不打算在初期購/買一些法(沒錢),這也導致面對使用法的敵人(比如鬼魂、靈/)時無法針對地做出應對。但是這沒有關係……或許解決不了那些七八糟的法,但可以直接解決使用法的人。

最後李/明夜購/買了D級普通子彈(50枚)、火元素子彈、冰元素子彈各一盒(20枚裝)。在裝備大廳的方商店使用第納爾付賬的時候(塞斯也可以支付),普通子彈1第納爾一盒,元素子彈2第納爾一盒,剛好乾李/明夜的第納爾結餘。

如果在地攤購/買子彈的話,其價/格確實會比方售價更低,但地攤只能使用塞斯付/款,李/明夜剩餘的500塞斯(無限彈匣1500,子彈是E級的)還另有安排。

「到了高階角斗/士的階段,估計槍/手就的很了。」李/明夜心想,「這個戰鬥方式太貴了,高級普通子彈和特殊子彈都不便宜。不過一些法類戰鬥方式也貴的,需要消耗的施法材料不好找啊……什麼被聖火烤乾的狼人皮、死去三個月的骨、殺死過吸鬼的木刺……真尼瑪坑。」

與此同時,李/明夜也據這個槍/械傷害結算,猜出了奴/隸角斗/士人手一件的防彈的防彈原理。

那件防彈的特效真的十分好猜,不過就是在檢測到子彈即將衝擊人/時,被發一層能量罩削弱子彈能。子彈能被損耗殆盡之後,彈頭無法對人/傷害,自然無法發彈/葯傷害的結算,這也就是那件防彈能完全抵中等理攻擊以下的槍/支傷害的原因。據這個推測,李/明夜可以掌握這件防彈單次所發的能量罩的能量上限,這在的角斗/士對手基本都裝備這件防彈的現況下,其好可想而知。

既然知道原理,那麼破/解方法就有千千萬了。李/明夜完全可以用恰到好的攻擊對其能量進行最有效率的消耗、可以通/過估算能量罩能量上限來使用針對武/、甚至可以推測出大量已知傷害的低火力武/破除特效的用時……當一件事從未知變已知,就不再值得忌憚和憂慮。

人類在一無所知的蒙昧時期甚至跪拜過日升日落,將日月食視為上天的憤怒和懲罰,直到科學將原始宗/教拉下神壇。

李/明夜非常慷慨地把這個發現分給了認識並唯一認識的槍/手先生,當然,其實只是想炫耀一下……

「我知道。」靳一夢是這麼回的。

「你怎麼知道的?」李/明夜立刻不高興了。

「你以為那個松泰的角斗/士是怎麼死的。」靳一夢頓了頓,笑了一聲,「要不,我重新知道一下?」

靳一夢彼時確實不知道槍/械武/傷害結算的判定,但他這種級別的槍/手,自然能從12.7mm子彈的彈道判斷出大概的結論……所以說,條條大道通羅馬,理論家和實幹家雖然道不同,依然能夠殊途同歸,發現同一個真/理。

李/明夜不高興地把通訊掛了。

至於剩下的400塞斯,李/明夜則用其在修/煉大廳中開了一個訓練場,打算儘可能地將自己的理類基礎被技能開啟。在的大腦中儲存有許多有關格鬥和搏擊的知識,但或許是由於這些知識並不是來自於本人的緣故,所以即使在滿足了屬需求之後(比如基礎格鬥lv1就有要求力量和力),這些被技能依然並沒有獲得系統的承認。

所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將其練,並將其法則化和系統化。半數據化/的好就在於,當你了你未曾學過的技能之後,系統會將那些數據加你的/法則之中。

簡而言之,如果你把那種「靈一閃」、「福至心靈」的作多來幾次,/就會被固化在你的巔峰作之上,當遇敵時,你就能在常態下隨時發揮出你戰鬥技巧的最高水平。

李/明夜在選擇「基礎被能力訓練——格鬥基礎、法基礎、單手冷兵基礎」這三項複合訓練后,還有些驚訝於這個複合類訓練的便宜(基礎技能直接點亮需要1奧雷),但隨後就明白,這玩意兒為啥只需要區區300塞斯就能開啟了……

——這個坑爹的複合類訓練,是真的生一個格鬥、法、單手冷兵水平與/素質都比高的人,和有高科技風格的場館中對戰啊!

關鍵是……那些落在上的傷害,也都是實打實的!拳拳到、刀刀見,完全模擬真/實的戰鬥!

當然,斗場還是有底線的。當系統判定這一次傷害會造角斗/士死亡(不論是直接傷害還是後續持續傷害)時,訓練過程就會暫停,角斗/士可以利/用這個暫停時間進行恢復,等/恢復完畢,再通知系統繼續開啟訓練。

但是呢……這個底線,可並不包括「功能損傷」。

想必大家也都猜到了,在訓練過程中,角斗/士確實可以通/過斗場系統/一秒恢復任何損傷,但是這個恢復……同樣也是要錢的,雖然其價/格比外界便宜,但也扛不住積多。

「VISA,你們壟斷企業都是這麼不講道理的嗎?」訓練場地中,李/明夜看著眼前壯的敵人,不由嘆了一口氣,「所以我不能到無法通/過理手段治癒的功能損傷,這難度真有點兒高。」

隨後,眼裏浮出了燃/燒的淬利戰意,角咧開,/出了一個興/的笑容:「來吧,來吧……都來吧!」

.

170多個小時之後,李/明夜的理類基礎被如下——格鬥基礎LV2、單手冷兵基礎LV2、法基礎LV2以及耐力基礎LV1。耐力基礎的開啟其實是比較莫名其妙的,畢竟李/明夜沒有加這個訓練項目,如果非要找個原因的話,只能說……這是一個有關恢復能力和抗擊/打能力的被,而李/明夜這幾天被打的實在有點多。

與此同時,由於過於激烈和頻繁的戰鬥,李/明夜的基礎屬也有所提升。在初期通/過訓練和戰鬥提升基礎屬確實是可行的,但這種提升方式並不可能長久。

角斗/士的/就像一彈簧,隨著這彈簧逐漸被拉長,到了最後再想拉一分,都會變得無比困難。當彈簧的長度崩到極限,再想要拉它,就只能通/過系統的強化接一截鐵上去了。

此刻的李/明夜基礎屬如下:

「角斗/士靈魂編號:H071532

基礎屬

能:19

神:20

力量:12

智力:10

敏捷:14

高級屬

知:8

意志:12

堅韌:10

魅力:10」

在那170多個小時中,李/明夜像一個機一樣對自己進行規劃——當傷到一定程度時,必須通/過刻意「求死」來獲得暫停,以免到太過嚴重的功能損傷,影響接下來的訓練;在暫停的時間中,見針地通/過短暫睡眠和食水來恢復/機能,使骨折和傷能夠更快地恢復……

以一種機械般的冷漠計算著自己的傷勢,就像拿自己做一個實驗,求證一個角斗/士該如何以最大效率和最小消耗,利/用訓練場的一切資源。

當然,中途也有玩的時候……

一次重度腦震與其後到的重傷的恢復,差點干李/明夜剩餘的塞斯庫存。這才是不得不離開訓練場的主要原因,的餘額已經經不起再一次的重度功能損傷,而不可能帶著無法自主恢復的重傷進歷練宇宙。

至於次要原因嘛……靳一夢早先就約了在進歷練前挑幾個小時去修/煉大廳,李/明夜推測他打算說一起過歷練的事

組建團隊需要花費3萬塞斯購/買團隊契約,建團之後,團隊員可以一起進歷練宇宙。但如果散人角斗/士同時選擇開始歷練,也有一定幾率進同一個歷練宇宙中,只是那時候落點就不一定相同了。

李/明夜不是一個喜歡賭概率的人,本沒指下一次歷練還能把此人當召喚生使,但肯定是會赴約的。毫無疑問,靳一夢找去訓練場……這不就省了開/槍/械基礎訓練的錢了嘛!

這一次適逢重傷,李/明夜索洗澡換完服(之前那服早就爛了),跟靳一夢打了個招呼之後,再次回到了修/煉大廳。

槍/械基礎訓練場同樣是一副高科技氣派,啞銀灰金屬的牆壁與天花板嚴峻而冰冷,但頂燈是不炫目的溫和白。靶場縱深接近1500米,一個個流靶時時現、時快時慢,快時如迅影流星,慢時又如緩步徐行。

靳一夢正坐在地上,邊一桿烏沉沉的□□,手中是一張張的靶紙。他側臉的頭髮/漉/漉的,發梢滴著晶瑩的汗珠,一的作戰服上,顯出潤而極力量的流暢廓,像是一隻剛剛泅完水的黑豹。

其實靳一夢的長相是真的有點兒氣,但哪怕他的神再溫和含笑,都不會使人把他歸類到娘炮里。這人上有一種約的孤冷淡漠,與不容錯認、輕描淡寫的兇悍殺意。

他開/槍/殺/人,就像猛吃/人一樣理所當然,使人連驚訝都生不出,只覺本該如此,這才是正常的。

他凝視靶紙的眼睛平靜的像是兩汪凝固的琥珀,恰似李/明夜記憶中的那個深夜路口。李/明夜驀地笑了笑,遠遠拋了一煙過去,他頭也沒抬就接了,隨手點燃/了一口,道:「來這麼早?」

「閑著也是閑著。」李/明夜湊過去看了看,那些靶紙里居然還有完好的,頓時挑眉,「你還會有沒打中的時候?」

「打不中很正常。」靳一夢彈了彈靶紙邊緣,指間一星煙灰落下,「1350米……我不是軍/隊狙擊手,我習慣的瞄準鏡歸零在100米。」

子彈的飛行軌跡是一條曲線,所以瞄準鏡上的瞄準點與彈著點總會存在誤差。靳一夢口/中的「歸零在100米」,指的就是通/過調整瞄準鏡,使距離在100米時,他的彈道會和瞄準點重合。

當然,實戰中距離肯定不可能恰到好地永遠在100米,間不容髮的戰鬥也不會讓他有時間再去調瞄準鏡,這就要求他必須悉手上武/表。簡而言之,他必須把歸零100米時,不同距離下彈著點和瞄準點的誤差給背下來。

由於已經為了角斗/士,近距離狙擊顯然不能滿足他的戰鬥需求了,所以他決定多整幾張表,以應對不同況下的戰鬥。

這就是他這一百多個小時里乾的活兒……這聽起來真是痛苦的,所以他偶爾會打300米左右的流靶放鬆一下筋骨。

李/明夜算是半個懂行的,腦子也夠活泛,心念一轉已經懂了十分。笑道:「你還真是個警/察?」是真沒看出來,這世上就沒有比靳一夢更不像警/察的人了。

「老/子還是黨/員呢。」靳一夢把靶紙歸到一旁,沖李/明夜招了招手,「過來坐。」

李/明夜眨了一下眼睛,笑嘻嘻地過去坐下了。不出意料的是,靳一夢確實和約了下次一起進歷練的時間,李/明夜也就滿口答應,笑容極甜

靳一夢看了一會兒,突然嗤笑了一聲,抬手臉:「你這一口甜一口鹹的,究竟要玩哪一出?給個明白話。」

他確實是有些奇怪,畢竟人類清除計劃中,李/明夜實實在在是生氣了的,那句話撂下來簡直狠得板上釘釘。結果一轉頭,這人又換了張臉,活生香地把他拖到床/上去鬼混。靳一夢知道自己長得好,但也不覺得自己真能帥到讓人神魂顛倒的地步……

「想知道?」李/明夜撐著下眨了眨眼,眼神/,「親我一下。」

靳一夢一哂,還真湊過去在上輕輕了一記,猶如落羽一般的,輕到被的地方簡直能起來。

彷彿敷衍,又似乎挑/逗。李/明夜按了按角,笑得又甜了一些。

「說吧,你到底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靳一夢淡淡地問了一句,「規矩立下了,事兒才好辦。」

正所謂不怕賊就怕賊惦記,靳一夢並不想被李/明夜惦記上。被惦記上的人,就沒一個有好下場的……里昂、奧古斯托、地獄火、休斯頓的市民,數個/淋/淋的例子歷歷在目,就連他自己,都實打實地差點死在李/明夜的手上。

李/明夜看了他一會兒,噗嗤一笑:「你怕我?」整個人坐到了靳一夢懷裏,雙手扶住他的臉側,近了那張/平靜淡漠的臉。「你不用怕我,我不會害你的……這樣吧,以後只要你不擋我的路,我就不害你。要是我擋了你的路,你跟我說一聲,我換條路走。」在靳一夢角輕輕//了一下,撒一般細聲細氣地問道:「現在還怕我嗎?」

靳一夢不為所,只挑了挑眉:「所以呢?你想要什麼?」

「你讓我覺得很有趣。」李/明夜如實回答。極近的距離,笑容里融化出一點沒心沒肺的輕佻,滿不在乎地道:「你只需要一直有趣下去就行了,但也別有力。音樂會出/售門票,可是真正的音樂家從來不會刻意討好觀賞者,一場扭曲的表演對真心想要欣賞音樂的人來說是沒有價值的。」

有趣?靳一夢神古怪地打量了一會兒,品味了一下,實在理解不能,終於有點無奈地搖了搖頭。他自個兒想想,也覺得沒必要再去尋思了,有什麼意思呢?頂/破天也就是個死,但他靳一夢也沒怕過死。

靳一夢是那種徹頭徹尾的亡命之徒,他有一種破罐破摔的狠勁和淡漠。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他與李/明夜是極其相似的——他們對於命運這個無無義的婊/子從不抱有任何的幻想,所以他們永遠能坦然承所有落在上的風刀霜劍。

靳一夢把靶場調整了50米的移靶位,拍了拍李/明夜的腰,示意自個兒玩去。

李/明夜從善如流地起掏出了格/克,滿子彈開始練地瞄準和擊。道:「你也不用太看得起我,指不定下次歷練我就死了呢?能活著我開心的,如果一不小心死了,那也無所謂,誰都有不小心的時候。」

靳一夢低頭繼續看靶紙,不置可否地說道:「我反正就只看見你跟玩魔似的,把里昂和地獄火玩的團團轉。」

「一件事有一千個可能和發展,你只是恰好看到了我認為最有可能發生的兩件事而已。這兩件事發生了,我告訴了你我是怎麼盤算和設計的,所以你才覺得剩下998個可能我都可以算到。」李/明夜認真地瞄準那些滿場跑的靶子,砰砰槍響中隨口搭話,「這只是算命瞎子和風水先生的把戲……嗯,你破財了,我問你是不是養了魚,你沒養,我就讓你養魚聚風水;你養了,我就告訴你這魚不行,讓你換。最後我讓你去和我有關係的店裏買新的魚和魚缸,店老闆給我,我還能收你一筆錢。」

李/明夜總是很擅長舉一些似是而非又恰如其分的例子,把那些令人死去活來的/謀詭/計形容得猶如兒戲……當然,或許在看來,這一切就是這麼回事。

靳一夢已經把所有看完的靶紙歸到一邊,抬頭看了看李/明夜,突然笑了一聲:「你覺得我很有趣?」

「嗯。」

「我覺得你也很有趣,李/明夜。」靳一夢點了了一口,語氣中有些許輕飄飄的慨意味,「你就像那些娃娃兵,端起槍就能眼都不眨地殺/人,放下槍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你和他們唯一的差別就是他們有主/子,所以行/事有譜,你沒主/子,所以你就由著子來。」

靳一夢生平閱人無數,除了在陳柏之事上因為發小兒濾鏡瞎了眼以外,還真沒看錯過誰。他這一句點評堪稱毒/辣,李/明夜偏頭想了想,只能很認真地道:「我覺得還有一個差別。」

「你說說。」

「我肯定長得更好看。」李/明夜斬釘截鐵地道。

靳一夢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一完,打量了李/明夜一會兒,拖長腔調慢條斯理地道:「你這麼個練法,想占老/子的訓練場多久?」

李/明夜多靈的人,當即心領神會,轉過臉就深萬分地了聲「夢哥」。

「行了行了,邊兒去。」靳一夢起從個人空間里拿出一把手/槍,手上奇快無比地彈匣開保險,一眨眼時間,他就已經幾乎不帶瞄地把扳機扣到了底,「都這個距離了,像你那樣追求度,基本就是找死……」

.

在靳一夢的指點下,李/明夜很快就開啟了槍/械基礎1級。並沒有再多打擾靳一夢,在所有目標達之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繼續看電影,等約定時間到了以後,二人一同前往歷練大廳。

由於並沒有組隊,所以他們只能各自在牆上開個房間。李/明夜走進了這扇門,眼前頓時變作了一派天然溫潤的純白房間,再回頭看時,來已消失無蹤。

前的斗場徽章陡然冒出一道濃郁的,投的石壁上。柱森森,扭曲高雅曠古的斗場文/字。

「角斗/士H071532,你的剩餘休整時間為1小時27分31秒,你確定要現在開始你的下一場歷練嗎?」

「開始吧。」李/明夜無所謂地笑了笑。

下一個瞬間,李/明夜的大盛,濃熾艷異的華猶如時間或者洪水那樣不可抗拒,頃刻間已然將整個人裹了進去。

「即將進行多元宇宙時空跳躍,請稍後。」

「角斗/士進多元宇宙后,請及時在系統保護時間呼喚斗場系統查看主線任務,並閱讀系統提示。超出系統保護時間,斗場將不再保證角斗/士的安全。」

「多元宇宙時空跳躍開始……」

「這是一個充滿戰爭和死亡的年代。」

「這是一個科技與魔法即將尖銳撞的年代。」

「一場襲卷科技世界的戰爭正進行得如火如荼,與此同時,在神的魔法世界中,另一場戰役也已經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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