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七月。

這個月趙樂菱最主要的工作是籌備‘觀之星’的慶典,崔范以趙樂菱看起來是拔苗助長的方式訓練，指著一口就能吃個胖子，除非出了大事否則他都不說話讓趙樂菱去協調。

但項目能有什麼大事？沒有啊！

一直平順進行的典禮儲備工作沒有發生任何需要音樂導演出面的大事,所有的‘小事’就都由音樂副導演趙PD去理。這份工作里讓趙樂菱頭疼的不是什麼音樂而是跟各部門協調，音樂上一點問題都沒有,協調上到都是問題。

小到現場樂手、伴唱的排練時間安排，大到跟總導演通舞臺安排,啥啥都是趙樂菱來,啥啥都是去通。

趙樂菱非常清楚崔范是想要栽培,百分之百是為好才會萬事不管等理。崔范這麼做是有風險的,音樂導演始終是他，真出了問題別人不會說趙樂菱如何如何只會質疑老爺子出了紕。

老爺子沒有跟苦口婆心說什麼我都是為你好之類的話，這位大佬的做事風格是看行，話講得再天花墜也沒有行有效。

崔大佬培養后輩的行就是把趙樂菱推到臺前去,讓去闖。讓親歷現場，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訴,想要為趙PD,不止是音樂要好，還要學會平衡團隊之間的關系，尤其重人際往。

這個圈子混到最后混的不就是個會做人麼。大家都有才華，起始點一樣的況下為什麼一個人能比另一個發展的更好？還不就是前者比后者會做人麼。

趙樂菱沒覺得自己多會做人，更多是占了年紀小的優勢，或者還有一點長得漂亮的優勢？

總導演今年都五十開外了，整個導演組就沒有三十五歲以下的，最年輕的一個PD都37了。這麼個團隊里突然冒出一個剛滿十八的小姑娘，偶爾出點紕誰都不會太計較，確實小麼,沒經驗啊。

沒經驗的趙樂菱花了很多時間去增加自己的經驗值，每天到現場就滿世界轉，生怕自己有照顧不到的地方。隨攜帶個記事本，犯過的錯都寫在本子里，盡可能的讓自己不要再犯同一個錯，一圈搞下來，搞的心俱疲，都要跑斷了。

就這，崔范還不是很滿意，呼小朋友就近教育，“你有問題為什麼老是不打電話發短信？短信那東西忙起來的時候，我們本來不及看。”

跑了一天，覺都不是自己的趙樂菱癱坐在轉椅上，起頭發給老先生看耳機，“老問題啊，我對聲音真的很敏，打電話就像有人在我耳邊尖，這屬于生理問題，確實克服不了。”

相久了都快忘記這件事的崔范皺眉，“那你見人不打招呼....”對了，還有臉盲。

老先生‘嘖’了一聲，“你病是真多。”

趙樂菱攤手表示，“人不能什麼都想要啊，我對音樂敏銳的知力不是白來的，總要付出點什麼吧。”

病多多的趙樂菱得到一位助理，老先生介紹的。這位助理幫了大忙，堪稱無敵小叮當，啥忙都能幫。可惜就可惜在，對方沒有跳槽的想法，在趙樂菱開玩笑的說自己能開雙倍工資時候，這位也開玩笑的回，他更喜歡崔范。

讓趙樂菱堅定了自己更適合坐在錄音棚里而不是滿世界跑的典禮籌備，在7月13日進行最后彩排，明天就是演出日。

彩排沒什麼大問題，就有點小瑕疵，蘇致燮的狀態不太好，好像是累到了嗓子有點啞。但他本來也不用真唱，拿著話筒站在臺上表演就行。

結束彩排時已經是凌晨，今天好死不死還下雨。天氣預報上明天是大太，大家都有點擔心明天萬一下雨那就不好搞了，他們是戶外的演出，后備方案有進室的，但能不用都不想用。

也是因為下雨，本來說好的聚餐就變吃的到現場，隨便吃點。

趙樂菱忙了一天，頭昏腦漲的，是真的，中午到現在都沒怎麼吃東西，偏偏還就不怎麼想吃。覺自己是張，頭一次參與這種‘大型’典禮，還是從頭跟到尾的，哪怕不用登臺，也很張。

張的趙PD遠離人群坐在舞臺背面的腳手架邊，此時不想被‘金材煜’們包圍，想自己靜靜。沒坐一會兒，有人打著電話走過來，兩邊面對面上，趙樂菱眨眨眼，起準備給人讓位置，對方卻先掛了電話，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麼一個人坐在這。

趙樂菱笑笑說有點累，高高大大的前輩沖示意抓住拉起來。撐著膝蓋起的趙樂菱對‘臉’過敏，不太想握他的手，前輩揚眉收回手|進兜里，也沒有任何被拒絕的尷尬。

“我打擾你了是不是？”蘇致燮扭頭看了眼燈火通明的舞臺前方，那邊都是人，再看站在影里的小朋友，“你在這休息一下，我去前面。”

已經準備要走了的趙樂菱聞言楞了一下，蘇致燮沖笑笑，轉便走了。原地站了一會兒的趙樂菱重新坐回去，還是繼續待著吧。

這一待就是一個多小時，助理給趙樂菱發信息說是收工了，問在哪？收到短信的趙樂菱才再度起準備回去，剛走出后臺，就聽到了遠有音樂聲，聽著像是游戲的聲音。

趙樂菱原以為是哪個工作人員在那，走進了才發現是蘇致燮，這人按著手機在玩俄羅斯方塊，看過來了，也就是沖點點頭，啥都沒說轉又走了。

兩人一前一后的往外走，收工了，燈組在滅燈。后臺本來就沒什麼線，前面一拉燈，整個舞臺周圍都按下來。驟然變黑的路讓趙樂菱站住腳想要等眼睛重新適應線再往前走，沒想到的是，眼前突然多了一束，一束來自于手機的源。

舉著手機照著腳下的前輩還是沒講話，安安靜靜的舉著手機，等著再度往前。

張想要說句謝謝的趙樂菱因為他沒說話，那句‘謝謝’不明原因的卡在嚨口講不出來，就默默的抬腳，跟著同樣再度出發的前輩一步一步前進。

前輩走的很慢，以這位的大長配置來說，走的是真心慢，慢的趙樂菱幾乎是磨蹭的往前，腳下的源都沒有偏移。

趙樂菱不太知道這人想干嘛，對方又高又大，距離太近，周圍又黑，莫名的就有種迫。很在這種環境里跟男人單獨待在一起，也不對，不是很，直接就是沒有。

沒談過，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沒談過。高中之前爸媽三令五申不能早年，上了大學不是早了，也沒到想的。

工作后，媽跟突然發現了老姑娘一樣天想給相親，還不等相到滿意的，爸爸就生病了，一直到進這個游戲，都沒有經驗，看別人看的倒是多，理論知識富，實戰就是小白。

頭頂的月，前的手機，舉著手機不照自己的路給照亮，高大又帥氣的男人。這些組合疊加，本來應該是個曖昧的氣氛，但趙樂菱就是詭異的覺到了驚悚的氣息。

那個男人也就是沒回頭，背影確實能‘殺人’；但凡這個男人回頭了，趙樂菱能立刻化尖，金材煜的臉跟這人是真不搭！

AI換臉知道嗎？五都是浮在臉上的，超恐怖！

恐怖故事現場，趙樂菱走的磨磨蹭蹭，非常想要跟前面的人拉開距離。蘇致燮大概是發現了，總算出聲問，手機還有沒有電。

反把手機出來的趙樂菱說有，就聽到他笑，“那你自己開手電筒？”

愣怔片刻的趙樂菱一個‘好’說出口也就笑了，笑著跟前輩講，“謝謝。”

前輩啥都沒說，等開了手電筒關了自己的大踏步前進，很快就消失在后輩的視線里。也是他人沒了，趙樂菱才約猜到他在做什麼，可能是怕不安全，又覺到了的拒絕，才如此做派。

是位紳士呢。

隔天，典禮開始，趙樂菱有個去臺上指揮樂隊的活兒，要穿禮服。整個活都很順利，有個小曲是電視轉播給了一個鏡頭，觀禮的人群看到大熒幕上的姑娘了片刻，但趙樂菱不知道，的角度看不到大屏幕。

趙樂菱知道時已經是活結束，有人來找要號碼。能來觀禮的都是各種長的家屬，某位至是個二代的小哥哥跑到后臺想跟換號碼，被拒絕了當時沒說什麼，但一路跟著團隊去了慶功宴，還非坐在邊上。

慶功宴包了家烤店烤，那位二代一坐下就找趙樂菱搭話，弄得多有點不舒服，周圍都是人又不好太不給面子，就起換了個位置想避開他。換了兩次，對方跟了兩次，等到第三次，剛起，就聽到蘇致燮。

“我有點事想跟你說。”蘇致燮起沖指了指外面，“聊聊？”

比起不知道哪來的二代，趙樂菱寧愿跟蘇志燮出去單聊。這哥帶出去卻不是為了單聊，而是帶著去找了崔范，趙樂菱就是從這個包間出來的，這邊都是大佬們在互吹，不想待。

站在門口的趙樂菱手攔了下要敲門的蘇致燮，明白他的意思，想要躲那個小開去找崔范最簡單。可要是跟著崔范也免不了要做個陪客給大佬賠笑，這也不是多舒服的事，兩者都很蛋疼。

“我還是先回去吧。”趙樂菱決定閃人。

蘇致燮垂頭看，晦的勸了句，“多點朋友沒壞的。”這里是社場，提前走多有點不禮貌。

“是啊。”趙樂菱笑嘆一聲，“但我有點累了。”朋友改天再吧。

也就勸了一句的蘇致燮也沒再說什麼，只問，“有人送你嗎？”

“有。”

“那你小心。”

“多謝。”

兩句話一說，互相道別，前輩沒有要送出去的意思，趙樂菱再度慨這位是個紳士，隨即走人，還真不想待了。

趙樂菱知道人得社，還知道人脈就是玩出來的，酒桌上杯說笑能接到項目的概率，比什麼音樂強都要重要。很清楚社場的游戲規則，就算沒當過藝人，黑紅的網紅也是當過的啊，也就是那時候沒現在這麼漂亮而已，可玩法不都差不多麼。

可現在不是玩游戲麼，管這些干嘛，也不需要游戲里的人脈啊，需要的是游戲里給創造的音樂。

游戲里的音樂哪哪都好，游戲里的音樂還能讓再度登頂一位，可游戲里的音樂無法記憶。

7月15日一大早，白智英一個電話打過來給趙樂菱吵醒了，歌手跟制作人報喜，我們登頂了。

趙樂菱還沒睡醒呢，思維都慢半拍，“不是今天才發行嗎？”

“凌晨發的，現在沖頂，一位哦~”白智英樂呵呵的，也沒有太驚喜，的歌也不是沒登頂過，不過這次，“你也覺得快吧，我也覺得快的。”

趴在床上開擴音打電話的趙樂菱含糊著問，“怎麼會這麼快？”

“我寶刀不老啊。”白智英開了句玩笑，又認真的說，“歌好自然就快，大眾不是傻子，什麼歌好聽他們還是知道的。”說完又笑起來，“我請你吃飯吧，當謝你讓我又多了一首代表作，這首歌我估計要唱個一年半載的。”

歌手紅了一首歌后，在沒有下一首更出彩的歌曲出來前，所有邀請歌手商演的活里都會要求歌手唱那首歌。有些歌手可能職業生涯就紅了一首歌，那真的會唱個十年八年都唱這一首，真能唱到吐。

白智英當然不是只紅了一首歌的歌手，不過類似當年發行《像中槍一樣》時，這首歌紅到直至今年被邀請商演還會有甲方點名要這首歌。估著此后的商演也會有不甲方會要求，唱趙樂菱的歌。

逐漸清醒過來的趙樂菱就笑，“歌登頂了不是應該我請你吃飯嗎？分賬我更多啊。”版權分賬是制作人兼作曲者，編曲也是，比起分不到多版權費的歌手，拿的是大頭。

“這你就不懂行了吧，版權費我是分不到多，但演出費你也分不到啊，歌紅了，商演就是姐姐的天下了知道嗎~”白智英讓別鬧了，“出來吃飯，我給你介紹個人。”

“誰？”

“方時赫。”

方時赫，未來最出名的是創造了世界級豆團，現在最有名的是一線制作人兼作曲家。趙樂菱并不知道他未來有什麼份，只對他現在的份興趣。

這位也是白智英《像中槍一樣》的作曲。

兩撥人見面，不單單是白智英介紹個新朋友給趙樂菱認識，而是想要談合作。方時赫在為2AM的新專輯創作主打曲，問趙樂菱有沒有興趣合作。

趙樂菱沒興趣，被之前跟天團的合作傷到了，短時間都不打算跟豆團合作。方時赫很意外會拒絕，他是打聽過手上沒新工作才來見面的，現在又說忙，很明顯是托詞啊。

“我方便知道真正的原因嗎？”方時赫指了下白智英，對趙樂菱講，“我們很，你直接說，也沒關系。”不用怕得罪人。

不是怕得罪人而是不覺得有那個必要的趙樂菱講，“真正的原因確實是沒時間，我跟樸哮信前輩約了歌的，他在兵役您應該知道，兩邊本來就不太好通，我的時間更多得花在這里。”

原先還打算勸一下的白智英立刻反口，“那還是跟哮信合作更重要。”還幫著勸方時赫，“哮信最近難的，你想合作有的是機會，他們先吧，你排隊。”

有心想說樸哮信在服役就算合作也頂多是單曲，這姑娘有的是時間的方時赫被白智英這麼一講，反倒不好說什麼了。樸哮信最近確實難的，他不能跟人家搶人。

最近很難的樸哮信總算休假出來見人，兩人約在鄭在日的工作室見，趙樂菱后進門，剛下車就聽到樸哮信在開嗓，也知道完了，今天沒未來，這哥們冒了。

見到樸哮信的第一眼，趙樂菱就是一句，“你居然冒了！”極其無語！

張著在開嗓的樸哮信尷尬的閉上，心虛的看著，“聽得出來啊？”

“廢話！”趙樂菱包一丟，人也往沙發上倒，“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小心翼翼湊過去的樸哮信也不敢坐，就蹲在的扶手邊，仰頭試圖萌混過關，“我昨天就好了，真的，今天一點覺都沒有了~”

“閃開點！你好了有什麼用，你嗓子沒好啊。”趙樂菱差點被‘金材煜’嚇一跳，“你別靠我那麼近啊。”指著對面的沙發，“過去。”

樸哮信訕笑起，“你不能因為在日沒跟我們一起就對我那麼嫌棄，他沒假期又不是我的問題。”

“鄭在日在不在有什麼關系，那當然不是你的問題，但冒是你的問題啊，都知道要錄音還不保護嗓子？”趙樂菱簡直心累，最近這麼這麼倒霉。

“我這麼覺你本來心就不好呢？”樸哮信沒去對面沙發，拽了把高腳椅坐邊上了，“怎麼了，不開心？”

抿猶豫片刻的趙樂菱盤窩進沙發里，嘟囔著，“我沒辦法背下來我的曲子。”

“什麼意思？”樸哮信沒聽懂，“你不是什麼曲子看一眼就能記得住嗎？”這位是真天才，一點假都不參。

長嘆一聲肩膀都垮下去的趙樂菱糾結的點就是這個，海妖在音樂上是真有天賦，所有樂譜不是看一眼就記得，是過耳不忘，只要聽過一遍，就不會忘。

BUG就在于，海妖的天賦讓本不用背樂譜，可無法肯定當自己不是海妖時，是否還能記得啊！以前雖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但那時候想著得一步步來，總得先有值得背的譜曲再去思考如何背的問題。

如今新歌登頂，不是海妖的特殊buff演唱登頂，就是的音樂登頂，白智英的嗓音在‘國’是能找到對標歌手的，的曲賣得出去，想背。

結果.....就沒忘掉怎麼背？背什麼？啥都背不了！別人的曲子都過耳不忘，自己創造出來的曲譜，整首歌連詞都能背下來，這還咋搞？！

趙樂菱很蛋疼，樸哮信無法理解郁悶的點，看不愿意詳聊，干脆就不問了。既然今天他們兩都沒辦法錄歌，不如去干點別的吧。

“做什麼？”

“爬山。”

“拒絕！”

樸哮信讓一，“運能讓人心變好，你信我。”

趙樂菱相信運能讓人心變好，但不信的能堅持，非要運的話，還不如，“游泳去？”

“我們兩去泳池就等著上新聞吧。”樸哮信讓別想了，說到這個想起來，“你上熱搜的覺怎麼樣？”

趙樂菱一愣，想了想，“就那樣？”

熱搜是一個禮拜前的事了，起因是歌登頂，白智英上了熱搜，接著有人出來作曲和制作人是趙樂菱，再后來是參加‘觀之星’慶典指揮樂隊的畫面被剪出來。

最后，既有如此才華又何必有如此貌的趙樂菱，以‘上帝不公’為話題上了熱搜。這次跟前幾次意外出圈不一樣，現在算是小有名氣，只不過不是真正的藝人。同時也因為不是藝人，黑的基本沒有，音樂人靠作品說話，目前公開的作品就沒有能黑的，長得漂亮又不是黑點。

要趙樂菱說覺麼，真沒有，游戲里一切都是假的，再出名也不能怎麼樣啊。樸哮信就很好奇，小姑娘真準備走純粹的藝家路線？

連自己的歌都‘背’不下來的藝家不想聊這個，反問他上了熱搜沒關系嗎？

比起趙樂菱一水的彩虹屁組的熱搜，樸哮信的熱搜就沒那麼好，倒是沒人罵他，這也是個沒有黑點的人，他除了發片都不活的怎麼罵？但同他的人非常之多，因為他跟前經紀公司的司打輸了，要賠不錢。

整件事講起來有點復雜，簡單點說就是前經紀公司太坑，樸哮信解約弄的不干凈，經紀公司抓住把柄要求巨額賠償，里面還涉及歌曲版權糾紛，數字才堆的特別高。初審最終判決是賠償十五億，樸哮信還在上訴，不過圈都說他贏不了，合約在那呢，法律不講道義上的對錯，一切看合約。

問別人的時候有話說，到自己樸哮信就不知道要怎麼說了，干脆坐在鋼琴邊給趙樂菱彈了段世界名篇‘命運’，給趙樂菱聽的直笑，他的命運彈的是真命運，悲催的命運。

起過去的趙樂菱給他回了一首‘麗夢游仙境’的OST，這就不是命運是命運的饋贈。本想用‘饋贈’去安樸哮信，彈到一半反倒安到了自己。

能進這場游戲也是命運對的饋贈，與其糾纏未來‘回歸’是否會忘樂譜，還不如創造更多的樂章，能記多是多，真記不清，也沒招啊。

“走！”

“去哪？”

“爬山！”

兩人一起出門去爬山，爬的不是什麼著名景點南山，而是工作室附近的一個小公園的山。那玩意兒山都虧心，頂多算個小土丘，就是普通的小公園。但這個小土丘也爬的趙樂菱累的不行，樸哮信就笑幸好沒去爬正經山，不然還是坐纜車比較靠譜。

大夏天的工作日下午，公園里熱的要死，沒什麼人。趙樂菱爬不了，樸哮信連拖帶拽，把拉到公園里的八角亭下躲太。

趙樂菱趴在木欄桿上著邊上大樹的樹冠發呆，腦子里空空的，啥都沒想。樸哮信趴在斜對面，著發呆，腦子里在想什麼不知道，反正面上什麼都沒有。

亭子周圍蟬鳴鳥，一點都不清新，很擾人。夏蟬跟個轟炸機一樣，一聲接一聲，連綿不絕，吵的趙樂菱耳朵都要聾，但習慣了，反倒有種鬧市卻更安靜的反差，大概是神了，周圍的聲音也就自變弱。

趙樂菱是臉盲，對別人盲對自己也盲，所以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只知道是漂亮的。

但著的人沒有一個是臉盲的人，凌晨的蘇致燮就不臉盲，所以當影接的暗，朦朧的線把貌無限放大，蹲坐在角落的姑娘的都不真實。

蘇致燮沒走，一直等到走了，他才走。可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特殊之，小姑娘堪堪年，他不是個禽，真做什麼，不用別人評價，他會先唾棄自己。

午后，夏日炙熱的曬在人上不是暖洋洋是能烤死人。亭子里的樸哮信在接的拷問，拷問自己是否真的禽不如，才會對著影發呆的人心跳不止。

蟬鳴擾人，心跳聲更擾人。

樸哮信突兀的開口，“你生日幾號？”

慢悠悠回神的趙樂菱回，“六一兒節。”

“93年的話，那就是年了？”

“是啊。”

人眼波流轉直直的看向他，空氣中仿佛有箭矢從的瞳孔中出，直直的穿他的心臟。樸哮信一下就懂了，曾幾何時鄭在日滿腹憂慮的說，完蛋這孩子暗我怎麼辦。

小姑娘不暗他，樸哮信很肯定，不是暗他，只是......

“趙樂菱xi。”

“嗯？”

“你不能這麼看著我。”

頭頂問號的趙樂菱用眼神詢問為什麼，避開視線的樸哮信仰頭失效，著亭子外的大樹。樹冠郁郁蔥蔥，都被樹葉切割線，線編織網，讓他想要打破忌。

“走了，吃飯去。”

樸哮信起手，等著的手放上來，拉著站起來后自然的松開手，胳膊背在后，手指掌心，麻麻的，太危險了。

這頓飯兩人沒有吃，首次主給趙樂菱打電話的蘇致燮問趙PD有沒有興趣見面聊聊，他想籌備一張迷你輯，有心找PD合租。

趙樂菱很詫異演員怎麼突然想不開行當歌手，不過就沖這哥之前幫照亮了一段路，也愿意跟對方聊聊。

再度跟蘇致燮見面還是晚上，晚飯時間見面的兩人直接約飯，一起吃飯卻不止是他們兩人，還有藝人的經紀人和一位業知名的制作人。

三人貌似是打算組團說服趙樂菱簽約合作，趙樂菱就很好奇為什麼他們三個都默認不會答應。

這個鍋是蘇致燮的，他之前跟趙樂菱一起錄過歌，那次錄歌的過程真說不上順利。他還因為制作人要求太高，有點扛不住呢。有心轉行的演員就自嘲說，怕趙樂菱因為上次錄歌不順，不想跟他合作。

話都聊到這里了，趙樂菱就想問，“您為什麼突然想當歌手？”

“也不是突然，唱歌一直都是我的好，只是沒想過把好當事業。”蘇致燮拎著茶壺給倒了杯大麥茶，“我們一起錄的《雪之花》不是上了熱搜麼，很多人說我唱的很好，其實里我唱的到底怎麼樣，您最清楚。”

捧著茶杯的趙樂菱抿笑笑，客套一句，“其實還可以。”話音剛落，桌上的三個男人都笑了，也就跟著笑，可不可以的，當事人最清楚啊。

鼻尖的蘇致燮自嘲一句，“到底不是專業歌手麼，所以才需要專業的制作人啊。”

另一位專業的制作人也沖趙樂菱笑，說是，“智英逢人就夸你，你們兩的歌現在都霸榜了，我估著還能占據榜首一段時間，我特地去聽了的現場，氣息進步很多，說你很會調|教人。”

經紀人在邊上敲邊鼓，“再嚴苛的方法我們都不在意。”拍怕藝人的肩膀，“這哥最不怕的就是辛苦，你們錄音的時候我雖然不在，但他肯定不是因為怕辛苦才想著敷衍，他不是那樣的人。”

三人陸續開口，這個夸趙樂菱天賦卓絕，那個夸趙PD業紅人，給趙樂菱講的差點就真的上套了，但一到蘇致燮開口說話，就冷靜下來。

實事求是的講現實問題，不是我不想合作，而是要合作會很麻煩。連勉強算歌手掛的豆團隊合作起來都覺得累得慌，跟直接就不是歌手而是演員的人合作，更累！

一頓飯吃完，趙樂菱到底還是婉拒了合作。但三天后，還是答應了，因為，人脈是張網，蘇致燮的網編織的格外廣闊，李在鎮特地打電話給，就為了跟講。

“蘇致燮找你合作被你拒絕了？”

“對啊。”

“能談不？”

“為啥？”

“我欠他個人。”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