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繁花[綜紅樓]》紅樓5

卻說趙嬤嬤出了王熙的院子,就不再要人送,自己徑自出了賈府的大門,繞了路來到東院的側門。門房知道是二爺的嬤嬤,趕讓進來,趙嬤嬤一說找林之孝有事,門房趕的打發小廝去找林之孝。待林之孝急急趕過來,說請趙嬤嬤去管家的院子,一路卻帶去賈赦的書房。

進了賈赦書房,就只見賈赦一人坐在寬大的紫檀木桌后,渾濁的雙眼盯趙嬤嬤,林之孝送了趙嬤嬤進去就合上門站在門口。

「給老爺請安。」

「趙家的,可是有什麼要事?」

「回老爺的話,要的。事關二爺子嗣。」

「站起來說吧。」

「謝老爺。二辦了東府的事,回來覺得上不好,就由老太太請了王太醫看診,王太醫給合了丸藥,二不放心打發老奴找葯堂問,都說是養子的好葯,通經活安神,就是有一樣,懷孕的婦人是不能吃的,不然吃上十天半個月的,一準下胎兒。」

「璉兒家的又有了?」

「二自己估有四個多月了。王太醫把脈卻只說是累著了。平姑娘說這幾天大廚房上的份例菜都是些寒涼,甚至活的。」趙嬤嬤說完,把包著藥丸子的帕子放到賈赦面前的紫檀桌上,就見賈赦十指抓桌面,手背青筋怒張,忙低頭退了開去。

「好。好。真是好呀。」賈赦的聲音跟摻了毒地冷。

「璉兒家的現在如何?」

「二現在每天都躺在自己屋裡,到是好了點了。」

「你倒是個忠心的。呵呵,我舍了一個兒子,讓了府,又舍了兒子給二房,還不夠?居然算計到我孫子上了。這是要我的璉兒絕了子嗣啊。那璉兒家的是個糊塗的,地跟在老二家的後頭做管家婆。還得你去看顧著,你告訴他推了管家的事,好好養胎。穩婆你再悄悄預備二個。」

「二已經辭了管家的事,對牌和賬本子都給老太太送回去了。」

「這回聰明了啊。」賈赦敲著桌子,喊「林之孝,進來。」

林之孝應聲進來,「給趙家的拿一百兩銀子,回頭讓你家的給璉兒媳婦送一千兩銀票子過去。告訴璉兒媳婦只管好好養著,缺了花用過來說。」

王熙一覺睡到晚飯,直到平兒捧著幾個紫檀木盒子進來裡間。平兒喜滋滋地說:「睡一下午了,林之孝家的坐在這一直等著,看睡的好就留下東西回去了。還留了老爺的幾句話給。說只管好好養著,缺了花用過去和老爺說。」王熙打開盒子,一個小盒子裡面放著張玉牌,手潤澤,下面著一千兩的銀票,一個大盒子里放著一套金鑲紅寶石的頭面,平兒指著剩下的盒子說,「這個是給大姐兒的。」打開看是五彩鑲嵌的瓔珞項圈,綴著一塊金玉鎖,玉質比王熙腕上帶的玉鐲還要好。

平兒嘖嘖讚歎,「大老爺真捨得啊。這一出手就這麼多,等肚子里的哥兒生下來,還不知得多呢。」

「是啊,聽說老國公夫人一輩子的私房都給了大老爺了。這府里也不知老太太和大老爺誰更多呢。平兒,你說,我們得的錢差不多都添到府里了,忙乎這麼久,落手裡的還沒大老爺這一次給的多。」

,誰說不是呢。可這管家權就鬆手了,以後能給二爺留下啥啊?」

「你二爺要是沒兒子,啥都留不下。」

王熙大好,打發平兒收拾好頭面和銀票,拿著瓔珞項圈過去外間,喊兒抱大姐兒過來。因東府的小蓉大過世不到二個月,小丫頭仍得穿得素凈,帶上瓔珞項圈,越發襯得面如玉惹人喜。王熙抱小丫頭在懷又是親又是臉,小丫頭笑著摟著王熙的脖子,糊了王熙一臉的口水。

王熙之留了平兒伺候,還是給小丫頭舀了一調羹蛋羹,讓小丫頭自己吃。挑挑撿撿吃了些能口的,王熙就擱了筷子,平兒趕又遞了碗湯,勸道:「再吃點,肚裡還有一個呢。」

王熙接過湯碗一匙一匙慢慢喝,間或幫小丫頭扶扶小碗,再讓平兒也多吃點,點著那道紅燒筍尖,嘖嘖有聲,「你看,廚房又換菜了,這筍也是寒大的,那裡是給有子的人吃的。你說平日里你我是得罪了多人,換著法給我送這樣的菜。」

「許是大廚房那面不知道有了子吧?」

「這就是胡說了。那王太醫來府里看診多年了,脈扶不出來你也信?要是我仍舊是往日那麼要強,辦完東府的事,接著忙這府里的,一天大大小小幾十件,煩心不說,就是一早去花廳,再忙到晚上伺候完老太太再回來,估不用半個月這也就流掉了。」王熙這可是說出原著里流掉一個型的男胎,是不是這時候就記不清了。

,就說這王太醫不開方子,藥丸子也只給了十天的份量,是不是算著子給的藥量啊?」

「是啊,真要是躺了十天吃完藥丸流了,你哪裡有證據去問王太醫?老太太啊!」王熙一聲嘆息。

,您是說老太太?」

「你可什麼都沒說。」王熙笑著打斷平兒。「你家二爺那嬤嬤可不簡單啊。」

平兒吃完就喊了丫頭們進來拾掇飯桌了,大姐兒的媽子也進來,看大姐兒又禍禍的哪裡都是,趕收拾了抱了下去。

平兒和兒伺候著洗簌,兒問王熙要不要洗澡,王熙這漂亮丫頭的臉,「你可不敢再洗了。」著問,「上可好些了?」

「好多啦,也就是你們幾個惦記我。明天老太太和太太那裡再打發人來,就說我吃了葯沒見大好也沒見壞,就是懶懶的困著,也不用再帶屋裡來。還有你們幾個那些香啊啊,都給我收起來,我聞著不舒服。」

兒應了是,就下去安排了。

王熙就繼續悶在屋裡的日子,吃飯時逗逗小丫頭,院子里的事都給平兒和兒。

一日日過去,就臨近賈政生日,老太太和二太太每天都打發人過來問況,言下之意希姐能出來持賈政的生日。而王熙這些日子晝夜顛倒,白天誰過來看到的都是一幅昏沉沉睡不醒的樣子,直到賈政生日那日,王熙仍是沒出屋門。倒是趙嬤嬤沒擔心,每天來看,勸王熙在屋子裡多走走,不然到生的時候困難。

這一日到了賈政生日,寧榮二府人丁都齊聚慶賀,熱鬧非常。忽有門吏來報,道「有六宮都太監夏老爺特來降旨。」嚇得賈赦賈政一干人不知何事,忙忙地止了戲文,撤去酒席,擺香案,啟中門跪接。

卻見那夏太監帶著一眾小太監,並不曾負詔捧敕,只是滿面笑容地宣了旨意,召賈政朝,在臨敬殿陛見。

賈政等不知何事,急忙更換朝服宮。

賈母等人在家忐忑不安地等著,直等了有二個時辰,忽見賴大等三四個管家氣吁吁地跑進儀門報喜,又說「奉老爺命,速請老太太帶領太太等進朝謝恩。」

賈母換賴大進來,賴大稟道:「小的們在外等候多時,夏太監出來道喜,說咱們家大小姐晉封為藻宮尚書,加封賢德妃,讓老太太帶領太太們去謝恩。」

賈母等聽著方心神安定,不免喜氣盈腮。個個按品大妝起來,賈母領著王夫人、邢夫人、尤氏,賈赦、賈珍也換了朝服,帶領賈蓉、賈薔伺奉賈母等人進宮。兩府下人莫不歡心鼓舞,個個面上皆由得意之,言笑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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