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繁花[綜紅樓]》木匠皇帝168

再次見到謝必安,林夕發現謝必安的態度更恭敬了。

「恭喜上人啊。」

林夕笑著與謝必安回禮,看著謝必安一掃自己到大明來之前的氣惱、無奈模樣,不由地就問道:

「崇禎帝離開接引司?」

謝必安笑嘻嘻地應道:「沒有,但他不鬧了。也放了別人了。就等著與上人見面、再說幾句話就轉世投胎了。」

「發生什麼事了,讓他變化這麼大?」

林夕可記得崇禎帝在枉死城前面,攔著那些在他後面死了的臣子,跳腳大罵的鬧騰。

「從你在大明帶軍去遼東,與真族在遼城外打完第一戰,他就安安靜靜了。」

倆人說著話,很快就到了接引司。圍在接引司前面想對崇禎繼續效忠的人,都被崇禎以自己也要轉世投胎給勸說著離開了。那些後來降清的大臣,也在他萬般的鄙視下,難掩愧地去地府清算功德。

唉!千古艱難唯一死。

地府的接引司里,新鬼們擁在一起,靜靜地簽到,然後被鬼差引向各。偶有被出來的新鬼,也拚命地回鬼堆里,都想遠遠地躲開這個紫氣繞的死鬼皇帝。

於是在崇禎的邊,就形好大的一塊空域。

林夕看看那些快紙片的新鬼,在看看崇禎的周,帝王做鬼了也不同凡人啊。

「上人。」

崇禎遠遠地奔過來行禮。原來一直披散的頭髮也束了起來,整個人看上去斯文有禮,不再是有些歇斯底里、瘋瘋癲癲的模樣了。

「五郎。」林夕對著年輕了幾十歲的朱由檢,口而出了習慣稱呼。

崇禎的眼圈立即紅了,他立即哽咽起來,再度躬施禮,聲音里溢滿真誠的謝:「五郎謝皇兄多年的照顧。」

林夕趕回禮。

「咳咳,不好意思,我慣了五郎了。」

崇禎紅著眼請求,「上人可否以皇兄的樣子與我說話?」

林夕點頭,幻化出朱由校的模樣。謝必安和幾位鬼差躲去了一邊,暗地裡撇撇,這模樣是還沒長大啊,怎麼當的那十幾、二十年的皇帝呢?!

崇禎又是一禮,「上人,是五郎錯怪皇兄了。上人借皇兄說的話,我都記得呢。是父皇沒有盡到責任,是祖父荒唐,幾十年不上朝,敗壞了大明的基。還有,還有……」

崇禎說不下去了。

停了一會兒,他又繼續說:「不怪皇兄的。是老天要亡大明,黃河、淮河才年年泛濫、地接連不斷,皇兄已經用盡全力了。我不該怪罪到皇兄上。」

林夕這才明白崇禎要自己幻化為朱由校模樣的原因。

——原來是為了向他親哥道歉啊。

「上人,我皇兄在位的時候,已經是很努力了。他比我做的好,他也不是後世所傳言的棄了朝政做木工。那些史書記載是丑畫了他,孝和皇后不得父皇歡心,李選侍飛揚跋扈,他……只有客氏一直在照顧他——」

朱由檢早後悔殺了魏忠賢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魏忠賢、客氏與親兄的事,覺得還是閉口不要再說了為好。因為林夕上人改了大明太多他認為不能改的東西。

親親相親是頭一條。原來親親也是淘空大明的禍

每年幾百萬的銀子甚至更多的銀子,被他們浪費掉了,原來都是沒必要的,是完全可以不用花的。

看林夕上人對那些宗室斷了朝廷的贍養,宗室里不是有不人就起努力了嗎?不是比領著朝廷給的那點兒微薄祿米,過的更好了嗎?

還有那些抱著「近君養親」之目的進宮的宦,在林夕上人嚴厲的「閹令」之下,各自在鄉村裡好好乾活,也能夠奉養父母親的。

最重要的是廷里沒有宦也是可以的啊。

自己那時候怎麼就沒有這樣的覺悟呢?

任由宮裡養著十萬宦,即便組了凈軍,也是不事的軍卒,垮大明朝的稻草之一。

還有,林夕上人對皇室僅剩的瑞王、惠王、潞王,一直都是平等的郡王待遇。但對自己的待遇,出宮前一直與朱慈焴和朱慈炅是一樣的皇子待遇。出宮后給與的也是親王待遇,而後最自己的兒子朱慈烺就是與瑞王一樣的郡王待遇。

一代代地遞減下去,包括朱慈焴和朱慈炅的兒子,承爵的也只有嫡長子,是郡王爵位。與帝室的關係,出了五服就可以領軍。而朱慈焴兄弟和自己一樣,可以在朝廷里擔當與自己能力相稱的職務。

這是崇禎發自心想謝林夕的原因。

「上人,太謝你了。皇兄留我在京不用就藩,但我每想到一輩子就渾渾噩噩地與那些藩王們一樣混到死,就覺得自己白來世上一遭。可自己什麼也不會,接手了帝王,卻做不來帝王。但是看著上人安排我走的那些事兒,那些才是我能幹的、幹得好的。謝謝上人。」

「五郎不必多禮。那些年你也是靠自己的本事做事。」

林夕面對真誠謝的崇禎帝,也客氣地向他還禮、讚揚他。

崇禎帝搖頭,「我該聽皇兄的話,不該那麼快死魏忠賢,侍里也該信用皇兄留下的人。最不該輕信建奴的反間計,殺了袁崇煥泄私憤。以至後來京師被圍,各地領兵的總兵,都不肯上京勤王救駕了。」

崇禎地捂著臉哭起來。

「其實,你應該去留都的。留都六部齊全,有帝王在,就可以立即運作起來,號召大明的軍民像驅逐蒙古人一般,抵抗真人的。」

林夕看著頂著自己悉的五郎模樣哀哭的崇禎,只能出口指出他還有選擇、還有翻盤的機會的。

「你去到留都,甩開了已經糜爛的遼東和黃河到不可挽救的河南、江蘇等地,真人只有十幾萬,大明的人口萬萬數,見識過真人和流寇殘忍的大明百姓,會跟著你抵抗他們的。」

崇禎把手拿下來,低著頭說:「我後來想過留都的,也在大朝會上提出過,與朝臣們商議去留都的可行。但是范景文勸我不要走,要堅守待援。我猶豫了很久,最後擔心史冊上記上我失國都、棄百姓逃生……」

「可是你最後亡了大明朝,在史冊上不是,豈不是更難看了嗎?」

崇禎沉默了好久才回答:「我以為還會有像袁崇煥那般的人。」

林夕搖頭。

「袁崇煥回來勤王救駕,不管他有什麼過錯,你把人隨後就給凌遲了,後面怎麼可能有人來救你?」

但是真的不想再與崇禎就明亡一事兒對話了,哪一世都沒有這麼累心過。

「事都過去了。勝者王侯敗者賊。敗了以後會發現,無論是哪一點的失誤,都是能夠挽回全局的關鍵。

若是你心有不服,可以與地府商議能不能重頭開始。」

崇禎立即滿懷希地看向謝必安。謝必安便道:「陛下,你要先把給上人的酬勞付了。然後再看你的功德,夠不夠重頭開始的。」

崇禎猶豫了一下,盯著林夕問:「我若是從頭開始,有功的可能嗎?能做到上人這般嗎?」

「經過袁崇煥之事後,你還能信得過哪位重臣?」

「我,我該信韓爌。還有孫承宗,孫傳庭,還有戶部尚書倪元璐,左都史李邦華,副都史施邦昭,大理寺卿凌義渠,兵部右侍郎王家彥,刑部右侍郎孟兆祥,左諭德馬世奇,左中允劉理順,,太長寺卿吳麟征,左庶子周翔,檢討汪偉,戶部給事中吳甘來,史王章,史陳良謨、陳純德、趙饌,太僕寺丞申佳允,吏部員外許直,兵部郎中德,兵部員外金鉉,祿寺署丞於騰蛟,新樂侯劉文炳,左都督文耀,駙馬鞏永固並樂安公主。

惠安伯張慶臻,宣城伯衛時春,錦衛都指揮王國興,錦衛指揮同知李若珪,錦衛千戶高文采,順天府知事陳貞達,副兵馬司姚,中書舍人宋天顯、滕之所、阮文貴,經歷張應選,和衛經歷維、張儒士、張世禧等。」

林夕聽得崇禎背了這麼一長串跟隨他赴死的人,明白崇禎還沒有想明白他錯在哪裡。

就提示道:「你原來不信倪元璐嗎?不信李邦華嗎?」

見崇禎愕然,便繼續說道:「你只因為韓爌是袁崇煥中進士時候的老師,就信了別的史對他的彈劾。可韓爌這人做閣臣幾十年,最是一心為朝廷謀劃的。你信倪元璐,可是再信他和那些跟你赴死的重臣、忠臣,能挽回大明的頹勢敗局嗎?」

倪元璐等人顯然是沒有那個本事的。

「那上人為什麼還讓葉向高勸退劉一燝和韓爌?」

「他們倆個清正,耿直中介,我不耐煩與他倆費心思。反而是周延儒夠聰明,能小心揣我的心意,能接替得了葉向高。」

崇禎半張著愣住了,然後恨聲說道:「周延儒那就是一個小人。」

「小人有小人的用法,君子有君子的用法。周嘉謨和黃克纘就是君子,張問達等人也是君子。君子遍朝的時候,未必能事兒。

你皇兄那時候就是例子。君子不是都被魏忠賢兌走了?

可是你看到我用你說的那個小人周延儒做首輔,也沒有壞了朝綱誤了事啊。」

崇禎還是不解。

林夕就只好繼續給他解釋。

「我對大明有自己的理解,我只需要像葉向高那樣能理解我的思路、跟上我的腳步、按著我想法去做事的首輔和閣臣。可你需要的是一個強有力的首輔,替你把所有的事心到,最重要的還要能夠做到。

你需要的實際是張太岳那樣的首輔。」

崇禎不知是氣得還得漲紅了臉,「上人為何這樣說?」

「唉,五郎,我是為你好啊。你沒察覺大明消亡的本原因哪。是民心!是大明失了民心了。不然為什麼那些軍卒沒有糧餉就不肯起來抵抗闖賊?還有那些勛貴,你借遍了他們,只是想給戍衛京師的軍卒發糧餉都不肯呢?」

崇禎攥了拳頭,他借遍了勛貴也未湊足守城軍卒的糧餉。國丈周奎最可惡的是,他接了皇后變賣金銀首飾之後換來5000兩銀子,在裡面扣掉2000兩之後,勉強將剩下的3000兩白銀上國庫。

但在京城陷落以後,被闖賊鞭打的幾乎喪命了,反出三百萬匿的白銀和全部家產。

自己封他為嘉定伯,看在皇后與自己共患難、鶼鰈深的份上,待他誼深厚,他居然是這般的臉。真是恭敬著他沒得到好;要他命的,他反倒是傾囊相助了。

賤人!

崇禎恨得握拳出聲。

周后本想嘉定伯能在勛貴和朝臣裡帶個好頭,結果適得其反。要是嘉定伯在他眼前,他一定要再狠狠地收拾他一番。

好好的助餉計劃,只要京師守住了,闖賊圍困京師占不到便宜,時日久了也就只得散去,那就沒有後來的吳三桂開了山海關引建奴進關之事。

沒有建奴關,糜爛的大明還有慢慢收拾起來的餘地。

崇禎由國丈周奎的上越想越氣。周奎捐銀子之後,滿朝文臣武勛都學周奎,故意穿著最破舊的服上朝,把家裡也弄得破爛起來,紛紛跟著周奎只捐助兩千到五萬兩的白銀。林夕上人善待英國公府,就是因為英國公捐助的是五萬兩嗎?

可是闖賊進京后,英國公府不也是有上百萬的銀子,被闖賊搜出來了嗎?

再想到闖賊從勛貴文臣家中搜得的那幾千萬銀子,崇禎恨得面孔扭曲。軍卒躺在城樓上、城牆下,軍起來這邊,躺下去那邊。

所以他才不得不向臣子借銀子……

借來的銀子不足,他無法給欠了糧餉的守城軍卒補發足額的糧餉。於是那些軍卒收到幾分欠餉,就出幾分力。

不然北京城怎麼會被闖賊攻破?

「都是那些勛貴、臣誤朕,害得朕失去了大明二百七十七年之天下。」

崇禎的怨氣幾乎要化作實了。

「唉!勛貴滿頭的小辮子,任意一薅,你就可以褫奪了他們的爵位。重臣你也殺了不了。我認為重要的是怎麼用那些文臣武勛。

即便是臣,用好了,也能起大作用的。你都看到洪承疇了,他在朕的手上為大明做了多事兒了。若滿朝都是忠臣、但都是只會梗著脖子清正,就像後期你執政期間的那些誇誇清談的東林黨,滿腦子的空談、不懂實務的,不能做的忠臣,其實與朝廷也是無益的。」

崇禎一邊聽一邊點頭,從來就沒有人教過他如何做帝王。他看著林夕上人手把手地教導朱慈燃、一點點地為他分析、引路,又鼓勵朱慈燃大江南北、國海外地走了三年,真正地做到了讀千卷書、行萬里路的儲君培養。

他是羨慕嫉妒恨滿腔啊。

乃至後來朱慈燃做的再好,他都會悄悄地在心裡說:那是你有個好父皇!

崇禎認真聽講的態度,讓林夕憶起這幾十年與信王的兄弟相,忍不住就對崇禎說多了一些話。

「真正載舟、覆舟的都是百姓。

這句話你後來一定學過的。

用好民心,才能夠得天下,才是能夠護住家國天下的最大利

凡事真的是為百姓想,得到益的百姓,轉過頭來也會力維護與他們切利益相關的朝廷。

你皇兄用減免甚至勾銷大明百姓所欠的賦稅、用賑濟得來的民心,為什麼會在你手裡失去?就是因為增加的『遼餉』等垮了小民,那等於變相地增加了流民。

其實你拿出帝王的擔當,斷臂求生也能謀出來一條出路。

就是狠心一點兒,對流賊別有憐憫之心,別說什麼『那也是朕的子民』,讓三邊將士一鼓作氣殺盡流寇,也好過後來的反覆,招后再反。

須知你給與流寇的招銀糧,都是那些遵守大明律例的百姓,從自己的牙出來的。流寇得了銀糧緩過氣再反,被打得走投無路了、沒有糧草了,再找朝廷招

那些反反覆復的招,豈不是耗盡了大明的最後一點子國力?」

崇禎聽到這裡臉大變,「將那些流寇不再視為大明的子民了?」

「若是人的胳膊上傷口流膿發熱,不砍掉這支胳膊可能就會喪生,你該怎麼選?那流寇闖賊,已經不是蘚疥之瘡,而是能要了大明命的流膿傷口了。你留著它,最後不就是添上了大明的命嗎?

謀逆是罪不容赦的重罪。你想想太/祖對謀逆和疑是謀逆的理。你反反覆復地容忍謀逆,大明豈能不亡?」

崇禎尷尬得手,赧然之湧上他蒼白的臉。

「五郎,既然你想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我建議你什麼時候考慮明白我為什麼堅持所有的土地,包括皇莊在都『三什稅一』,為什麼堅持所有員、勛貴都不能有田、都必須與百姓一樣納稅、遵守律法。

還有,什麼時候考慮明白上位者為什麼只能做適合的選擇、為什麼要不顧及生前的言彈劾、也不顧百年後史冊的評語,你再考慮回去的事吧。」

事兒,卻又不想擔當醜名、惡名,世上哪來的這般好事兒?

自己忙乎了幾世,那一世的背後不是說好說歹的、什麼樣的言論都有?哪怕是為姐那一世呢,還不是有太多指責的人。更不用說以後為帝王將相、謀算人心了。

顧及的太多,首先就不配那個位置。

崇禎張還要想林夕請教,謝必安上前為林夕解圍:「陛下,上人,請了。」

崇禎只好將手放到圓夢功德薄,片刻后他上的帝王芒都虛弱了很多,唯有那藍的帝王常服上的大字,開始更顯眼地放出耀眼的金紫芒籠罩著他。

「朕自登基十七年,雖朕薄德匪躬,上干天怒,然皆諸臣誤朕,致逆賊直京師。朕死,無面目見祖宗於地下,自去冠冕,以發覆面。任賊分裂朕,勿傷百姓一人。」

這才是崇禎帝的最核心功德所在。是任何末代皇帝都不曾有過的、到最後一刻自縊也要換取百姓平安、是帝王心繫百姓的大功德映照。

冥冥中的天意,果然不曾欺任何人。

「謝必安,朕可還有回去的餘力?」

謝必安看著崇禎上發出芒的大字,知道這樣的功德不是地府可以巧取豪奪的。

他面帶憐憫地看著崇禎,誠懇地勸說:「陛下,你的功德足夠足夠了。但是下建議你先多想想上人的建議。上人幾世的帝王都做得非常好,陛下參詳明白了再回去,是不是更好?

或者陛下可以在這裡等等,像上人這樣替別的帝王圓夢賺取功德、也能順便練練手的。練了再回去大明末世,挽救大明的功幾率也大些。」

崇禎有點兒猶豫,他覺得自己看了林夕所為,又看了那個五郎從十歲就出閣讀書、跟著學了全部容,更是看了林夕對朱慈燃的那些儲君教導后,他覺得自己現在回去崇禎元年,是一定能夠挽救大明的。

謝必安見他猶豫,便繼續勸說道:「陛下已經做過了十幾、二十年的皇帝,參詳明白那些關竅以後,功的機會更大的。不然白白損失了功德,說不得以後沒回去的可能了。」

林夕的話對他很大,謝必安的話也是為他考慮。崇禎猶疑了一會兒,方堅決地選擇了從善如流,「那朕就再想想,好好參詳上人的教導。」

謝必安招手了一個鬼差過來,吩咐他領崇禎去修養。

崇禎對著林夕激地拜了又拜,跟著鬼差離開了。

「唉,這也是一個可憐的末代皇帝。」

謝必安等崇禎走的沒影了,才搖頭嘆息。

「末代皇帝哪個不可憐?!只願生生世世勿生在帝王家,他說的也是有道理的。」

林夕手要按到圓夢功德簿上,謝必安虛攔了一下,對林夕提示道:「上人此次的大功德,很可能立地佛的。」

林夕一笑,「我說過對神佛不太冒的。我是心有掛念的。喏,你把這個給武庚吧。他也是我帶大的。除了他就是寒,我不用心別的孩子。」

林夕把自己在地府錢莊的信遞給謝必安。

「若是有什麼能幫助武庚儘快補足神魂的天財地寶,讓他父子倆別吝嗇花錢。」

「上人要去哪裡?」

「林夕,難道你只惦記著武庚嗎?」

林夕不用回頭,就知道後發話的是帝辛。

全文完。

※※※※※※※※※※※※※※※※※※※※

其實掛念的只有寒

謝謝小天使們一路的陪伴。

休息一段時間就寫《距離有些遠》

文案廢柴:每個人都追求幸福生活,要是沒有那些如果,我們是不是就能——幸福

容就是幾位醫生的三十年悲歡離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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