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語氣輕, 卻讓人汗聳立，仿佛有蛇在脊背上爬。梅任行掏出自己的符咒撒，連滾帶爬地逃跑。

他接連撞開供奉子的房間，大喊：“出來！出來！都出來！”

沈容跟在他后, 右手須延展, 像栓狗一樣拴住他的脖子, 緩慢地把他往自己面前拉。

梅任行跌坐在地上, 雙手拉扯脖子上的須, 聲嘶力竭地慘：“快出來！出來！救我！小兔崽子們快出來！”

打開的一扇扇房門“唰”得一下泛出紅, 狹窄的走廊被浸染。

“嘻嘻嘻，嘻嘻嘻……”

無數小孩子的笑聲漸漸響起, 重疊在一起仿若魔音, 讓人心煩意。

梅任行滿眼恐懼，腳掙扎著在地上拖出痕跡, 虛張聲勢地嚇唬沈容：“我, 我告訴你，你要是殺了我，你也不會有好果子吃！這些小畜生都會給我報仇的！”

沈容警惕地看著那些敞開的門，笑道：“你死了它們也會聽你的話？”

梅任行冷哼, 得意道：“我和他們簽了契, 我死了，它們也依然是我的奴隸！識相的你就趕滾！我不追究你……”

須收，狠狠勒住梅任行的脖子, 沈容笑里多了幾分沉：“你的意思是，要是你不主和它們解除契約，就算你死了，它們也不能得到解？”

梅任行被勒得不過氣, 大腦缺氧，有些神志不清地說：“只要我不同意，它們永遠也不得解。你想救它們，呵，你以為你是救世主嗎！就是救世主來了，也得聽我的！你快放了我，不然沒你好果子……吃……額……”

他脖子被深深勒進去，臉憋了豬肝，兩眼翻白，兩不停地在地上蹬。

就在他快要窒息暈過去的時候，沈容松了須，給他息的機會，道：“只要解除契，我就放了你。”

梅任行大口大口地氣：“我不信你，萬一你反悔怎麼辦！”

沈容：“信不信由不得你。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拿小刀，一刀一刀把你的削片，再拿你的做湯，燒煮片喂你吃！”

梅任行哆嗦了一下，眼珠子轉了轉，道：“好好好，我解除契，你先放開我。”

沈容不僅不放，反而再次拉須：“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

梅任行咬牙切齒，怨憤又恐懼地向后瞥了眼沈容。

“嘻嘻嘻，嘻嘻嘻……”

“來玩呀，來和我們一起玩呀……”

房的孩子聲音越發繁雜尖銳。

突然，一只只小手搭上了門框，那些小手仿佛的蠟制，全都像雪糕似的，綿綿快要融化一樣。

啪嗒——啪嗒——

小手搭在門上發出黏糊糊的聲響。

沈容警惕地后退一步，猝然間，無數的影子向撲來！

收回須打開那些小小的影子。

梅任行趁此時機，在這些小影子的掩護下溜之大吉。

數十個快要融化的小孩，踉踉蹌蹌，塌塌地向沈容移，幾乎將包圍。

“來呀，來和我們玩呀……”

“有糖吃哦……”

“嘻嘻嘻……”

有些小孩子在笑，融化的面部不足以支撐出笑容，整張臉變得像被打爛的面團。

“嗚嗚嗚……我不想玩了，我要回家……”

“救命，媽媽救我……”

“媽媽，爸爸，我想回家……”

有些小孩在哭，它們臉像是蒙克創作的《吶喊》畫中的人，在紅的中痛苦扭曲。

“姐姐，姐姐……救我……”

“救救我……”

“救救我……”

小孩在靠近中，向出手，如同墜落深淵的人在墜落瞬間絕地發出求救。

它們的聲音如同魔音貫耳，刺激著沈容的神經，讓有些暈暈乎乎的。

沈容穩了穩心神，甩開須，鞭打開這些孩子：“別吵！”

然而它們并不會聽的。

沈容深吸口氣，用須打出條路來。

在通道上行走，看向那些紅的房間。

一共八間房，每間房里都堆了八個腌菜壇子，和錢家的那種一模一樣。

沈容暫且放棄去追梅任行，迅速將這些腌菜壇子打破。

這些腌菜壇子里有孩已經被鹽腌得皮干的頭顱。一塊一塊無骨的泡在鹽水里，散發出咸與沖鼻的奇怪氣味織的味道。

沈容將壇子全都打破，這些小孩瞬間怔在了原地，呆愣愣地看著沈容，眼睛死死盯著沈容。

它們不斷地輕聲呢喃：

“想回家……”

“想爸爸媽媽……”

“再也不貪玩了，想回家……”

沈容道：“等我殺了那個人，就送你們離開這里。”

它們終于安靜下來，迷茫地在各自的壇邊徘徊著。

它們沒有了骨頭，只剩，而它們的那些骨頭……

沈容想到了墻壁里的骨頭，還有錢給的藥。

深吸口氣，道：“會盡量把你們完整地送出去。”

這些小鬼都沒有了阻攔的意思。

沈容沖出通道去追梅任行。

隔著門，卻見客廳原本供奉著的玉陀觀音和圣子的雕像不見了。

沈容小心翼翼地走出畫有符咒的玻璃門，一聲怒喝自大門口響起：“給我上！”

聞聲去。

梅任行正抱著玉陀觀音和圣子像，拿著點燃的浸香喂它們。

而它們竟然真的在吃！

咚咚咚——

后的腳步聲逐漸近，沈容沒回轉，手上的頭一百八十扭轉，見豬頭鬼扛著一把椅子向襲來。

梅任行冷笑，剛剛的命令就是在對豬頭鬼說的。

沈容用須裹住砍刀，在豬頭鬼靠近之前劈過去。

利刃在昏暗的通道上閃爍寒，豬頭鬼的雙臂被.干脆利落地砍斷。它拿著的椅子被須接住，再狠狠地砸到它的豬頭上。

它發出殺豬般的嘶，端了的雙臂鮮噴濺到墻上。

沈容毫不遲疑地將雙從膝蓋砍斷。又用須控砍刀將它的豬頭劈開，瞬間出的和腦漿噴濺到了天花板。

這樣不至于讓它死，沈容也不想讓它這麼輕松地死掉。

漫不經心地收回須與砍刀：“等我理完梅大師，就回來讓你驗一下你兒的，然后再讓你兒選擇，要不要讓你痛痛快快地死。”

頭顱慢慢扭轉回來，看向梅任行，冷笑道：“等我來哦。”

這四個字，像是既在對豬頭鬼說，又在對梅任行說。

梅任行兩打，把玉陀觀音像和圣子像拋向沈容，慌地道：“上！快上！殺了！”

一強勁的風自沈容后刮來，經過畔時，仿佛聽見了一聲聲泣的哭喊。

那是氣，是怨氣，最后化作粘稠的柏油狀包裹住圣子的小像。

大的蛞蝓出現，圣子小像慢慢凝結小男孩形。

“…………”

蛞蝓擴散，包裹住房間。

梅任行癲狂又自信地笑道：“殺了！快給我殺了！”

然而圣子卻沒有攻擊沈容。

——它被拉住了。

梅任行一愣。

沈容也看向拉住圣子的玉陀觀音。

它全被布包裹著，如此站著，能看得出是一個非常瘦小的小孩。

它的視線過布條落在沈容上。

它問：“你能殺了他嗎？”

沈容到一比梅任行更加危險的氣息：“可以，不過不是現在。”

“…………”

小男孩即便被玉陀觀音拉著，也不停地在喊。

蛞蝓在墻壁上蔓延，包裹住整個房間，將房間變了幽暗的室。

梅任行亦到一不妙，抖道：“殺了，快殺了啊！你們不聽我的話？！”

玉陀觀音仍面對著沈容，一不。

沈容直覺，它在打量自己。

它問：“姐姐，你是來幫我們的嗎？”

沈容答：“是。”

它道：“那你殺了他吧。殺了它，打破那個玻璃門上的符咒，我們就自由了。”

梅任行聞言，瞪得眼珠子都突出來：“不！不可以！”

他竟然主跑向沈容：“不，不要相信它！打破這些符咒它會暴走的！到時候整棟樓就都是它的世界了！不可以打破符咒！”

他瞳孔收抖，眼里的恐懼不似作假。

玉陀觀音仍淡淡地說：“姐姐，你是來幫我的吧？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

梅任行連連搖手，仿佛打破符咒比沈容殺他更讓他害怕：“不可以，不可以……媽被你打得失去了行能力，制不住。你要是再打破符咒，會把所有人的靈魂都吃掉的！”

玉陀觀音急切地道：“姐姐，你難道不是來幫我的嗎？為什麼要聽他說話，他是壞人！”

這是怎麼回事？

沈容的視線在豬頭鬼、梅任行和玉陀觀音三方來回轉。

本是可以不信梅任行這個死變.態的。

然而的直覺竟偏向了梅任行，而不是玉陀觀音！

玉陀觀音和這些都是害者沒有錯。

可沈容的直覺告訴：現在的玉陀觀音，比梅任行還要危險！

玉陀觀音有些不耐煩起來，聲音變得尖銳：“你不是來幫我的嗎！你也和他們是一伙的嗎！”

沈容道：“我會殺了他，只不過不是現在。”

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忽略了的東西！

沈容丟下斧子，須纏上梅任行的脖子：“先把封印回去，我現在不殺你。”

比起被殺，似乎玉陀觀音暴走更加令梅任行害怕。

梅任行趕忙出一道符，抹上自己和豬頭鬼的，扔向玉陀觀音。

“你不是來幫我的嗎！”

“你們都是騙子！都是騙子！”

“沒人會來幫我！沒人會來救我！”

玉陀觀音尖聲嘶吼起來，布條，宛若鋒利地鋼片，劃出破空之音向沈容襲來。

沈容帶著梅任行飛速躲到玻璃門后。

布條“鏗”一聲擊在門上，門上符咒一閃，一道火焰迅猛地沿著布條燒向玉陀觀音。

玉陀觀音趕忙切斷了布條。

它手里拉著的圣在抖：“姐姐……姐姐……我害怕……”

“住！”

符咒到玉陀觀音上的瞬間，玉陀觀音惱怒至極，毫不留一手了圣子的頭。

圣子發出一聲短促地喊：“姐姐！”

沈容愣住了。

那可是玉陀觀音看上去關系極好的親弟弟！

蛞蝓散去，玉陀觀音和圣子又變回了雕像。

梅任行渾打，兩間散發出一腥臊味。

——他被嚇得尿子了。

沈容拿著自己的頭近他：“告訴我，玉陀觀音為什麼會變這樣！”

那些小鬼不再幫他，豬頭鬼又被沈容砍了廢人。

梅任行自知逃不掉，連連擺手道：“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都是……”

他指向豬頭鬼：“對！都是害的！那個小丫頭會變這樣都是害的！”

沈容看向豬頭鬼。

豬頭鬼的腦袋被劈了兩半，松垮地耷拉在兩邊，黑和腦漿混合在一起，啪嗒啪嗒滴在它肩頭。

聽見梅任行的話，它像是被到了某神經，緩緩抬起頭，兩行淚在豬臉上流淌。

“對，都是我害的，我是大笨蛋，嘿嘿嘿……”它的語氣依舊像個孩子，“我是大笨蛋，我是傻子，我是豬，我好笨嘿嘿嘿……”

重復地罵著自己。忽然間又思維跳，晃像在跳舞一樣唱起歌：

“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心底心底，不能告訴你……”

獨自跪在紅狹窄的通道上。

曲調輕快的歌聲，在這安靜詭異的房間里顯得無比孤寂悲涼。

沈容問梅任行：“這首歌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

梅任行道：“不知道，好像是那個小丫頭喜歡聽？可是后來媽不讓聽了……”

玉陀觀音喜歡這首歌？

為什麼喜歡？

這首歌背后有什麼故事嗎？

看來，一時半會兒還不能了結這個游戲。

沈容牽著梅任行，像牽著一條狗，坐到椅子上命令道：“去給我拿針線和鏡子來。”

梅任行也像狗一樣聽話，跑去房間里拿出要的東西。

沈容對著鏡子，把頭放回脖子上，道：“你給我把玉陀觀音的事從頭到尾說清楚。”

一臉淡定地拿著針在自己脖子的皮上穿梭，把頭和脖子起來。

梅任行看得頭皮發麻，低著頭不敢看：“那個小丫頭生前很懦弱，是死后才變這樣的。”

沈容：“把生前，還有家里的事也都和我說一說。別裝模作樣地說你是無辜的，你要是敢化你自己，我先剁了你的……”

看向他的.。

梅任行夾雙，低頭應是。

他想：死在這個鬼手里，還有靈魂可以轉世。死在那個小丫頭手里，靈魂恐怕都會被吃干抹凈！

兩者相比取其輕！

沈容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已經了鬼，邊著自己的頭邊聽梅任行說玉陀觀音的事。

玉陀觀音生前，張小玉。

“媽媽劉生了弟弟張志強后之后，得了產后抑郁。張志強患有先天哮，張小玉也弱，為了給孩子治病，他爸張華每天在外打工，早出晚歸，顧不上家里。”

“我們這個年代，誰知道產后抑郁啊。張華后來發現劉不對勁的時候，以為是中了邪，就通過朋友找到了我……”

說著，梅任行因為心虛，聲音變小。

“我那段時間就……和劉相得多，一來二去地就在一起了。當時我看新聞，說有個地方有人弄了什麼教，賺了不錢，恰好我看張小玉姐弟倆和普通人長得不一樣，就讓劉和張華離了婚。”

沈容：“長得不一樣？”

梅任行點頭：“對啊，那倆孩子，發都是白的，眼睛也淡，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也方便他拿他們去招搖撞騙。

是白化病。

沈容聞言，心中有，暫且按下，道：“你繼續說。”

梅任行道：“張華忙著工作賺錢給孩子看病，顧不上孩子，我就讓劉提出養孩子。張華為了孩子，把家里房子給了劉住，自己就去大城市打工了。”

“之后就……”梅任行支支吾吾地道：“你應該也知道吧？不然你來找我干嘛？就不用我說了吧？”

沈容淡淡睨他一眼：“你在跟我打商量？你有這個資格嗎？”

梅任行著頭皮繼續道：“我讓劉離婚，也沒有想娶。主要是想借著倆孩子掙錢。可是劉瘋瘋癲癲的，整天鬧騰，不是打孩子就是跟我吵架。”

“我怕那些信我的居士發現這倆孩子被待，就告訴他們，張小玉就是玉陀觀音轉世，張志強是圣子轉世。他們倆那不是被待，而是在凡間劫歷練，劉就是上天派下來的刑人。”

“結果這話被劉聽見了，和我在一起，本來就是信我的玉陀門的，開始變本加厲地待孩子。對張志強還好一點，對小玉就有點過分了。”

“后來一年冬天，小玉死了。我……”

沈容打斷他：“怎麼死的？”

梅任行道：“被待死的……劉不給飯吃，讓吃垃圾，大冬天不給穿服，洗廁所，然后就死在廁所里了。我是早上起來想上廁所的時候，發現這孩子倒在廁所里，都僵掉了……”

沈容的心猛地一，咬了咬牙：“繼續。”

梅任行道：“小玉死了，我就把小玉的尸用藥風干作干尸，告訴居士們已經重回神佛界。后來劉媽過來把劉帶走去看病了，劉再回來的時候就整天以淚洗面，和我吵架和我打架，說對不起孩子……就這些。”

沈容：“就這些？那劉為什麼現在會聽你的話？”

梅任行頭埋得更低：“說要報.警，我就給喂了藥，把弄傻了。”

沈容好了自己的頭，讓梅任行拿件外套和圍巾來。

沉思著套上外套，圍上圍巾，用須拴著梅任行去302。

“小玉是不是一直很想爸爸？”

梅任行點頭：“不過媽覺得爸對不起，不關心，所以不同小玉跟爸聯系。爸也不知道這里發生的事。爸后來倒是回來過，知道張小玉死了，就把張志強帶走了。”

沈容心里咯噔一下。

大致明白了這個游戲是怎麼回事了。

雖然有些不可思議，而且暫時也不明白為何游戲會這樣安排。

但所有線索按照這個思路連在一起，就都合理了。

沈容回到302，徑直走向閣樓。

隔墻頂上，氣和怨氣在蠕。

這次沈容沒有退，帶梅任行上了樓。

問：“張小玉死后，劉會經常唱那首紅的回憶嗎？”

梅任行道：“會啊，邊唱還邊跳舞，跟個孩子一樣。這歌都是以前的歌了，一點都不流行，也不知道唱個什麼勁兒。”

說話間，沈容走到閣樓門前，推開門。

這里明明和402是同一個閣樓，可屋況完全不一樣。

閣樓昏暗，堆滿了雜，門一打開便有一霉味混著干燥的灰塵撲面而來。屋滿滿當當的東西因門打開的震發出異響。

梅任行有些驚訝地環顧屋，似是也不知道為什麼302明明是和402共用閣樓，從不同的門打開，屋卻完全不一樣。

“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

歌聲響起，和沈容那天站在閣樓下聽見的一模一樣，帶著磁帶卡帶的聲音。

沈容循聲找到一個自播放起來的磁帶機，靜靜地聽著這首歌。

這首歌里，肯定有。

一遍又一遍的聽，聽的同時在雜間翻找東西。

這些雜堆放許久，一就是一手的灰，沈容也毫不介意。

翻到在底下的一個箱子，打開，里面是老式的塑料袋包裝的洋娃娃。洋娃娃妝容材質都很劣質，但在上個世紀，已經是小孩很好的玩，可見買這個的父母有多疼孩子。

箱里還有小孩穿的子，戴的頭花，發卡……

可惜，全部都是包裝完好，從沒拆封過。

似是，沒機會給孩子了

箱子最底下，是老式的搭扣筆記本，有十多本。

打開一本明顯夾著東西的筆記本。

第一頁就夾著東西，是一張一家四口的合照。

照片泛黃褪，底下的時間是1987年，正是《紅的回憶》流行的那一年。

照片上的夫妻倆都很年輕，男方手里抱著一個剛出生不久的白化病嬰兒。

在溫馨的小房間里，他們笑地對著床上穿花子，一頭白發正在開心跳舞的小姑娘拍手。

背景的電視機里，播放的正是《紅的回憶》MV。

沈容鼻子有些酸，翻開日記，第一頁就寫著：

很久沒有夢到小玉和小了，他們去投胎了嗎？

這麼久了我還是忘不了他們，大半夜忍不住地流眼淚。

但我還有兒子，我要堅持下去，把他養長大。

“不能忘記你，把你寫在日記……”

“不能忘記你，心里想的還是你……”

磁帶機里播放著輕快的歌聲。

沈容回一把掐住梅任行的脖子，像要把他掐死一般，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不然我就把你丟去喂小玉。”

“說實話，當年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梅任行不上氣，臉憋得通紅，兩打道：“說……我說……我這次一定說實話！”

沈容松開手。

梅任行大氣咳嗽了幾聲，道：“當初是劉的朋友介紹來找我，以為我能治病，想讓我治好的兒子和兒。”

“可蠢，被我騙了錢。欠了一屁債還是信任我。不想讓債務拖累老公，就和老公離了婚獨自還債，老公把房子給住，自己去外地打工賺錢給孩子看病，讓在家帶孩子。”

“后來不聽話，我就把弄瘋了……其他的我就沒騙你了，待孩子也是瘋了之后自己搞的，不關我事啊！”

沈容剎時間明白了，為什麼劉會是豬頭。為什麼會變得如同孩。

張華一家，一個被邪.教毀了的家。

而邪.教頭子，竟然覺得自己比誰都無辜！

沈容掐住梅任行的脖子，一拳打他臉上。

打得梅任行的鼻骨錯位，骨折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還有一更，大概在23:50左右吧

謝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剛睡醒什麼事 20瓶；一元二次方程 10瓶；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