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差事辦的相當漂亮,不費一兵一卒，也沒花費任何銀子，就把河間順天兩府的糧價平下來了,順便還解決了山東流民回鄉的問題。

在上給康熙的折子里,四爺細細描述了經過，并其中的銀錢倒騰都說了一遍，江南和京城兩地的商人得到了什麼好,本地隨意抬高糧價的糧商又得到了什麼懲罰。他自己在里面提前預付了多銀子，回來了多,一五一十的都代了一遍。

其實這話不說,康熙也不會說什麼,原本不給錢不給糧,讓人去辦事，就是為難人的，但雍郡王不但辦好了，還辦的格外漂亮，解決了朝廷兩件大事。

但四爺說了，并且還特別指出了，他預先墊付了二十萬兩，可回來的確實二十五萬兩,哪里來的？

不是他貪了那些商人的銀子，而是本地糧商們行賄。送給他派去的管事的，管事實誠,都給了他。

他的意思是，自己也實誠，也都告訴了皇阿瑪，你看這錢要怎麼理,他不是行賄的人。

里里外外的，既顯示了他的本事，又顯出了他不貪財，還對皇上不設防。

皇上看到這折子，哪里有不高興的，當然認為這個四兒子實誠。

一高興，就給了十三阿哥一個差事，沒錯了，是十三，因為四爺在折子上寫十三的好，什麼行事妥當，辦事牢靠，人心正卻眼睛活泛，哪哪都好，是再好沒有的能辦事的人了。

而且四爺還幫著訴苦，說十三阿哥這麼努力，那都是為了兩個妹妹，給妹妹們多一點依靠，以后嫁到蒙古，讓那邊忌憚不敢欺辱了公主去。同時呢，也給兩個妹妹多準備一些嫁妝銀子。

但十三沒錢，剛出宮呢，府里都是十三福晉用嫁妝撐著。

說來說去，四爺就是想說，十三阿哥是個有能力的，又愿意積極表現，但他可不是為了自己，為了爭權奪利，都是為了妹妹們的。

可以說，四爺真是為十三考慮周到了，既想皇上提拔重用十三，又不想兄弟們忌憚他，畢竟這個年輕的弟弟，還要照顧兩個更小的妹妹，你要是嫉妒了，那就是小心眼。

康熙看完了折子，就傳給了其他兒子，同時心里忍不住嘆老四厚道。

而老大和老八呢，看到這個也不能說啥，只附和，四弟/四哥這次的事辦的好，十三弟確實可以好好重用云云。

于是康熙就下旨，讓四爺理好后續，就回京去，幫著京里的三阿哥主管京城。

而十三呢，讓他去木蘭圍場迎駕。

所謂的迎駕，是人要回來了，兒子們去迎一迎，但今年康熙的心不咋地，他現在又想躲著不理太子的事，于是就一直待在木蘭圍場的行宮里，而十三去了，說是迎，也是為了顯示皇上的寵。

畢竟這孩子一辦完事，就被到父親跟前，是想兒子了，也是重視。

十三阿哥當然高興，快馬加鞭也要趕過去，臨走之前，四爺塞給他十萬兩銀票。

十三一驚，“四哥，我不能要。”

“不是補你的，是想你辦點事，木蘭圍場那邊，今年肯定有不好皮子，我沒機會去了，你給尋尋，給你侄子做幾皮服，我估著今年過年，皇上必是要弘盼進宮的。”

不僅是弘盼，弘昀的也一般，但他是小的，有弘盼在，顯不出他來，可弘盼就不一樣了，在皇上那里過了明路了。

這次的事，雖然他一句都沒提弘盼的功勞，但皇上那邊肯定知道，不僅是皇上，估計就連宮里的太子，和木蘭圍場的大阿哥也是知道的。

不然之前見面，老大老二也不會自己照顧好孩子。

這是知道弘盼這孩子智多近妖，就是太差，他們不想皇家這麼聰慧的孩子夭折了。

所以說，有時候他也是慨的，在公心上，老大老二誰都不比誰差。

可之前斗得那麼邪乎，真是迫于無奈，是局勢推著他們走，他們不得不走。

“四爺，侄子們的皮子，我肯定會放在心上，再說了，還有十四呢。”十三這話說的真心，十四雖然老和四爺對著干，但對侄子們是真心不差。當初弘輝沒的時候，他還躲著哭了一場。

要說十四和弘輝能有多？一個養在宮里，一個養在宮外，也就年節上能見見，可十四對這個沒見過幾次的侄兒，卻也是真心為他傷心過一回的。

再說了，康熙帶著那些皇子去圍場一趟，回來肯定會賞賜的，好皮子絕對不，四爺另外給錢，是真的沒必要。

他四爺就是想補他來著。

其實剛出宮開府的時候，四爺就已經讓人給他和十四一人送了十萬兩。

十四那邊有德妃娘娘的補，日子過的不差，有沒有四哥這十萬兩都不打，有了就寬松些，沒有也能過日子。

可他不一樣，這十萬兩，是解了燃眉之急了，現在四哥又給，他真是不好意思。

見他堅定要拒絕，四爺只好道，“給兩個妹妹添妝的，你拿著，給們置辦一些產業比較劃算。”

十三只覺得頭發，他哽咽了好一會兒才道，“那我代妹妹們謝過四哥了。”

“不用，我也是們的四哥。”四爺拜拜手，打發了十三快點走。

而他這邊安排好，也施施然回了京。和十三的日夜奔襲不一樣，四爺走的不不慢，即便天氣漸漸冷了，他也把時間耗在路上，為的就是不回去和兄弟們爭權利。

他得皇上知道，我能干，我兒子還聰明，但我不是貪慕權力的人，沒想著把權利一手抓。

這也是沒辦法，皇上去秋狝，帶走了老大，老八，十四，京城還剩下誰？

太子一直關在東宮養病，至今沒有面，老三在翰林院修史，且顧不上別的，老五一向是能躲則躲，躲不了就給皇上上折子。

老七也去了秋狝，因為腳不好，他老覺得比不過兄弟們。皇上為了不他落下心病，每次圍獵出行必帶上他，不僅是說他這個當阿瑪的不嫌棄，也是讓他對外展示的。

別看老七走的快了，確實有點跛，但騎方面是真心不差，從小死命練出來的，沒錯圍獵，他的獵也不比別人差。

所以為了他知道自己也是好的，皇上圍獵一定會帶他。

老八不在，老九忙著賺錢，而老十，守著軍，凡有事找他，都一問三不知。

就這麼些人在京城，他回去了，那還用說，肯定是最顯眼的那一刻，有問題就都跑來找他了。

可是四爺不能干啊，太子還在呢，干的多了就是僭越。

本來康熙現在就格外格外的糾結，舍不得太子，可太子覺得要被力垮了，堅決要辭。

要是這會兒四爺顯出來了，皇上會不會想，就是有你這樣爭先的兄弟在，所以太子才力那麼大的。

會嗎？會的，皇上的腦回路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所以四爺即便回京了，也就是在眾位大人面前打個照面，然后就跑了，跑去了京郊。

理由也是現的，他的二阿哥弘盼病了。

衛其軒現在哪里還會輕易生病，可他為了不鈕鈷祿府把霜接回去，就一直說自己病了，要霜陪。

鈕鈷祿府能有什麼辦法，只能稍稍寬心，好歹自家這未來的病婿，是喜歡粘著兒，而不是別的什麼人。

可這個事考慮的也太長遠了，翻過年弘盼也才九歲，婚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

四爺也是這麼想的，他把他兒子的行為，理解想找一個玩伴。

畢竟再多智近妖，這孩子都是一個人在病床上長大的，想找個大姐姐樣的伴兒有什麼稀奇。

只不過，這大姐姐樣的霜，比起自家的弘盼，還要更孩子氣而已。

是的，四爺就是這麼看霜的，玩，特別地玩。

有多玩呢，那是每天都想盡了辦法在玩，今天讓人在院子里打秋千，別人的秋千是兩繩子綁著凳子，頂多裝飾一下好看。

可霜不，讓整了一套躺椅吊起來，有太的時候，就躺在上面晃啊晃啊，還人給念書。

四爺不知道弘盼聽進去多，反正看霜那樣子，是直接晃睡過去了。

兩個孩子就這麼抱在一起，上蓋著大氅，跟個兒似的，在躺椅里晃。

衛其軒睜開眼，眼中一片清明，見到四爺進來了，直接坐起來，輕聲道，“阿瑪。”

四爺看看他，再看看酣睡的霜，忍不住角直，這樣子相，自己覺得他們還是孩子，不必避諱啥，可外人見了，不得說有礙風化啊。

“要不我直接上折子給皇上，讓你們年底就婚吧。”四爺覺得，既然兒子這麼喜歡，那就早點娶進來，之后怎麼抱就怎麼抱，管他是大人的抱法還是孩子的抱法。

衛其軒眼前一亮，想要點頭，可又忍不住了。

“怎麼，不想娶？”四爺挑眉，兒子，可不興你這樣的，抱都抱了，還不趕快娶進門。

“不是，我想以親王福晉的份進門。”衛其軒看看周圍，見下人都離的遠，聽不見，這才低聲音道。

四爺道謝一口涼席，你可真敢想！

你阿瑪我到現在還是一個郡王呢，你就打上了親王的主意？

衛其軒微微一笑，“阿瑪看看就知道了。”說著他靈巧的跳下來，全程悄然無聲，一點也不想病弱的樣子。

四爺瞇起來，總覺得兒子有什麼事瞞著自己。

可隨即，他再也顧不上了，因為他看到了功在千秋利在社稷的東西，而且還不止一件。

真以為衛其軒來溫泉莊子，就真的啥也不干，一心陪霜玩耍了？

這麼說也不錯，可霜沒覺醒記憶前，也不是一個孩子，覺醒記憶后，就更加有想法了。

兩人湊在一起，看似在使勁折騰怎麼玩，但其實，他們是把能現在弄出來的東西，都篩選了一遍，最后選定了幾項目前技能達標，并且刻不容緩要去辦的。

其中一件就是糧食，提高糧食的方法有很多中，比如讓人培育優質良中啊，按照某位偉大爺爺的做法，做雜。但這個需要時間，需要好幾年的實驗。

衛其軒和霜都有這個時間，也不覺得需要著急，但衛其軒私心里想要霜風地嫁給自己，并且越快越好，那這個就可以放一放，或者安排下去等結果。

然后還有兩中，一是改良目前的耕中方法，從科學合理的套作技，到農的改革，化的制作使用，到水利灌溉設施的升級。

每一樣衛其軒都可以做到，并寫了計劃書，但寫歸寫，要實施，要結果，總歸還需要一兩年時間的驗證。

最后就是去海外尋找產量高的中子，或者是耐寒耐旱的作，像東南亞地區，他們的水稻一年三，雖然有氣候的原因，但是不是人家的中子也比較好呢？

現在大清其實是有土豆的，土豆在高寒的地區中植的比較多，像蒙，河北，山西等地，這個不算多稀奇。但也可以多多推廣一下，讓其他地方也多中點，比如西南山區。

對了，紅薯也有，只不過這個只零星出現，作為一中比較稀奇的外來中。

霜已經讓人去收集紅薯了，等找到，再摻雜一些他們空間里預存的，經過改良馴化和培育的新品中，然后大規模中植，多得一些紅薯藤后，再推廣開來。

至于去海外尋找良中這事，也已經提上了日程，衛其軒是直接寫信讓九阿哥去辦的。

九阿哥一直做生意，和十三行也有，但他不能離開京城，限制就很大，其實還是吃十三行剩下的。

九阿哥一早就不滿了，但他什麼都不能說，朝中明文規定，滿人不得經商。

他仗著是皇子，仗著康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自己親自經商，已經犯忌諱了，要是再手十三行，那是會及到一些人利益的。

十三行的背景不是一般地深，等著吧，只要他敢出苗頭來，立刻就有數不盡的朝臣參他一本。

所以說，九阿哥自就有小辮子，也就不得不著。

可是現在衛其軒給了他借口。

衛其軒在信里言明，“鈕鈷祿格格特別好玩，我為了玩的高興，所有搜羅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但我們不只是玩，也會研究這些東西，就琢磨了個清楚明白，然后就我們發現了紅薯的好來。原來這玩意兒，是可以當主食的，雖然吃多了燒心，但能飽腹啊。”

送信的人不僅帶來了紅薯，還帶了一個廚子，給九阿哥做了幾道紅薯制作的食。

九阿哥嘗過之后琢磨了一會兒，明白了衛其軒的意思，這是他挑頭，去皇阿瑪跟前領差事，去海外尋找良中。

按照衛其軒信上說的，紅薯的產量好似很不錯，因為他找到幾乎中的人家，雖然都是零星中了一點，但起出來都是一大串，如果能推廣開來，是為百姓做貢獻了。

而這一點點的紅薯肯定是不夠的，他是自己去海外購買更好的紅薯回來做中，也是尋找其他中，有紅薯就一定還會有別的。

九阿哥一琢磨，立刻覺得這事得辦，還要認真的盡最大的全力去辦。即便不是為了自己經商，那也得去辦。這是為了百姓填飽肚子，為了大清江山更加穩固的。

所以九阿哥立刻答應下來，一邊準備一邊人收拾行李，帶著紅薯和廚子趕去木蘭圍場，就連等康熙回來都等不了了。

四爺聽完，忍不住詢問，“這可是大功勞，你就這麼讓給了你九叔？”

衛其軒微微一笑，“找不找得到另說，找不到是九叔耗費了力氣，但也是用心了的，皇瑪法不會責怪。”

“沒錯。”四爺道。

“可找到了，就是功在千秋，九叔是要被百姓奉上神壇的。”衛其軒眼中出一抹看好戲的神，“可神仙嘛，高高在上，憐憫眾人就行了，這是皇室的招牌，是皇家的恩德。這樣的人，得供著，得不染塵埃。”

所以什麼政治之類的，就不要沾染了，那玩意兒臟，還容易出事。

九阿哥的人設不能崩塌，他得一心為民，賺錢是為了百姓，出海是為了尋求良中。

所以，以后的帝王，一定會給九阿哥恩寵，甚至給個鐵帽子王，高高立起來都是有可能的。

但他，絕對不會為皇帝，因為皇帝是要耍手段的，無論是皇皇大道，還是謀詭計，只不能是一個圣父對不對？

所以，這麼一來，九阿哥的機會是沒了，康熙不會這麼一個圣人般形象的兒子為帝王，因為那是會形象崩塌的。

當九阿哥沒了競爭力，他支持的人就多了一機會。

那他會支持誰？以前是八阿哥，沒錯，以前！

九阿哥會跟著八阿哥混，一是兩人年齡相近，打小在上書房一起混的，有。但能盡力支持八阿哥，何況不是為了以后的榮華富貴？

可這事一出，無論哪個阿哥上位，他鐵帽子王的爵位都穩了，那他還有必要支持老八嗎？

再加上，這一場富貴，可是衛其軒送到他手里的，他不能瞞，也瞞不了。

所以等事一，這功勞至有一半得算在衛其軒上，而九阿哥接了，就代表他拿了四爺父子巨大的好，說他不是四爺黨，都沒人不信了。

除非他想當白眼狼，可不行啊，不說九阿哥不是這樣的人，即便是，他一個皇室偉正的名牌，怎麼能是白眼狼呢。

所以，一些紅薯，一封信，就衛其軒把九阿哥提出了局，還給他下了套，要麼就傾向四爺，要麼就誰都不幫。

四爺都不知道怎麼說自己這個兒子了，雖然是幫自己來著，可這麼大的好，怎麼就便宜老九了呢。

皇上的阿哥多的是，和他關系好的也有，像老五和十三，再不濟也有十四這個親叔叔啊！

然而面對兒子的微笑，四爺說不出什麼。

大概在這孩子心里，自己這個阿瑪和兄弟們都很好吧，雖然都在爭那個位置，但兄弟之不是假的。

就好像他自己一樣，哪怕和弘輝相時間不多，依然把這個大哥放在心里，愿意給他供奉香火，愿意帶病給他送葬。

這麼心思純善的孩子，看到的都是世界的好，就是幫自己送叔伯們出局，用的也是對方得到天大富貴的法子，實在是一個純良的孩子。

顯然，四爺已經忘了衛其軒對方那些糧商們，是如何算計的人心，一心只覺得自己這個二兒子多好，多善良。

并且他還把這番心思寫在了小本本上，等后人翻開這本雍郡王悟的時候，看到這位冷酷鐵帝王，居然把那個歷史上攪風云，搞得全世界不得安寧的兒子，當一個傻白甜，都忍不住目瞪口呆。

濾鏡這麼嚴重的嗎？

四大爺，您好歹睜開眼看看啊，您做的那些損事，那個不是您的好兒子在背后出謀劃策？

惡名你背了，至今世界上還有很多很多人在背后詛咒你呢，什麼冷暴君，什麼戰爭狂魔，什麼降臨人間的魔王。

要沒您的二兒子，您至于就這一翻罵名嗎？

然而您竟然覺得您兒子好？是全天下頂頂善良的好孩子？

可是等翻完了雍正帝所有的文字，他們麻了，因為明到讓人膽寒，眾優秀兄弟臣服的帝王，居然從頭到尾都覺得，他二兒子很好，特別善良。

并且，雍正帝有一半的私人手稿，都是稱贊他兒子的，把兒子夸得天上有地上無的。

可歷史學家們研究后就知道，這個雍王府的二阿哥，雍正帝的二皇子，以及未來乾啟帝的父親，就是一個智多近妖的惡魔。

當然，惡魔的本是沖著大清以外的人去的，而在大清境，他的惡魔屬被福晉用鏈子困住了。

后人就奇了怪了，他是如何做到一半神明，一半惡魔的？

最后得出結論，都是四大爺和鈕鈷祿福晉的功勞。

四大爺的絕對信任和像被翔糊住了眼睛一半的護，讓他對大清還有點。而鈕鈷祿福晉本就是個善良的天使，惡魔待在邊，大概也是被染了吧。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四爺正暗自嘆自己兒子的純善呢，并打算回去記小本本。

不過談話還在繼續，“那培育良中的計劃，你打算給誰？”

“七叔吧。”七阿哥和四爺的關系不算差，但也不算多好。

可因為他的腳不好，他在兄弟之間的地位是特別的，其他兄弟，哪怕是熊孩子十四，或多或都會讓著他。

衛其軒這麼做，是給七阿哥一份保障，也是做給康熙看的。

你所以的兒子我們都放在了心上，給了最好的安排，多仁義啊，所以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對于七阿哥，四爺沒什麼意見，只道，“皇上對太子和大哥，還是不一樣的。”

目前，他們才是最大的絆腳石，其次才是八阿哥。

改革農這個，大阿哥辦不了，太子就更不適合了。

衛其軒明白四爺的意思，“農和水利改革，我已經做好了，圖紙計劃都完備了，需要一個有能為的去統籌。”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看著容易，但會牽扯到多方面，就比如農。

你說你制作出來的農比之前更好用，但農民們會信嗎？他們信了就有錢買了？

買了之后，會不會壞，需不需要維修，那維修找誰？

另外，農還需要大規模生產，這就牽扯到了匠人的利益，以及，新農需要比較多的鐵，這個就暫時不能把圖紙給那些匠人，讓他們去打造。

因為鐵多就意味著可以制造武，皇上不會答應的。

可要是朝廷統一找好了，取代了原有的，那些靠打造農吃飯的匠人怎麼辦？

所以這樁樁件件，都牽扯到了一部分人的生計，得特別細致，還要和各方打道。

而關于水利灌溉這個，就更加繁瑣了，在衛其軒的計劃里，還牽連上了河道，畢竟水源最多的地方，肯定是長江和黃河啊。哦對，還有運河。

四爺垂下眼，“非老八不可。”

沒錯，這麼細致瑣碎，還要各方權衡的活，就真的真的特別適合八阿哥了，換個人試試，都做不到需要的效果，說不定還會著百姓鬧事。

畢竟每一個新事的出現，有人贊，就一定有人跳出來反對，對一些人有利，就必定對一些人有害。

那怎麼有害的一面轉有利的一面，把沖突消減于無形，還就得八阿哥那中和風細雨，潤細無聲的手段。

只是……這項工作做好了，是真的能顯示八阿哥的能耐的，無疑把他往奪嫡的路上推了一把。

因為這差事和九阿哥那個不一樣，更加顯示的事辦事人的能力。

衛其軒微微一笑，“帝王，不一定是能力最強的，知人善用是個好品質。”

四爺一頓，忍不住出微笑，沒錯沒錯。

太能辦事了，有時候也是一中負擔，畢竟你這麼厲害，那為了大清好的，你就多擔任一些要職，多辦一些要事好了。

畢竟當了帝王，最重要的是掌舵，是縱觀大局，而不是明能干的手段。

四爺想了想，那看來，自己要展現的，是公心，是大局觀，更是襟，能任用兄弟，也能用好出的兄弟們。

而這一群兄弟中，最不好用的就是大阿哥和太子了。

四爺想知道衛其軒的看法，然而衛其軒只微微一笑，“還不是時候。”

四爺一頓，沒錯，還不是時候，一切都太早了。

太子還是太子，大阿哥還是直郡王，兩人正是實力如虹的時候，尚且不到他做主呢，就是老八這里，都需要推后再安排。

想著，四爺就放下這些思量，饒有興趣的看向這個聰慧過人的兒子，“你說了這麼多，還沒說要怎麼超過你老子，為親王呢。”

他是真的興趣，弘盼要怎麼在自己還是郡王的時候，他就為親王呢？

四爺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兒子舍不得鈕鈷祿氏走，也不知道就見過一次，怎麼就這麼好了。

原本對于兒子的兒長，四爺還是不高興的，可想想兒子病弱的子，再想想他聰慧的大腦，忍不住一嘆，算了算了，只要他高興就好。

這輩子啊，他只希這個兒子隨自己高興就行。

衛其軒拿出另外一份資料，“我相信有這個，皇瑪法一定愿意給我個親王爵位當當。”

四爺莫名，接過那份資料，然后越看手越抖，“這是真的？牛痘真的比人痘功率高那麼多？”

這可是預防天花的大殺啊！

這要是真的，一個親王爵位而已，真就是板上釘釘了。

“是的！”衛其軒肯定的點點頭，“已經找人實驗過了，錯不了。”

這事從他初掌握一部分人脈，就已經開始籌備了，雖然是到莊子后，才開始手實驗的，但其實之前也準備了一段時間。

如果是其他人，還需要一一驗證，找最好的效果，可在衛其軒這里，是做過一遍的事，可以直接照搬。

“這是霜兒和我一起發現的，原本兒子還沒有注意到。那天我們兩人去散步，遇到一個放牛娃，霜兒覺得好玩，就想試試騎牛，靠近之后，我們才發現，牛上居然有痘莢。霜兒小時候，是出過痘的，所以記得清楚。和兒子說，這肯定是染了天花了，兒子嚇了一跳，當下讓人把那放牛娃關了起來，并派人去調查。最后查出來，他們一家好似都有點天花的癥狀，可效果卻極其輕微，最嚴重的也只是低燒了兩天。霜兒覺得，這肯定有什麼愿意，讓兒子細細查訪，兒子去查了，還找了大夫，最后確定，這牛痘的存在，已經用牛痘預防，是非常安全的。”

衛其軒這番話，是把霜放在前面，就是為了四爺覺得，霜的功勞更大，要不是有霜在，他不會注意到。所以上報康熙的時候，提醒一二。

那到時，皇上嘉獎的時候，也不會忘了霜。

到時，霜和鈕鈷祿家都會得到好，可更大的好還是自己的，一個親王爵綽綽有余。

其實衛其軒和霜也沒想到，鈕鈷祿清婉居然沒把牛痘的事說出來。

不過霜猜測，大概是想留著這個殺手锏，等需要的時候，給自己爭取更大的利益。

比如嫁給四爺后，為四爺爭奪皇位之時，比如有了兒子后，再比如兒子和其他兄弟爭皇位的時候。

但既然沒說，衛其軒就不客氣的用了，至于鈕鈷祿清婉知道之后，會怎麼想，那就是不管他的事了。

畢竟大阿哥的一個格格，和他有什麼關系？

四爺點頭，立刻答應下來，牛痘的功勞太大，雍郡王府吃不下，他也不想自己一個人現在顯于人前。

至于到后面再說，等太子和老大下臺后，給自己添加砝碼，四爺沒想過。

因為天花是何等恐怖的存在，一旦發，就會死無數人。

牛痘是防的，又不是治療的，等真的發了，那是想防都防不了了。

四爺本就是個公心重的人，牛痘之法能早一點用上，就早一點，哪怕是早一刻都好。

言罷，他拿著那些資料離開了，沒有回京，而是找了一個偏僻的莊子，親自安排了人再實驗一番。

不是不相信衛其軒，而是這麼重要的事，必須有足夠的數據支撐。

并且，他還請了十來位太醫，共同研究并見證牛痘的誕生和功效，到了皇阿瑪面前，也有人證。

另外，推廣牛痘的事，當然需要這些太醫帶著大夫們去做，所以他們得最先學會使用。

太西斜，溫度降了下來，霜翻了一個，從溫暖的大氅下起，著眼睛詢問道，“二阿哥呢？”

“雍郡王來了，和二阿哥正說話呢。”荷香道，“二阿哥不我吵醒格格，格格您看？”

“沒事，”霜道，那父子兩聊天呢，說的都是一些朝堂上的大事，不適合在場，“伺候我梳洗吧，等會兒去拜見雍郡王。”

收拾妥當后，霜就讓人去前面的書房詢問，是否可以求見。

四爺正好要離開，聞言擺擺手，“不必了，鈕鈷祿格格照顧弘盼辛苦，蘇培盛，你回去取一些好玩好用的，賞給鈕鈷祿格格。另外再讓福晉準備一些好的首飾和布料，一并賞了吧。”

“是。”蘇培盛連忙答應，同時暗暗心驚，“自家爺對二阿哥實在太寵了，就未來的二福晉，都屋及烏，也是難得。”

霜沒等來傳話的下人，卻等來了衛其軒，不由好奇地問，“就說完了？”

他可是知道，衛其軒準備了多底牌，甚至怎麼對付那些皇阿哥，每個人都準備了好幾套方案。

按照容的多寡，就是談論一晚上都說不完。

衛其軒擺擺手，“不著急，先讓他給我掙爵位去。”

霜笑他，“你準備了那麼多的好，分配給各位皇子，還給自己弄了個親王爵，反倒是你阿瑪，做白工。”

“帝王不就是做白工嗎？”衛其軒反問。

一個好的帝王，沒有什麼是自己的，即便是私庫，那也是需要的時候，拿出來賞人，或者換對朝廷更有利益的東西。

“哦豁，說的好聽，你當皇帝的時候，不還給自己拉了不東西。”不然空間里那些好東西是怎麼來的？

大頭都是衛其軒當皇帝收集的。

衛其軒委屈，“那些都是你想要的，不然一些外之，我何曾會在意。”

“就你高雅不落俗套唄，我就是一個喜歡俗的唄，”霜嘲諷。

“霜兒，我覺得你的心態有問題，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們明明是一的。”衛其軒辯解。

霜白眼一翻，手在他腰間狠狠一扭，“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唔，是我心態有問題，我就想要你用最好的，做其他的事都是為你服務的。”衛其軒眨眨眼，“你看，你想要大清強盛，我就打造一個盛世，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

“呵，”霜才不會相信他呢，在一起幾輩子了，還不知道這人腦子里想什麼，那就是豬。

“你就是想我依賴你，離不開你唄，”霜的聲音又又，故作憾的語氣里全是幸災樂禍，“可是怎麼辦呀，我已經長了，就算沒了你，我也能做的很好呢。”

衛其軒眼中執念閃過，隨即被掩去，“你從來都能做好，所以是我離不開你啊，霜兒。”

兩人在這里打罵俏呢，完全不知道木蘭圍場發生了一件事，險些衛其軒的所有謀劃功虧一簣。

等消息傳到京城，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太子都顧不得閉關了，直接強闖了出來。

此時的太子，相較于以前，真的瘦了好多，但神氣卻還在，只不過消息過于震驚，他險些都上握不住馬韁。

眾皇子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全都集結到了一起，也不帶伺候的人了，點上一些侍衛，就直接離開了京城。

而衛其軒，也是被圣旨傳喚的一員，但他明面上是病弱的質，也完全沒騎過馬，只能被侍衛們帶著。

和他一樣的，還有直郡王嫡子弘昱，太子的庶長子弘晳，庶次子弘晉，三阿哥的嫡次子弘晟，五阿哥的庶長子宏昇，以及七阿哥的庶長子弘曙。

這些是康熙目前比較大的孫子，全都在十歲上下，算是養了，當然，像弘盼這中的，一直弱的算不上養，可他是四爺的長子，次子弘昀也弱，所以只能他了。

這大冷的天騎馬趕路，小子們是要坐下病的，可能怎麼辦，這麼大的消息，他們能不去嗎？能不帶著老爺子的孫子們去嗎？

這要是有個萬一，不是老爺子憾？

四爺可擔心弘盼的了，可他除了讓侍衛用大氅一層層裹著，免得了風寒，什麼都做不了。

同時，他心里也是憾，這大概就是天意吧！

他看到了希的同時，又發現意外來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