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名著世界優雅老去》第5章 第五章

一位年富力強的勛爵閣下被殺死在了自己的莊園

這件兇殺案一經發現,就在肯特郡引起了軒然大波,不到傍晚,連倫敦方面都得知了埃塞克斯勛爵意外亡的噩耗。

地方治安第一時間趕到了格魯夫莊園,接著,附近的鄉紳族、社會名流、教會神職人員,還有埃塞克斯勛爵家族的男員,都紛紛抵達。

勛爵的男仆被看押起來,格魯夫莊園的大管家一邊招待聞訊而來的客人,一邊打發男仆去給外出的勛爵夫人送信。與此同時,他還要照顧安好埃塞克斯勛爵的子嗣,以防有人趁著混傷害年的孩子。

莊園的巡查隊和地方警員共同搜查格魯夫莊園,當然,重點是莊園附近的農莊、私宅、草叢林,以及通往樞紐小鎮的道路沿途,他們帶著獵犬,騎著馬,不放過任何一馬跡。

格魯夫莊園,治安莫里斯和幾名德高重的紳士聚在一起,他們負責審問莊園里的仆人們,特別是勛爵的男仆詹姆斯·伯萊。

他們詳細詢問了案發當晚的一切細節,數次盤查核對之后,馬夫安德森老實代了他曾經暗地里接過裴湘的事實。

治安立刻派人去攔截裴湘寄出的那封加急信函。

不到半天的功夫,裴湘寫給校校長瑪格麗特夫人的信函被追討了回來,與此同時,巡邏隊和地方警員在搜索找人的過程中,也發現了不有用的線索。

林林總總,自詡明謹慎的紳士老爺們覺得他們推測出了案的大概。

于是,當勛爵夫人焦急地趕回格魯夫莊園的時候,一群調查人員正站在家庭教師房間的窗戶下面,查看“不小心”留下的腳印。

“諸位英明的紳士先生們,誰能告訴我,我的丈夫……他到底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還有,兇手真的是多莉·格雷小姐嗎?”

看到臉蒼白憔悴的勛爵夫人,在場的紳士紛紛帽致意。

“夫人,日安。請您節哀。”

“夫人,不幸的事已經發生,請您保重。”

勛爵夫人著手帕拭眼角,哀怨的目掃過一張張凝重嚴肅的面孔,而后,的視線定在了墻壁上的殘留腳印上,那昭示著不祥訊息的紅褐讓勛爵夫人倍暈眩,猛地泣了幾下,隨后,便地倒在了仆健壯的軀上。

“夫人!”

“埃塞克斯勛爵夫人!”

“醫生,醫生,快來!勛爵夫人傷心過度暈倒了!”

“快把勛爵夫人送回臥室,哎,可憐的人……”

一陣忙過后,眾人都返回了格魯夫莊園的主宅,在寬敞的客廳里各自落座。

約翰管家帶著仆人們端上紅茶和點心,細心地放在紳士們的手邊,然后又不引人注意地退了出去。

“所以,事的經過大上已經弄明白了。”

從上午忙碌到傍晚的治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醇和溫茶,舒服地瞇了瞇眼睛:

“諸位先生們,我先來捋一捋案的前因后果,若是有疏,請大家一定要及時補充。”

埃塞克斯勛爵的堂弟擺弄著手杖,沉聲說道:

“莫里斯先生,你是負責本地安全秩序的治安,這件不幸的事,全賴你及時出現并傾力調查。

論起理類似事的經驗,我們在座的先生們都不如你老練周到,所以,還請莫里斯先生坦率直言,讓我們詳盡了解兇手的狡猾可怕之。”

治安莫里斯清了清嗓子,沉了一下,便開始分析案發當晚的經過。

據詹姆斯·伯萊的供詞,昨天晚上,勛爵大人應格雷小姐的邀請,去了的臥室。

之后,在半夜的時候,格雷小姐第一次走出臥室,向詹姆斯·伯萊索要食和一套男裝,說是勛爵大人的命令。

那時候,伯萊先生并沒有同勛爵閣下親自對話,只是約看到勛爵大人躺在床上。”

一位在醫學上頗有造詣的紳士點了點頭,補充道:

據后來的線索,我們可以推斷出,埃塞克斯勛爵閣下在那個時候,就已經不幸遇難了,死因應該是頭部到重擊,太被銅制燈臺扎破。”

“上帝憐憫!愿勛爵閣下的靈魂安息。”牧師低喃了一句。

治安接著分析:“是的,不論是預謀的,還是意外失手,我們可以肯定,在多莉·格雷小姐第一次走出臥室的時候,勛爵大人已經遇害了。

并且,從向伯萊先生索要的東西上來看,那個時候就已經有了出逃的計劃了。

之后,格雷小姐利用室的布料結繩索,從臥室的窗戶逃到主宅外面。

但是,并沒有借機逃離格魯夫莊園,而是找到值夜的馬夫安德森,用勛爵閣下的寶石紐扣賄賂他,請他幫寄一封加急信。”

治安說到這里,從后的記錄員那里取過裴湘寫給瑪格麗特夫人的信函,攤平在桌子上。

“這封信中的容,給我們提供了另外一些參考建議。

據格雷小姐的筆述,并不是自愿主邀請勛爵閣下去的臥室的。

在信中寫到,睡夢中突然遭到埃塞克斯勛爵閣下的侵犯,為了維護自己的榮譽和純潔,慌中失手殺害了對方。”

“簡直是一派胡言!”勛爵的堂弟冷哼一聲。

“這種狡辯之詞,莫里斯先生,你何必拿出來讓我們驚奇嘲笑。

眾所周知,埃塞克斯勛爵夫婦伉儷深,絕對是一對典范夫妻,若不是那個私生的卑賤丫頭刻意勾引,我的兄長怎麼會一時犯糊涂。

這封信中的指責,完全是污蔑!”

是不是污蔑,在座的先生們心中自有衡量。

幾位同勛爵家族不太親近的紳士出意味深長的冷笑。

然而,此刻并不是研究埃塞克斯勛爵到底是不是潔自好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分析出多莉·格雷都做了什麼,現在最有可能躲在哪里。

“這封信里面的容,除了提及瑪格麗特夫人的劣行外,還出了一些有用的東西。

按照信中所寫,多莉·格雷小姐應該是打算逃亡歐洲大陸的,的姐姐珍妮弗·格雷不要過多地擔憂。”

“珍妮弗·格雷?現在在哪里?會不會是在莊園外面接應多莉·格雷離開?否則的話,我們的人怎麼一直沒有發現那位小姐的蹤跡,這不正常。”

治安憾地搖了搖頭:“據我所知,那位珍妮弗·格雷小姐一直生活在倫敦,最近都沒有前來肯特郡的行程。

當然,我已經派人前往倫敦珍妮弗·格雷小姐的住了,若是和多莉·格雷小姐有聯系,我的人一定會發現的。”

“這封信可信嗎?會不會是格雷小姐故意寫出來誤導大家的?難道說打算出國,咱們就認為真的會渡出去嗎?”一位老持重的先生冷靜地指出癥結。

治安胡子:“這只是一種可能,我當然更信任自己的屬下調查出來的結論。

對了,剛剛我們說到哪里了?

哦,格雷小姐半夜去找馬夫安德森送信,之后,不僅沒有逃跑,反而返回了臥室。

我想這是可以理解的,因為深更半夜的,若是騎馬或者駕車逃跑,勢必會驚格魯夫莊園的巡查隊,他們的獵犬可不是養著玩的。”

幾位先生點頭,認同了治安莫里斯的推論。

莫里斯接著說道:“據詹姆斯·伯萊的代,天亮之后,多莉格雷小姐再一次走出房門,穿著淺藍子,深棕長外套,拎著一個很大的包裹,說是要去找牧師家的瑪利亞小姐,給送臨別禮。”

一旁的牧師連忙擺手:“我的兒瑪利亞并沒有見到多莉·格雷小姐,早上的時候,我們一家人一直在起居室閑談,瑪利亞本沒有出去過。”

治安已經調查過了,所以他此時非常溫和地點了點頭:

“我們自然相信瑪利亞小姐,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多莉·格雷那丫頭欺騙伯萊先生的借口而已。

是那樣狡猾善變,謊言張口就來,心善單純的瑪利亞小姐肯定是到多莉·格雷的連累了。”

“您明白就好,愿上帝保佑我無辜的兒。”牧師低喃了一句。

“同詹姆斯·伯萊先生分開后,格雷小姐先去了馬廄,請求馴馬師金先生給挑選了一匹溫馴的母馬,我猜測,這是格雷小姐準備騎馬逃跑了。

但是眾所周知,的騎并不高明,所以,后來應該是不得不改變主意了。”

巡查隊的霍普隊長此時話補充道:“那匹棗紅馬已經自己沿路返回莊園了,馬鞍上還掛著格雷小姐的子,據詹姆斯·伯萊和馴馬師金證明,那條子就是格雷小姐早上穿出去的那條。”

參與調查的警員跟著附和:“是的,我們在林間山路里發現了格雷小姐的頭發,男士的帽子,紐扣,還有被灌木叢中的荊棘刺藤刮扯下來的染布條。

初步判斷,帽子等品應該是格雷小姐落的,它們來自伯萊先生提供給格雷小姐的那套男士服。”

“這下,線索就明了了。”

治安的聲音十分有信服力:

“我們從一系列的調查中確定,今天早上,格雷小姐騎馬離開大家的視線后,立刻換上了包裹里藏著的男裝,而后準備騎馬逃跑。

但是,的騎實在差勁兒,先是被樹枝刮住了頭發和帽子,而后,又在刺藤生長的地方跌了下來,估計是了傷,外套的扣子松落了,襯衫也被刮破了。很憾,沒有摔斷脖子。”

聞言,埃塞克斯勛爵的兄弟低聲咒罵了一句。

治安拍了拍手,讓屬下呈上收集來的證據,依次展示給在座的紳士們查看。

“看看,即便我們的多莉·格雷小姐再狡猾惡毒,但是,始終是個人。

沒有男人們矯健的魄和強大的行能力,無法駕馭一匹真正的良駒駿馬。

所以,在水流湍急的溪邊,騎著馬徘徊了片刻后,最后不得不放棄了代步的坐騎,自己逃跑了。”

這時候,另一位一直沒有出聲的紳士詢問道:

“莫里斯先生,你確定多莉·格雷小姐已經逃跑了?而不是藏在格魯夫莊園附近?”

“當然,當然。”

治安因為被質疑而顯得不太高興,他認為自己剛剛完了一次出而周的推理,正是志得意滿的時刻,并不喜歡聽到反對的論調。

所以,他提高了聲音,用一種不容反駁的語氣總結道:

“我們有追蹤經驗富的探員,還有埃塞克斯勛爵閣下馴養的獵犬,種種跡象表明,多莉·格雷小姐在失手殺死勛爵閣下后,就策劃了周的逃跑計劃。

向伯萊先生騙取男裝,假裝傳達勛爵要去斯度假的命令,把伯萊先生支開后,明正大地離開了格魯夫莊園。

若不是騎不佳,此刻說不定已經騎馬跑到多佛爾海峽了,準備去法國佬的地界兒興風作浪呢。”

正當治安慷慨陳詞的時候,勛爵夫人的仆走了進來,出聲打斷了紳士們的討論。

“尊敬的先生們,勛爵夫人已經醒過來了,請各位到餐廳用晚餐,晚餐之后,能夠親自聆聽調查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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