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非人類》第5章 第5章
午后,清云宗的弟子在客棧大堂集合。
安師兄發現巫馬后跟著的姑娘,已經換上今天買的一件紅留仙,緋讓如明珠生輝、熠熠如煌,原本有些暗的大堂都因而變得明亮鮮活起來,驅除了幾分晦氣息。
眾人看到,俱覺眼前一亮。
溫意意高興地和打招呼,“葉姐姐,你穿紅真好看。”
葉落朝笑,道了聲謝謝。
“不過你上都沒戴什麼佩飾,太單調了,記得巫師兄給你買一些,我覺得紅靈珊瑚做的佩飾最配你,就是貴了點,不過相信巫師兄很樂意的,是吧?”
巫馬怒視用心險惡的小師妹,出的什麼餿主意啊,他連靈蠶做的服都買不起,何況是更昂貴的紅靈珊瑚佩飾。
想屁吃呢。
不過在那位祖宗面前,他怎麼能說買不起,只能呵呵兩聲。
趁著小師妹和葉落說話,安師兄將巫馬拉到一旁,小聲問:“巫師弟,也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巫馬點頭。
安師兄臉上出不贊同之,“不行,那里太危險了。”
怕師弟不知輕重,他將剛才出門前,自己特地為此行起卦的結果告訴他。
卦象代明此行大兇,危險潛伏在暗。
修行之人大多擅長卜卦之,每次出門辦事,都要起卦問一遍吉兇,若是“吉”那自然好,若是“小兇”那也沒什麼,如果遇到“大兇”就要慎重對待,早點做好準備。
巫馬臉上出微妙之。
他懷疑安師兄起卦的“大兇”,可能指的不是五柳鎮,而是他們邊跟了個大兇的活尸。
只是這種事不能告訴師兄,事實上,關于葉落的份,除了巫門之人和清云宗的宗主師父,他并不打算告訴其他人。
巫馬道:“安師兄且放心,葉姑娘并非那等弱之人,會保護好自己的。”
“是嗎?”安師兄不太相信,因為葉落給他的覺,就是一個凡人子,沒有修行之人該有的靈氣。
雖說修行之人不與凡人為伍,但與凡人相的事也不見。
清云宗的風氣開放,并不死守什麼規矩,所以安師兄也不覺得巫師弟喜歡一個凡有什麼不對。可巫師弟帶著人家一起去冒險,這算什麼事啊?
“安師兄,我真沒騙您!”巫馬就差賭咒發誓,“昨晚我和葉姑娘回到鎮里,遇到妖鬼地獄,我們還不是好好地活下來?”
事實上,要是沒有葉落,憑他一個人,就算沒死,也會去掉半條命。
可結果他只了一點輕傷,隨便嗑個丹丸就能好。
安師兄恍然,昨晚只顧著高興巫師弟平安無事地回來,并沒有多想,現在想來,著異樣。
難不這葉姑娘其實是位高人,用什麼手段藏氣息?
安師兄有很多事想問,不過出發的時間到了,只好咽下,準備找個機會再問他。
**
五株千年柳樹位于五柳鎮的西邊,生長在五柳湖邊上。
遠遠的,便能看到那濃的枝葉,在灰暗的天空下,郁郁蔥蔥,給人一種生機之。
不過這是凡人眼里看到的,在修行之人眼里,這些柳樹縈繞著濃郁的黑氣,這黑氣中夾雜著氣、煞氣、氣和死氣。
看到這一幕,眾人倒了口氣。
昨天他們過來時,五柳鎮的天氣很好,明,五株柳樹雖然縈繞著不祥之氣,卻不算明顯。
顯然昨晚的妖鬼地獄,確實影響到了它們。
果然是“大兇”。
“早知道咱們昨天就應該出手。”一名弟子懊惱地說。
“話不能這麼說。”陳師姐冷靜地反駁,“這五株千年柳樹從五柳鎮落時就存在,它們是鎮地之,鎮長希能保存它們。”
每個地方都有其鎮地之,不得輕易損毀。
安師兄道:“陳師妹說得對,這五株柳樹關系到五柳鎮的存亡,我們要慎重對之。”
因為不確定五株千年柳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失蹤的人又被它們弄到哪里,所以他們也不敢冒然出手。
原本是想仔細探查清楚的,偏偏遇到月凌空、妖鬼現世。
每當出現此等大兇天象,世間晦氣大漲,邪祟力量大增,有無數妖魔鬼怪為禍人間,五柳鎮也不過是一個例子罷了,其他地方的災禍亦是不。
安師兄輕輕地嘆了口氣,心里升起幾分憂慮。
他有種預,這世間,只怕不會太平了。
“可是,如果作惡的是五柳,也要保存它們嗎?”溫意意不解。
以他們目前探查到的況來看,五株柳樹因不明原因被污染了,從守護者變加害者,總不能為了保留它們,留下禍害吧?
安師兄神凝重地說:“總會有辦法的。”
清云宗的弟子們圍著五株柳樹探查,一邊在周圍布置。
葉落沒有參與,施施然在走進湖邊供人歇息的涼亭,坐在巫馬干凈的石凳上,將肩膀上的黑貓抱到懷里,就這麼安靜地看著他們忙碌。
巫馬道:“葉姑娘,我去幫師兄他們,您有什麼吩咐,可以我一聲。”
葉落隨意地點頭。
巫馬又瞅了一眼,瞥了眼懷里抱著的“空氣”,滿懷思緒地離開。
天空沉沉的,剛過未時(14:00),天就有種要暗下來的趨勢。
加之今日整個鎮子都在辦白事,哀樂聲和哭聲斷斷續續飄來,還有漫天飛舞的白紙幣,五柳鎮如同被籠罩在一片鬼域之中。
風越來越大,刮在上有種遍生寒之。
布置陣法的清云宗弟子忍不住抬頭看了看沉的天空,嘀咕兩聲這鬼天氣,希不要有什麼異變。
葉落著懷中的黑貓,面無表地看著前方。
風刮得越來越烈,掀起緋紅的裾,幾縷凡眼看不見的黑氣從地底冒出,纏上的,織起一件晦,披在上。
黑貓盯著那漸漸地浸服的黑霧,忍不住看了一眼。
葉落正在發呆。
作為一個沒有過去的人,亦無喜怒哀樂,陌生的世界,教人不知何去何從。
不知道自己活著的目的是什麼,冥冥之中,似乎讓去做一件事,卻又不知道做什麼。
要做什麼呢?
突然,一陣響打斷了的迷茫。
葉落轉頭看過去,看到湖邊的五株柳樹突然活了過來,它們的柳枝飛舞,將清云宗弟子布置的陣法打破,張牙舞爪的柳枝之中,能看到最中間的那株柳樹糙的樹干上浮現的一張蒼老丑陋的臉。
“真丑……”輕輕地說了一句,低頭看向懷里的黑貓,“還是你好看。”
黑貓不言,抬頭看著那邊的戰斗。
清云宗的弟子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很快就得五株柳樹顯形。
兩方打得如火如荼。
安師兄讓師弟師妹們組天罡陣敵,他持一把殷紅如的桃木劍攻擊柳樹干上那張蒼老丑陋的臉,得柳樹越發瘋狂,樹扭,黑的樹破土而出。
周圍的地面寸寸裂,地面塌陷下去。
地面的塌陷迅速地蔓延至周圍。
湖邊的涼亭距離戰場不遠,眼看著那亭子隨著塌陷的地面往下傾倒,戰斗中的巫馬心臟都要嚇停。
可惜此時他自難保,就算焦急,也沒辦法過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亭涼掉下去,甚至因為分心,被柳條飛出去。
陳師姐劍飛過來,手抓住他,繃著臉說:“巫師弟,戰斗時不可分心!”
巫馬沒應聲,他焦急地低頭看向下方,想要尋找葉落的蹤影。
此時湖邊五株柳樹所在之地,地面深深地塌陷下去,可以看到下方縱橫錯的樹,這些樹是黑的,仿佛浸潤了尸油一般,有濃郁的黑氣在其中翻涌。
看到這里,眾人終于明白五株柳樹異變的原因。
它們的系早就被那地底的黑氣污染,從五柳鎮的守護者變了邪,吞噬著五柳鎮的生機,甚至禍害五柳鎮的人。
“大師兄,這、這是什麼況啊。”
清云宗的弟子紛紛劍飛到半空,低頭俯視下方,聲音發。
他們雖不知道那黑氣是什麼,卻直覺它很危險。
安師兄提著一名差點栽倒下去的師弟站在劍上,神凝重地說:“我也不知,我得進去看看,你們在外面等我。”
“大師兄,不要啊!”
眾人紛紛勸他,這黑氣的侵蝕太強,他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師兄去送死。
安師兄安他們,“沒事的,我有師父送的護靈,多能阻擋一些,你們在外面接應,若是我十二個時辰沒有回來,你們先將這里封印,回宗門去稟與宗主師父。”
聽到這話,眾人便知道他已經做好了有去無回的準備,俱都忍不住眼睛含淚。
安師兄劍飛下去。
“巫師弟!”
一道驚呼聲響起,安師兄落到柳樹上,看到邊多了一個人,是巫馬。
他臉一變,罵道:“你跟過來做什麼?還不趕回去?”
巫馬哭喪著臉道:“安師兄,我也不想的,可是葉姑娘掉下來了,我沒辦法啊。”
他無意中制造出一活尸,雖說不是故意的,卻是他的責任,他不能放任活尸離開,如果活尸做出什麼為禍人間之事,就算死他也要阻止。
這黑霧對修行之人而言確實很危險,但對活尸卻是大補之。
他擔心活尸若是吞吃了黑霧里的東西,大變,萬一大開殺戒怎麼辦?他得去阻止,讓別隨便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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