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庶第26章 第 26 章

轉眼進學月余, 就到了寒食節,寒食節朝廷規定有七天休沐,在這個期間郊外掃墓、煙、祭祖、寒食、柳、踏青、蹴鞠、植樹、秋千、賞花、斗、饋宴、詠詩等。

學堂也是放了好幾天假, 云驪則和姊妹們都聚在壽喜堂,只李氏正道:“寒食節要停火三日,孩子們脾胃弱,若和大人們一般吃冷食, 總怕不住啊?”

“你備下哪幾樣來?”章老太太也是擔心陸之和云淑, 們一個舊疾剛愈, 一個也是好了沒幾日。

李氏就道:“兒媳備下姜豉魚、姜豉蹄子、寒食粥、寒食面、寒食漿、青飯及餳,又準備了面燕、蛇盤兔、棗餅、細稞、神餤供奉。另外送給各家的蒸寒燕、鳴禽及走、瓜果、還有時興的鮮花都送了去。”

論管家,李氏還是很有才干的,章老太太不點頭。

又道:“既這樣倒也罷了, 你們各房都有茶爐子,若是真的脾胃不住,只消用茶爐熱熱也盡可以。”

李氏笑道:“老太太說的是。”

一時, 大老爺又進來請老太太并太太和姑娘們一道出去,大家都十分高興,這是全家出去掃墓, 掃完墓就能去踏青了。

和李氏同坐一輛馬車, 不問李氏:“大伯母蛇盤兔是什麼?是蛇和兔子嗎?”

李氏笑著解釋:“并非如此,是用面做的蛇盤著兔子,這是為了紀念介子推, 有古話還說喜珠石榴蛇盤兔,榮華富貴必定富。”

“大伯母懂的真多, 昨兒松濤先生也給我們說過介子推, 今日又聽說煙, 倒是讓我想起昨兒看的一首唐朝伍唐珪的詩,上頭說,門堪笑復堪憐,三徑苔荒一釣船。慚愧四鄰教斷火,不知廚里久無煙。”云驪笑。

李氏聽到最后一句【不知廚里久無煙】時,忍俊不:“那你放心,大伯母肯定是準備了好吃的,即便廚房不能生火,也肯定不到你們。”

章家這一支老家雖然在真定,但在京中過活超過三代,因此并未再遷墳回真定,就在郊外選地葬的。自然,章家也不可能只禿禿一個墳,這附近還有一所莊子。

李氏就對云驪解釋道:“咱們家這個莊子上住著的都是世仆,平日管著莊子,守著祖宗們的墓地平日祭拜打掃。”

“大伯母,可這里怎麼這麼多莊子啊?哪一個是我們家的?”云驪見不遠好些莊子,有的還十分氣泡。

李氏笑道:“這一片多為皇莊,大部分都是皇親國戚或者勛貴權臣才有的,是拿著銀錢都不一定能買的到的。咱們家那座莊子就在中間,有杏花的那片。”

云驪點頭。

又說這打掃完畢后,一行人就準備去莊子上歇息,李氏和馮氏在外安排布置,今日文龍文懋還有文豪也來了,大家濟濟一堂,原本準備說說話。但陸之和云淑都暈車,才一進來,兩人就都吐的滿屋子異味。

文懋趕過來問云驪:“你如何?子骨可還的住?”

云驪笑道:“我好著呢,二哥呢,你怎麼樣?我聽說你都開始學箭了,如今越發出息了。”

“這也是君子六藝,先生要我們學的。”文懋還有點不好意思,他其實學的不是很好,因為在方先生那里,他才知道大哥文龍早就在顧家學過了,自己好多都跟不上。

他這才知道自己在家學的是假把式,因此越發覺得嫡母藏私,多虧父親這回公正嚴明,否則即便他有才學,不懂其中門道,也容易錯失良機。

還是妹妹說的對,就如文豪,不過是去別家附學,真本事沒學好,反而斗走狗,被人越帶越壞。

云驪拍手:“反正我相信哥哥肯定會學的很好的。今日是寒食節,我們就不說讀書的事兒了,想想咱們怎麼玩兒吧。”

云瀟

神頭最好,在旁忍嘔吐的氣味已經夠了,和大哥文龍一向沒什麼話說,尤其是文龍讀書后,時常囑咐讓多讀書,不勝煩擾。

現下聽云驪說玩,就來勁兒了:“咱們打秋千去吧,太太說莊子上是有秋千的。”

云驪點頭:“好,我也想去,但是也不能太遠,要不然長輩們肯定不讓我們去。”

這云瀟也是不敢同老太太說話的,云湘平日雖然在馮氏那里很有面,但在大場合,也不敢輕易出來說話。

“橫豎我們等太太們來了再問吧。”云瀟也只得這般了。

和吳蓁蓁相這個月后,云瀟上雖然不說什麼,還討好吳蓁蓁,但是心里卻不得勁兒,在沒有吳蓁蓁的場合,自在多了。

眾人都以為和吳蓁蓁關系不錯,卻不知道心里的苦楚。

云驪吃了一口茶,此時廳已經焚香,難聞的氣味散了些。

大老爺在外請老太太回房歇息,說各已經安排妥當,云驪姊妹們就都在一起歇息,李氏的丫鬟漫雪也道:“在外不比在家里,大家住在一,也都有個照應。”

在不悉的地方,都住一起反而不害怕。

云清和云湘一間屋子,其余的云驪和云瀟云淑一間屋子,至于陸之則是和老太太一起歇息的。

聽說陸之和老太太睡,云瀟撇:“就和咱們不同似的。”

這個說的是誰,云驪知曉,但就裝作聽不到,裝作收拾箱籠一幅很忙的樣子。本以為云淑會發聲,沒想到也是裝傻充愣,云驪心道,這還真有意思。

三人坐定了,丫鬟們才魚貫而,端了膳食來。

還真的都是冷食,青飯配著冷牛并一些小菜,雖然涼了些,但也有一番滋味。

剛用完,就聽外面文懋念道:“李太白曾道:豈無青飯,使我好。苦乏大藥資,山林跡如掃。”

云驪笑著:“哥哥進來。”

原來是文懋過來了,他道:“大哥已經帶著三弟蹴鞠去了,大老爺打發我來送你們去打秋千去。”

云驪高興不已,云瀟已經等不及了,還是云驪道:“你急什麼,換裳再去就是了。”

出門都穿的大袖子的裳,玩起來可不方便。

文懋退到外邊,等姐妹三人出來,聽到腳步聲,他面上一喜,沒想到出來的不是云驪而是云淑,云淑喊了聲:“二哥哥。”

文懋微微頷首,看著云淑上穿的流云錦,即便素凈,仍舊流溢彩,再想想妹妹,可比的日子難熬多了。

以前他從不在眷們這里用心,但瑞晴同他道其實妹妹的日子并不是很好過,大太太對五姑娘只是面子。除了去年剛去的時候送了些彩緞,平日妹妹還穿的往年的舊裳,只出門才穿新裳,那些還都是和眾人一樣的,就是有月例銀子,難為還要打點下人、學規矩、讀書,實在是不容易。

因此,只是淡笑回了一句:“七妹妹。”

云淑往文懋腰間看了一眼,知道他到底還是看重自己的親妹妹些,也黯然。

整個家,除了老太太之外,別人對都不過爾爾。

好在二哥聽說才學為人比大哥相差太遠,大哥文龍還繼續佩戴著送的絡子,這才讓幾分。

也知道自己不該奢這些。

云驪出來時,扎了兩條辮子,整個人看著清清爽爽的,文懋見出來,立馬笑道:“出來了,還未問你青飯能不能吃慣?”

“好吃呢,只是冷冰冰的,還好素文替我帶了馓子來,哥哥要不要吃馓子,我讓他們包些給你,你夜里了也能吃啊。”

文懋擺手:“我不吃那些。”

“我看你是怕麻煩,你不吃難道瑞

晴姐姐們就不吃了,我讓人送去就是。”云驪知曉人和人常常不在一,尤其是劉姨娘不在一和文懋之間也時常見不到面,只有瑞晴是服侍他起居的,又是老爺給的人,和瑞晴打好關系,瑞晴才多在文懋面前增進們兄妹啊。

文懋見執意如此,也答應了:“好了好了,你不怕麻煩送去就是。”

兄妹二人說話間,云瀟也出來了,急不可耐的要去打秋千。

文懋送們三人到了目的地,就轉走了,云驪則坐在秋千上,讓丫鬟推自己推的高高的,人好像隨著風飄起來。

就連平日小心怯懦的云淑,都染上了喜悅。

似乎所有的煩惱一掃而

只可惜,方才的艷天,一會兒又下起了小雨。

大家又紛紛跑回屋子,換了干凈的衫,云驪已經困倦的不,一會兒就睡了。到了夜里,更是春雷震震,因下午睡久了,夜里云驪還有些睡不著。

云瀟諷刺道:“你怎麼還這麼大聲音翻來覆去,施嬤嬤可是教我睡覺時也不能做出不雅的作。”

“我忍不住啊,這有什麼奇怪的,人有三急。”云驪說完,又打了個哈欠。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呀,學了那些是為了和大姐姐一樣做王妃,可惜你份差遠了,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大姐是天生的云朵,你只是地下的污泥。”云瀟是又起了嫉妒心思。

尤其是剛剛洗漱時,云驪形苗條,皮白皙,小臉清凌凌的,抱著丫頭們撒,連自家丫頭都羨慕。和相比,有時候一樣的裳,偏黃,骨架又大,頭發也稀疏,這就讓更氣了。

云驪聽這般說,就知道病又犯了,故而道:“我看是你自己想了吧,你若不想又說什麼請教養嬤嬤是為了做王妃,那些嬤嬤不是教我們規矩的麼?”

“呸——”

“方才還說別人不雅,你自家一個‘呸’倒是說的順的很。你若再說,明兒我告訴太太去。”云驪可不怕了。

云瀟氣呼呼的,但又笨拙,不知道如何回話,又聽說要告訴馮氏,也不敢再造次,只在心里罵了云驪八百遍。

云淑看了一場好戲,被子一蒙,渾然不管。

反正這倆誰都不好惹,云瀟是個草包,只毒了些,云驪仗著姨娘得寵,對嫡出的孩子不敬,不把太太放在眼里,又口齒伶俐不是善茬。是誰也惹不起,睡覺最好。

三人誰也不理誰,居然逐漸睡著了。

等再醒過來時,云驪了個懶腰,門口聽李氏的丫頭漫雪過來道:“姑娘們,老太太和太太們都在花廳陪客人說話,讓你們快些去吧。”

“陪的是何人?”云驪一邊隨下人穿裳,一邊問道。

漫雪笑道:“是吳國公府上的幾位夫人,們也是出來祭掃,走到半路結果下起了大雨,吳三夫人和咱們二太太是姊妹,都是親戚,老太太們就留客。哦,對了,在咱們家附學的吳姑娘也來了,大太太說讓姑娘們拿些自己的針線給長輩們呢。”

針線?

這半年來,云驪無一日幸免,每日讀書外,都會隨呂嬤嬤做針線,尤其是在呂嬤嬤的指導下,紅突飛猛進。

笑道:“好,我知道了,多謝漫雪姐姐告知。”

荷香道:“那就把荷包找出來吧,正好一個荷包一條絡子。”

云驪點頭:“這樣就好。”

云淑邊的青容也松了一口氣:“姑娘您平日絡子打的多,正好做的多,咱們擇幾條去就。”

云驪和云淑都有準備,偏云瀟急了,平日學業也一般,常常被罰,回來后還要時常跟施嬤嬤學規矩,偏還吳蓁蓁的氣,沉不下心來做針線活兒。

但荷

香和素文都明,只拿了三份就立馬鎖上箱子,們可不想讓六姑娘討好。

云驪自然也不吭聲,沒那麼好心。

云瀟昨兒和云驪拌,今日見云驪如此,只好讓云淑勻出來,幾乎是把云淑剩下的全拿了。

這樣的事云驪莫能助,再說有些事你管了,別人也未必激你。

們走出來和云湘一道過去,云湘道:“三姐姐子不太舒泰,說就不去了,讓我們自去。”

大家也不太在意云清,如今原本就不怎麼出門,現在也是常常能不出現人前就不出現人前,云瀟還嘀咕:“以前二姐姐定了親,也沒像三姐姐這般。”

眾人走進正廳,里正是慶郡主、吳三夫人妯娌,還有一位不認識的貴婦人,按照份猜,應該是吳家二夫人。

章老太太見們過來,都笑道:“快來見過幾位吳夫人。”

但凡出來見客,姊妹們釵環皆是一樣,因為是寒食節又是清明,們都是著暗繡竹葉的白,外罩淺藍的褙子,頭上戴著同紗花。

這些紗花并非普通紗花,上面鑲嵌珠點,煞是好看。

云驪跟在云湘后行納福禮,又各自有針線奉上,慶郡主不咸不淡的夸了幾句,倒是吳蓁蓁在一旁,拿著云瀟的針線,嗤笑一聲:“哎,平日你的針線活做的還不如我呢,怎麼絡子打的這麼好了?一夜之間,突飛猛進啦……”

吳三夫人是云瀟親姨母,倒是笑著夸道:“這章家的姑娘都鐘靈毓秀,瞧瞧這荷包做的真好。蓁蓁,你也在學針線,你看如何?我記得你和章家五丫頭年紀相仿吧?”

原來拿的是云驪的荷包,云湘到底九歲大的年紀,唯有云驪陸之和吳蓁蓁年齡相仿,陸之和老太太同坐一長條凳,想來那必定是極其寵的,章老太太又護短。

還好這章云驪,妾侍所出,就是拿岔開話題,也沒什麼。

吳蓁蓁又看了云驪一眼,在閨塾這二人是井水不犯河水,因為云驪除了讀書,平日就來去匆匆,而且常常到松濤先生夸獎,每次都是頭一個背書,字也是公認的寫的好,甚至學琴,在們這些人還在學樂譜的時候,就已經可以上手了。

因為如此,鬧的讓母親特地請了一位琴藝大師來特地教

出乎意料,吳蓁蓁拿著荷包看了一眼,對云驪道:“沒想到你針線還做的不錯。”

云驪其實也不大喜歡吳蓁蓁,除了家世能人,其余的還真的不出挑,但面上,要學呂嬤嬤教的笑不見眼的方式道:“吳妹妹謬贊了。”

章老太太暗自皺眉,在外章家姑娘代表的是整個章家,在別人攻訐章家姑娘時,不應該只說自己,更該替云瀟說好話。

但在云驪看來,昨兒和云瀟吵架,云瀟和關系反正也不是太好,為何要在意這個面,真正的面是自己給自己的,而不是靠別人遮掩。

再者,吳蓁蓁本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何必如此。

還是一直沒出聲的吳家二夫人道:“貴府大姑娘被選配三皇子,章太守遵守承諾,低嫁嫡長,我看章家的姑娘們個個都好。”

馮氏聽到這里,不一哂,吳家大抵也就這位二夫人懂事點,吳家再厲害,如今吳國公退下,個個都得著脖子做人,章家以前雖然爵位一般,但出了王妃,自家丈夫如今已經是浙江首善之地的知府,將來必定還會升遷。

吳家雖然顯赫,章家也不是泥點子。

但這個時候,還是道:“二夫人真真是夸的姑娘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依我看吳姑娘才一看就是大家閨秀,我聽我們云瀟說,在學里才思敏捷,最是機靈聰明,還有貴府這幾位公子,也比我們家的幾個小子好多了。”

正說到這

里時,外邊傳話說吳家的幾位公子要進來給章家老太太請安,章老太太笑著應允。

不時,就有兩位年并一位男進來,這二位年,一位著象牙白工筆山水樓臺圓領袍,一位則著暗紋番西花的刻袍子,俱是一等富家子弟氣象,再有一男也是那日云清定親見過的吳家三夫人的兒子吳灝。

云驪也瞥了一眼,立刻收回眼神,再看云瀟云湘都紅了臉,明白了些什麼。

不明白,這兩位吳公子生的也就那樣,和比起來相貌差遠了,那位慶郡主神倨傲,吳蓁蓁也是個難纏的,吳家可不是什麼好去

章老太太看著為首的年道:“這就是澈哥兒吧,你小時候我還見過一次,生的是真好。”

李氏也湊趣:“兒媳聽聞京中子個個都慕這澈郎呢。郡主,你說說你,真是好福氣,哪里生的這樣出眾的哥兒。”

“兩位親家真是過譽了。”

難得這個時候,慶郡主臉上才出笑容。

看來吳澈應該是親生的兒子,接著章老太太又把吳二夫人的兒子吳澤,再有三夫人的兒子吳灝都夸了個遍。

他們才又讓文龍幾人帶出去。

云驪雖然枯坐無趣,但每次都是利用這種時候頭腦放空,全當歇息,偶爾還背個書,反正這個時候把自己儀態展示好就

人的蠢蠢是不放在心上。

“小姑娘們在這里放不開,讓們下去頑吧,這寒食節原本出來踏青的,我記得那時候我們年紀小的時候玩的可比們厲害。”吳三夫人似懷念的說道。

馮氏點頭:“那時你斗草可厲害的。”

“四姐還記得這個呢,我還記得四姐馬球打的極好,在太池我們和別家的姑娘一道打馬球,個個見四姐來,都不敢對陣呢。”吳三夫人看著馮氏道。

聽到這里大家都很詫異的看著馮氏,馮氏自來就有“賢惠人”的稱,無論是在家里家外,都是以一個大家婦的端莊形象出現在大家的面前,真沒想到居然擅長打馬球。

就連云瀟也稀奇:“娘,您會打馬球?兒怎麼從未見您打過呀。”

馮氏淡笑:“那都是多年前的事了,好了,你們都出去玩兒吧。”

一直到出去了,云瀟還和云湘道:“真沒想到太太還會打馬球呢。”

吳蓁蓁冷哼道:“你都說多遍了,你若要打,我家有的是馬場,別大驚小怪的。”

云瀟可沒昨日諷刺云驪那番了,被吳蓁蓁說了也只道:“我又沒有大驚小怪。”

但最后依舊還是沒說什麼,云驪在心底暗自冷笑。

不久,吳蓁蓁又要去玩兒,云瀟和云湘作陪,云驪則推說自己昨兒沒睡好,有些頭暈就不去了。

云淑和陸之則跟著去了,們只在后頭說話,陸之道:“云驪倒是個聰明人。”

“哦?表姐的意思是……”云淑自從生母朱姨娘過世后,迅速的長起來,再也不是那個渾渾噩噩的了。

陸之笑道:“我娘常跟我說,人呢,在什麼份,就要做符合份的事,以前我總覺得你們家這位五姑娘心氣高,如今看來,還真是知曉自己的份,故而不愿意出頭。”

荷香也暗地里問云驪:“奴婢聽說吳家的公子們都在,姑娘何不去呢?”

“看們爭風吃醋,我還不如多讀點書呢,再說我們都是小姑娘,就不要想這種不該想的事了。”云驪道。

荷香卻道:“話也不能如此說,有些親事都是打小定娃娃親也不是沒有的。這些話,本不該對姑娘說,我們做奴婢的也不該說,劉姨娘隨二老爺外任,太太多您也是泛泛,您雖然養在大房,但大太太也不能做主

您的事。吳家知知底,門第高貴,著實是一門好親啊。”

“荷香姐姐,此事休要再提了。你別看老太太把吳家那三個夸的天花墜的,就真以為這世上就只有家了,我還看不起呢。”云驪看著自己的書,仿佛沉浸于此。

荷香不懂,睜大眼睛道:“五姑娘,您為何如此說,那可是國公府邸啊……”

“你知道這朋友的朋像什麼嗎?像兩串錢一樣,只有兩個人一樣多的錢才朋友呢,一邊了一文錢,那這個字就念明,不朋友了。我們來的時候,大伯母說這附近有許多皇莊,有的是公主家的,有的是權臣國戚勛貴家的,若真的是高高在上遙不可及,何必和我們家往來呢,還特地來我們待的這個莊子,也不會把吳蓁蓁送到我們家讀閨塾。所以我說我們是一樣的,還在我們家擺那幅架子,這樣就不合時宜,這可不是和人的長久往之道。”

況且吳蓁蓁對云瀟那般惡劣,郡主也是看不上章家姑娘,們吳家又沒皇位要繼承,真論長相,那幾個人還不如呢!

唯一就是沒有生男子,否則,哪里由別人挑三揀四。

吳家還以為自家是什麼皇上呢,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的。

聽云驪說完,荷香道果真是素文曾經夸姑娘早慧且多思,這番話比多大人都有見解,以往我自認為我見識不淺,如今聽了這番話倒是我痰迷心竅了,見識鄙薄了。

當下荷香折服,不由得承認錯誤:“都是奴婢見識太,這才……”

“欸,此言差矣,俗話說關心則。荷香姐姐也是為我著想才有什麼好事都想著我,我心里明鏡兒似的。只是如今我還小,應當多學本領,磨刀才不誤砍柴工呢,你說是不是?”云驪歪著頭笑問

荷香心服口服::“您說的是,將來的日子還長著呢。”

云驪繼續執書看著,不再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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