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寵幺叔五歲半(清穿)》第5章 5
胤祕沒皮沒臉,他佟額娘也不是吃素的。
佟佳貴妃睨他一眼,慢悠悠品了一口蓋碗茶,在榻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省省吧,這回打暢春園出發是要巡幸塞外,走之前,謁陵儀式就得大半月。萬歲爺回宮前,你若是乖乖呆著也就罷了,若還是這般皮,什麼塞外草原風,都沒你的份。”
小團子仰著一張花貓臉:“謁陵儀式不能帶上我嗎?”
佟佳貴妃故意鬧他:“你汗阿瑪點了三阿哥、十六、十七和二十阿哥一同去,可沒你的份呢~”
小團子果真臉頰氣鼓鼓的。他由著玉竹用洗臉帕干凈那張花貓臉,又去了屏風后,換上早就備好的常服,才噠噠噠跑到佟佳氏跟前,從炕桌上叉了一塊哈瓜遞到邊。
“佟額娘甜嗎?”
佟佳貴妃:“吐魯番送來的,從苗就一路小心運送著,到了京城就結出這麼一個,自然要甜。”
胤小祕得到答案,滿意地點點頭,然后抱起青花瓜果盤:“那我給汗阿瑪送點。”
當著二老板的面,要拿著二老板的東西去結大老板,可真有你的。
佟佳氏都被氣笑了。
眼瞅著人要跑出去,連忙攔住哄到邊,打發奴才們退下,才低聲嘆氣:“你汗阿瑪這會子肯定不想看到哈瓜,你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嘛。”
胤祕順勢靠在佟額娘懷里:“為什麼呀?”
佟佳貴妃看著窗外,大約猜到原因。
年前的時候,準部(準噶爾)要進攻吐魯番的消息就傳到宮里了。
吐魯番往哈拉沙爾,不是沙漠就是山巒,糧草供不上,仗本沒法打。這些日子,皇上頻繁在南書房和懋勤殿召見大臣,商議的多是吐魯番屯田一事。
筑城墾地,挽糧守汛。
這是頭等要事。
沒人想看吐魯番上搞什麼哈瓜。
佟佳氏小團子的耳朵,表達得很是晦:“你汗阿瑪吃這個上火。”
誰知胤祕一臉嫌棄地看著:“佟額娘,你好天真呀,肯定是外面了,汗阿瑪才會遷怒一只瓜。”
佟佳貴妃:“……”
小東西還敏銳,佟佳氏瞪他一眼:“那你還問我。”
“我考考你唄。”
“……”
佟佳貴妃著鼻子忍到第二天。
造辦的首領太監一早就顛兒顛兒跑來,原想著小阿哥只能口述,特意帶了個繪圖的工匠。結果小團子瞇著眼,哈欠連天的掏出一張皺皺的圖紙。
這是二筒依著他的水平,刻意丑化過的米花機結構圖。
工匠驚呼:“能看懂!能看懂!”
老太監奉承:“還是阿哥爺厲害呢。”
佟佳氏瞧著那紙上的鬼畫符,心想這小不點如今就是畫坨屎,怕也是香的。
打發走了務府的人,佟佳貴妃又把兒子送去長春宮,讓他著陳氏溫嫻靜吳儂語的熏陶。
可惜前腳一走,后腳小團子就閑不住了。
一會兒把他額娘的針線纏一團,一會兒又惹得二哈“嗷嗚嗚嗚”直喚。陳氏原本還能坐在廊下打個絡子,歲月靜好。
沒過半天,腦袋頂已經冒出怒氣值。
是蘇州人士,相貌自不必說,江南水鄉滋養出來的絕伊人。要不然,康熙也不會在下江南時一眼相中將人帶回,回宮之后,更是多番召侍寢,才有了胤祕。
但說到底,這也只是個漢。
后宮想要站穩腳跟,還得依仗家族勢力。
陳氏是個通人,早早看清這一點,辭了各宮遞來的橄欖枝。就希兒子好好的,平平安安,快快樂樂長大。
現今這小不點是快樂了。陳氏卻覺得哪里不對頭。沖小團子招招手,人就呼啦啦瘋跑到跟前,濺了半的雪泥點子。
胤祕連忙跟他額娘認錯,邊拿了銀翹的帕子在陳氏服上抹呀抹,抹呀抹,最后長出一口氣:“好了,勻稱了。”
陳氏:“……”好像明白佟佳貴妃方才意味深長的笑了。
陳氏:“要不你出去玩吧。”
胤小祕雙眸發亮:“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出去玩嗎?”
“嗯,去吧。”陳氏如釋重負,后半句是跟銀翹說的,“還得煩請姑姑在宮門落鎖前,把阿哥帶回來。”
銀翹跟陳氏行了個半福禮應下,追著胤祕出了長春宮。
今兒是個大晴天。
宮里有灑掃的小太監特意負責掃雪撒鹽粒,化雪要比尋常百姓家快一些。胤祕奔跑在漉漉的干道上,長袍下擺都沒法瞧。
一路過了隆福門,繞開乾清宮,正趕上尚書房阿哥們下學的時候,人都走了大半。
“十七哥,十七哥!”胤祕著尚書房窗沿興沖沖喊了一嗓子。
登時,屋兩個腦袋都回過頭來。
胤祕反應很快:“咦,三哥怎麼也在。汗阿瑪不是派你去修書了嘛,懶可不好。”
三阿哥:“……”
十七阿哥胤禮跟小團子一些,笑道:“二十四弟,別鬧三哥。我們正商議謁陵儀式呢,是正事。”
胤祕溜達進來,悄悄問:“要不要幫忙呀?”
胤禮笑得不行,使勁兒他鼻子:“你幫忙?那還不得把汗阿瑪代的差事給攪和個稀爛。乖啊,上別地兒鬧騰去。”
胤祕:“哼!”
原本黑著臉的三阿哥看見雪團子這副著紅鼻尖,委屈的表,也不笑了。
胤禮知道這小鬼頭的子。你要不當面跟他掰扯清楚,指不定回家路上就得踩一腳屎鴨屎摔個大馬趴。
關鍵是,汗阿瑪聽人回稟后,還笑得哈哈哈哈。
十七阿哥頗為頭疼的看著小團子,還不忍心說重話。
兄弟三人僵持半天,胤祕的肚子突然發出“咕嚕嚕”的聲。
胤禮:噗。
胤祕沖他呲了呲小虎牙:哼,壞哥哥!
雪團子從的荷包里掏出之前做好的干梅干小糖果,故意在兩個哥哥面前慢慢剝開,放進自己里,嚼得歡快極了。
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們來尚書房讀書,早上四點就來背書,都沒工夫用膳,只能啃個餑餑墊點茶水。
果不其然,十七阿哥率先敗下陣來。
他咽了咽口水道:“還有嗎?給十七哥分點兒。”
胤祕連忙吞下手里剩余的牛干,鼓著包子臉:“沒有惹~”
胤禮:……行,算你狠。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幺弟搞人心態的能力。
小團子收攏手心里的屑,拉過他十七哥的手,小心翼翼把屑遞給他,嘆氣道:“你省著點兒吃,我都沒啦。”
十七阿哥咬牙切齒。
三阿哥也跟著輕聲笑了兩嗓子。
小不點扭著屁爬上椅子,歪著腦袋,笑得可甜了:“對啦,昨天的臭豆腐你們嘗了嗎?”
昨兒?
三阿哥和十七阿哥對視一眼。昨天下學前,汗阿瑪確實讓趙公公送來幾碟子炸。他們一開始還嫌臭,結果吃到里以后,誰也不說話了,瞬間橫掃一空。
十七阿哥反應過來,拍手樂道:“那東西是你拿給汗阿瑪的?爺先前還與三哥念叨,像是咱們幺弟的手筆。”
小團子晃著腦袋,可得意了:“那當然。”
十七阿哥被他這小表逗得忍俊不,完全不計較方才幺弟故意鬧他的事。反而是三阿哥坐實了猜測,垂眸片刻,一點笑意落下,又恢復那副專心搞文化的讀書人做派。
提起臭豆腐,十七阿哥被勾起饞蟲,湊上去問胤祕:“你是想明個還給哥哥們帶些吃食?”
雪團子一副萌化人心的乖巧樣子,點了點頭。反而搞得老十七不好意思了。
胤禮著幺弟的腦袋:“謁陵不好玩,你乖乖等十七哥回來,到時候給你帶點宮外的小玩意。”
他一張叭叭叭,胤祕半句也沒聽進去,因為他收到二筒的任務通知啦。
【檢測到新任務:玉灌肺,宋代宮廷菜。】
【收錄完整制作過程,獲得獎勵:鈉鈣玻璃①工序圖解。】
玻璃?
務府不就有個琉璃廠。
胤祕有點興致缺缺,但這個玉灌肺他吃過,味道真不錯,那不如就順便做點吧。
想到明日復仇計劃,雪團子出開懷的笑容。
哼,十七哥,你們完了。
……
打了的胤小祕翌日起的比狗都早。
二哈還在自己的小窩里四仰八叉地睡著,小團子已經哈欠連天,乖乖讓銀翹穿好裳,直奔承乾宮小廚房點菜。
“主食要三脆面,再拌個蔞蒿菜,黃瓜木耳,傍林鮮。關鍵是點心,要那個玉灌肺,再來一碟脆皮炸。”
小廚房的廖公公跟小團子相幾年,是最悉胤祕這些奇奇怪怪要求的人。
這脆皮炸還是小阿哥先前“教”他的,因此才了佟佳貴妃的眼。
見阿哥爺說完不走,廖公公便知道這又是要“監工”了,忙吩咐徒弟端出幾碟新作的點心給他。
安頓好主子,廖公公開始忙活了。
他先做的是胤祕特意點名的“玉灌肺”,這是一道宋朝宮廷點心。
做法也不難,用現的油餅,混了真、芝麻、核桃仁、松子等果仁,拌著蒔蘿、糖和紅曲研末,上鍋蒸。
趁著蒸鍋的時候,廖公公又開始準備主食“三脆面”,民間也它澆頭面。
把筍、蘑菇蕈、枸杞頭一起焯,用油、醬、醋、鹽和胡椒拌在撈出的湯面里,澆頭和湯混在一,看著就有食。
面做好了,廖公公順帶把蔞蒿掐葉留,熱水一灼,拌上香料,再加一層臊裝盤。
小菜都好理,唯一憾的是傍林鮮。正是冬春接時候,尋不到夏初的竹筍,只能取了冬筍用竹葉煨。
這時候,灶上的蒸正巧了,從甑里取出,切小塊裝盤,然后澆上一勺辣,一道“玉灌肺”就了。
給脆皮炸撒上香料,胤小祕已經迫不及待循著味兒過來。
廖公公請示:“阿哥是在咱們承乾宮里用,還是要去外頭?”
胤祕看完整個制作過程,了困得睜不開的眼睛:“就裝進食盒吧。”
小團子還掛念著佟佳貴妃的早膳:“對啦,廖公公待會給佟額娘也備一份吧。不過玉灌肺不要太辣,炸就免啦。”
廖公公笑點頭:“阿哥放心,奴才有分寸呢。”
胤祕上五花提好食盒,往尚書房方向呼啦啦跑去。
難得能欺負一次十七哥,想到他饞得流口水,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小團子別提多激了。
尚書房設在乾清宮東南角圍房,西側還開辟了阿哥茶房,方便休息時間供阿哥們用些茶點。
天大亮,阿哥們正在聽大學士富察·馬齊講《經籍志》。
十七阿哥起得晚,只囫圇喝了口山藥羹就匆匆跑來。馬齊講的東西他已經聽過,只好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期盼著幺弟給自己帶的吃食。
恍惚間,胤禮突然聞到一食的香味兒,懷疑自個兒是出幻覺了。
條臺前,馬齊頓住講課的聲音,厲聲道:“尚書房是清靜之地,諸位阿哥自覺自律,不可為口腹之蔑視先祖規矩。”
眾人面面相覷,從阿哥茶房幽幽探出個小腦袋,里還啃著翅,不好意思的沖馬齊打了個招呼:“富察大人,吃炸嗎?”
馬齊咽著口水,甚是頭疼。
這孩子古靈怪的,被萬歲爺寵在心上,他只好依著慣例輕聲勸勉幾句。
小團子無辜極了:“可是,是十七哥我帶著好吃的來尚書房。”
十七阿哥:???
我是你送吃的,可沒你吃啊!
十七阿哥:???
平安
從一開始我便知道,季風不喜歡我。當時有一個侍女跪在我面前,抖如篩糠,嬤嬤說從她房里搜出了我遍尋不著的金鎖,問她又結結巴巴講不出話來,我看得厭煩,忍不住說了一句,"那就治她死。"皇女平安自出生起便身體孱弱,且性子暴戾,這是宮里上下皆知的事情,那宮女"嗷"地一聲慘叫起來,皇兄從旁邊走過來,笑得春風拂面,問我,"平安,你又要治死哪個?"我原想說,皇兄你何必笑得這樣慈悲為懷,我說一百遍治她死也不見得死上一個兩個,哪像你,笑著笑著就滅了人家滿門,但是從他身后走出一個少年來,也不說話,只看了我一眼,而我竟像是被憑空叼去了舌頭,突然地做聲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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