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癮》第11章 第 11 章

那天文徵回去后,半夜都沒睡著覺。

想到張寄那條信息,自然知道他現在有多高興,但不知道宋南津這麼大個人的代價,能輕而易舉把事辦妥,靠的肯定不只是他所說的什麼講一句話的事。

他就那麼輕描淡寫的,文徵心頭卻了一桿秤。

事后和張寄通了一通電話,張寄還在說:“徵徵,謝謝你,謝謝你哥哥,下次我一定要擺席請宋南津吃飯,好好謝這次恩。”

文徵只道:“你把你爸照顧好再說吧,老人家的,不好住在醫院也是遭罪。”

張寄察覺出語氣里的冷淡,說:“這個我知道,但你是不是心里還在怪我,文徵,現在事已經解決,我確實沒犯事,你該信我了。”

“不是信不信,而是張寄,你覺不覺得我們的價值觀已經開始逐漸偏離了?”

“什麼偏離,怎麼就扯上價值觀的事了。”

文徵不說話。

張寄認真了些:“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只想要安穩生活,原以為你的想法也是這樣,但你這一年,讓我越來越不信任,金錢,名利,位置,真的有那麼好嗎,你說去了北京哪怕兩個人異地也能過來,你說等你發達了也可以把我接過去,可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們的觀念不同,也許對我來說生活的好不在于北不北上手里有多錢,我也不需要自己的生活是靠你發達了來怎麼樣?”

“為什麼,讓自己的生活質量提高,讓自己變得有資本,這有錯嗎?”

“如果非要這麼說,好,那給你同樣待遇,我只有一個要求,你留在這,你會同意嗎?”

張寄半天沒講話。

兩人電話里沉默了很久。

“文徵,我以為你懂我的。”

“我這些年想打拼,我們一起熬過來為的是什麼。我以為你懂我的思想,知道我想要什麼。”

文徵有些無奈地笑:“是,這世上誰沒理想,我允許你斗,可如果兩個人的心偏了那就不一樣了。再說一個,你要我懂你,換位思考,你有懂過我嗎?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是什麼思想,你了解過嗎?”

張寄說:“曾經我以為我了解,但現在不確定了。”

“你們男人都喜歡這麼說。”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合適,你還是因為這件事要跟我分手,是嗎。”

“我只是希我們各自冷靜,好好想想。你想北上的話,那去吧。”

張寄沉默幾秒,聲音忽然變得有些抖。

“可你這樣說話和跟我提分手有什麼區別?你知道我多喜歡你的,我們從原來相識走到現在多艱難,好不容易眼見著要邁好生活了,為什麼你就能這麼輕而易舉地拋棄掉。”

文徵忽而無言,直直盯著面前許久,輕輕笑了聲。

“平心而論,其實我從沒對你要求過什麼,當初在一起最終打我的是你說的那句不會讓我再一個人。可越發覺得兩個人漸行漸遠,張寄,那是你的好生活,不是我的。”

掛了電話,這通無疾而終的談話,最終擱在了那兒。

之后和張寄有十天半月沒再聯系。

他忙得很,照顧完父親那邊,馬上還有的事要理,他在辦文件,轉院的。

文徵知道他要走,哪怕現在他們不講話,哪怕他還是照舊每天給發早晚安,他還是會走的,也不挽留,隨遇而安,想走的人也留不住。

文徵平時都是辦公室里過,朝九晚五,晚上加會班就回家,周五下午趕上公司總部團建,他們要搬辦公室了,這天下午異常忙碌,忙完準備下樓,意外看見了站在前臺和他們電視臺知名主持人講話的宋南津。

他溫和笑著,應對面前穿著職業裝人的提問。

財經板塊做訪談,宋南津作為知名人士了邀約,等臺里提問完一剪輯,應該要發到電視上。

同事說:“宋南津麼?好帥,聽說家里賊有錢,富家子弟,車庫十輛跑車都不嫌多,邊圈子如云,這才是真的富豪生活啊。”

那男人鮮穿這麼正式,他可以戴Patek Philippe旗下幾百萬一款的表,有時候興致起來了也能戴黎纖給買的幾百塊低質量,平時跟他那些朋友聚會其實不穿什麼奢侈品牌服,就穿一些普通尋常的,就像他車庫那幾十輛跑車隨心換著開一樣,有時高興起來低端大眾也能開出去。

真正的有錢人不在意他人眼

他不用時刻把奢侈擺眼前告訴所有人他奢侈,因為這都是他生活很尋常的東西。

文徵過的。

以前在眼里幾百都是巨款。

聽進去張寄說的球鞋想上網蹲零點跟幾萬人搶,只為那一百塊折扣。

而宋南津問:“徵徵,你有沒有想過只要你跟我,你或許可以隨時擁有幾千萬個一百。”

很令人心的條款。

可文徵說:“我不需要。”

宋南津也有傲氣,微微對笑:“行,我會讓你需要的。”

其實宋南津這個人并不是他表面看上去那麼清高。

他有點抑郁,也有點孤獨。

他眼高,俗人一般不了他的視線,大學那陣子,邊狐朋狗友多,年輕的時候也輕狂過,文徵一直覺得他對自己沒什麼特大覺,就是他姑姑資助的一孩子,也沒什麼。所以后來他對展現那種特別時,才覺得意外。

他家里有的是錢,姑母是商人,他爸媽更是比他姑母資產還多好幾番的實業家。

前幾年沒集,因為他確實待更多的是國外,后來開始時不時回國玩了。

文徵十五歲的時候,他也沒多大。

二十歲的樣子。

邊各種各樣的人多,他在學校很歡迎,不生追他,他不算特別好的那類人。

邊好友霍學義十八歲就朋友跟人上床,程泓好好學生不如山面對不為所

他算是比較靠中間那類。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可輕聲笑兩下,又能人滿心都傾倒。

他對朋友還好的,起碼不會太虧待人,那些生,哪怕沒跟他扯過什麼關系,但跟著他們男生場子出去玩,宋南津在金錢資本上的從不虧待,所以人家生都跟他朋友著他玩,因為他花錢就跟撒紙一樣隨便。

這就是二十歲時的宋南津。

那年他爸媽鬧離婚,分錢分得很開,兩人在國外各自開企業,每天賺大把刀,兩夫妻沒什麼比就爭著把錢給宋南津,為了拉攏兒子心中自己的地位。

他們越爭,宋南津就越視金錢如糞土,越往邊人上撒。

那兩年他邊的人深有,都恨不得每天宋大邊。

唯獨,在宋家埋頭學習不諳世事的文徵。

他們一開始確實不,甚至宋南津瞧見兩下都得笑的程度。

他這麼一笑,文徵背得更僵,頭也埋得更低。

每次他回宋宅,文徵總是變得異常沉默。

他一走,低氣緩解,又能自如生活。

不喜歡那個有點清高又有點傲氣的宋南津,更不喜歡他在所有人面前圓溫和,在面前又變為淡定冷漠。

即使他那張臉帥到慘絕人寰。

可他對自己的態度實在令人喜歡不起來,有一陣甚至文徵都有點ptsd,想到他冷淡的眼神,清高的姿態。

覺得寄人籬下帶來的那種自卑快要讓窒息。

然而一方面太在意一件事,本也會潛移默化進的神經,到最后想拔除都做不到。

無法接,但必須承認。

那兩年于青春期不諳男世事的文徵心中,宋南津這個人的形象真的刻得很深。

不是對他有什麼覺,就是對一個人骨子里避怕到極點了,太過可怕,介意深了,自然就無法釋懷了。

確實很害怕他。

哪怕是現在,看到他與對面的職業游刃有余地說話,文徵手心也依舊有點汗。

看著他那張臉,他現在肯定也知道在門口看著的自己。

覺得他甚至在想自己此刻是什麼想。

其實什麼想也沒有。

他們太清楚彼此了。

清楚到對方說一句話什麼眼神,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文徵和同事過去,幫忙拿東西,馬上就離開了。

聊完,宋南津視線才移開,慢悠悠看了眼門口。

別人說:“謝謝您,有空的話,晚上吃個便飯?”

那是著名主持人,知優雅。

剛剛采訪眼睛一直落他上,移都移不走。

覺得這男人真帥,以前網上看就帥,現實中近距離看更帥,還是富二代,還溫文爾雅有氣質,如果能有機會做朋友,真也舒服。

宋南津淡笑:“不好意思,我沒有空。”

“嗯,那真是有點可惜,下次。”

“行。”

工作結束,互換名片。

宋南津著那張名片,淡睨了眼,甚至還沒看清上邊的名字,毫不在意扔進了垃圾桶。

拿紙手,轉走出去。

朋友霍學義早等在了外邊,吊兒郎當公子哥剛剛還在跟前臺搭話呢,看宋南津過來也就笑著跟人揮手說再見。

兩人出去,宋南津看到他們電視臺剛準備出發的公用車。

“他們是在團建?”

“是啊,怎麼,你也要去啊。”霍學義回頭:“剛找你要微信的主持不是都拒了麼。”

宋南津調整腕上的表,鼻音里淡應一聲。

“那怎麼又問?”

“問問。”

“有時候真搞不懂你,看著漫不經心,可就不知道喜歡什麼樣的。”

“你這樣的,行麼。”

霍學義瞪大眼:“你他媽別。”

宋南津說:“那就別問。”

車過去,文徵所在的商務車和他們的肩而過。

宋南津胳膊隨意搭到車窗邊,

有瞬間他過車窗,著對面車上一晃而過的溫側臉,隨風飄揚的細長發。

想到了曾經。

文徵還喊他哥哥的時候。

忘了那是第幾次見面,宋南津和人煙,看到了剛搬行李的文徵,就是和那個男生在一起,對方戴著眼鏡斯斯文文,有書卷氣。文徵也是,知,天生就有種人淡如

那時才十八,皮白,不說話。

著,手里煙燃著也忘了滅。

或許別人都不知道這個細節,只有他知道。

有時他還確實是佩服,那個文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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