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癮》第68章 第68章
那一年的六月, 又是春。
文征還沒等到心儀院校的研究生錄取通知書。
但朋友們氛圍組都已經打了起來。
約飯的約飯,聚會的聚會。
大家那個愚人節去孫瀅家里過的。
汪邱點了好多比薩,大家把桌子拼在一起玩劇本殺, 看電視, 鬧一片。
文征偶爾看手機。
孫瀅說:“怎麼了征征, 吃東西啊。”
文征看了眼,搖頭:“你們吃吧,我暫時吃不下。”
孫瀅笑了:“怎麼了, 要回學校百年慶典, 第一次參加大型活, 人傻了。”
文征笑:“沒呢。”
那天南都大學傳出消息,老校長做邀約, 邀請他們過往優秀校友回校參觀,給他們那一屆學生打樣。文征算是這幾屆里邊比較知名的學生,也被邀約回去參加了。
和宋南津發消息說了, 宋南津只說盡量趕回來陪。
那天晚上他倆通了好長時間的視頻電話,國的呢,有時差, 宋南津平時白天忙,晚上了還是撐著陪文征聊天, 一聊就是幾小時。
文征說:“哥, 你說咱倆這樣會不會膩啊。”
他說:“膩什麼?”
宋南津坐沙發里, 也不知道在哪, 反正線很亮, 鏡頭里就了那麼張臉, 他平常那張臉很和, 很沒有攻擊。
文征很看他的臉, 長得很帥,是介于和溫里那種。
他的眼很瀲滟。
不說話時有點迫力,笑的時候又像深眼。
他真的好看的。
文征抱著枕頭說:“我去國找你吧,或者香港。現在,好不好?”
“不是都要參加學校慶典了嗎,還有到時候學校的事,忙得過來嗎。”
“沒事,你想不想我嗎,你想的話,我就可以立馬去見你。”
宋南津要平常肯定都是笑著跟侃了。
可那邊不知道怎麼的。
也沒接話,沒開玩笑似的說一句:來國,不怕我吃了你。
他盯著手機里文征的臉,微微彎:“想啊,不過哥哥好忙,你先睡覺,睡好了,說不定都一覺醒來看見我了,行嗎?”
文征窩床上:“這麼好啊。”
“對啊。”
握著手機翻個:“晚安,那我睡了,你也要早點休息。”
“嗯,知道了,親一下。”
文征盯了會他手機里的臉,有點害,但還是湊過去,輕輕親了一下屏幕。
宋南津在視頻里笑了。
文征不好意思,趕把電話掛斷。
掛了電話,坐于香港國際機場的宋南津抬頭去,別人遞來一些證件。
“宋先生,您這邊護照和簽證相關的都辦好了,還有行李托運,等到了濱城,會有專人接你。”
宋南津把東西接過,道:“謝謝。”
“您這次辦的是長期簽證,您以后……都不準備回了嗎?”
宋南津淡笑:“差不多吧,我太太在那兒,我要和在一起。”
“您對太太真好。”
宋南津禮貌微笑,淡漫收起視線。
之后,打開手機。
手機上,屬于文征的照片在主屏幕背景板。
面對鏡頭的,一藍白機車皮,胳膊搭他那輛“邁阿藍”的駕駛座車窗上,對鏡頭比耶。模樣很和,可背景是遼闊的天,晚風吹起長發,細碎,卻又唯。
那是當初在他那輛超跑下無意由一位路人拍下的。
后來被人Po到了網絡,不人點贊。
宋南津看到了,特意讓人去買下獨家所有權,后來那張照片就躺在了他手機里,為唯一珍藏。
宋南津給那張照片命了個名——s life。
此生摯。
這半年,他一直在國外忙,回來也就幾趟,文征忙考試,奔波,兩人聚離多,但今天開始,往后的日子,他都會堅定不移地站在旁,再不離開。
-
典禮那天,朋友們還特別陪了。
又是給文征準備服,又是梳妝打扮的,文征不常化妝,素就很好看,那天還是讓孫瀅給打了個底妝。
可坐在演講臺旁的那一刻,文征扭頭看到外面的太難,還是恍惚。
的旁一直留了一個空位。
是朋友幾個專程跟校長申請來的,說是文征的丈夫,他本來也要來的,只是臨時有事,到不了場,可他曾經給過文征一個承諾,他說了等文征考完試,能站上臺時,他一定要在臺下親眼看著。
雖然最終結果還沒完全下來。
文征也還沒去到新學校。
但僅僅是回母校,也覺得是個人歷程的巔峰了。
希宋南津能看到這一幕,希有一天也能站在人前,告訴別人,功了。
雖然這一天還沒徹底到來。
但想,人生的每一步驟,都不想他錯過。
當到達文征作為校友學姐到臺上去演講時,對著演講詞,文征著臺下的上幾百人,卻第一次失了語。
握著話筒,盯著眼前的階梯教室,頂上的燈,說出一個我字,然后,止語。
接著,接收到臺下朋友鼓勵的視線。
微吸一口氣,鼓起了勇氣。
“在來這里之前,我要先謝一個人。他現在可能不在這,他在香港,在別的地方,在做對他來說有意義的事。但我知道,他此刻一定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某個位置,一直看著我。”
“我們這一年經歷了特別特別多的事,我原本是一位記者,一個奔波在最底層,最前線的普通人。我經歷過迷茫,經歷過跌倒,也過,來自一些生活的不公。我原本沒想考試的,我覺得人沒有回頭,做了一些什麼事就要負責,沒有重來機會,是他教會了我怎麼面對自我,怎麼追求理想,怎麼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文征說著,呼吸微微沉斂,又繼續。
“說起來直到現在還有點慚愧呢,我怎麼敢想能站在這里,站在我的母校,和一些我尊重的前輩們、老師們講我自己的心得,其實只要是沒去新學校的一天,沒拿到錄取通知書的一天,我都不確定我的明天在哪,但我相信,不管未來如何,我們的道路肯定是明亮的。”
“我希我們每個孩都可以保持自信,可以自尊,自,守護自己想要保護的那一整個角落。”
“哪怕眼前道路位置,但有沒有想過,其實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心、你的想法、你這個人,就借那個人和我說過的一句話,哪怕明天天要塌下來呢?”
“那就去他的。”
說最后這句時語氣還微微有點幽默,惹得臺下有幾個人笑了兩聲。
文征也跟著輕笑,可著鏡頭,眼眶漸漸泛紅。
的視線越過臺下老師,看到了屬于自己旁那個空的座位。
想到了那天看到的那些信。
想到了那天所有人都不支持的時候,他站在所有人面前告訴別人,是他的驕傲。
他說的話都不是假的,都是真的。
他對的,是真的會付諸行,讓歲月見證。
“你在時間長河中經歷的努力,肯定會在未來某一天盡數在你上實現。”
“而讓你們值得用生命去熱的人,希你見他的時候,一定要是用跑的。不要斂,不要藏著,要把你所有的熱和真誠都展現給他看。”
“相信自己吧,只要努力過,那些來之不易的一定在路上。”
說完那句,臺下掌聲四起,文征對朋友幾個笑,準備把話筒遞給老師。
可旁邊突然有人說:“文小姐,有位宋南津的先生,他讓我來告訴您,他一直都在。”
文征愣了下,順著人群抬眼看去,階梯教室最高層的大門旁。
不知什麼時候站了烏泱泱的一群人。
一眼看到其中最眾星拱月的那個。
型直立,恍若帶風,還是印象里的形象,印象中的樣子。
宋南津就站那兒,單是人著,視線也不自覺往他上去。
他靠門邊,看著,輕輕扯。
那一幕,文征腦海里好像有一什麼弦繃斷了。
無聲的,驟然的。
只是淺淺停了那麼一下,然后什麼也顧不上,如所言,用跑的,用此生最熱烈的,真誠的態度。
丟下話筒,在人群中奔向他。
順臺階而上。
宋南津下意識張臂,接了一個滿懷。
文征沒那樣抱過宋南津,好像多年未見,好像再也見不到他,自從上次看了那些信,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對他的意那麼濃烈過,那麼不想失去一個人。
甚至是溫到他的那一刻就落了淚,泣不聲。
“你怎麼才來,你怎麼才來,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哭得慘烈,像小孩一樣。
宋南津抱著,也不知道是笑還是怎麼樣,下邊那麼多人看著,他卻也只顧得上,說:“我這不是在嗎,想給你個驚喜,沒告訴你。怎麼這麼抱我,就不怕剛剛沖一下咱倆都摔了,那可又丟臉了啊。”
文征什麼也聽不進去了:“我不管,我不想管那些。”
宋南津低頭幫眼淚,說:“這麼好的日子哭什麼,妝別哭花了,哭花了我們就不好看了,嗯?”
搖頭:“我考完試了,我查過了績,我覺得我可以。宋南津,你看見沒有,我功了。”
宋南津笑,指腹還是幫眼瞼,作特輕,特珍惜的那種。
“不是覺得可以,是你一定可以。”
“知道啊,我都看見了,咱倆不是每天都通電話嗎。你那麼想我啊,才幾個月的,好像我要死了一樣。”
文征盯著他,突然就開始說:“我在幾年前弄丟了一個人,一個宋南津的人。”
宋南津面上笑意慢慢褪去,靜靜著。
可文征還在繼續:“我把他弄丟在那年的芝加哥了,他一個人真的很苦,他喜歡一個文征的孩子,他為幾乎付出了一切,他一個人過生活,一個人坐在雪里,一個人寫信,他用各種方式,告訴自己對的思念。宋南津,你幫我找找他好不好,我真的很想找他,然后告訴他,他不是一個人,他有文征,他不會再孤獨了。”
影下。
宋南津看著,神半天未,可片刻,輕笑。
他說:“誰給你看的那些,我爸嗎,我知道他去年突然回國了一次。”
可文征還在說:“我不知道他那兩年是怎麼過來的,他真的為文征做了好多,我從沒見過一個人能那麼令一個人,我還有機會嗎,我能挽回他嗎。”
宋南津直起了,抬手,細細幫眼淚。
他說:“征征,我看著你呢,你今天在臺上,我都看見了。我沒走,我不是說過嗎,不管你在哪,我說過要陪你上岸的,你看,我沒撒謊。”
“這輩子,不管你把我丟多次,宋南津,都絕不可能丟了文征。”
抱住他的腰,埋首到他肩上,泣不聲。
“對不起,我來得太遲了,我找你找得太遲了,對不起。”
“沒事的,都過了,在意那些做什麼。”
文征說:“不,有事,宋南津,我要罰你,罰你這輩子都只能在文征邊,永遠不能離開。”
宋南津笑了:“好啊,求之不得。”
他越這樣,哭得越兇。
狠狠抱著他,汲取他的溫,仿佛要把自己嵌進他,兩個人都要融合到一起。
抬手捧他臉,親他的。
也不顧周圍還有人,重重地親吻。
就在人前,在線明亮的位置。
-
那一年,文征接到了校區招生辦的詢問電話。
站在報亭。
后冷風浸。
聽著電話里工作人員說的指示。
在風中回頭。
路邊空無一人,可仿佛瞬間看見宋南津坐在路邊車等,低頭點煙的樣子。
溫潤斯文,世獨立。
文征心臟息。
也是那一刻知道。
往后不管在哪。
總有一個人,如生命。
宋南津×文征
/正文完
作者有話說:
寶寶們,寫到這里這篇故事就暫時正文完結啦。
正文故事里,我的想法只是寫到他們相認,所以,再有一些其他憾什麼的,可能只能番外彌補了。
追到這里的老讀者應該知道,這本文從開文就經歷了蠻多,有人對設定好奇,有人覺得敘述矛盾,其實我都知道,也知道自己水平有限,只能寫出這樣。
因為這本書一開始的綱不是這樣的。在我原本的綱里,征征和南津以前經歷過很多,他們認識很久,宋南津一開始喜歡文征,第一次親吻的時候,其實很激烈很有私心,我很想寫那里,寫到一半去寫他們過去,但后來想想,還是算了,還是現代進行時的拉扯更帶。就臨時改文,重寫,改綱延展加劇。
所以那段時間我個人狀態極度混,可能中期都有些邏輯不洽的地方,都只能說聲抱歉,因為我自己就知道那些地方有問題。但沒辦法啦,看文嘛,開心就好,大家挑喜歡的地方看就好啦。
再就是這段時間連載確實有點累,我想好好休息一下,再仔細想想番外該怎麼寫他們的故事。
然后還有什麼想看的,大家也可以在評論區告訴我。
就是這樣,我去休息啦,謝大家的陪伴,你們。也真的很謝你們。
謝謝所有人。
親愛的弗洛伊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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