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皇後傳》第 2 章
倒下時,程安沒有想過能夠再睜眼,常在河邊走哪有不鞋,他們這樣的人,上了戰場就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不求人記住,不求人歌頌,只求在歷史長河默默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為認識、不認識的人們能過上平安好的生活添一磚一瓦,萬家燈火下有他們負重前行就夠。
但竟然再次醒來,以為會看見白的牆壁,聞見消毒水的味道,映眼簾的卻是木製床頂,印花紗簾,鼻子里充盈某種燃香的香味。
床邊有人喊:「醒了,小姐醒了,快去告訴夫人!」中年婦人喜極而泣,旁邊等待的們跌跌撞撞跑出去,沿途報喜,整個宅子都似活起來,很快男人人,大人小孩,一個接一個魚貫而,滿屋子。
「大夫,大夫快來看看!」
「別杵在這兒,趕快去準備些吃的。」
「來個人去告訴老爺好消息。」
程安的疑被淹沒在嘰嘰喳喳的吵鬧中,像個離魂的木偶任由他們擺弄。
三日後,一個小孩站在銅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略顯嬰兒的臉,烏黑溫的頭髮披散,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眼珠轉三分俏皮。鏡中人面平靜,心卻排山倒海,依然不敢置信,即便這幾日每天看見這張臉。
三天的時間讓大致清楚自己的境,現在的時間是大辰永平三年秋,這是一個自己完全陌生的年號,而這的主人東方永安,年方十歲,東方家三小姐,其父東方明,大辰大將軍,位極人臣,母親慕氏,將軍府大夫人。上面有兩位姐姐,長姐東方艷,已許婚皇家三子,不在府中,二姐東方蘇蘇,為姨娘所生,與年齡相仿。
冥冥之中誰推命運讓本該已死的在東方永安的中蘇醒過來,如果不是軍人的素養讓保持鎮定,會覺得自己已經瘋了。
「小姐,該洗漱了。」的丫鬟瑤琴領幾個丫頭端著盆盆罐罐進來,東方永安邊一名娘,即醒來當日見到的中年婦人,吳媽,一名丫鬟,即瑤琴。程安聞聲轉頭,瑤琴將銅盆端到面前盥洗畢,又將巾遞給笑說:「小姐今日氣比昨日又好,今天我們還出去逛園子嗎?」
「當然要。」每天借著氣索將軍府地形,這是狙擊手的本能,必須詳盡掌握自己周圍的環境。
「那今日我給小姐梳個雙垂髻。」
什麼雙垂髻不懂,只任瑤琴在頭上搗弄,梳完后對鏡照看,十分靈很襯東方永安,可惜真正的東方永安已經看不到。
梳洗完換好服,帶著瑤琴往園子里去,走了一陣問:「這兩日你領路,為什麼總不過我先前落水的池子?」從其他人的談話中,拼湊出一點東方永安的信息,醒來那天正是東方永安落水昏迷的第三天,東方永安雖為家中老三卻十分寵,所以醒來那天,府里才會像剛揭鍋的開水,一片喜慶沸騰。
至於為什麼落水,眾人閃爍其詞,不過上面再嚴令止,也擋不住流言蜚語私下裡傳播,說東方永安那日與二姐東方蘇蘇逛園子,有丫鬟遠遠瞧見似乎東方蘇蘇推了一把,將推落水中,東方蘇蘇自然極力否認,東方明與主母慕氏不願追究底,傷及骨親,東方永安既平安無事,便將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令下人們不準說。
可他們不知東方永安落水被救上來就病死了,才有現在的程安。
搶佔了的生機,程安心覺有愧:「你帶我去瞧瞧。」大夫說了莫大驚嚇,又連日高燒,恐腦識有損,也就毫不掩飾自己不識路。
「別吧,小姐剛好,就不要去那種晦氣的地方了。」
「有什麼晦氣不晦氣的,走去。」
瑤琴將帶過去,那片池子里種滿荷花,這個時節的花株已漸退去,碧的傘葉環繞襯托著飽滿的蓮蓬立在水中,蓮葉下停一葉小舟供戲水採蓮,池邊一條木板鋪就的小道,恰似給這汪碧鑲了道邊,程安踏上小道,水面飄來一涼意,驅散初秋的燥熱。
瑤琴謹慎地跟在側,生怕再掉下去:「那天都怪我不好,本來我是跟著小姐的,但小姐與二小姐聊起剛得的錦緞,讓我去取來給二小姐瞧瞧,我若是沒走開,小姐定不會落水。」
「這怎麼能怪你,誰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好比作為特戰狙擊手的生命停在二十五歲,也不過一瞬間的事。
正說話,一道聲音傳來:「哎,這不是安安嗎?病好了?已經能出來了?」
程安抬頭,一個與年齡相仿的小孩走來,穿一花瓣紗,腰間圍著、柳綠兩絛,頭髮紮小辮,以花邊帶纏繞,仿若可的夏日桃花。
小孩走來,揚起角:「大夫說你這裡損,還認得出我麼?」指指自己的腦袋。
程安道:「見過二姐,之前你去我屋裡看過我,自然認得出。」病著時,東方蘇蘇去瞧過一次,憑的眼見力就記住了。
「看來那些江湖郎中的話多半不可信。」
「也不盡然,大夫沒說錯,只不過有些人有些事得記著。」
「什麼事?」東方蘇蘇警惕地看,「你不是要重提那些莫須有的流言吧。」
程安笑,走近小聲道:「那天你是從哪裡把我推下去的?」
東方蘇蘇臉微變:「你瞎說什麼?父親大人早止造謠傳謠,是哪個吃了豹子膽的還敢胡說!」
「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最清楚。」將近池子,然後腳下輕輕一掃。
眾人就見方才還和頭耳相接,狀似親昵的東方蘇蘇尖一聲往後摔進荷花池,濺起大片水花。
事發突然,誰也沒料到,丫頭們驚得目瞪口呆,東方蘇蘇在池塘里如鴨子似的撲騰,的丫鬟好容易回過神,在岸上急得團團轉:「小姐!」又來求程安,「三小姐,求你快救一救我家小姐!」
瑤琴也著急道:「你求我家小姐也沒用,快跟我去喊人!」
這邊兩個丫頭正要離開,那邊程安見水裡的人嗆水嗆得差不多,縱跳進去,瑤琴驚呼,見從背後靠近東方蘇蘇,掐著的下將人拖上岸,兩個丫鬟趕忙拉起們。
東方蘇蘇嚇得臉煞白,在程安拍打下吐出幾口水。
「還不趕扶你家小姐回去,著涼可不好。」
東方蘇蘇的丫鬟被這麼一呵斥,手忙腳地將人扶走,看著們有些狼狽的背影,程安暗道:「東方永安你看著,我會替你在害你的人面前好好活下去。」
瑤琴上來急急拉住:「小姐你怎麼樣,有沒有事?你怎麼突然跳下去,嚇死奴婢了,你要再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
程安張開手臂任檢查:「你看,沒事。」
小丫頭鬆口氣,拍拍心口,然後用一種很怪的眼神看:「可是小姐,我記得您不會游水啊。」
程安眉角一跳,乾笑:「水裡淹一回,鬼門關前走一遭,總有失有得。」
「您的意思是,您落一回水,就會游水了?」
「差不多的意思。」
「還有這種事?」
「哈哈哈。」這是來到這裡后,程安第一次笑得這麼開懷。
「您別笑了,二小姐這次落水,鐵定找老爺告狀,您還是想想怎麼應對吧。」
「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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