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皇後傳》第 8 章
中元那日,程安隨東方家長輩祠堂祭祖,各種水果、脯、酒、新米應有盡有,第一次祠堂不得瑤琴多提醒禮儀,不敢造次,繁瑣儀式不必細說,只祠堂前掛一副對聯頗有興趣,書『東風萬里,三開泰;方圓九州,六合同春。』①很是氣勢,盡顯東方一族的威勢與榮耀。(①借用東方姓的祠堂對聯。)
中元后便是東方家長東方艷省親,以及一年一度的校場比武,東方府上下一早就開始籌備。這場比武是長各名門貴族子弟間的比試,由皇帝欽定於金秋在東方家校場舉行,大將軍東方明主持,凡年齡10歲以上15歲以下者皆可報名參加,優勝者可得皇帝大殿親自封賞,且男子還可直皇宮衛羽林軍後備軍,至束髮得學大藝,履大節,便是子也更易嫁得皇室宗親,是以名門無有不重視者,幾年下來比武儼然已長一大盛事。
東方蘇蘇與程安皆是首次參加,對於這場比武東方蘇蘇志在必得,連日勤加練習,以求一鳴驚人,與相比程安就顯得漫不經心了些,整日不是賞花玩水就是餵魚逗鳥,瑤琴都忍不住替著急:「小姐,這校場比武可不是鬧著玩的,合族人都看著,王公貴胄們也都會來,可謂群英匯聚,高手雲集,咱東方府的臉是丟不得,您不能掉以輕心!」
「這些天你天天說,都說多遍了?夏天的蚊子也沒你嘮叨,我有數。」
「真的?自從您落水就沒去過校場,平時也沒見有什麼準備,您別唬我,到時自己要吃虧的。」
程安笑看:「你小姐我的本事你還不清楚?有點信心好不好?」
「可不要讓二小姐出盡風頭,最近拼了命了。」
「要能出就讓出咯。」
瑤琴眼一瞪:「不行,二小姐若贏了,院子裏那些奴婢都會跟著一起上天,我已經能想像們趾高氣昂的樣子。」扯程安袖,「您忍心看我們矮們一頭嗎,就算為了我們,小姐您也得努力!」
「行了,別羅里吧嗦跟個老媽子似的。」到底多活了二十幾個年頭,比武這種事又是上輩子慣常乾的,所以並不如瑤琴與東方蘇蘇張,只是這些瑤琴卻不知,整日在耳邊叨叨,叨得耳朵快生出繭來。
兩人正說話,吳媽過來:「小姐,夫人讓你過去呢。」
程安問:「什麼事?」
「長小姐讓人先送回來兩套騎馬裝給你和二小姐,好讓你們在比武中好好表現。」
「大姐也真是心。」這個嫁去三皇子府的長姐自來還未見過,只在下人口中偶爾聽到們姐妹曾有多親厚。「我這就過去。」
與瑤琴過去慕氏屋中,兩名丫鬟正捧著騎馬裝等,見過來,慕氏起:「快來看看你阿姐給你們的禮。」丫鬟們將綢蓋掀開,程安瞧見一件紅配銀鼠皮短褂,一件白配火鼠皮短褂,倒是公正。「我覺著這件紅的你穿一定好看,你一,上好鹿皮製。」
瑤琴道:「奴婢也覺得紅這件適合小姐。」
程安道:「另一件是給二姐的吧?我替一併帶過去。」答應過以後有什麼讓東方蘇蘇先挑,這第一件就不能食言。接過紅那件,瑤琴接過另一件,兩人又往東方蘇蘇的院子去。
與東方蘇蘇的院子一東一西,穿過中庭,來到西邊,東方蘇蘇正在練箭,見們進來,不們瞧見自己勤練的樣子,東方蘇蘇忙停下,將弓箭丟給西蘭迎上來:「什麼風把你們吹來了?」
兩人坐到石凳上,程安示意瑤琴將騎馬裝放下,道:「大姐送來兩套騎馬裝,我拿來讓你看看。」
「你讓人送一件來就是,何需都拿來。」
「長有序,二姐先是應該的。」
西蘭道:「三小姐這是讓二小姐您先挑呢,上次答應過您,這次便做到了。」
東方蘇蘇白一眼:「不說話沒人當你啞。」朝程安道,「不過一件騎馬裝,三妹這麼客氣,不是顯得二姐我小氣,還是三妹你先挑吧。」
程安笑:「你也說了不過一件騎馬裝,有什麼小氣不小氣。」
東方蘇蘇見抱來的是件紅的,配銀鼠皮短褂著實好看,思量必也是喜歡這件,道:「那二姐也不推辭,就要這件紅的吧。」
從院子出來,瑤琴不高興道:「就知道會被搶去。」
「一件服而已。」
院子裏,東方蘇蘇著紅的騎馬裝,十分滿意,西蘭道:「沒想到三小姐倒是誠心。」
「算做得不錯,這我便領了。」
「要奴婢替您收起來嗎?」
拿起騎馬裝:「不,先去給母親瞧瞧。」
於是東方蘇蘇帶著西蘭出院落往二夫人院子來,途中見管家領著一小廝牽著一匹通暗紅的馬走過,那馬兒目如炬,亮,高昂著頭顱瞧人,顯然非是凡品,便住他們:「這是哪兒來的馬兒,如此好看?」
管家回:「三皇子妃剛人送來,說是給三小姐,我們正要送過去。」
「大姐何時得了這樣一匹好馬?」
那小廝正是皇子府過來的:「回二小姐,皇子妃有孕,今上特賜下這匹汗寶馬,祝皇子、皇子妃早日喜得麟兒。」今年開春其羅進貢了兩匹汗寶馬,皇帝甚是喜未賜給任何人,到夏日東方艷有孕,便將這匹紅的賜給他們,以示榮寵。小廝又道:「逢一年一度校場比武在即,皇子妃念起三小姐,讓小的將馬牽來。」
東方蘇蘇心中打翻一大缸醋,冷笑道:「大姐與三妹真是姐妹深,這等寶貝也送給,旁人到底羨慕不來,上說個什麼姐妹,人家心裏哪有當你姐妹呢。」
主子的事,下人不便多,管家領著小廝告退。
「小姐。」西蘭惴惴地看著自家小姐。
東方蘇蘇將服往手裏一塞:「這勞什子的騎馬裝我也不稀罕!」
西蘭:「那還不去二夫人院子了?」
「去什麼去!」
西蘭趕閉,自家小姐這會兒跟剛丟進米花筒的玉米似的,得炸好一陣子呢。
東方蘇蘇回到自己院子,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索抓起那件騎馬裝拿了剪刀就要剪,西蘭死命拽住:「小姐使不得,若是被皇子妃知道要降罪的!」
「怕不!給我我就一定得要?」
西蘭看那件紅著實好看捨不得勸道:「您就是剪了還不是剪自己的,旁人又不心疼半分,奴婢聽說這次校場比武不止那些個大人們會來看,伏昭儀也會來呢。」
「來做什麼?」後宮皇后之下,便數伏昭儀最得恩寵,但後宮不與朝臣來往是默守的規矩,更別說到臣子府邸,即便往時比武皇子親王偶有來到,宮廷眷卻不曾來過。
「奴婢不知,但下人們之間都在傳,說伏昭儀有意拉攏老爺,此次來怕是想在東方家兒中六皇子妃。」
「當真?」東方蘇蘇跳起來,「怪不得校場提前封閉了,還在那邊大興土木。」之前想往校場練箭被告知不得進,又見裏面正在搭建觀臺,往年雖也隆重,來觀者數多,卻並未特地搭建閣樓觀臺,不過照習武人家做派,搭幾道帳篷就是,可見此次來者份不同尋常。
「所以小姐您留著這件,到時驚艷校場總沒錯。」
「你替我收好,我去找母親一問。」將服給西蘭,自己急急往二夫人院子去。
二夫人見著道:「來了?我正要去找你。」
「娘找我何事?」
「近日騎練得如何?可有把握?」
東方蘇蘇拉起自己母親:「把握自然有,娘我有件重要的事想問您。」二夫人示意問。「聽說這次比武有位大貴人要來?」
二夫人與進屋,屏退左右道:「你知道了?不錯,不過不是一位,是兩位極大的貴人。」
「兩位?」
「伏昭儀與六皇子。」
東方蘇蘇驚訝地捂住,隨即面極喜:「您說真的?」
二夫人點頭:「千真萬確,明面上是大夫人出面邀請伏昭儀前來觀戰,實際上卻是娘娘自己要來,多半是為六皇子選妃!這也是我日日督促你的原因,千載難逢的機會擺在眼前,你一定要抓住,為娘爭口氣,有朝一日一飛衝天,娘便可高過大夫人,到時這府里上下都要唯我們娘兩馬首是瞻,便是老爺也不能輕看了我們。」語重心長,「你明白嗎?能不能改變命運,飛上枝頭變凰就看這次!」
東方蘇蘇聽說得心澎湃,連連稱是,忽又垮下臉:「兒雖日日勤,自信憑真本事定能勝過永安,拔得頭籌,可娘不知,大姐方人送了匹汗寶馬給,分明是要助取勝,這汗寶馬聽說可是日行千里的寶貝,我大辰都沒幾隻,要我以普通馬匹跟比,不是極大的不公麼?」抓著二夫人的手臂,期母親能為出主意。
「確是不公,娘一定會向你爹提起。」
「若爹就要偏袒呢?」
「那我也有辦法,你莫擔心,勤加練習就是。」
東方蘇蘇得了母親保證高高興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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