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傻和眼盲反派聯姻后》第36章 【第036章】

溫熱的呼吸落在頸側, 漾起一片悉的麻。

薄越明只覺得引火燒,卻又不住熱意彌漫,“裴意?”

回應他的, 是低到難以辨認的哼唧鼻音。

薄越明微微低頭,將裴意的手重新攏了下來。

他帶著一不可控的沖側輕蹭了一下帶著香氣的,久久不

直到確認裴意的呼吸逐漸平穩, 薄越明才調整姿勢起,輕而易舉地將睡著的懷中人抱回了房間臥室。

討不到小魚干的探長早已經回到了貓窩里,聽見靜的它鉆出一個小腦袋,“喵?”

“別吵。”

薄越明制止了一聲,將懷中的裴意溫安置在了床上, 借著昏暗的燈看了他好一會兒——

白凈的臉上還蘊著緋紅的醉意,被酒暈染上了一層的人水

眉眼是和的, 也是乖巧的。

薄越明忽地想到裴意在“裝癡買傻”時偶爾出的狡黠, 角不自覺地上揚, 總覺得那才更符合他的真實, 也更令人喜歡。

薄越明對于并不遲鈍, 他已經意識到了裴意在他心目中的好和份量。

因此, 無論對方為什麼選擇裝傻, 又為什麼甘愿接聯姻留在薄家,他都愿意在對方坦白前給出足夠的空間和自由。

裴意不想說, 他就不問。

畢竟每天“裝盲”陪著裴意演戲,再看他不經意間出小貓尾, 也有趣的。

薄越明輕笑一聲, 俯想替他蓋好被子。

睡夢中的裴意仿佛知到了什麼, 忽得拉扯住薄越明, “別弄了,來睡覺。”

上的浴袍已經松開了大半,從臉頰到脖頸再往下,都著一層煞為好看的緋

“……”

是你要留我的。

薄越明的眸暗了幾度,反手握住裴意“不安分”的手。

他在床的另外一側躺了下來,二話不說將對方直接擁懷中,重新蓋好被子。

興許是到了被子上的悉氣息,睡夢中的裴意使勁,哼哼兩聲繼續睡去。

對這突如其來的懷抱沒有任何反

薄越明慢慢卸下心的大石頭,沉而滿足地嘆了口氣,“晚安,小貓。”

薄越明的生鐘向來準時,醒來時,手臂再度被悉的麻意占據。

兩人的被子已經被裴意踹得差不多了,罪魁禍首卻還手腳并用地賴在他的上,在酒意的作用下睡得又香又甜。

薄越明難得涌出一想要賴床的沖,但很快就被理智了回去。

這一時賴床沒關系,但就怕裴意醒來后會吃驚到發懵,他還想陪小貓玩游戲呢,這麼快就餡不好。

薄越明重新安置好裴意,快速起下床。

他將昨天的紅酒重新放回到了床頭柜上,佯裝自己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子退出房間。

比起這樣的“被迫掉馬”,薄越明更期待裴意主的那天,既然小貓演,他就繼續陪著鬧。

房門聲輕輕關上。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聲驚訝,“二?”

薄越明挪去視線,發現凱叔就站在門口的走廊上。

凱叔原本是想看薄越明起了沒,沒想到意外撞見這麼一幕,一時間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

他實在沒忍住作為長輩的那點關切,問了一句,“二,你和小先生這是?”

“沒什麼,裴意昨晚喝醉了。”

薄越明快速往外走了幾步,怕吵醒屋人從而低聲音,“就當我們不知道裴意喝酒這件事,你提早準備一點解酒的水果和蜂水,等他醒來用。”

凱叔愣了好幾秒,突然不太懂這倆年輕人之間的小把戲,但他還是選擇了答應,“好的。”

“二要吃什麼?我讓廚房備了粥。”

“嗯,粥就可以。”

薄越明想起裴意的況,無奈,“估計裴意今天也不起來,讓廚房提早準備午餐,我先回屋洗漱,遲點下樓。”

“好。”

轉眼就到了午餐點。

裴意垂頭喪氣地坐在桌前,飯沒用多,倒是一個勁地剝著葡萄往里面塞,恨不得將里殘存的酒意一次趕跑。

他太久沒盡興喝酒了。

昨晚沒人管著就有點收不住,說好了只喝三分之一,結果越喝越上頭,到最后徹底斷片,還一覺睡到了太曬屁

裴意想到這兒,有些心虛地瞥了一眼對面的薄越明。

對方的目略微有些無力地垂落,慢條斯理地吃著凱叔已經備好的中餐,完全沒察覺到他的酒后狀態,應該是沒發現他昨天喝酒的事。

裴意暗松一口氣。

得虧他酒后老實,沒鬧出什麼幺蛾子。

待在桌角的探長猛地跳上椅子,直立起子去嗅裴意手中的葡萄,撒討要,“喵嗚~”

“不給。”

裴意超小聲制止,又將一顆剝完皮的葡萄塞自己的口中。

這會兒再難,他都得強裝沒事,反正解酒藥是不敢要了,好在葡萄也有解酒的功效,多吃一點也不怕餡。

裴意一顆接一顆地剝著吃,腮幫子偶爾鼓鼓的。

薄越明趁他不注意時才會瞄打量,眼底晃過無奈——

這回狠狠心不給解酒藥也好。

好讓小貓及時長個記,酒量不行就不該胡來。

“二。”

凱叔從別墅外面走了回來,靠近餐桌后示意,“三小姐從國外回來了。”

薄越明眉梢微挑,“薄回來了?”

正在吃葡萄的裴意聽見這話,不自覺地豎起了耳朵,腦海中開始同步回想“薄”這號人——

對方是薄的雙胞胎姐姐,也是薄越明同父異母的妹妹,在整個薄家排行第三。

待在薛家,也就是在外公外婆的膝下長大,而且從高中起就在選擇海外讀書,格相對來說更果敢、獨立。

裴意記得,除了薄老夫人之外,薄算是原書中唯一不對薄越明抱有偏見的人,但畢竟是同父異母,兄妹間的關系不算太親近。

“是昨天才回來的。”

“剛剛傳話的傭人說,許久不見,三小姐說想念大家 ,今晚想要邀請一大家子人聚聚,就在主宅里。”

凱叔看了一眼還在吸溜葡萄的裴意,將自己得知的況全部說出,“二,去嗎?”

裴意還想見見這位傳聞中的三小姐,但人家沒有邀請他,他更不好替薄越明做決定。

“去。”

薄越明考慮著應下,還似有若無地瞥了一眼對面,“裴意也跟著一起去。”

大房和二房之間,說不定今晚有戲可看。

既然如此,他帶著好奇小貓去摻和一腳,未嘗不可。

晚上六點。

薄越明帶著裴意準時抵達主屋時,原本還算熱鬧的餐廳氛圍有了一瞬的凝滯。

沉默間隙,裴意迅速掃了一遍長形餐桌上的人——

一家之主的薄老先生坐在最前端的主位,一左一右的兩側分別是長子薄立輝、次子薄立鴻,也就是外人口中的“大房、二房”。

薛敏挨著丈夫座,看向薄越明的眼神里帶著一如既往的不喜。

風流多的丈夫在婚前勾三搭四的,還生了個兒子趕在了的前頭,擱誰誰能好?何況薄越明深得薄老夫人的喜,直接把薄都比下去了!

一想到自己意外骨折、只能臥病靜養的小兒子,薛敏神變得越發難看。

要不是薄越明在宴會上惹出了不痛快,薄會跑去酒吧喝酒?會意外傷?都怪這個不知分寸的雜/種!

薄越明藏在導盲眼鏡下的雙眸看清了況,直接忽視了一些無所謂的敵意,他垂眸局限住自己的視野范圍,利用導盲杖緩步走近。

裴意跟在他的邊,同樣扮出小心張的癡傻模樣。

后的腳步聲響起,薄冠悉的聲調響了起來,“越明總算來了啊,我正準備讓人去喊呢。”

薄越明和裴意同時晃過一厭惡,又極速眉間。

薄冠走近,主拍了拍薄越明的肩膀,“方便座嗎?我幫你?”

薄越明婉拒,“不勞大哥費心了,有凱叔領路就行。”

兩人“兄友弟恭”地談了兩句,各自座。

大房夫人沒來,薄冠和父親薄立輝挨著坐,至于薄越明和裴意,兩人和薛敏隔了一個位子才坐下,算是坐在了最末端。

薄冠笑著看向對面,“二嬸,小傷好點了嗎?我聯系了一個很不錯的骨科專家,如果需要的話,他可以再對小進行更的檢查。”

他向來會偽裝、會說話做人。

心系兒子況的薛敏一聽這話,頓時喜笑開,“欸,多謝冠費心了。”

說著,又看向邊上的薄越明,低聲嘀咕,“同樣是當哥哥的,差別怎麼就這麼大。”

薄立鴻不著痕跡地扯了扯妻子,示意說話,結果反遭了薛敏一擊眼刀。

裴意暗地將這一幕收眼中,看著依舊淡定的薄越明,心道——

一個哥哥裝模作樣地“示好”,另外一個哥哥卻是導致“骨折”的幕后主使。

這差別,能不大嗎?

薄冠假意沒看見二房夫婦間的小矛盾,繼續笑問,“呢?說好今晚給接風洗塵嗎?現在全家人差不多都到齊了,怎麼反倒不在這兒?”

坐在主位的薄老先生聽見這話,似有若無地了一口氣。

薛敏連忙解釋,“爸,你們再等等,的時差一時沒倒回來,下午補覺過了頭,孩子家家又打扮漂亮……”

薄立鴻接話,“我已經催促過了,馬上就來。”

“等等也無妨。” 薄老先生發聲。

他看著餐桌邊上站著的傭人和管家,要求,“除了老申,其他人都離開吧,一場小家宴而已,用不著那麼多人站著伺候。”

凱叔聽見這話,擔憂蹙眉,“老先生,二眼睛不便,我……”

薄老先生眉一擰,“讓你出去就出去,老申作為總管家還在這兒站著呢,我會讓我的孫子著吃不上飯嗎?”

“……”

薄越明低聲示意,“凱叔,我沒事。”

凱叔知道薄越明的真實況,也不好反懟薄老先生,只好微微點頭后退下。

像是為了緩解這波沉默和尷尬,薄冠忽地開口,“爺爺,你前段時間不是說胃口不好嗎?我帶了一點上好的山楂藥茶,開胃暖胃的。”

“既然還沒來,我讓手下人先泡點,讓大家都嘗嘗?”

對于薄冠這位長孫,薄老先生總是格外偏和優待,“行,試試吧。”

薄冠遞給邊的傭人阿開一道視線,后者領意,徑直朝著廚房外的水吧臺走去。

不出五分鐘,對方托著一茶盤走了回來。

傭人阿開從主位上的薄老先生開始奉茶,這才按照左右的順序一次遞上。

薄冠注視著杯中由熱氣化開的山楂藥茶,任由阿開將一杯冒著熱氣的茶遞到了裴意面前。

“裴小爺,你的茶。”

裴意短暫又沉默地偏頭,對上傭人阿開的視線,“燙。”

阿開被他的目盯得張了一瞬,隨即回應,“是的,裴小爺請小心些。”

“……”

薄越明借著眼鏡的遮擋沉默注視著這一切,敏銳地察覺到一不對勁——

這個傭人是新來的?

他之前從未在薄冠邊見到過。

思索間,傭人阿開就將一杯同樣冒著熱氣的茶水端了起來,小心翼翼遞到了薄越明的手邊,“二,你的茶水。”

薄越明頃刻察覺到了什麼,右手臂微微一,果不其然,阿開杯子忽地“不慎”傾斜。

帶著一定溫度的熱茶砸散在了桌上,撞著邊上的餐噼里啪啦響作一團。

薄越明迅速捂住自己的右手,發出一聲痛苦至極的悶聲,他慌往后撤退,結果不慎撞倒了椅子,又發出一道震天響。

阿開慌了神,“二,抱歉!是我沒拿穩!”

坐在邊上的裴意眼神驟變——

沒拿穩?

真當他是傻子嗎?

居然還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對薄越明手?

裴意果斷拿起自己的那杯茶水,又狠又準地往阿開的手臂上一潑,裝瘋囂,“太燙,不喝!”

邊上的阿開沒料到裴意會突然“發飆”,手臂上的燙意瞬間直達心臟。

“——嘶!”

他臉上虛偽的慌張裂開一道隙,又被真切的痛意所取代。

隨著這一突然變故,眾人的視線紛紛匯聚,想法各異。

薄立鴻有些驚訝,但不關心自家兒子的傷勢,薛敏溢出一聲微不可聞的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薄冠看著還在維持痛苦面的薄越明,瞳孔深晃過一暗芒,心下的疑慮這才打消。

是他故意選在這場晚宴,讓自家傭人點小手腳,就是想當著眾位長輩的面測一測薄越明的眼睛況——

正常人在發覺熱茶傾倒的那一瞬間,肯定會有所閃躲,但剛才的薄越明并沒有及時反應,甚至是在熱茶倒完時,才后知后覺起躲避。

裴煥說看見薄越明出現在G.M,原以為對方是眼睛好轉了呢?

沒想到啊,這都快四個月,還是瞎子一個!

正合他意。

薄冠判斷出況,與此同時,高跟鞋踩地的聲音響起——

穿著一件夸張又張揚的紅登場。

剛到主宅門口就注意到了里面的況,不等眾人開口,對著申管家就是一陣批判。

“出了事傻愣愣地杵在這里,還不趕拿冰袋給二哥冰敷?”

“老先生心疼我二哥反應不過來,你怎麼一點兒應急措施都沒有,怎麼當上總管家的?靠你這張老臉嗎?”

這話說得直白,后半句話更是沒給申總管家保留一點兒面。

“……”

管家老申面訕訕,他延遲接收到薄老先生的眼神示意,連忙轉去拿冰袋了。

裴意暫時沒心思理會這位剛出場的三小姐,趁機跑到薄越明的邊,想要查看對方的右手況,“二哥,手。”

其實在那一瞬間,薄越明有過短暫預防。

只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不能閃躲得太過突兀,以免餡。

不過,薄越明還是功避開了比較危險的手腕部分,只是指尖和手背遭了點殃,至于剛才的夸張反應,全是他用來反騙大家的。

裴意看見薄越明已經發紅甚至起水泡的手指,呼吸一,“燙,疼不疼?”

薄越明耐痛能力一直很強,而且這點燙傷完全在可控范圍,可他看見裴意難得流出的擔憂,話到邊又特別心機地改了口,“嗯,有點。”

話音剛落,他如愿看見了小貓更擔心的眼

此刻,薄站在一旁狼藉的餐桌尾端,瞇眼審視著傭人阿開,夸張上挑的紅眼線顯得的目更加犀利。

阿開對這位三小姐了解不多,下意識地辯解,“三小姐,是、是我的問題”

哼了一聲,“當然是你的問題,不然還能是誰的?連最基本的端茶倒水都出現了失誤?”

“大哥。”看向薄冠笑問,“你怎麼連這種人都帶在邊?大房應該不缺錢吧?連好一點的傭人都招不到了?”

“……”

薄冠一時卡殼。

邊上的薄立輝頓時覺得面子上掛不住,輕咳了一聲。

薛敏見自己兒一來就炮連天,連忙起示意,“,傭人們偶爾工作失誤也正常,快別瞎說。”

裴意忍住翻白眼的沖——

偶爾工作失誤也正常?裝什麼寬容好人呢?敢這杯茶水不是故意失誤燙在薄的手上!

不是自家人,才不心疼、不發火!

薛敏繼續說,“快,跟你爺爺打聲招呼。”

看向薄老先生,笑得道歉,“爺爺,我在國外待久了,說話就喜歡直來直去,您老別介意。”

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孫,薄老先生還算寬容,“行了,都坐吧。”

看著已經敷上冰袋的薄越明,笑里藏刀地對著阿開示意,“還杵在這里做什麼?”

“你自己做錯了事傷了二哥,還惹得裴小爺同樣不開心,你這點傷,不會等著我們給你喊救護車吧?”

“……”

阿開的神變得極度尷尬。

他看了一眼毫無反應的薄冠,忍著怒氣和憋屈走了出去。

管家老申有了剛剛的教訓,這下不等薄老先生指示,他就快速收拾好了餐桌末尾的狼藉,還主扶著薄越明和裴意重新坐下。

見此,這才勾坐在了母親薛敏的邊。

飯菜上齊。

裴意的心思終于重新活絡起來,借著吃飯的作暗中觀察著薄——

對方穿得是肩長,鎖骨還紋了一串英文字符,頭發被盤在了后腦勺,致又明艷的容貌完全展現了出來。

薄老先生打量著許久未見的孫,眸底閃過一對穿風格的不贊同,但忍著沒提,“小,怎麼突然想著回國了?”

“我在國外待膩了。”

推開面前的山楂茶水,舉起邊上的香檳喝了半杯,開口即王炸,“爺爺,我也想替薄家做事,你在集團給我安排一個經理職位唄。”

“……”

這話一出口,周圍人都陷了沉默。

薄越明捂了捂冰袋,突然覺得低估了這位許久未見的妹妹。

薄家那麼大一個公司,又涉及到薄立輝、薄立鴻兩房,任何職位安、變都有可能影響到未來的權勢走向。

說得輕易,但這話的份量可不輕。

裴意同樣聽出了這層意思,饒有興致地等待著薄老先生的回答。

“小,一個孩子拿家里的錢吃喝玩樂就行了,費這心思做什麼?”

薄老先生不著痕跡地推,又示意次子薄立鴻,“你要真閑不住,那就讓你爸在分公司給你安排個輕松崗位。”

“集團總部的工作量又大又重,你哪里吃得消?”

當家作主的時候,可一向推行男平等,咱們家不興重男輕那套吧?”薄反駁,將香檳一飲而盡。

“爺爺,我不嫌累,什麼人什麼崗位,還不就是您老一句話的事?”

“……”

薄老先生眸微變。

薛敏察覺出氣氛不對,藏在桌下的手連忙制止自家兒。

定定放下酒杯,看似無害地笑問,“說得不對嗎?我可從外面得到了很多小道消息,說爺爺偏心大伯和大哥呢。”

薄冠看了一眼薄老先生,追問,“,你從哪里聽來的?”

“難道不是嗎?”

環視了一圈餐桌,“現在集團董事是大伯,總經理是大哥,我們二房這麼多孩子,除了一家分公司還有什麼了?哦,對了,大伯也還管著一家分公司吧?”

這樣算起來,二房本就沒撈著什麼好

薄老先生停下吃飯的作,“你年紀輕,不懂別瞎說,越明的眼睛出了病,我不得已才撤了他的職位,暫時給冠管理,你大哥也辛苦。”

薄越明聽見這可笑的說辭,默默按住快要融化的冰袋。

裴意同樣在心底嘲諷——

能把偏心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還真是見。

“辛苦?”

琢磨著這個詞匯,藏著一針對,“野心大了,自然就辛苦了,既然是暫時的,那就換人唄。”

——啪!

薄老先生猛地拍下筷子,怒意明顯。

薄立鴻蹙眉,“說兩句!”

薄冠穩住微笑,極力打圓場,“,你在國外時間長,暫時不清楚集團的況,要是職位安排得不合適,只怕會遭人非議,爺爺是在為你考慮。”

“爺爺這是在替我考慮,還是在替大伯和大哥一家子考慮?有些人得了便宜就賣乖。”

正愁沒契機聲討薄冠,聽見這話后立刻開腔——

在家時,二哥做了多項目、替集團賺了多錢?就連前段時間大稱贊的緣地項目,也是他一手抓起來的吧?”

“大哥,你撿吃現的也就算了,我聽說德商項目同樣是你經手的?這項目惹了多大的麻煩?集團又吃了多虧?你應該最清楚吧。”

這話一出口,薄冠的笑臉頓時掛不住了。

仿佛還覺得不解氣,“爺爺,二哥眼睛是不好,但他不是說不了話、聽不了靜,更不是腦子不好使,憑什麼他的職位說撤就撤?”

“我們二房該重用的人,你不要,大房做錯了事,你卻不管?”

“同樣都是姓薄,同樣都是您孫子孫,這不偏心,什麼?”

“……”

薄老先生的膛起伏了兩下,想罵又不知道從何罵起,被一個小輩當眾否了面子,偏偏說的都還是真話。

沉默在餐廳悄悄蔓延。

除了依舊淡定中的薄越明,在場眾人的臉都顯出了不同程度的難看。

裴意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忍不住在心底海豹鼓掌——

薄三小姐,這波實屬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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