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傻和眼盲反派聯姻后》第59章 【第059章】

就在十分鐘前,安隨口詢問起了“黎明游戲”的運營況。

面對母親不定時的提問,黎于安還是選擇了坦誠,斟酌著說明了公司的況——

目前暫停了一切虧本老項目的運營,投資開設了新的游戲工作室,而且將大部分的人力力都集中在了工作室的原創游戲的建設上。

雖然以后面向大眾的主招牌會是“ywy工作室”,但是只要回流的資金充足,作為第一大東兼執行方的黎于安,未來照樣可以恢復黎明游戲的項目打造。

可聽到這事的安驟然變了臉,還有些責怪起來。

看來,“黎明游戲”是丈夫生前和共同打拼下的心,是對方為數不多的留下來的念想。

結果黎于安在沒有和商量的況下,就聯合不知名的外人創建了全新的工作室?就連未來的游戲也打著“ywy”的招牌?

這擺明就是放棄了黎明游戲!

黎于安察覺出安緒波,第一時間想著認錯安,但對方借口自己要去一趟洗手間,起走人。

黎于安比其他人都更清楚安這四年以來的神病況,雖然近半年的時間,對方的日常狀態看著不錯,但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因為男衛生間有劃分,黎于安不方便直接跟上去,只好侍者幫忙看護。

走廊的衛生間就挨在樓梯邊上。

聽見了樓上傳來的熱鬧聲,停下來隨口問了一句邊上的侍者。

要知道,能在豪都用餐的人非富即貴。

雖然安的穿著不是昂貴大牌,但勝在的氣場出挑,陪同的侍者就想當然地回答,“是的,夫人,今天樓上宴廳被包場慶生了,好像是裴氏公司的那位……”

這話沒來得及說完,安一變就沖了上去。

侍者還以為安心認識裴氏的人,跟上去后并沒有急著阻攔。

直到安貿然沖進宴會廳,引起了裴家眾人以及賓客們的疑問議論,甚至還有些失常地一個勁地盯著生日宴的主人翁。

侍者意識到不對勁,小聲勸阻又無果,眼看著安惹起了宴會主人的不愉快,這才著急忙慌地下樓將事告知黎于安。

黎于安一聽見安的“不尋常”,立刻拔沖了上去。

裴意看見好友著急忙慌的影,當即意識到不對勁。

他實在放心不下獨自上樓的黎于安,蹙眉看向薄越明,“二哥,我們上去看看吧?我況不對勁,好歹小黎總是你們gm的合伙人。”

薄越明早就看出裴意心里有事惦記,縱容的同時也不忘代,“嗯,但上去后不能來,要注意分寸。”

既然是裴煥過生日,那樓上肯定還有不知他們份的圈人,按照薄、裴兩家的關系,他們需要小心偽裝,免得有人通風報信。

不到五秒的商量決定,對面的晏岑就搶先一步站了起來,招來使者,“這兩桌的費用都記在我賬上。”

薄越明牽著裴意起,“走吧,上去看看。”

宴會廳

鄧秀亞滿臉不快地拭著自己昂貴披肩上的酒漬,氣不打一來——

寶貝兒子裴煥前兩年的生日不是在外面、就是選擇和朋友一起過,今年二十五歲的生日,提前半個月好說歹說,對方才同意辦一場規模大些的生日宴。

鄧秀亞藏著私心,大費周折請了不豪門前來。

一來是想要替兒子在圈中同齡孩子中找找合眼緣的對象。

二來也是想要風、替自己和丈夫、替裴氏重新掙回臉面。

沒想到這宴會才舉辦到了一半,沒有到邀請的安就突然闖了進來!

面對著突如其來又不肯走的安,鄧秀亞原本想要做做好人姿態、請喝杯酒再離開,哪知對方一聲不吭地推開了遞上來的酒杯。

這不,一時手抖,紅酒全部散在了鄧秀亞的上,眼看著新手的定制披風是要廢了!

面前的安就像是中了邪,不僅沒有半句道歉,而且還盯著裴煥不放松。

這樣的眼神讓護子心切的鄧秀亞格外不舒服,顧不上不干凈的酒漬,半擋在裴煥的前,“黎夫人,你這一個勁地盯著我兒子看是什麼意思?”

“你既然來了,我也當你是客人,但你要是這麼裝傻充愣的、擾其他人的興致,那我就不歡迎了!”

于衷,偏頭繼續盯著裴煥,既不退后也不上前。

邊上有賓客湊近說明,“裴夫人,你還是讓保安將請出去吧,我聽說自從黎總去世后,這黎夫人的神就一直不太正常。”

又有人小聲回應,“是啊是啊。”

“你瞧這眼神,不知道還以為是在看自家兒子呢!”

裴煥也覺得安看自己的眼神過于奇怪異樣,心里涌起排斥,但礙于全場賓客的目,他撐著得友善的笑意。

裴煥輕上鄧秀亞的肩膀,輕笑,“媽,披風臟了沒關系,等明天我再陪你去買好的,今天我生日,你別為了這點小事不開心。”

聽見自家兒子的安和承諾,鄧秀亞滿足極了,“好。”

看見兩人的互,臉上涌出模糊的嫉妒。

快步走上去,強行抓住了裴煥的手臂,“小煥啊,你還記得我嗎?我們在四年前見過面!就是你讀大學的時候!”

裴煥記起什麼,眸底掠過一不自然。

還沒等他有所回答,安就迫不及待地念叨,“對、對了,我兒子也是今天過生日,你的眼睛很像、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他年輕時的鼻子也像你這麼高高的,還、還有……”

“夠了!黎夫人,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鄧秀亞打斷了安的胡言語,揚聲示意,“保安呢!經理呢!還不把帶出去,聯系家里人帶走!”

經理立刻走了上來,架住安,“士,請你配合離開。”

“我不!我不走!”

拼命掙扎,大腦卻暈眩得可怕,在無法遏制的幻覺中——堅定認為周圍都是惡人,都想著讓離開自己的親生兒子。

看上去清瘦弱,但眼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經理無奈,只能著頭皮強行拖拽,結果換來了更癲狂的掙扎。

著急趕來的黎于安看見這一幕,高聲,“你干什麼!放開!”

經理有了片刻的滯愣,下一秒,安將使勁了渾力氣將他狠狠推開,自己卻反向撞上了酒塔桌子。

瞧見這一幕的賓客們紛紛本能后撤,只有黎于安快步沖了上來,“媽,小心!”

數十層的酒塔傾倒而下,酒杯碎裂聲鋪天蓋地,甚至一度蓋過了賓客們的慌聲。

來遲一步的裴意等人趕到門口,鬧劇已經發生了。

滿地的碎玻璃渣混著深紅的酒,就連酒塔邊上的蛋糕都跟著遭了殃,黎于安護著安跌摔在地上,上米白浸上了不暗紅地酒漬。

裴意本能替黎于安到揪心,一時后悔自己事先干預得太

明明他已經手改變了“黎明游戲倒閉”的事實,但蝴蝶的翅膀再能煽,也無法撼命運的軌跡。

“二哥,我去看看。”

裴意快速做出決定,但也惦記著薄越明,“那邊人多,你就在這兒別過去。”

薄越明知道越是這種況,自己越不方便出什麼,只能默認了自家小貓的做法,“注意安全。”

“嗯。”

當著眾人的面,裴意跑步靠近了黎于安,還故意將擔憂張的神放大夸張化了。

“還好嗎?”

落在耳畔的問候很正常。

黎于安愣了愣,還沒等察覺出什麼,就被安驚慌的呼吸聲重新引回了注意力,“媽,你怎麼樣?有沒有摔傷?”

“……”

不吭聲。

像是被這一連串的杯裂聲給嚇傻了,呆呆地任由黎于安扶起。

“你們母子兩人心的是嗎?”

眼睜睜看著自己心籌備的生日宴被破壞,鄧秀亞忍了許久的火氣終于還是發了,“來路不明,還跑到我兒子的生日宴上來什麼風!”

有賓客趁機議論,“就是啊,突然跑來破壞人家生日宴,這黎夫人神是真的不太正常吧?”

“這還用說嗎?家里人也不看好,怎麼縱容這種人出來鬧事。”

“……”

黎于安深呼一口氣,將安護在自己的后。

他默默接收了周圍眾人的厭惡和鄙夷,鞠躬道歉,“裴夫人,實在對不起,今天造的損失,我一定全部賠給你們。”

“賠?你賠得起嗎?”

“你知道我為了小煥的這場生日宴花了多心思?費了多功夫?”

鄧秀亞哪里看不出安神異樣?

想起對方剛剛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忍不住發泄,“你這個親兒子做得有多失敗啊?才讓你媽一個勁地惦記著別人家的孩子?”

裴意蹙眉,猛地將腳下的一個破杯踢了過去,“閉!”

說出這話也不怕自己將來后悔?

酒杯穩準狠地砸在了鄧秀亞的腳踝,嚇得一激靈,“裴意,你、你個小傻子怎麼也跟著外人鬧事?”

晏岑快步走了上來,他擔憂的視線在黎于安的臉上略作停留,幫忙說話,“裴夫人,事已經發生了,與其在這里對錯,不如先想辦法解決?”

“我讓酒店人員幫忙在隔壁宴會廳重新布置一下。”

晏岑看向鄧秀亞,故意搬出合適理由,“今天畢竟是裴爺的生日,還有那麼多賓客在場,別鬧得大家心都不愉快。”

“……”

黎于安垂落的手輕攥了一下角,有意識地后撤半步,離晏岑遠了些。

裴煥察覺出晏岑話語深對黎于安的維護,瞳孔深晃過一有的酸意,“媽,黎先生他們也不是故意的,我們就按照學長的意思辦吧。”

公眾場合,他作為生日宴的主人翁自然不能小家子氣,“別讓大家都跟著不開心。”

鄧秀亞為了孩子和面子,只能忍耐著點了點頭。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低聲數落了一句,“看看,豪門和小門小戶總歸是有區別的,這孤兒寡母的就是上不了臺面。”

又有賓客趁著吹捧,“是啊,裴爺能力出眾、脾氣友好,可不是誰都能生出來的,說到底還是裴夫人好福氣。”

“哎喲,人和人能生出來的孩子差別大著呢,我家那混小子能有裴爺一半省心就好了。”

刻意幫襯宣揚的議論聲傳出,瞬間中安心深的痛楚,好不容易在穩定下來的緒再度失控。

“你們知道什麼!裴煥是我的兒子!他才是我的兒子!”安一個健步沖了上去,眼眶通紅地拉住鄧秀亞的手,“抱錯了!我們從一開始就抱錯了!”

“……”

這句石破天驚的話一砸下來,頓時驚住了全場眾人。

鄧秀亞嫌棄甩開,還沒等發出不滿,匆匆趕來的裴如章就搶先質問,“你說什麼?”

破罐子破摔,聲嘶力竭,“二十五年前,瑪利亞私人婦產醫院,十一月十六號,那天的產婦只有我們兩個!兩個孩子前后就差了十分鐘!”

目睹這一切的裴意無奈嘆氣,有些事注定是他這個外人無法阻止的。

黎于安不可置信,“媽,你說什麼呢?你累了,我們回家好嗎?”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無視了這聲勸阻,強行拽住黎于安的手,將他連拉帶拽地推倒裴氏夫婦的面前。

“來,我把你們的兒子還給你們,你們倒是把我兒子還我啊!”

“……”

鄧秀亞剛準備反駁,腦海中卻忽然記起了一件往事,上前半步,輕易將黎于安寬松的袖口拉了上去——

手肘關節,赫然印著一小塊淡胎記!

鄧秀亞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得栽下去。

裴煥看見鄧秀亞的反應,心弦跟著一,“媽?”

“不、不可能的。”

鄧秀亞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轉挽進裴煥的手,“小煥就是我兒子,這怎麼可能呢?這瘋人瞎說什麼呢!”

裴如章看出妻子的異常,一把掰正子。

原先是最好面子的他,在這種事了點分寸、多了點急切,“你怎麼回事?發現什麼了?”

鄧秀亞一個勁地搖頭,不肯多說——

當年,鄧秀亞在生產時特別艱難、耗時又長,孩子出生時,只匆匆看了兩眼,約記得孩子的胳膊肘上有一小塊印記,但沒來得及徹底看清就因為產后出暈死了過去。

鄧秀亞記得,后來看見裴煥白凈的手肘還納悶了一下,但想當然以為是孩子出生時未能洗干凈的跡。

時隔二十五年,這似曾相識的胎記出現在了黎于安的上,這讓的世界突然蹦出了一個驚天裂口。

的目死死盯在裴煥的上,眼淚串地掉,“是不是,可不可能,你們去驗親子鑒定就知道了!”

得知真相后,曾經無數次告訴自己,錯了就錯了,就當一切沒發生,就算是換回了孩子,丈夫也看不見、救不回來了!

可時至今日,才明白——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親生兒子而不去相認?能忍住第一次,也不能忍不住第兩次!

裴如章聽見安的信誓旦旦,明知當著眾人的面,他還是執意追問,“看你的樣子,是早就知道了?什麼時候發現不對勁的?”

“……”

黎于安默默將自己的袖放了下來,突然間就明白了一切,“四年前,我還在讀大二的時候,十月份,是嗎?”

聽見這一連串的時間信息,注意力終于有了片刻的轉移。

對上黎于安從未有過的失,混沌的大腦瞬間清明,心更是跟著一沉。

試圖去挽黎于安的手,“小安,你聽媽……”

“我不想聽,你們繼續。”

黎于安頭一次甩開母親的手,丟下這句聽不出痛的話。

他在轉時對上裴意和晏岑投來的視線,腳步微頓,然后強忍著快要崩潰的緒大步離開。

晏岑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

裴意的視線依次掃過安、鄧秀亞、裴如章的神,終于明白黎于安為什麼會在世揭后,如此厭惡與之相關的一切——

因為所有人都是向著裴煥的。

從頭到尾,沒有任何一個人真正在意過他的

裴意不再理會這場已經注定了結局的鬧劇,走回到門口薄越明的邊,“二哥,他們去哪里了?”

“往安全通道的方向走了。”

薄越明用余確認了一下宴會廳況,確認沒人注意后才牽著裴意邊走邊問,“你今天直覺的‘大事’就是這一件?”

“黎于安和裴煥的世,你早就知道了?怎麼知道的?”

“……”

面對薄越明的敏銳猜測,裴意說心虛就心虛,“我、我一直就覺得裴煥和裴如章長得不像,反倒是梨……梨于安的長相結合他們夫妻兩人的優點,還長得更好看。”

薄越明微挑眉梢,知道他在敷衍卻不穿,“要過去看看嗎?”

“嗯。”

安全通道,昏暗一片。

黎于安借著微弱的指示燈的亮,胡自己的口袋,從中拿出了隨攜帶的香煙和打火機。

黎于安出一支煙含咬在口中,企圖從中獲得一麻痹自己的力量。他將煙頭對著打火機口,手指因為抖而綿綿的,怎麼都打不著火。

“……”

黎于安咬牙,猛地按下了打火機的開關。

——嗖!

火苗突然一下躥了上來,沒能點到煙頭,反而傾斜著燙到了他的手指,“嘶唔!”

打火機失手掉在地面,而安全通道的門再次打開。

準捕捉到這一幕的晏岑迅速靠近,鏡片下掠過一焦急,“沒事吧?燙到手指了嗎?”

黎于安低頭避開他的視線,“沒。”

晏岑不放心,企圖去抓他的右手,“我看看。”

黎于安像是一只驚弓之鳥,失控著攔斷了晏岑的關切,“我說了沒事!你別我!”

沉默驟然降臨。

晏岑對上黎于安發紅的雙眼,剛準備道歉,對方就搶先了一步,“抱、抱歉,晏總,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總是這樣,在他面前總是在丟臉。

黎于安明知道自己活了一場天大的笑話,但還是想要極力藏,他不敢和晏岑對視,逃避著離開,又恰好和趕來的裴意肩而過。

晏岑不由自主地跟了兩步,才走到安全通道的門口就被裴意攔住了。

“晏總,就你不適合過去。”

晏岑一怔,“什麼?”

裴意看著黎于安離去的方向,停頓了一秒,做出決定,“這樣吧,我跟著他,二哥,你們找地方先坐坐,我遲點再聯系你們。”

薄越明約明白了什麼,但還是給足了裴意“朋友”的私人空間,“注意安全,有事隨時聯系我。”

“好。”

裴意乖巧點頭。

他怕跟丟了黎于安,不再耽誤時間就追了上去。

半小時后。

離“豪都”不遠的小型靜吧里,特定幽暗的環境像是能吸納一切緒。

黎于安獨自在流喝著悶酒,直到酒瓶又一次落空,他剛準備招呼服務員繼續,一瓶全新未開的威士忌就擺在了他的面前。

“這酒喝急了會醉。”

“……”

黎于安眼里的醉意,仰頭看清了來人的臉,“酒吧這種地方,不是你這樣的小傻子該來的。”

裴意擰開酒瓶,慢悠悠地給黎于安又續上了一杯,“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管我?”

他跟著對方來到了這家酒吧,又默默在門口位置上守了半天,確認對方的緒有所沉淀后才走了上來。

黎于安聽見裴意過分正常的說話思路,回過味笑出聲,“那你要喝嗎?”

“不了,我一杯倒。”

雖然裴意嗜酒,但分得清場合。

要是獨自待在家中,或者有薄越明在邊,他會放肆膽大地喝。

但今天不行,他是來陪黎于安的,不能輕易把自己灌醉。

黎于安獨自一飲而盡,沒有勉強對方陪酒、

苦酒,心里更苦。

黎于安清冷淡薄的眼里暈開一的水霧,有點說不上的委屈,“我一直以為,是在怨我。”

怨他匹配不上骨髓移植,怨他為孩子卻救不了親生父親。

裴意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給黎于安又倒上了一杯酒,他知道,對方需要一個宣泄傾訴的對象。

黎于安繼續緩慢出聲,“我告訴自己,是因為生病,因為控制不住自己的負面緒,所以才對我這個兒子不冷不熱。”

可到頭來,一切都不是他想的那樣。

裴意沒說話,為局外人的他看得更明白。

不說前二十年的生活經歷,單從四年的遭遇來看,明明錯換了世——

裴煥依舊是不愁吃、不愁穿的裴家爺,他可以順利完學業,然后在家人的安排下擁有自己的事業,所到之也不缺吹捧和贊聲。

而黎于安呢?

被迫休學,在什麼都不懂的況下接過快要破產的黎明游戲,然后一邊轉專業讀書、一邊還得兼顧公司和家人,每每需要靠投資維持公司運轉時,總是收到冷眼和嘲笑。

原著中只說真爺“黎于安”對主角“裴煥”抱有莫名的敵意——

可又有誰在這樣的況下,能大方坦然地忘掉過去的痛苦,一笑置之?

一杯接一杯的威士忌

黎于安心的痛苦卻沒有隨著醉意減,塵封的記憶源源不斷地開啟,讓他笑了哭,哭了笑。

“裴意,你知道嗎?”

“我大二的時候參加過一場線上模擬的投資比賽,三個多月,我從四五百個參賽學生里‘殺’到前十了。”

裴意反應過來,“是晏岑和裴煥參加過的那個?”

“呵。”

黎于安點點頭,又可笑地搖了搖頭,“我寫完最后一可實作的投資方案那天,我爸就猝不及防地走了。”

為家里唯一的兒子,黎于安只能著頭皮辦完了葬禮。

公司面臨破產,黎嘯為了不拖欠員工工資,生前拆東墻、補西墻私下欠了不

黎于安選擇休學的那段時間,正是家里最需要用錢的時候。

黎于安停頓了好一會兒,醉意更深,“有一天,我媽突然拿著我的投資方案策劃書,說有人想買,五十萬,只要我守口如瓶保就可以。”

“……”

裴意的臉頓時一變,聰明如他立刻明白了黎于安這話里的深意。

不知道,那場線上投資比賽的含金量有多重。”

只要能進前三,黎于安在實習期就能免招進世界頂級的金融投資公司。

也不知道,我有多想、多想……”和他并肩站在一塊。

黎于安沒能將已經錯過的愫宣之于口,只是喝酒吞盡了委屈和心酸,沒辦法,錢能解燃眉之急,他答應了。

裴意心生疑,直覺追問,“那筆錢你拿到了?”

“我媽替我理的,應該拿去還債了。”黎于安不敢深想,他只知道在最終名次和方案報表公開后,自己在裴煥那欄上看見了原本屬于他的一切。

“……”

裴意荒唐嗤笑,他怎麼都沒料到在原著沒描寫的地方居然還存在這麼一段真相!

果然視角不同,看到結果也就不同。

怪不得當初在宴會上聽見晏岑夸獎裴煥優秀時,黎于安的緒會有如此明顯的波

惡毒配角?可笑!

走的績、被走的欣賞、被走的人生,換誰誰能無于衷?

黎于安說完這件陳年舊事,終于還是抵抗不住心的雙重疲憊,埋頭趴在了桌子上。

裴意見好就收,立刻將剩下的半瓶威士忌放到桌下。

他想起還在等待消息的薄越明和晏岑,立刻拿起手機、翻開微信。

裴意確認了一下黎于安的況,第一時間就將酒吧定位和桌數發了過去,然后像個乖乖會報備行程等人來接的小朋友,打字說明——

“二哥,我在這里,你們可以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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