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傻和眼盲反派聯姻后》第108章 【IF世界02】

車子在帝京頂尖的私家馬場外停下, 立刻就有作為迎接的教練走了上來,輕叩了兩下車窗。

穿著馬服的裴意乖乖開門,“高教練早上好。”

高教練笑著將他迎接了出來, 隨即和前排的宗柏彥和許容友好地對了兩下視線。

宗柏彥看著自家小朋友,囑咐,“小意,你中午跟著高教練他們吃飯, 彥爸今天有事就不陪你訓練了, 但下午三點一定準時來接你。”

這話在來得路上就已經囑咐過無數次了。

裴意點頭, “知道啦。”

許容向來是寵裴意的, 干脆跟著下車。

他將一個卡通可的水壺斜挎在裴意的上, 又自家孩子的小臉蛋, “小意,水壺里的溫水必須喝完,容爸等你回家要檢查的。”

裴意聽話地“哦”了一聲。

許容又說,“等晚上回來, 容爸給你做小蛋糕吃?好不好?”

裴意一聽見有自己喜歡吃的甜點, 頓時喜笑開, “嗯!”

許容他的腦袋, 溫語氣不變,“乖乖,去吧,別讓高教練他們等久了, 本來今天就遲到了十幾分鐘了。”

裴意聽見后半句話,莫名其妙地害地紅了紅臉。

他暗地瞥了一眼車的宗柏彥, 可哼唧, “都怪彥爸。”

“……”

突然就被自家小孩出賣的宗柏彥還以為自己聽岔了, 驚訝追問,“說誰呢?”

裴意不回答,一溜煙拽著自己的小水壺跑得飛快,連帶著高教練都被落在了后,只能加快速度跟上。

宗柏彥看見裴意那活潑逃跑的背影,差好氣又好笑,“這臭小子,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許容回答,“膽大活潑還不好啊?你想想他剛被我們領養回家那一會兒?”

在福利院長大的裴意從小就長得矮小瘦弱,子悶悶的也不說話。

原本他們是想要裴意跟著改姓的,但對方愣是執著不肯,一打聽才知道是前任老院長給他取的名字。

在宗柏彥和許容看來,孩子不是靠緣和姓氏來確認份的,于是就沒強迫裴意更改姓氏。

他們夫夫寵了裴意將近三年,總算讓他各項數值都達了標,這子也跟著開朗活潑了起來。

許容看見裴意消失在拐角,這才看向人,“以往都是你陪著他練馬,今天怎麼非得陪我?”

宗柏彥牽住他的手吻了吻,垂眸時斂下一暗芒,“就想陪著你。”

失而復得,才越發珍惜,不舍得再離開半步。

許容又說,“我今天得指導幾名學生的畢設,你陪著我可能會很無聊。”

“許教授工作期間最迷人了,不會無聊。”宗柏彥笑著回應。

實際上,他等得就是這一刻。

既然人生有重新再來的機會,他當然希一切惡意都從源頭徹底鏟除。

宗柏彥發車子,“走吧,我送你去學院。”

許容拿人的堅持沒辦法,只當他還對那個噩夢心有余悸,只好縱容允許,“好吧。”

這回的畢業季,許容手底下帶了五位學生。

從上午十點開始,他就對學生們進行了挨個的作品指導以及修改意見,一直持續到了下午。

宗柏彥就在邊上默默看著,腦海里卻在回憶著“所有事件”——

那位導致許容風波的學生名沈澈,家里一直是做五金零件批發生意的,只可惜,對方的父親誤了外/債騙局,因小失大,多年的打拼徹底毀于一旦。

偏逢連夜雨。

求助無門的沈父因為長期連軸轉的疲勞,在高速路上出了車禍,當場喪命。

而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母親命懸一線,好不容易救回來也了高位截癱。

突如其來的生活重擔全部在了沈澈的上,偏偏事故方的大貨車司機就是沒有能力償還賠償金額。

沈澈是個骨子里驕傲的年輕人,他不肯將家庭況往外,但有些力越是藏在心里就越會變質。

因為平衡不好生活和學業,他原本想隨便應付一下畢業作品,混個學位再好找工作,沒想到遇上了較真的許容。

沈澈咬牙死犟著不說,許容也并不知曉他家的變故,只是站在“教授”的角度嚴厲批評了這種抄襲行為。

結果,這段對話就像是死駱駝的最后一稻草——

沈澈抑許久的霾徹底發,他在酒后寫下了那通牛頭不對馬的污蔑言,然后就在酒控下跳了樓!

僅僅只是想要借著自己的“死”和胡編造的“污蔑”,讓許容等人索賠一筆費用,用于母親的后續治療和生活。

只能說,可恨又可憐。

“柏彥,等無聊了嗎?”許容端著一杯自制的咖啡走了回來,將其遞給人,“還有一個學生沒來。”

“等對接完他的作品理念,我們就可以走了。”

宗柏彥拉住人的手,報以最大的耐心,“不急,你忙你的。”

“嗯。”

話音剛落,辦公室就響起了一道遲疑的敲門聲。

許容下意識轉回答,“請進。”

很快地,一道清瘦的影就走了進來,正是許容和宗柏彥所等的沈澈。

許容看見許久未見的學生,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關切,“沈澈?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沈澈整個人的狀態看上去特別疲憊,敷衍鞠躬,“教授好。”

“進來吧。”

許容坐回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打開和沈澈有關的網頁檔案,“你前三次的作品備用留底都是空白的,我線上催過你也沒回,出什麼事了?”

“沒靈。”

沈澈搖頭概括,目不自覺偏向了多出來的宗柏彥。

宗柏彥發沉的視線對準了他的面容,無聲對峙了兩秒后,他才看似隨意地將手機靠擱在了桌面書架上。

“我先出去,你們聊。”

許容遞給人一道含笑的眼神,面對學生沈澈時略微收斂,“沈澈,你今天不會打算空手來吧?”

“再這樣下去,你本沒辦法順利畢業,知道嗎?”

沈澈不自覺地攥了一下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一個U盤,“教授,設計稿和實照都在這里面了。”

許容詫異,但還是溫接了過來,“行,你坐下吧,我先看看。”

“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們遲點得把系統備份給補上,免得影響你畢業。”

“好。”

沈澈小幅度地滾了一下結。

很快地,許容就在電腦端打開U盤。

他只是對著設計理念稿略地看了兩眼,當下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許容在上的造詣遠超很多同齡人,見識過的作品也不在數,但凡學生想要做手腳,幾乎就逃不出他的眼皮。

“……”

許容重新看向邊掩藏張的沈澈,向來溫的眉眼變得嚴肅駭人起來,“沈澈,你怎麼回事?”

走出辦公室的宗柏彥并沒有遠離,而是選擇守在了虛掩的門外。

果不其然,人對學生有的批評教育聲傳來,但他沒有選擇第一時間進屋制止——

許容有自己對于職業和藝的堅持和底線,而宗柏彥永遠支持他在這件事上最本質的理方式。

不過十分鐘,辦公室的門就被人猛然拉開了。

被嚴厲批評的沈澈奪門而出,所有的愧、不甘、憤怒和郁清一地在臉上變換,那雙垂落的手了拳頭,看著就像忍到了緒的頂端。

宗柏彥眼疾手快地攔住了他的去路,“出來了?我們聊一下?”

兩人的視線再次對上。

沈澈本能地到抗拒,他想起對方有可能聽到了里面發生的一切,就恨不得快點逃離這個地方。

“誰他媽跟你聊天!滾!”

“……”

宗柏彥聽見這聲氣急敗壞的漫罵,眉心略微一蹙。

他看著沈澈疾步而去的背影,開門見山,“沈澈,你媽的治療費,我這邊可以給你墊付。”

急促的步伐驟然而至。

沈澈定在原地愣了好幾秒,這才不可置信地轉過去,“你、你怎麼?”

宗柏彥走了上去,也不藏著掖著,“我知道你們家有困難,也知道你現在過得很辛苦。”

“我作為許教授的人,而你作為他最看重的學生之一,我可以給你提供幫忙,但前提是——”

他頓了頓,目出一抹審視,“你真正得冷靜下來和我說話,否則免談。”

“……”

沈澈選擇了沉默,好一會兒才顧著自尊心回答,“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

宗柏彥反問,“誰說我要施舍你了?”

“為什麼?”

“當然是有條件的,是借給你,只要用于你母親的救治,多錢我都可以。”

宗柏彥拿出自己出門前就已經準備好的名片,遞了上去,上面清楚明白地寫著他的份、作證著他的實力——

宗氏財團總經理,宗柏彥。

這是帝京前三的集團,涵蓋了方方面面的行業。

“等你憑自己的實力真正畢業、找到工作,攢了錢再慢慢還我,沒有期限。”

“……”

沈澈眸搖,抖著接下這張名片,連日來在心里積攢的戾氣和仇恨,在這番突如其來的好意幫助下無聲消散。

宗柏彥從他的眼中看出了松,暗中卸下一口氣。

說實話,他對“曾經”的沈澈是有恨的,如果不是對方臨終前的惡意,他的人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可現在一切都有了重新來過的機會。

拋開這一切,沈澈不過是個涉世未深的學生,沒有人能夠輕松面對兩次三番的家庭禍事和生活困境。

說得更直白點。

現在的許容和沈澈依舊是師生的關系,兩人還是在這件事有所牽連。

即便宗柏彥趕在他們發生“爭執”前攔斷,那不一定能夠阻止沈澈日積月累下發的死亡惡意。

既然如此,還不如從源頭徹底解決對方的困境、讓對方重新抱起對生活的希

畢竟只要是錢的事,那對于宗柏彥來說就不算事,他這會兒放下所謂的“仇恨”幫助瀕臨崩潰的沈澈,何嘗不是在救被牽連的人?

腳步聲響了起來。

許容滿臉復雜地從辦公室走了出來,很顯然,他聽見了兩人剛才的簡短對話。

他沒了批評“抄襲”時的絕對嚴肅,反而染上了一擔憂,“到底怎麼回事?”

沈澈沒再糾結于宗柏彥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家庭況的,早已經被現實垮的他在突如其來的善意前,終于徹底繃不住了。

“許教授,對不起。”

沈澈頓時痛哭,說明這幾個月以來的遭遇。

“……我實在是兼顧不好學業,所、所以才做了不該做的抄襲行為,我、我就是怕畢不了業。”

那他這些年在學業上的付出就到白費了!

沈澈的自尊心無聲泯滅,支撐不住地哭跪了下來,“宗先生,你幫幫我,我、我以后一定會想辦法還你錢的!”

父母的車禍發生后,沈澈曾經嘗試過向親戚借錢,才得知父親生前為了填補窟窿,早已經借遍了所有的親戚。

至于網絡上的貸/款,那也是利滾利,眼看著就快為無底了!

許容和宗柏彥對視一眼,迅速扶起了沈澈。

“沈澈,是我作為導師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你的家庭況和出心理力,這點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許容讓他在辦公室重新坐下,表明自己態度,“但你要明白,這絕對不是你抄襲的借口。”

沈澈無聲點頭。

其實在做這件事之前,他也反復遲疑過,只是打擊太大,他無力設計著畫出任何事

“這樣吧,你媽媽的況要,費用我們這邊會幫忙墊付提供,我替你向學校申請延期一年畢業。”

“既然沒有辦法兩頭權衡,那就一件件去做,我們不能放棄生活,也不能糟蹋學業。”

“你是很有天賦也很有靈氣的孩子,我不希你因為一時的困境而毀了一輩子,你明白嗎?”

宗柏彥倒了一杯溫水,遞了過去。

他聽見人的細致安,更注意到沈澈眼底流出的激,終于無聲松了口氣。

當初的許容之所以會病得那麼厲害,除了那些不堪目的惡評,最重要的是他對沈澈自/殺這件事的自責和愧疚。

這樣的負面緒一直一直吞噬著他的靈魂,現在好了——

許容做到了他為老師要做的、想做的事,而沈澈或許也能從那種偏激的惡劣緒中得以救贖掙

沈澈在許容的安下漸漸冷靜下來,忍著眼淚鞠躬、真誠道謝,“謝謝教授,我、我一定記得你批評和教導。”

許容關切,“你家住在哪里?要不要我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我直接回醫院。”沈澈實話實說。

他們家早已經賣了房子,車禍后為了省錢,他連原定的出租房都退了租。

宗柏彥有話直說,“那你今晚回去好好冷靜盤算一下,短期需要多費用維持正常生活運轉,明天我會派助理和你接。”

沈澈更為激,哽咽致謝。

沈澈走后,許容才原地松了口氣,“我都不知道他家發生了這種變故,得虧有你在。”

“是啊,得虧有我在。”

宗柏彥拿起書桌上的手機,上面記錄了從沈澈進辦公室后發生的一切,他同樣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如果對方還執迷不悟地想要污蔑,那這份視頻將會為第一時間、最完整的證據。

宗柏彥沒有和人多加提及這事,只是走近重新牽住他的手,“許教授,你打算怎麼謝我?”

許容挑眉,“今晚下廚多做好吃的?”

宗柏彥趁機辦公室無人,趁機摟住許容的腰吻,“要不今晚在床上多‘做’點好吃?”

“……”

許容無奈失笑,“你正經點,這里是藝學院,別不著調。”

宗柏彥回答偏不正經,“就是最偉大的藝。”

許容笑了兩聲,忽地想起一件事,“等等,幾點了?”

宗柏彥頓時一驚,一看時間剛好三點。

夫夫兩人一對視線,幾乎是默契地疾步往辦公室外走——

鬧了這麼一通,他們差點又把自家崽子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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