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估計他覺得沒必要吧。”白渺下，“那這是不是說明，這兩把劍的強度也是一樣的？”

沈危雪微微頷首：“是。”

“那就說明我這個第二和第一拿的東西一樣好，換句話說……”

白渺越說越高興：“還是我賺了耶。”

沈危雪沉默了。

他發現自己總是猜不白渺在想什麼。

但既然白渺沒有將對劍的事放在心上，那他也不好表現得太過在意。

沈危雪輕嘆：“罷了，既然你喜歡，那就這樣吧。”

白渺點了點頭：“謝謝師尊告訴我這件事，我現在更喜歡這把劍了！”

沈危雪：“……”

“我不打擾你了，好好修煉吧。”

他神如常地走了，臉上看不出緒，但一旁的青鸞卻下意識了脖子。

白渺：“？”

沈危雪的影漸漸消失在云霧中。等他離開后，白渺終于慢吞吞地走到桌案前的團上，盤而坐。

之前在棲寒峰集訓練劍的時候，每天下午都會在這個團上打坐幾小時，以此定心靜氣、鞏固修為。

棲寒峰上靈氣充沛，在這兒修煉一小時相當于在外面修煉一整天，連著幾天煉下來，修為暴漲一大截。

這也是能在選劍會上使出那招劍訣的原因。否則以之前的修為，就算腦子和眼睛學會了，也使不出來。

但即便如此，仍然沒有突破筑基境，連煉氣圓滿都還差一些。

這就是資質上的限制了，如果是柳韶和阮殊在此，應該早就突破下一個境界了。

算了，這種事不能強求。資質和天賦都備的天才畢竟是極數，又不是爽文大主，能達到現在這種程度，已經很不錯了。

系統：【……你倒是會自我安。】

白渺：“多謝夸獎。”

系統：【誰夸你了！】

白渺不再回應這個聒噪的系統，閉上眼睛，開始靜心打坐。

一刻鐘后。

“哎，結束。”睜開眼睛，了個大大的懶腰。

系統：【？？？】

【我請問你做了什麼就結束了？】

“打坐啊。”

白渺活了下肩頸，轉而趴到桌案上，雙手托腮，開始饒有興致地盯著案上的白紙看。

白紙上一個字都沒有，十分干凈，竟也看得津津有味，仿佛上面有什麼天書一樣。

系統終于反應過來。這個狀態，就和之前擺爛魚時一模一樣。

還以為終于起了，沒想到這麼快就打回原形！

系統痛心疾首：【你又想懶了是不是？】

白渺不不慢道：“這得浮生半日閑。”

【你每天都很閑，哪里還用？！】

“誰說的？”白渺拿起擱在一邊的筆，蘸了點墨，“我不是為了選劍會努力了將近一個月嗎？我人都累瘦了，你看不出來？”

系統沒好氣道：【你本來就瘦，跟選劍會沒關系。】

白渺：“但我前段時間起早貪黑，你總是知道的吧？我現在需要休息幾天，養蓄銳，這樣以后才能更好地投工作。”

滿歪理。

系統：【總之你得為下一個任務做準備了，一直不走劇，我會自判定你為任務失敗。】

白渺只好問道：“什麼任務？”

【親手做點心送給男主。】

白渺罕見地沉默了。

系統：【宿主？】

白渺：“這次原劇是怎樣的？”

【主將心制作的點心送給男主，滿心期待地等著他品嘗。然而卻男主冷著臉告訴自己不吃甜食，讓以后不必再做了。主失落離開后，男主皺著眉頭，將一碟子點心全部吃了下去。】

……這麼欠揍，覺完全不像是沈危雪會做出的反應。

白渺認真地問：“我能用外面買的點心作數嗎？”

【當然不能！】

白渺：“……哎。”

系統一聽嘆氣就有不好的預。

【別告訴我你又有問題了。】

“也不算是問題吧。”白渺頓了頓，“就是……我不會做點心。”

【……】

系統崩潰了：【怎麼原主擅長的你都不會啊？！】

白渺無辜道：“我也不知道啊。”

【我不管！點心必須由你親手制作，你就算現學也得做出來，這次別想蒙混過關！】

“行吧，等我回去問問真真和意姐姐會不會。”

白渺漫不經心地應下了。看著正在低頭覓食的青鸞，突然畫大發。

“青鸞，你保持這個姿勢別，我幫你畫一幅肖像畫。”

青鸞聽了很是驚喜。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提出要為它畫肖像畫！

它連忙低下脖子，擺了個自認為很優雅的姿勢，然后像被定住似的，一不。

白渺看著它，在紙上專心畫了起來。

半個時辰后，沈危雪提著茶壺走來，看到的就是這副畫面。

他溫和道：“你們在畫畫？”

“嗯，已經畫完了。”白渺筆鋒一收，滿意地對青鸞說，“好了，來看看吧。”

青鸞站得兩打，幾乎摔倒。但為了第一時間看到自己的畫像，它還是殘志堅地湊了過去。

沈危雪也在白渺后站定。

他微微俯，墨發縷縷地垂下來，落到白渺的手背上。

白渺覺得有點點，又不好意思當著他的面把手拿開，只好默默忍著。

“這畫的是什麼？”

白渺：“小米啄圖。”

沈危雪：“嗯？”

“啊不對，是小啄米圖。”白渺立即改口。

沈危雪看著這幅如同兒簡筆畫般的象作品，陷了沉默。

青鸞也很懵：“喳喳？”

它在哪兒？畫上怎麼沒有它？

白渺聽不懂鳥語，直接指著畫上的容，講解給他們聽。

“看，這個就是青鸞，這些是米，這張圖畫的就是它在低頭覓食時的姿態。”

“怎麼樣，是不是很傳神？”

沈危雪：“嗯……”

他的語氣有點勉強，青鸞則是直接炸，長脖子便向白渺啄去——

“師尊！師尊！”

白渺立即扔掉手里的畫，無比迅速地躲到沈危雪后。

沈危雪勾起角，笑意淺淺：“青鸞，別欺負。”

青鸞不敢忤逆他的話，只好氣勢洶洶地瞪著白渺，一副“你給我等著”的狠樣。

白渺覺得自己必須得掌握點逃跑的技能了。

從沈危雪后探頭：“師尊，你可以教我劍嗎？”

沈危雪微訝：“可以是可以……你現在就要學？”

白渺：“現在就學！”邊說還邊用余瞄青鸞。

沈危雪頓時了然。

“好。”他輕笑道，“劍很簡單，以你的悟一點就。”

說著，他對青鸞一拂袖。青鸞雖然很想和白渺大戰一場，但主人的命令不敢不從，只好瞪了白渺一眼，然后不不愿地振翅飛遠。

“劍，最重要的是學會控制真氣。”沈危雪說。

白渺似懂非懂：“就像運用劍訣那樣？”

沈危雪輕輕搖頭：“不太一樣。”

他并指一點，掛在白渺腰間的眠霜劍自出鞘。劍平穩地懸在空中，跟隨他的手指上下移。

“運用劍訣的時候，真氣是外溢的。但劍的時候，真氣卻是凝聚的。”

沈危雪道：“試著將你的真氣凝聚在這柄劍上，慢慢控制它。”

白渺試了試。

調真氣，覺到它們像水一樣，縷縷地纏繞上眠霜的劍。

劍巍巍浮起來，雖然遠不如剛才平穩，但好歹沒有摔到地上。

沈危雪微一頷首：“很好。接下來只要多加練習就行了。”

“是，謝謝師尊。”

白渺剛一道謝完，便立刻投到了認真的練習中。

沈危雪見狀，悄無聲息地離開，將這片地方留給一個人盡發揮。

白渺雖然不會編劍穗、做點心，但在這些事上卻一點就通。

只練了一個時辰，就已經能練地控制眠霜了。

“我真是個天才。”

白渺讓劍停在腳邊，直接踩上去，然后控制真氣，讓劍帶著慢慢升至半空。

不錯，很功。

白渺高興極了，一時忘了控制真氣，眠霜倏地飛了出去。

臥槽？

腳下還沒站穩，頓時猝不及防，從劍上狠狠摔了下來。

“砰——”

正在附近假寐的青鸞聽到這聲靜，立即循著聲音飛到案發現場。

只見眠霜劍掉落一旁，白渺正從草地上艱難地爬起來。后背的料被石頭磨破了，點點跡洇出來，看著目驚心。

“喳喳！”青鸞咬住擺，示意騎上來。

白渺后背傷的地方傳來一陣刺痛。這種況下，也顧不上戒備了，撿起眠霜劍，有氣無力地爬到青鸞背上。

系統：【讓你飄。】

白渺：“閉。”

青鸞帶著白渺飛回了溪畔竹樓。

沈危雪正在竹樓里看書，抬頭看見青鸞載著臉糟糕的白渺進來了，頓時放下書卷，起走過去。

“怎麼了？”

白渺很尷尬：“劍的時候摔著了……”

沈危雪微微蹙眉，眼中閃過一憐惜。

“有沒有哪里傷？”

白渺點頭：“有，在背后……”

“給我看看。”

白渺從青鸞上下來，乖乖轉，背對沈危雪。

跡還在慢慢擴大，料劃出一道小口，約可見下面的傷勢。

“稍微有點嚴重。”沈危雪說，“你把服了，我幫你上藥。”

白渺“啊”了一聲：“全啊？”

“只出后背就好……”

沈危雪說到一半，忽然沒了聲音。

白渺已經解開寬大的道袍，將里拉下肩頭。左側的肩膀與后背暴在空氣中，白得有些刺眼。

素白，肩頸纖細，蝴蝶骨有冰晶般的質，致而曼妙。

沈危雪微怔了怔。

他突然意識到，白渺不僅是晚輩，還是個孩子。

這種事，似乎不該由他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