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之我來自遠方》第20章 安

發.期是每只年雌蟲都必須經歷的過程, 在此期間,他們要麼依靠雄蟲的信息素來安度過,要麼注昂貴的抑制劑來下本能, 但最后一種選擇無疑會令他們非常難熬。

然而對于尤斯圖來說,前一種選擇更為痛苦。

他艱難聚起一理智, 開啟飛行的自駕駛模式, 然后起踉踉蹌蹌走到了后座,開始胡翻找著艙門儲格里僅剩的一支抑制劑。

路遠見狀終于從怔愣中回神,連忙走到尤斯圖旁, 手攥住他的肩膀擔憂問道:“你到底怎麼了?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醫院?”尤斯圖低低了口氣, 自嘲笑道,“醫院可不會管雌蟲.配的事。”

尤斯圖哪怕狼狽如此模樣, 也還是改不了語氣里的嘲諷和高傲。他語罷掙路遠的鉗制,終于在一堆雜品中翻找出了抑制劑,然后癱坐在地上, 艱難撕開了針劑包裝。

路遠怔愣注視著眼前這一幕, 無意識皺起了眉頭, 大腦卻仍在消化剛才聽到的“.配”二字。

抑制劑的注位置在后頸, 尤斯圖握慣了槍.械的手此刻卻抖得不像話,很顯然無法自己完。他眼眸深紅如,暗藏深淵般的, 氣在昏暗的線中看向路遠, 終于卸下高傲向他求助:“路遠……”

他聲音嘶啞抖, 說不清是難堪還是憤:“幫我……”

路遠聞言傾靠近他, 影順著地面攀爬至頭頂, 周強烈的雄氣息如網一般將他們兩個困縛其中, 低沉的嗓音在詭的黑夜中一時緒難辨:“幫你.配?”

尤斯圖聞言閉眼咬了下, 他平常聽見這句話本該生氣,然而此刻卻只覺得難自抑,抖著失去了所有力氣:“幫我注抑制劑……”

他右手攥著一支針劑,力道大得連指尖都泛起了青,用力塞到路遠手里,然后一字一句啞聲道:“后頸的位置,幫我注進去……”

路遠下意識接住:“可我沒學過注。”

尤斯圖艱難了口氣,冷汗已經浸服:“只要是后頸的位置都可以,雌蟲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脆弱。”

蟲族依舊沒能擺類基因,強大的雌蟲在發期的時候很可能會失去理智,做出一些自己都無法控制的事來。雄蟲遇到這種況只有兩個選擇,一是,二是遠離。

眼見尤斯圖已經于失控邊緣,路遠終于不再猶豫,對尤斯圖示意道:“趴在椅子上。”

尤斯圖聞言下心中異樣的覺,踉蹌著起趴在了后座。他蒼□□致的側臉著冰涼的真皮座椅,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然而尚未來得及回神,就覺有一只手在黑暗中飛快下了自己的軍服外套。

尤斯圖后背瞬間繃,條件反就要掙扎起,然而路遠直接單膝跪在座椅上,用膝蓋抵住了他的后腰:“不要。”

路遠左手拿著抑制劑,右手在黑暗中索著找到尤斯圖的領,修長的指尖靈活一挑,直接解開了他上的襯衫扣子,然后將衫褪至肩膀,出尤斯圖壯的后背和脖頸古老的金蟲紋。

路遠擔心注錯位置,俯靠近尤斯圖,用指尖點了點他后頸的一塊位置:“這里?”

尤斯圖后背暴在空氣中,沒忍住抖了一下,閉眼無聲點頭。

路遠見狀將針尖對準那一塊位置輕輕刺了進去,然后緩慢推針劑,眼見管里淡藍逐漸消失,這才將針尖了出來。

尤斯圖只覺后頸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低低悶哼一聲,強忍著翻騰的.,靜等藥效發作。在一片昏沉的視線中,他看見注完畢的針管被路遠丟棄在一旁,接著耳畔響起了對方低沉的聲音:“覺好一點了嗎?”

事實上并沒有,藥效發作需要至三分鐘的時間,而現在的每一秒對于尤斯圖來說都是煎熬。

他蒼白的臉不知何時開始逐漸變紅,猶如一團胭脂落水中,然后地暈開擴散。凌的頭發遮住大半張臉,看不清神,只能瞥見微微凸起的結線條,而又頹.靡。白的軍裝襯衫悄然落腰際,什麼也遮不住。

尤斯圖結滾,掙扎著回頭看向路遠,猶如困瀕死。

路遠以為他有話說,垂首靠了過去。

尤斯圖卻無聲,艱難吐出了幾個字:“幫我穿好服……”

他總是如此高傲,不了任何折辱,也不起毫狼狽,偏偏這個世界無比吝嗇,給不了他想要的尊重。

路遠聞言一頓,然后一言不發將尤斯圖扶起來,讓他背靠著自己的肩膀,將對方散落的襯衫重新拉好,一顆一顆細心扣上了紐扣。

夜晚的溫度仍有些寒涼,路遠到尤斯圖抖的軀,從地上撿起那件軍服外套,直接把他包裹在了里面。

路遠低聲問他,仿佛是怕驚擾了什麼:“我要送你去醫院嗎?”

針劑藥效發作,尤斯圖混沌的意識終于清醒了幾分。他眼尾暈紅地靠在路遠懷里,纖長的睫被淚水沾漉漉一片,銀的發無意識輕蹭著背后的雄蟲,仿佛沉浸在某種歡.愉中不可自拔。直到心跳慢慢平復,才終于緩緩吐出一口氣,閉眼搖頭,聲音沙啞,無故著一虛弱:“閣下,不得不說……”

路遠:“什麼?”

尤斯圖扯了扯角,輕笑一聲,到了這個地步還有心開玩笑:“您讓我到了些許挫敗,并且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

沒有任何雄蟲能在這幅景下坐懷不,路遠偏偏做到了,以至于尤斯圖不開始懷疑一件事:“所以……您真的是同嗎?”

明明那些雄蟲長得還沒有自己長得好看。

路遠靜靜看著他,不承認也不否認:“我認為不分別。”

但分種族。

小混子和小蟲子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尤斯圖聞言又輕笑了一聲,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此刻就像一只安靜打盹的野,收斂起了全部的尖刺:“您的思想很開明,不過恕我直言,您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同。”

他從認識路遠的第一天開始,對方似乎就在狂揍雄蟲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了,算上剛才的利文,帝都名聲最盛的幾只雄蟲已經有兩個都被路遠揍進了醫院。

路遠聞言無意識自己的臉,好奇問道:“那我看起來像什麼?”

“像雌蟲,一只打架的雌蟲,”尤斯圖嚴重懷疑路遠在學院的時候也是這種霸王子,“我不得不提醒您,在學院里最好不要打架。”

路遠聳了聳肩:“我盡量吧。”

就在他們說話間,飛行忽然傳來一聲輕微的震,伴隨著緩緩降落的失重,原來已經抵達了學院門口。

路遠見狀下意識坐直形,而尤斯圖也陡然意識到他們兩個互相倚靠的姿勢有些過于親電般分開后退。

路遠淡淡挑眉,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你怕什麼,我是同,對雌蟲又不興趣。”

尤斯圖破天荒沒有諷刺路遠什麼,只是默不作聲穿好了自己的軍裝外套,他想起帝國那些糟糕的雄蟲,無意識皺了皺眉:“是嗎,那看來您要打一輩子了。”

路遠挑眉:“你在咒我?”

尤斯圖深深看了路遠一眼:“不。”

他只是覺得那些雄蟲配不上路遠而已……

后面半句話卻沒說出口。

尤斯圖穿好服,卻仍擔心會被發現端倪,他抬眼看向路遠,有些不自在地整理了一下領:“我上有沒有哪里看起來很奇怪?”

“有,”路遠指了指他的后頸,實話實說,“你脖子后面有個奇怪的金圖案。”

尤斯圖噎了一瞬:“……那是蟲紋。”

路遠卻道:“好看的。”

他并不知道夸贊一名雌蟲的蟲紋,其意義等同于夸贊對方的私部位,說完這句話就打開艙門,直接步下了飛行

路遠開門的一瞬間,冷風瞬間灌艙室,卻沒能降低尤斯圖臉上滾燙的溫度。他看著路遠瀟灑離去的背影,神莫名有些怔愣,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跟著步下了飛行

在學院門口值夜的軍雌剛好互相班,他們看見路遠大搖大擺朝這邊走來,還以為他是跑出去的學生,正準備上前把人攔住,眼角余卻忽然出現了一抹穿軍裝的影。

尤斯圖步下飛行后就又恢復了往常的神態,神冷淡,看起來生人勿近。他跟在路遠后,不對值守的軍雌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不用阻攔。

值守軍雌見狀只好退回原位,眼睜睜看著路遠這個遲到晚歸的家伙走進了學院。

漸深,場上一片寂靜,只有簌簌的風聲,卻聽不見吹樹葉的聲響,相比于地球來說,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路遠秉承著送佛送到西的原則,把尤斯圖送到了雌蟲宿舍樓的門口,看了他一眼道:“我就送你到這兒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發.看起來好像還累的?

尤斯圖并不知道路遠心的想法,否則一定會和他在宿舍樓下打起來,聞言聽不出緒的“嗯”了一聲,頓了頓才道:“……今天的事不要說出去。”

路遠將外套往肩上隨意一甩,盡管渾氣,卻莫名讓人覺得安心可靠:“我嚴,你放心。”

他可是保守過地球最高機的男人。

路遠語罷對尤斯圖揮了揮手,轉朝著自己的寢室方向走去,背影很快就融了黑夜之中。

“……”

尤斯圖在門口的臺階上站了很久,夜風吹他銀的發,遮住眼底神,讓人很難猜出他心里在想些什麼,直到遠的那抹影消失不見,這才轉進去。

路遠今天跑了20圈,說不累那是假的,他一步步朝著宿舍樓上爬去,正準備回去洗澡睡覺,結果剛到2樓,就猝不及防在走廊拐角撞見了霍里奇教

路遠嚇了一跳:“!!!”

三更半夜在樓梯口見一個黑面神直站在面前,是個人都會嚇死,沒有飚出國罵已經是路遠最大的尊重了。他下意識扶著欄桿后退兩步,免得面前這位脾氣暴躁的教把他一腳踹下去:“教?”

這個黑面神大半夜該不會是夢游了吧?

霍里奇教沒理他,而是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終端,冷冷問道:“現在已經過了歸寢時間,026號學員,請問你剛才去了哪里?”

“……”

路遠決定收回罵風紀委員會是瘋狗的話,真正的瘋狗很顯然是眼前這一位。不過他打架逃學被老師抓也不是第一次了,心理素質相當過

路遠面不改道:“洗手間。”

霍里奇教對他的態度到詫異,聞言不挑了挑眉:“哦?去洗手間了?你確定不是出了學院?”

路遠邏輯完:“我去完洗手間,順便出了趟學院。”

霍里奇教聞言額頭青筋直跳,終于還是忍不住低吼出聲,連應燈都震亮了:“上完洗手間順便出了趟學院?!你難道不知道學員在非假期時段不許出學院嗎?!”

路遠尷尬鼻子,順便后退兩步免得被對方的口水噴到:“抱歉,我現在知道了。”

霍里奇教顯然懶得和路遠廢話,皺眉沉聲道:“你很幸運,換做以前我一定會扣你的學分,不過鑒于你是今天唯一一個跑完20圈的雄蟲,把‘我以后再也不遲到晚歸’這幾個抄五百遍,三天后到我辦公室!”

他語罷瞪了路遠一眼,這才負手走下樓梯,離開了宿舍大樓。

路遠驚呆了:“???!!!”

五百遍?他媽的還不如扣他學分呢!!蟲族文字雖然和地球相似,但并不是完全一模一樣,他現在看書只能像半文盲一樣連蒙帶猜,罰抄寫不是要他的命嗎??

路遠煩躁抓了抓頭發,只覺得這個教和他命中相克,正準備回寢室睡覺,結果一到走廊才發現瑞德他們都在罰站,被穿堂風吹得直哆嗦。

路遠見狀一愣,疑上前問道:“你們都站在走廊干什麼?”

瑞德裹著睡袍瑟瑟發抖,胖胖的軀竟莫名看出了幾分弱,他見路遠回來,指著走廊對面的一只藍發雄蟲哆哆嗦嗦道:“布萊恩晚上帶著我們在寢室聚會,結果音樂聲太大把樓上樓下的雄蟲都吵醒了,霍里奇教讓我們罰站兩個小時才能回去睡覺,幸虧你不在,否則就要和我們一樣了。”

路遠心想老子比你們還慘,要罰抄五百遍院規,面無表對瑞德說了一個字:“該!”

大半夜不睡覺,吵吵鬧鬧在寢室聚會開趴,幸虧路遠不在寢室睡覺,否則一定會把這幾只雄蟲揍到懷疑人生。

瑞德本來就委屈,聞言更委屈了,哭喪著臉道:“我是被他們拽過去的。”

路遠冷冷挑眉:“你不知道拒絕嗎?”

他語罷上下打量著瑞德上單薄的睡,見對方凍得瑟瑟發抖,難得好心把自己的軍訓外套扔給了他:“穿上。”

瑞德見狀手忙腳接住外套,頓時得無以言表:“路遠,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路遠:“沒關系,洗干凈記得還我。”

外套上面都是汗,他懶得

瑞德小啄米點頭:“嗯嗯嗯,你放心,我一定洗干凈!”

路遠看見他手腕上戴著的終端,下意識口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今天離開商場的時候走得太匆忙,居然忘記拿終端了,對瑞德道:“把你終端借我用一下。”

瑞德下意識問道:“啊?你沒有嗎?”

路遠挑眉反問:“我有還用找你借嗎?”

瑞德被路遠眼神嚇得一,連忙摘下手腕上的終端遞給他,并小聲把碼告訴了他。

路遠拋了拋手上沒什麼分量的終端:“行,等你罰完站我就還你。”

語罷轉回了自己的寢室。

路遠今天在外面都沒來得及看時間,他回房之后快速洗了個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路遠想起今天的事,不免出了會兒神,只覺得蟲族的社會制度再次刷新了自己的三觀。他躺在床上,卻睡意全無,干脆打開瑞德的終端玩了一會兒星網,大概悉了終端的作方式。

路遠一直覺得蟲族的文字很奇怪,框架結構和地球很像,卻又不完全相似,非要描述的話,只能用地球早年間流行的火星文來形容,能看懂,但不會寫。

例如“空”這個字,下面的“工”在蟲族中被改了“王”;“晚”這個字,旁邊的“免”在蟲族中被改了“兔”,看起來奇奇怪怪,毫無章法,甚至連拼音都是的。

這也就導致了路遠在玩星網的時候沒辦法打字,大部分況下只能像地鐵老爺爺一樣靠手寫,遇到實在不會的字,只能啟語音搜索功能。

深沉,時間悄然流逝,不知不覺就到了十一點。因為走廊有監控,那些雄蟲并不敢懶,生生在原地站了兩個小時才敢離開,紛紛扶著墻一瘸一拐地回了寢室。

瑞德早就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他打了個哈欠,正準備回屋睡覺,后忽然傳來咔嚓一聲輕響,回頭一看,卻見路遠從寢室里走了出來。

路遠什麼都沒說,只是把終端拋給瑞德,讓他明天上課的時候記得自己,然后就轉回屋了。

“咔嚓——!”

伴隨著一聲房門關閉的靜,走廊徹底陷了寂靜。

瑞德看著手上的終端,疑撓了撓頭,實在想不明白路遠用這個干了些什麼,總不能是看小黃.片吧?

他下意識點開星網,結果一堆忘記刪除的瀏覽記錄瞬間蹦眼簾,讓他陷了呆滯:

#發.期是什麼東西#

#發.期的癥狀與解決方法#

#教讓雄蟲罰抄犯法嗎#

#我以后再也不遲到晚歸了該怎麼寫#

瑞德:“……”

翌日清晨,天破曉。

路遠躺在被窩里睡得正香,結果忽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他皺眉從床上爬起來,正準備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吵他睡覺,結果打開房門一看,只見霍里奇教正在走廊挨個踹門,中氣十足的聲音吼得整棟樓都能聽見:

“3班的雄蟲全部給我起床洗漱,十分鐘之在樓下場集合!今天如果再遲到就不是跑20圈能解決的問題了,通通后果自負!”

霍里奇教昨天狠狠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顯然效果顯著,別說那些慌慌張張的雄蟲,就連路遠也只能低低艸了一聲,認命回房穿洗漱。

那些雄蟲平常生慣養,昨天罰跑了20圈,今天連走路都直打晃。路遠以前在地球上的時候經常追著人滿街打,素質比他們強上不,穿好服立刻飛奔下樓集合了,速度與同班雌蟲不相上下。

霍里奇教一直在掐算時間,看見路遠又是第一個下來,掀了掀眼皮,但什麼都沒說。

此時他的心大概和尤斯圖是一樣的:一只奇怪的雄蟲。

路遠這次站的位置和上次一樣,連旁的雌蟲都沒變,區別在于那些雌蟲在得知他是雄蟲后,眼神一直控制不住地往他上飄。

看一眼,然后紅著臉收回視線;再看一眼,又紅著臉收回視線。

那些軍雌原本目不斜視,隊列整整齊齊,但自從路遠來了之后,整條隊列的雌蟲都在扭頭悄悄看他,歪七扭八不像話。

霍里奇教見狀忍無可忍,皺眉命令道:“路遠出列!”

路遠不知道他又什麼瘋,只能邁步出列:“到!”

“聽我指令向后轉,原地軍姿十分鐘!”

霍里奇教什麼都沒做,只是把路遠的位置從隊列里面調到了隊列前面,一時間那些雌蟲刷刷刷都看了過來,目灼灼地盯著他,活像要把他生吞了似的。

雄蟲搶手,帥氣的雄蟲更搶手,能好且帥氣的雄蟲就更是瀕危種。很顯然,經過昨天的罰跑事件,已經有不軍雌都對路遠了心思,想要近水樓臺先得月了。

路遠站在隊列前方,著幾十雙眼睛的注視,終于明白霍里奇教為什麼要讓他站在這里了,只能著頭皮堅持,心希這十分鐘趕過去。

隔壁的四班也在場上集合,一樣被教訓得不樣子,個個蔫頭耷腦,就像瘟一樣。他們的教喬伊喜歡到閑晃,看見路遠被單拎出來“罰站”,不挑了挑眉,疑問道:“這只雌蟲軍姿不是標準的嗎,你把他拎出來做什麼?”

霍里奇教聞言看了他一眼,皮笑不笑地問道:“你覺得他像雌蟲嗎?”

喬伊來了興趣:“什麼意思?”

霍里奇教皺起眉頭,沒好氣地吐出了兩個字:“雄蟲。”

喬伊聞言不免有些訝異:“雄蟲?可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啊。”

霍里奇教冷哼了一聲:“不像?我也覺得不像,可他的檔案欄里清清楚楚寫著‘雄蟲’兩個字,還是薩菲爾上將親自特批院的。”

喬伊教有些幸災樂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很正常,每一屆新生都會出那麼幾個歡迎的雄蟲,看來今年的‘頭獎’要落在你們班了,看開點伙計。”

沒有任何一位教自己的班上出現路遠這種“風云人”,因為歡迎的雄蟲背后一定有無數追隨者,如果闖了什麼禍,罰不能罰,罵不能罵,否則一定會引起公憤,在某種意義上就是麻煩的代名詞。

霍里奇教的心其實并沒有喬伊教想象中那麼糟糕,因為從目前來看,路遠還沒有要闖禍的苗頭,意有所指道:“得了吧,我可不用你假好心,有時間心我還不如管管你自己的班級。”

隔壁班的那些雌蟲為了看路遠連脖子都快扭斷了。

一年級的新生在軍訓,二年級的學生在上課,每天早晨八點是風紀例行巡查的時間。因為嚴苛的院規無法真正落實到每一只蟲上,為了避免校園霸凌事件的發生,他們每天都會準時準點來各巡查。在德萊爾學院,風紀就是另一道形的規則線。

教室里嬉鬧的學生遠遠看見那一群穿黑制服的風紀員在走廊盡頭出現,連忙把自己桌上的違規品全部收進了屜,就連準備切磋打架的軍雌也中途停,火急火燎坐回原位開始晨讀。

尤斯圖邁步走在最前方,后跟著約里加等蟲,他們每經過一間教室的門口,都會過玻璃窗檢查是否有違規事件的發生,目鷹一般銳利。

不管是一年級的新生還是二年級的老生,從他們步德萊爾學院的那一天起,所有檔案就已經整整齊齊擺在了風紀辦公室的桌上,上面事無巨細記錄了他們每一只蟲的生活經歷和格優劣,而那些有打架斗毆史的都是“重點關注對象”。

這次出狀況的是二年級九班。

尤斯圖過窗戶,注意到坐在教室角落的一名雄蟲神慌張,黑的軍靴微微一頓,直接帶著風紀員走了進去,偌大的教室因為他們的出現一時陷了寂靜,氣氛莫名張起來。

“風紀例行巡查。”

尤斯圖的聲音不夾雜任何緒,話音剛落,他后的風紀員就三三兩兩散開,開始檢查課桌屜里的違品。伴隨著一陣乒鈴乓啷的靜,講臺桌子上很快堆滿了一種的針劑。

這種的針劑能等同于抑制劑,然而帶來的kuai卻比抑制劑高出十倍不止,所以很多雌蟲發期臨近都會選擇注這種藥品,但因為有上癮功能,所以早就被列為了違品。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很多雄蟲都會借機給雌蟲注這種藥品,以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地。

尤斯圖按照學院規定,練清點了一下桌上的針劑,顯然這種況不是第一次發生:“私藏違品,扣除一學分,有前科歷史的扣雙倍。”

被搜出藥品的雄蟲聞言唉聲嘆氣,只能暗恨自己今天時運不濟,撞到了風紀的槍口上。

約里加聞言挑了挑眉,低聲音對尤斯圖道:“如果扣雙倍的話,那幾個老是犯事兒的家伙可能明天就得退學了。”

尤斯圖淡淡譏諷出聲:“這種家伙早就該退學了,雄蟲儲存這種藥品除了迷j雌蟲,還能拿來做什麼用途?去他們還沒有黃豆大的腦子嗎?”

他語罷示意同伴把違藥品收好,直接轉離開了九班。

約里加見狀快步跟上尤斯圖,總覺得他從昨天回來開始就有些不對勁,出聲追問道:“嘿,你到底怎麼了,活像吃了槍.子兒,難道昨天和路遠閣下出去約會玩得不開心嗎?”

尤斯圖聞言腳步微微一頓,心中那種異樣的覺又升騰了起來,他微微皺眉,無意識抬手整理了一下領:“你聽誰說我們去約會了?”

約里加給了他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語氣曖昧:“當然是我猜的,雌蟲和雄蟲本不可能有純友誼,你們出去不是為了約會,難道是為了打架嗎?”

尤斯圖心想可不就是打架去了。路遠下手一直沒輕沒重,只看溫格爾現在還躺在醫院里,就能猜測到利文的傷勢一定好不到哪兒去,萬一那個該死的老家伙要替他的寶貝蟲崽討回公道,又是一件棘手的麻煩事。

軍事大樓剛好正對著場,尤斯圖他們在經過走廊時,恰好發現新生在底下站軍姿,路遠孤一人站在隊伍前方,看起來異常突兀。

約里加見狀嘖了一聲:“他該不會是被罰站了吧?”

尤斯圖聞言下意識看向場,果不其然發現路遠正一個人站在隊伍前方,四周的雌蟲都在盯著他看,像展覽多過像罰站。

尤斯圖見狀靜默了一瞬,片刻后,忽然輕笑出聲道:“……說不定只是因為他太歡迎了。”

他說出這句話時,目一直遙遙落在那名雄蟲的上,第一次以客觀的角度來看待對方。晨風吹過角,似乎也吹散了心中某種名為偏見的東西。

霍里奇教要求所有雄蟲十分鐘之場集合,萬幸有昨天的教訓在,他們不敢遲到,全部都火急火燎地跑下來站隊了。

霍里奇教看著他們歪歪扭扭的站姿,又想起昨天的寢室喧嘩事件,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厲聲斥道:“全部給我立正站好!歪歪扭扭像什麼樣子,你們屬蛆的嗎?!”

他的聲音極威懾力,那些雄蟲聞言嚇得瞬間站直,就怕被拎出去罰跑。

霍里奇教見狀臉這才好了幾分,他負手在隊列面前來回踱步,不觀察著這些學生,仿佛在思考什麼問題,片刻后忽然開口,不扔下了一個平地驚雷:“你們從今天開始就要選修課程了,我不可能時時刻刻看著你們,所以我想在你們之間挑選一個班長出來,以后負責維護班級秩序。”

挑選班長并不稀奇,幾乎每個班上都會有,因為雄蟲除了能訓練外,還有許多軍事理論課程,都是由不同的老師來授課。而霍里奇教不在的時候,必須要有一只蟲來替他管理班級秩序。

蟲族都有好勝基因,就連雄蟲也不例外,畢竟權利的和財富持平。

他們一聽到霍里奇教說要擇選班長,耳朵紛紛豎了起來,尤其是一名布萊恩的藍發雄蟲,眼中的志在必得藏也藏不住。

他是一只手腕圓的雄蟲,從學第一天起就開始和其他雄蟲抱團了,昨天甚至邀請他們一起在寢室聚會開party,短短兩天時間邊已經有了一群小跟班。假如實行投票規則,他很可能是第一名。

然而霍里奇教接下來的話直接破了他的幻想:“經過這兩天的觀察,我慎重考慮過了,決定任命路遠來擔任你們的代理班長,以后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必須服從他的管理,聽見了嗎?”

他此言一出,不僅是其余學生面面相覷,就連一直站在隊列面前神游天外的路遠都被驚得回了神,下意識問道:“什麼?要我當班長?”

他從小上兒園連小紅花都沒得過,霍里奇教居然讓他當班長??他沒聽錯吧???

霍里奇教見他一臉驚訝,皺眉道:“只是代理班長,如果做得不好,隨時撤你的職!”

他也不想選路遠當班長,但沒辦法,雌蟲管不住這些雄蟲,只能矮子里面拔高個,湊合了。

路遠聞言眼皮子狂跳不止,正準備說些什麼,隊列里卻忽然響起一道憤怒的聲音,只見一名藍發雄蟲忽然邁步出列道:“教,這不公平!”

霍里奇教聞言皺眉看去,卻見是昨天帶頭聚會的那只雄蟲:“哦?你說說為什麼不公平?”

布萊恩傲然抬起下:“班長應該由大家投票選舉,而不是依靠您自己的喜好來決定,路遠憑什麼當班長?!”

瑞德是路遠的小跟班,聞言下意識反駁道:“他站軍姿站得好啊!你們看,他站得多直!”

路遠:“???”

還能這麼夸的嗎?

布萊恩聞言嗤笑出聲:“選班長可不是選標兵,站得直有什麼用,如果教一定要選他當班長的話,請給我一個可以信服的理由。”

霍里奇教脾氣暴躁,顯然不會慣著這群無法無天的雄蟲,聞言面無表道:“理由?理由就是我負責管理你們在學院的一切事,而你們必須無條件服從上級的命令,假如你覺得不服氣,隨時可以退學回家!”

布萊恩聞言一噎,吃驚瞪大了眼睛:“你!”

霍里奇教卻不理他,重重吹了一聲哨子:“全解散去吃早餐,九點鐘在軍事大樓集合,一個也不許!”

路遠當班長的事就這麼一錘定音了,隊伍解散后,不雌蟲都陸陸續續上前恭喜他,盡管路遠本人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閣下,祝賀您當了班長,如果以后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盡管吩咐,很樂意為您效勞。”

“閣下,我也很樂意為您效勞,我萊奇,請千萬不要忘了我的名字。”

“閣下,祝賀您……”

路遠眼見那些雌蟲一個接一個上前祝賀自己,太突突直跳,他還沒同意當班長呢,怎麼霍里奇教就直接拍板定音了?!

區區一個班長,路遠以前上學的時候,揍過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他對這個職位一點興趣也沒有。

路遠眼見霍里奇教還沒走遠,正準備追上去告訴他自己不想當班長,結果還沒走兩步,肩膀就忽然被人重重推了一把,接著耳畔響起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聽起來咬牙切齒:“你很得意是嗎?”

路遠下意識抬頭,卻見自己面前不知何時多了一群影,為首的赫然是那名布萊恩的藍發雄蟲,他不知是不是心有不服,直接帶著一堆小跟班把路遠團團圍在了中間,看樣子來者不善。

路遠懵了一瞬,罕見有些疑:“你們找我有事?”

他話音剛落,肩膀又被推了一下,只聽布萊恩語氣狠狠道:“你說呢?”

“……”

路遠見他們把自己團團圍住,低頭沉思片刻,心里忽然冒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這些蟲……

該不會是想校園霸.凌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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