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之我來自遠方》第28章 夭折的初

尤斯圖離開了王宮, 臨走時手上多了一份燙金的請柬。

他并不明白阿普陛下想見路遠的真正意圖是什麼,只是覺得那種紙醉金迷的宴會必然會因此掀起一場不小的風波,一路上都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等尤斯圖回到學院的時候, 已經是深夜了。場靜悄悄一片, 宿舍樓只有零星幾扇窗戶還亮著燈, 晚風吹起角,連帶著周也蔓延上了一層涼意, 天邊月亮高懸,卻只能看見一點模糊的亮。

說不清為什麼, 忽然睡意全無。

尤斯圖并不太想回去睡覺,他的目落在僅有百米之遙的雄蟲寢室那邊, 過了許久才收回視線, 然后背靠在路燈桿上,低著頭兀自想事

不知是不是因為戈平陛下過早犧牲, 導致尤斯圖沒有雌父教導, 久而久之他就養了這麼一副孤僻的子,總是獨來獨往, 與誰也不親近。

阿普陛下教導他帝王心,步步籌謀, 卻從未教導過他這種復雜的東西, 因為連對方自己也不懂。尤斯圖著那張請柬,實在不知該怎麼告訴路遠這件事,生平罕見到了棘手。

當路遠拎著垃圾袋從樓上走下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他隨手把垃圾扔進回收桶, 站在臺階上盯著了會兒, 這才慢慢走下去。

“你大半夜不睡覺, 站在樓下干什麼?”

路遠冷不丁出聲, 把正在沉思想事的尤斯圖驚回了神,他抬頭看去,卻見路遠單手兜站在不遠,正以一種微妙的目上下打量著自己。

軍雌聽力靈敏,按理說不該忽略路遠的腳步聲,可尤斯圖不知為什麼,對面前這只雄蟲升不起任何警惕。他下意識站直形,把那張請帖藏到了后:“你怎麼下來了?”

路遠察覺到尤斯圖的作,往他后看了眼:“我下樓丟垃圾,你呢,今天下午請假去哪兒了?”

尤斯圖道:“回家了。”

路遠挑眉:“回家?回哪個家了?”

尤斯圖對路遠的追問到了些許興味,他又重新靠回路燈桿子上,然后對路遠輕輕勾了勾指尖:“您想知道嗎,過來。”

路遠沒有多想,微微偏頭,把耳朵靠了過去,然而尤斯圖卻悄無聲息靠近他耳畔,角微勾,藏著一狡黠,低聲說了一句話:“很抱歉,我現在不能告訴您,因為只有我未來的雄主才可以盤問這些問題哦~”

路遠:“……”

路遠其實想問問尤斯圖是不是回王宮了,因為對方的面容與蟲帝實在太過相似,難道也是個皇親國戚什麼的?

路遠目下落,注意到尤斯圖手上有一份燙金的請帖,暗自挑了挑眉:“是嗎?那我就不問了……這張紙是什麼?”

尤斯圖聞言瞬間清醒,把請帖藏到了后:“一些文件。”

路遠的第六在此時忽然發揮了作用,著下皺眉思索道:“和我有關嗎?”

尤斯圖猶豫了一瞬:“……沒有。”

“行,我信你,”路遠的態度意外瀟灑,什麼也不打算追問,“不過你既然現在不說,那就以后永遠都不要和我說。”

他語罷拍了拍手上的灰,正準備回寢室睡覺,結果未走兩步,不出意料被尤斯圖從后出聲住了:“等等!”

路遠聞言淡淡挑眉,心想自己以前混社會的時候,降龍伏虎什麼沒做過,區區一只兔子難道還能逃出他的五指山嗎?

路遠轉過,故意問道:“有事?”

“……”

尤斯圖氣得默默咽下一口老,莫名有一種被人死死拿卻不能反抗的憋屈。他不不愿把那張紅的燙金請帖從出來遞給路遠,偏頭移開視線道:“喏,給你的請帖。”

路遠見狀下意識問道:“你要結婚了嗎?”

尤斯圖:“?!!!”

尤斯圖聞言瞬間瞪大眼睛,頓時就像被踩了尾的兔子,低聲音惱怒道:“我還是一只單雌蟲,結什麼婚?!”

路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心想也是,尤斯圖這麼叛逆,哪只雄蟲活得不耐煩了才找他當伴,接過請帖問道:“那是你家親戚要結婚?”

尤斯圖被他氣得差點進醫院,心想聚會請帖和結婚有什麼關系:“請帖上有字,你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路遠心想老子是半文盲,看個屁啊看!

不過他并不愿意在尤斯圖面前暴自己的缺陷,所以還是裝模作樣打開請帖看了眼,半猜半蒙,皺眉艱難閱讀著上面的文字:“……”

三分鐘后,路遠面無表合上了請帖。

他媽的,讀不懂。

路遠認字本來就困難,這封王室請帖又全部文縐縐的,就像讀文言文一樣,他盯著看了半天,就認出來開頭幾個字是“尊敬的路遠閣下”,別的一概不通。

路遠故意抬手眼睛,把請帖遞給尤斯圖,尷尬咳嗽一聲道:“那個……我眼睛進沙子了,疼得看不清字,你給我念念。”

尤斯圖聞言心中一,連忙走上前查看他的眼睛,皺眉問道:“你眼睛怎麼了?”

他一時急,直接手捧住了路遠的臉,然而盯著看了半天也沒發現里面有沙子,等反應過來想收回手的時候,路遠已經用一種復雜的目盯著他看了許久。

尤斯圖形一僵:“……”

無論他們是不是朋友,這個舉對于異來說都有些太過親。迎著路遠的視線,尤斯圖下意識回手,把指尖藏到了后,莫名有些無所適從:“你……你眼睛很疼嗎?要不我帶你去醫務室?”

他語罷忽然想起路遠上次在醫務室被占便宜的事,又皺起眉頭,改變主意道:“算了,我帶你去醫院吧,學院外面就有一家。”

“……”

路遠靜默不語,忽然意識到了尤斯圖對自己的關心有些不同尋常,而這對于種族不同的他們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

路遠注意到剛才那張請柬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彎腰撿起來,屈指彈了彈上面的灰,遞給尤斯圖:“沒事,現在不疼了,你給我念念吧。”

尤斯圖下意識問道:“為什麼?”

路遠忽然不瞞他了,笑著哦了一聲:“因為我不識字。”

尤斯圖一愣:“因為失憶?”

路遠不介意暴出自己的鄙和不堪,聳了聳肩,半真半假道:“我小時候不學習,天天在外面打架,老師上課也沒好好聽,所以不識字。”

然而尤斯圖什麼都沒說,反而笨拙安起了他:“沒關系,我的烹飪也很糟糕,以后有不懂的我教你。”

他語罷打開那張請帖,對路遠解釋道:“下個月王宮要舉辦一場宴會,想邀請你一起參加。”

路遠皺了皺眉,覺得這種事應該和自己扯不上關系才對:“王宮宴會?為什麼要邀請我?”

尤斯圖頓了頓:“蟲帝想見你。”

路遠更加不解了:“為什麼?”

尤斯圖合上請帖道:“還記得你在學院報名那天揍進醫院的雄蟲嗎,他的雄父蒙克公爵今天宮面見了蟲帝,想要蟲帝出手嚴懲你。”

路遠聞言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慨沖是魔鬼,他出尤斯圖手中的請帖仔細端詳了一陣:“那這張紙應該是審判書才對,為什麼會是請帖?”

尤斯圖搖頭表示不知,把手緩緩口袋,并不想說出自己去求的事:“也許蟲帝覺得您并無過錯,反而佩服您勇氣可嘉。”

但其實他不說,路遠也猜到了。

不遠就有一個長椅,路遠走過去落座,同時拍了拍自己旁的位置,示意尤斯圖也坐過來:“你今天請假回家,是為了看父母……就是你的雌父和雄父嗎?”

尤斯圖聞言腳步一頓,下意識抬眼看向路遠,卻對他笑著眨了眨眼,以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道:“閣下,您猜錯了,我沒有雌父哦~”

他語罷在路遠旁緩緩落座,大半形都融了黑夜,翹著二郎,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晃著軍靴:“我只是回去看了一下叔叔而已。”

路遠仿佛猜到了什麼:“你的叔叔就是蟲帝?”

尤斯圖聞言作一頓,在黑夜中偏頭看向路遠:“你怎麼知道?”

路遠忽然覺得不吃驚了,因為尤斯圖確實像皇子的:“我今天下午上的課是《星際戰爭史》,教授給我們看了蟲帝的照片,你和他長得很像。”

尤斯圖聞言無意識抬手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又自己的頭發:“也許吧,貢赫德拉家族的脈都是銀發紅眸,他們為了保持統純凈,總是做了數不清的蠢事。”

路遠:“例如?”

尤斯圖:“例如近親聯姻?我可不會重復他們的老路。”

路遠不知道聽誰說過,近親結婚生出來的后代容易變傻子,但他盯著尤斯圖看了半天,橫看豎看都覺得不像傻子,在夜中低低出聲道:“嗯,你不要學他們,以后找一只對你好的雄蟲結婚就行了。”

尤斯圖聞言在黑夜中安靜注視著他:“可我想找一只自己喜歡的。”

路遠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移話題,說起了另外一件不相關的事:“我來這里只是借讀一段時間,過不了多久就會回到家鄉了,你到時候結婚,我都不一定能看得見。”

尤斯圖聞言形一僵,臉上慢慢褪了個干凈,卻并不是因為路遠要回家鄉,而是對方言語間委婉的拒絕之意。

尤斯圖雖然對一片空白,但并不代表是個傻子,路遠若有若無地后退和抗拒他都看在眼里,就算以前沒察覺,在對方剛才說出那番話后,也該意識到幾分了。

他的指尖一瞬間涼了個徹,大腦也是糟糟一團,連最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了。

尤斯圖下意識從長椅上站起,似乎是想回寢室去,但又意識到和路遠的聊天好像還沒結束,方向出現了短暫的錯。他暗中用指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終于借助疼痛清醒回神,對路遠勉強出了一個笑意,竭力用一種輕松的語氣問道:“哦,那……那宴會你還去嗎?”

尤斯圖此刻如果能照照鏡子,就會發現自己的臉蒼白得不像話,笑意十分難看。

路遠盯著他,言又止:“你……”

尤斯圖仿佛害怕他又說出些類似拒絕的話,在黑夜中竭力直脊背,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難堪,然而悄然落的一縷銀發還是泄了一狼狽:“你如果不想去的話也沒關系,陛下那邊我去解釋。”

他語罷彎腰撿起不知何時飄落在地上的請帖,然后負手藏到后,笑著聳肩,故作無謂道:“閣下,我們可是朋友,拒絕一場無關要的宴會沒關系的。”

是的,朋友。

尤斯圖現在只能用這兩個字來維持自己狼狽且所剩無幾的面了。

路遠聞言靜默一瞬,然后起上前一步,從尤斯圖手中輕輕出了那張皺的請帖,忽然有些不忍心再拒絕面前這只連眼睛都委屈紅了的兔子:“沒關系,去逛逛也好,有什麼需要提前準備的嗎?”

尤斯圖腦子糟糟一團,全憑本能回答道:“禮服……訂做一套禮服就行了……”

路遠點頭,忽然發現自己腦子也有點糟糟的:“那……改天你帶我去訂做一套吧,我不認識路。”

尤斯圖一言不發點頭,除了點頭,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路遠看了眼時間,猶豫一瞬道:“那你要不早點回去休息?時間不早了,明天還得上課。”

尤斯圖嗯了一聲,低頭盯著地面,過了片刻才啞聲道:“你也是,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寢室了。”

他語罷轉走進宿舍樓,再不敢回頭看路遠一眼,步伐看似平穩,實則慌而又狼狽。

路遠目送著尤斯圖離去,在原地站了許久才轉上樓,他回到自己的寢室,不知道為什麼,心莫名有些沉重和復雜。

難道這就是青春期的煩惱嗎?

可他已經二十好幾了,青春期早都過了。

路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晚上都沒睡著,直到第二天太初升,才終于睜著一雙熊貓眼從床上坐起,決定放棄思考昨天晚上的事。

路遠拿起床頭柜上放著的請帖,打開看了眼,然而還是大字不識幾個。

人在了刺激之后都會產生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例如在這一刻,路遠忽然覺得自己不能再重蹈覆轍,應該珍惜現在的校園時,趁機彌補以前荒廢的學業,努力做一個品學兼優,德、智、、勞全面發展的好學生才是。

再也不逃課打架!

再也不上課睡覺!

再也不荒廢時

今天第一天,開他媽的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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