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族契約》第16章 鄉村

見鬼的退休!

質特殊,只要源源不斷地提供,可以不死不滅。

他們永遠保持年輕俊的外表,擁有旺盛的力,即使連續工作三天三夜,都不會到疲倦。

得知族換了王,異能管理局有人發出疑問,一代王為什麼放下權力,退居二線?

以前霍元也有這樣的疑問,如今親耳從一代王口中聽到答案,差點風中凌了。

退休?

僅此而已嗎?

這理由是不是有點牽強了?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化名為李先生的一代王居住在寧靜的小山村,每天種種花,養養小蝙蝠,帶帶小朋友,過著自得其樂的日子,可不就是老干部退休后的悠閑生活?

霍元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

既然進了別墅,見到要見的人,即使磨破皮子,也要說服對方。

并非異能管理局妄自菲薄,實在是東尼奧·科爾曼作為曾經的第一代親王,和李先生是同時代的族,實力深不可測,異能管理局的高階異能者全部出,恐怕都傷不到他分毫。

等級差距擺在那里。

差的不是一級二級,而是幾十上百級。

最可惡的是,如今東尼奧·科爾曼在暗,養了一群唯他馬首是瞻的小弟,近一兩年,吸鬼犯罪率直接飆升,給社會造不小的危害。

前不久,異能管理局收到風聲,部出現矛盾,某位親王不服二代王克里托·凱德,想自立為王。

這也是他為什麼不遠千里,奔赴這個偏僻小村,請一代王出山的原因。

暗王東尼奧和他的小弟已經夠讓異能管理局頭痛了,部如果再出狀況,世界要了。

霍元之以,曉之以理,以絕佳的口才,分析當今形勢,講述自己的憂慮,以及如果任由暗王勢力坐大,人類將會面對怎樣可怕的局面。

話畢,他口干舌燥,端起桌上涼掉的茉莉花茶,一口飲盡,執著且認真地注視對面的金發男人。

李先生眼神淡然,表平靜,看起來無于衷,這令霍元有些沮喪。

盡管做足了功課,但說服不了對方,一切努力都是徒勞。

“當當當,當當當——”

掛在墻上的時鐘響起了整點的鐘聲。

羅管家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客廳,恭敬地向李先生行禮。“主人,晚餐準備好了。”

李先生頷首,邀請霍元:“執行愿意和我共進晚餐嗎?”

霍元寵若驚。“非常榮幸!”

愿意!

怎麼不愿意?

從昨天凌晨到今天晚上,他只喝了一杯茉莉花茶,早就得前后背了。

難怪有點頭暈眼花,原來是低糖造的。

“請霍先生隨我來。”羅管家帶客人前往與客廳相鄰的餐廳。

華麗的方形桌上,擺了兩套致的西式。

霍元看到鮮的牛排和香甜的烤面包,眼睛都發了。

兩人坐下后,李先生作為主人,端起高腳杯,向客人致意。

霍元看看他杯里鮮紅,再看看自己杯里桃紅的葡萄酒,默默地舉起杯子。

他敢打包票,兩人喝的不是一種東西。

族之所以族,則是因為他們以飲為生。

不管是人類的還是,都在他們的食譜上。只是,不到萬不得已,族絕不會喝

對于他們而言,如果人類的髓龍肝的話,那就如同嚼蠟,難以下咽。

族是一群格高傲的種族,擁有超強的自制力,不屑像毫無節.的吸鬼一樣,以捕獵人類為生。

在醫學落后的古代,族和人類簽訂彼此供養的契約,保障人類生命的同時,獲取應有的食

現代社會,醫學高速發展,有權有勢有錢的族投資建立私人醫院,為人類開通有.償.獻.的渠道。

雖然冷凍的口大打折扣,但純粹的金錢易,為彼此省去了很多麻煩。

霍元可以肯定,李先生喝的正是來自醫院的冷藏

至于牛排和烤面包,只是點綴,滿足一下味覺,吃下去毫無營養價值。

這頓晚餐,霍元吃得心滿意足。

羅管家廚藝湛,牛排被他做得異常味,咬勁十足,濃味厚,比五星級酒店大廚做得還要好吃。

霍元吃得意猶未盡。

如果不是了傷,怕腸胃承不住,他還能再吃一塊牛排。

這里雖然是落后的小山村,但李先生的質條件一點都沒有下降呢!

飯后,兩人返回客廳。

吃飽喝足,霍元神抖擻,繼續發揮良好的口才,勸說李先生。

正當他滔滔不絕時,李先生漫不經心地打斷:“你準備在萬宏村支教幾年?”

“呃?”霍元突然卡殼了。

支教幾年?

這需要回答嗎?

如果任務功,自然早早結束支教,回去繼續當他的執行,與惡勢力斗智斗勇。

如果任務失敗,也必須盡快結束支教,向首席執行匯報況,另想辦法。

總之,無論結果如何,他都得走。

霍元坦然地向李先生表達自己的意向。

李先生微微蹙眉:“執行只有這麼一點誠意?”

霍元一愣。“請……李先生指教。”

他是個聰明人,立即聽出李先生的言外之意,自己的任務似乎有功的希

霍元態度謙卑,畢恭畢敬。“李先生只管提要求,如果我辦得到,一定全力以赴。”

李先生拿起擱在桌上的書本,作優雅地翻開封面。“霍先生是年人,應該明白做任何都需有始有終。”

霍元心思一轉,不確定地詢問:“李先生的意思是……讓我留在這里繼續支教?”

李先生抬眼看向執行:“你特地申請到萬宏村支教,不就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

霍元尷尬一笑,承認:“是。”

出任務前,他特地做過調查,驚訝地發現李先生雖然是西羅人,卻擁有崇夏國永久居住證。

崇夏國繁華的城市很多,李先生為什麼偏偏選擇貧窮落后的萬宏村定居?

以河為界,劃出地盤。

一邊是土墻石房,一邊是華麗別墅,形鮮明的對比。

村民對住在別墅里的外國人,既好奇又敬畏,自覺避開,不敢隨意過河,只有一個天真頑皮的小朋友,經常拜訪。

這是他從秦小游的記憶里獲取的信息。

村里發生命案后,他覺察到那位阿蘭的姑娘死得不正常,暗中調查,得知秦小游是發現尸的第一個人。

通常況下,小朋友初次接,都會留下可怕的影。

然而,過了幾天,秦小游毫無驚的模樣,每天正常上下學,神狀況良好。

這讓他到疑

于是,他把小朋友到辦公室,進行催眠,查看他的記憶。

這一查看,便得知秦小游和李先生關系匪淺。

一個活了幾千年的族之王,竟然會和一個十歲小孩做朋友,耐心地教導他,為他消除對死亡的恐懼。

多麼不可思議。

由于李先生給秦小游的記憶做了一點善意的封印,小朋友才能每天元氣十足地上學。

他的催眠使封印裂了一條細,不知會不會對小朋友造影響。不過,小朋友還能彈出那麼難聽的琴音,應該沒什麼大礙。

輕咳一聲,霍元道:“真是什麼都瞞不住李先生。”

李先生垂眼,隨意地翻書。“如果霍先生愿意留在萬宏村支教,我會考慮一下你的提議。”

霍元一震,急切地問:“當真?”

如果犧牲他一人,拯救全世界,何樂而不為?

只是……他有些不敢置信,條件太簡單,簡單得像在開玩笑。

李先生合上書,藍的眼睛在水晶燈的照耀下,異常璀璨。“萬宏村的教學水平和條件都太差了,如果霍先生愿意幫忙,相信村里的孩子都能得到更好的教育。”

被一雙深邃的眼睛盯著看,霍元不由自主地加快心跳,閃了閃神,他不解地問:“為什麼?”

為什麼定居萬宏村?

為什麼如此關照村民?

為什麼對一個十歲小朋友另眼相看,耐心地教他西羅語和鋼琴,為他開闊視野,認知世界?

執行的眼神過于直白,只差把問題寫臉上了。

李先生道:“我沒有向你解釋的必要,你只需回答我,愿不愿意?”

乍然到一威懾力,霍元神一繃,直腰背,固執地迎上李先生冰冷的眼神

“很抱歉,我必須知道理由。”

客廳里溫度驟降,空氣仿佛凝固了般,令人窒息。

霍元握拳頭,眉宇間充滿了倔強,堅決不肯退讓。

須臾,李先生輕笑一聲,迫人的氣息消失。“你不錯。”

霍元汗涔涔,心跳急促,泛白。

他本就有傷在,突然和一代王對抗了半分鐘,幾乎耗盡了所有力量,筋疲力盡。

李先生緩緩地道:“故人之托,照顧他的后人。”

霍元詫異。

竟然只是為了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理由?

故人?

李先生活了數千年,能被他稱為故人的,必然不是普通人,而且,這個人還可能和秦家、秦小游有關系。

是誰?秦家祖輩?

霍元好奇不已,心里像貓抓般奇無比,可惜李先生沒有任何多余的解釋,就這麼不上不下地吊著他。

得知答案,再追問底就太失禮了。

“容我再冒昧地提個問題。”霍元道。

“可以。”李先生寬容地允許了。

霍元問:“以李先生的能力,應該很容易請到支教老師。”

有錢能使鬼推磨,李先生腰纏萬貫,改善萬宏小學的教學條件,不是分分鐘的事嗎?

李先生淡笑,意味深長地道:“升米恩,斗米仇。”

霍元張了張,瞬間明白。

李先生長期居住萬宏村,如果用錢財干涉太多,村民不僅不會謝他,還會覺得理所當然,從而得寸近尺,將來一旦滿足不了要求,就會產生仇富心態,徒生矛盾。

霍元捐贈就不一樣了。

他是支教老師,隨時會離開,以公益的名義幫助萬宏小村,村民只會心存激。

“好!”他斬釘截鐵地道,“我會留下支教,直到——秦小游小學畢業,考上鎮上最好的初中。”

李先生看著他,半晌,頷首:“可以。”

霍元長吁一口氣,渾的力氣用盡了般,,癱在沙發上。

功了!

功地完任務,說服了族一代王!

羅管家端著一個托盤來到霍元邊,拿起上面的藥片。“霍先生,該吃藥了。”

“呃?”

霍元轉眼珠,看著羅管家遞來的消炎藥,大腦有一瞬間的呆滯。

李先生放下書,起道:“關于的合作事項,由羅管家負責。”

霍元接過羅管家遞來的藥,打起神:“好的,我會盡快向上級匯報。”

李先生點了下頭,離開客廳。

霍元吞了消炎藥,把杯子還給羅管家,英俊的臉上揚著燦爛的笑容。“以后就麻煩羅管家了。”

“霍先生客氣了。”羅管家道,“一會兒要麻煩的是您。”

“嗯?”霍元一頭霧水。

羅管家淡淡地道:“今天下午警方來萬宏村,帶走了劉大勤和江衍的尸。”

霍元一愣。

“是我報的警。”羅管家道,“由于他們死得蹊蹺,還請霍先生親自跑一趟鎮上的警局。”

霍元指指自己的鼻子,再指指漆黑的窗戶,不可思議地問:“現在?”

羅管家出職業的微笑:“是的,現在。”

霍元表,展示自己上的繃帶,弱弱地反駁:“我是傷患……”

外面天都黑了,萬宏村距離萬里鎮一百多公里,兩者之間只有一條崎嶇的小公路,沒有路燈,走夜路完全是盲人黑。

羅管家怎能如此無,讓他一個移都困難的傷員走夜路?

“不能明天嗎?”他為自己爭取一點時間。

羅管家面無表地看著他。

別墅不留外人,讓他住一晚,已是格外地恩惠了。

霍元想擺爛,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頭痛地,退而求其次:“有沒有通工?車之類的……兩就行。”

沒有汽車,托車也可以,他的要求不高。

羅管家深深地他一眼,彬彬有禮地道:“請霍先生隨我來。”

霍元艱難地起,慢吞吞地跟在他后面。

羅管家帶著客人來到別墅的后院。

后院除了花草外,還有一塊平坦的水泥地,地上搭了一個停車棚,棚下有一輛四的黑轎車。

霍元眼睛一亮,暗笑羅管家口是心非,勾起角,他微笑:“羅管家真是太客氣……”

下一秒,他的笑容凍住了。

只見羅管家從車棚里面推出一輛老式自行車。

人、干、事!!!

霍元到左肋痛得厲害,只差吐亡了。

羅管家仿佛沒有看到他痛苦的表,把老式自行車推到他面前,地為他指引方向:“出了后院有一條小道,走到盡頭,便是去萬里鎮的小公路。”

霍元雙手抖地接過自行車,氣若游:“好……”

羅管家又鄭重地囑咐:“請霍先生務必理好案件,盡快回學校。”

霍元除了答應,能怎麼辦?

推著自行車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什麼,他回頭問道:“我的證件還在原來的服兜里。”

沒有執行的證件,不好理這種異能案件。

“請稍等。”羅管家進屋,很快提出一個塑料袋,給霍元。

霍元已經無力吐槽這種專門用來裝菜的紅塑料袋了,打開一看,里面孤零零地躺著一個黑牛皮錢包,錢包里夾著他的執行證、獵人證、份證、銀行卡,以及幾張票子。

羅管家問:“有無缺?”

經過一場激烈的戰斗,霍元上的西裝早就破碎不堪了,為了給他包扎傷口,又剪了數刀,無法再穿。

霍元做了個深呼吸。“沒有,謝謝。”

“請霍先生注意安全。”羅管家關心地道。

霍元無力地朝他揮了揮手,辛苦地騎上老式自行車,歪歪扭扭地駛進黑暗。

****

秦小游離開別墅時,天空還有一余暉,怕被媽媽責罵,他背著小竹簍,小倒騰得飛快,一路跑過木橋,穿過田地,直奔村子,毫不知道頭頂一如既往地飛著一只小巧的黑蝙蝠。

當他快到家時,小蝙蝠練地倒掛在院門前的大樹頂上。

秦小游推開院門,探頭探腦,一副做賊的模樣。

院子里沒有看到媽媽的影,他壯大膽子,抱著僥幸的心理,躡手躡腳地進屋。

“媽爸去外公家了,還沒回來。”

秦霖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

秦小游嚇了一跳,拍了拍脯,抱怨:“哥,差點被你嚇死了!”

秦霖手里拿著一本書,不不慢地下樓,板著臉把秦小游從頭看到腳。

“干……干嘛?”秦小游被他瞧得起了一皮疙瘩。

“你回家晚了。”秦霖皺眉,“石大海他們下午三點半就回村了。”

秦小游搔搔后腦勺,心虛地問:“你……你怎麼知道?”

秦霖揚了揚手里的書:“我們在曬谷場面了。”

從鎮上的二手書市場回來,他看到背著竹簍的石大海等人,唯獨不見自家弟弟,立即上前詢問。得知他們在村口就分開了,不用猜都知道弟弟去哪兒了。

秦小游雙手合十,祈求:“哥,你不要告訴媽媽,好不好?”

秦霖抿著

秦小游見他不答應,想了想,解下背簍,往他懷里一推:“這些果子都給你!”

秦霖低頭看竹簍,面無表地問:“只有這麼一點?”

明顯比石大海他們了一半。

秦小游鼓了鼓腮幫子,實話實說:“我給李先生分了一半。”

秦霖定定地看著弟弟。

果然是去河對面的別墅了。

秦小游見哥哥不答應,以為他嫌棄果子,頓時沮喪,耷拉著小腦袋。突然,他想起什麼,手往兜里一出一個東西,遞到秦霖面前,神兮兮地說:“哥,這是我在燕石溪里撿的寶貝,送你。”

一枚晶亮的徽章靜靜地躺在秦小游白的掌心。

秦霖疑,拿起徽章仔細地查看。

這是一枚黑徽章,不知道用什麼材質做,堅無比,正面是兩把叉的浮雕匕首,小而致,一顆彈珠大小的藍水晶鉆鑲嵌在匕首,折線,閃閃發亮。徽章背面簡單多了,只刻了一對蝙蝠翅膀。

“誰的?”秦霖問。

他經常去鎮上買二手書,見識比弟弟廣,瞧出這徽章非比尋常,特別是中間的水晶鉆,價值不菲。

“沒有誰的啊!”秦小游莫名其妙,“真是我從溪里撿的,被一塊石頭著,我看到就拿了。”

秦霖若有所思。

燕石溪是大明山的風景點,偶爾有鎮上的人來游玩,這麼多年,村里的娃從溪里撿了不稀奇的東西。

雖然老師教導他們拾金不昧,但沒有人會吃飽撐著跑一百多公里的山路,把失送去鎮上的警察局。

通不便,太遠了。

秦霖把徽章還給秦小游。“自己收好。”

秦小游推拒:“送你就是你的了!反正——你不許向媽媽告狀!”

秦霖看著弟弟噘起來能掛一斤豬的小,勉為其難地收起徽章。“我先幫你保管。”

秦小游樂得蹦跳起來,抱住秦霖的脖子,蹭了蹭:“哥最好了!”

秦霖嫌棄地大皺眉頭,卻沒有推開他。

天快黑時,王春蘭和秦飛躍回家了。

“媽,我肚子扁啦!”洗過澡的秦小游穿著白背心和短,頭發滴著小水珠。

王春蘭放下手里的包,找了條干巾扔他腦袋上。“干。”

“哦。”秦小游乖乖地頭發。

王春蘭沒好氣地嘮叨:“吃吃吃,就知道吃,別人家孩子八歲都會自己做飯了。”

秦小游瞥了眼拿著服進浴室洗澡的秦霖,不服氣地嚷嚷:“哥也不會做飯啊!”

秦霖站在浴室門口,側首瞅他。

秦小游朝他做了個鬼臉。

王春蘭指頂了頂他的額頭。“說,你下午幾點回家的?”

秦小游捂住額角,委屈:“很早回家了……不信你問哥!”

王春蘭狐疑地以眼詢問秦霖。

下午一點,小賣部的阿珍找上門,說是娘家來電話了。匆忙地跑去小賣部接電話,得知爸生病了,急得團團轉,到田里上除草的秦飛躍,一起騎自行車去三里地外的江平村。

離家前,在八仙桌上留了張紙條,告訴兒子他們的去向,叮囑大兒子看著點小兒子,等他下山后,必須在家待著,哪都不許去。

最近村里不太平,落單的孩子到跑,容易出事。

秦霖在弟弟祈求地注視下,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接著快速進浴室,關上門。

秦小游咧開,甜甜地笑:“媽,你看我多乖?”

王春蘭瞪他一眼,轉進廚房做晚飯。

不早了,累了一下午,力不足,簡單地給每人煮了一碗西紅柿蛋面。

一家人坐在八仙桌前,“呼呼呼”地吃面。

秦小游捧起碗,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湯,角,好奇地問王春蘭:“媽,你和爸去外公家干嘛?”

王春蘭原本不想給孩子說娘家的糟心事,但是憋在心里實在難,忍不住說:“你外公生病了,我們去探,結果跟你大舅媽吵了一架。”

秦小游咋舌。

大舅媽是顆定時炸.彈,一點就,他媽也不是省油的燈,兩人吵架,場面一定非常壯觀。

“你外公本來不會生病,今天中午你大舅媽給他吃了隔夜飯,造他腸胃炎,差點拉到虛,幸虧赤腳醫生那兒有治腹瀉的土方子,才救了你外公一命。”

一想起當時的景,王春蘭就氣得咬牙切齒,里蹦出一串不文明的詞匯,都不帶重復的。

秦飛躍及時制止:“行了,行了,別給孩子造不良影響。”

秦小游連連點頭,小呆跟著晃。“老師說,罵人不對。”

王春蘭收了聲,吃完最后一口面,筷子“啪”地按桌上。“我是不想和一般見識,但你大舅媽太煩人了。自從去年你表哥考上鎮二中后,就一直顯擺,什麼月考考到年級前十名啦,參加詩歌朗讀比賽得獎啦,音樂老師看中他的天賦,教他彈鋼琴啦……總之,沒完沒了地吹,吹完了再問別人家孩子怎麼樣。那副嘚瑟的臉,看了就來氣!”

秦小游同仇敵愾。“媽,你放心,今年哥哥一定能考上鎮一中,每次月考保準年級第一,到時候氣死大舅媽。對了——會彈鋼琴沒什麼了不起,我也會彈!今天李先生教我彈鋼琴,還夸我彈得好呢!”

秦小游眉飛舞,放下筷子,雙手按在桌面上,邊唱邊彈:“DO DO SOL SOL LA LA SOL……”

坐對面的秦霖不停地朝他使眼,他毫無覺察,越唱越興

王春蘭的臉瞬間黑了。

秦飛躍搖頭嘆氣。

四周突然安靜,秦小游疑地抬頭,猛地迎上王春蘭那張比包公還要黑的臉,愣了愣,想到什麼,跳下長凳,拔就跑。

“秦、小、游!”

河東獅吼了。

王春蘭從角落里找出木,追著兒子在院子里繞圈圈,秦小游邊逃邊跳,里哀嚎:“媽,媽,我錯了!不要打!嗚哇!打到屁了!好痛——”

“我打死你個渾小子!又說謊!還帶上你哥說謊!”

王春蘭怒不可遏。

“嗚哇哇——輕點!要打壞了!”

“打壞就打壞了,省得我被你氣死!”

,秦飛躍和秦霖淡定地喝面湯。

家里隔三岔五上演一場“母慈子孝”的人畫面,習慣了。

半個小時后,秦小游含著兩顆大淚泡,手里端著一碗泡過的小米,借著屋里出來的燈,蹲在院角的木箱前,喂小黃

“嘰嘰嘰——”小黃們張開,熱地等待投喂。

秦小游把小米撒進木箱里,小黃們立即爭先恐后地搶食,而那只喙特別紅的小黃,再一次被出去,可憐著。

秦小游把特地留出來的小米放在它面前。“乖,這些給你吃。”

“嘰嘰~”小黃得了獨食,快速地啄著,吃得歡快。

秦小游輕它的背,嘀咕:“小紅你說,我媽媽是不是太過分了?雖然我也有錯,但也不該打我罰我。”

“嘰嘰嘰~”不知小黃聽沒聽懂,翹起腦袋喚幾聲,繼續低頭啄小米。

秦小游看看它,再想想自己,越發可憐,掉了兩滴眼淚。

王春蘭站在門口,看著院角那瘦小的影,搖了搖頭。

知妻莫若夫。

秦飛躍道:“既然心疼,干嘛還打那麼狠?孩子還小,慢慢教。”

王春蘭坐到他邊,眉頭皺一個“川”字。“我只是擔心……”

“擔心什麼?”秦飛躍說,“李先生雖然是外國人,但是住河對岸十年了,人品絕對沒問題。就說咱們村到鎮上的小公路,他都捐了一半錢。”

王春蘭橫了眼丈夫。“我沒覺得李先生不好,是覺得咱們高攀了。你想想,李先生住大別墅,吃穿用度都和城里的有錢人一樣好。再想想咱們家,要啥沒啥,生活條件差,日子過得苦哈哈。小游天天去別墅,兩者一對比,會不會有落差?還有,李先生教他西羅語,彈鋼琴,為他開了一條與眾不同的路。可是沒有錢,這條路不好走哇!”

兒子有語言天賦,和丈夫都開心,上說重點培養,心里卻沒底氣。

一個字,窮!

秦飛躍格樂觀,沒妻子想得那麼深,他勸道:“兒孫自有兒孫福,船到橋頭自然直嘛!咱家兒子耳垂大,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娃娃,將來絕對有出息。你呀,就別鉆牛角尖了。”

王春蘭埋怨地瞪丈夫:“都是你慣的!”

秦飛躍呵呵笑。

愉快的周末一轉眼就過去了。

星期一,秦小游在王春蘭的聲中醒來,匆匆吃完早飯,背起書包,和哥哥一起上學校。

早讀課時,班主任徐老師特地過來帶秦小游去辦公室。

秦小游一臉忐忑地跟著走。

三年級教室到辦公室有一段路,走了一半,秦小游心忍不住問:“徐老師,我哪里表現不好了嗎?”

最近他每天按時完作業,上課認真聽講,考試績從不及格提升到及格,老師還在課堂上表揚了他,沒犯啥錯吧?

徐老師聞言,停下腳步,低頭打量神不安的男孩。

男孩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清秀的小臉一片茫然,于心不忍,嚴肅地說:“小游,一會兒到了校長面前,你實話實說,只要不是你的錯,老師都會幫你。”

秦小游一聽“校長”二字,一下子明白了。

是王艷!

因為上周六在燕石溪邊發生了不愉快的事,王艷向校長告狀了。校長是媽媽,理所當然會袒護

怪不得早讀課不見王艷的影,原來正在辦公室等著看他的好戲!

秦小游不由自主地握起小拳頭,睜著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倔強地說:“徐老師,我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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