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是個賴床的好季節, 田宓已經習慣賴到回回去上班才起床。

起床后，梳洗完，照例吃了溫在鍋里的早飯, 又將屋子里收拾了一番，才拎著早上丈夫從炊事班帶回來的牛，晃悠著去了大姐家。

“怎麼又開始下雪了。”進了屋，田宓站在門口抖落上的雪花, 上抱怨道。

田雨也拿著撣子過來幫掃上的雪，聞言笑說：“待上兩年你就習慣了, 早飯吃了嗎？”

田宓張開雙手，方便大姐掃雪：“吃了, 今天有牛, 過來找你做牛小饅頭，多做一點, 明天也讓三妹帶點分給同事。”

想到前些日子, 第一次吃那摻了牛的饅頭, 田雨笑嘆：“還是你個丫頭會吃。”

“與食堂老韓頭的手藝還是差了些的。”清理好上的雪花, 田宓褪了厚重的大，笑嘻嘻的應了句。

田雨將撣子放在條臺上, 聞言白了一眼：“人家那是祖傳的手藝，哪里是咱們隨便搗鼓就能超越的？”

被大姐懟了，田宓也不惱，只是笑拎著凍牛去了廚房。

不想甫一進廚房，就被一難聞的味道刺的皺了皺鼻子，下意識張：“姐, 你這什麼....啊！是不是鴨？”

“哎呀, 你不說姐差點忘了, 你不是要鴨嗎？這玩意兒不好弄啊...整個家屬區我都問了一遍，攏共就弄到這麼一點，還是沒來得及扔的，有兩只鴨子的...你要這玩意兒干啥啊？”自家妹子哪哪都好，平時也是個活潑的，就是不咋串門，除了自己家，最多就是去梅嬸子家，那還是為了討論宣傳稿子，這不，討個鴨還得自己出馬。

知道是鴨，田宓也就不嫌棄味道難聞了，要是真能做出羽絨服，這點味道算什麼？了不起多洗多煮幾次。

就是了點，瞧著好像都不夠做一件背心的：“姐，還能再弄到嗎？其實我更想要鵝來著。”

“誰存這玩意兒啊？殺完就扔了，燒都嫌味道嗆人，不過我跟司務長那邊定了幾只大鵝，算起來明后天就能到了，到時候鵝都留給你，對了，你要大鵝不？要就趕訂，過年也沒幾天了。”

田宓將一小袋子鴨拎到地上，又拖個小板凳過來坐著，才沖著大姐手：“買吧，我也要兩只，不過這幾只鵝的也不夠啊...姐，剪刀給我。”

“咋還不夠？你這是要多？”田雨從屜的最里邊將剪刀拉出來遞給妹妹，家里有個小胖丫，但凡鋒利傷人的件，全都給藏起來了。

“...兩只鵝是不是了？過年那會兒還得請周建設他們這些個單漢來家里吃飯，我訂了6只呢，你要不也得多買幾只？話說，你到底要這絨干啥啊？”

“做服。”田宓接過剪刀，隨口應了句，然后才一臉懵問：“還得請戰友吃飯？”

田雨沒急著回答妹妹的問話，而是搬了張小矮凳坐在妹妹旁邊，拿起其中一片羽打量，不解問：“這個能做服？一味兒的，再說了，這麼小的東西，能暖和嗎？”

田宓也沒做過羽絨服，但大概能猜出是怎麼做的。

當然，就算有誤差也沒啥，反正是自己穿，又不打算賣，好丑不重要：“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說鴨絨或者鵝絨做服暖和，我就想著先給老婁做一件背心試試，姐你也知道的，他們有的時候做起事來，嫌大礙事，就直接穿秋款軍裝，長久下去肯定扛不住，羽絨不是輕巧嘛？我就想著試試看，萬一了，好歹能暖和暖和，就是不也沒啥，浪費不了兩尺布。”

自己男人自己心疼，聽了妹妹的解釋，田雨本來不以為意的表也認真了幾分：“還有這說法？你等等，我去隔壁借把剪刀，咱倆一起弄。”

話音落下，人已經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田宓見風風火火的，不放心的喊了句：“外頭下雪呢，你走慢一點。”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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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姐借了剪刀回來后，田宓才繼續之前的疑問：“姐，部隊里過年過節都要請戰友來家里吃飯嗎？”

“算是吧，也不是明文規定，就是關系好的那幾個...像往年，妹夫跟周建設都會來家里聚一聚，反正就是那麼個意思，大家伙兒圖個熱鬧，不過你們是新婚，不請也沒人說什麼。”

“這事兒老婁沒跟我說，下午等他回來接我去冬泳的時候，我問一下吧。”田宓不反請客吃飯，而且大家都請，就家不請，總歸不大好。

再說了，回回那幾個好的戰友，人品都不錯，平日里尋到好東西，總是會給他們帶一份。

“是該商量商量，不過，不管請不請，先將食材備起來總沒錯。”別到時候真要請客了，還要到借食材。

田宓得意洋洋：“不怕，等冬泳的結束的時候，我跟老婁能得50斤豬呢，肯定夠吃。”

聽得這話，田雨笑罵：“你呀，在我跟前嘚瑟嘚瑟就行了。”

“那必須的。”

就在姐妹倆一邊聊天，一邊跟鴨較勁的時候，門口傳來了靜。

“嫂子在家嗎？”

“這時候會是誰啊？”田雨嘀咕一句，便放下手里的剪刀往外走，還朗聲回：“來了，來了，在家呢！”

見狀，田宓也擱下了剪刀，跟了出去。

門外的小戰士是婁路回的勤務員，田宓跟他已經算是悉，見到人訝異問：“小方？你是來找我的？”

小方長了張娃娃臉，見到嫂子后，笑出一對酒窩：“嗯，團長說嫂子多數在陳政委家，我就過來了。”

“什麼事啊？”田宓也笑，丈夫猜到自己在這邊也不奇怪，畢竟除了大姐家，也不串門子。

小方斂了斂笑：“是團長讓我過來跟嫂子說一聲，他臨時接到任務，下午可能趕不回來陪你去冬泳了，讓你不用等他，自己先去。”

“臨時任務？什麼任務能說嗎？”田宓看了看外面的天，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雪花好像大了些。

小方撓了撓頭：“這個...我也不好說，要不等團長回來了，嫂子再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