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大伙兒全都是老朋友，人跟人一起談天說地，和幾個人同時在男人面前聊天的表現，也總是大異其趣的。以前在校時，三個得不得了的同學，多年后相聚在一道，仍舊可以口無遮攔、胡說八道一通，然后咯咯笑一堆。但當男人一出現，彼此之間，就會演變一種無形的、像互相競爭者的關系，藏在表面的和諧之下，甚至還極可能暗中勾心斗角哩！

就像今晚在紫滕軒，楊小青和徐立彬乘計程車到了門口，按照兩人商量好的，小青先進去，徐立彬晚十五分鐘到；小青才蹅餐廳，就見已在那兒等著的劉婧高興沖沖跑來拉坐；然后打開話匣子，唧唧啯啯講述從西班牙回臺北開畫展，有多忙多忙的事，一直說到王曉茹昨天打電話通知大家見面，還加上有徐立彬會到，就建議來這紫滕軒的。

這時王曉茹也到了餐廳。三人嘻嘻哈哈一陣后，小青居然故意看了看腕表，問召集人：怎么男主角還不出現？今晚的“三娘教子”要如何演呢？

“果然不錯吧！我就知道你會對他有興趣的……是不是？從實招來吧！”

王曉茹逗小青的同時，瞟了劉婧一眼。小青敏地臉都紅了，忙說道：“才不呢，別講好不好！要說有興趣，劉婧才最有資格呀！”

剛離婚不久的劉婧一聽，連忙否認。說僅管已經單，卻無論如何也不會去一個有家的，尤其是像徐立彬這種風流倜儻型的男人。這話說者雖然無心，但已夠教小青覺有如被刺了一刀，而極度不安起來。

“假了！誰曉得你年初去紐約找他，接了他什么樣的……招待呢？”

王曉茹開玩笑地調侃劉婧，小青聽了卻到心中一，假作好奇也問道：“對呀，快招出來！你說你不會他，可他總有可能想要你呀！？”

“好了，好了啦！既然你兩個聯手尋我開心，我就老實講好了！……我年初到紐約時，正是我剛離婚不久，心非常沮喪。……徐立彬他，在神上……為我打氣，勸我重新恢復對自己的信心，才是我從他那兒所得到的最大的安……”劉婧接著又說：“至于～他想不想我……我那曉得？……除了為我散散心，他帶我去夜總會跳舞，那天晚上過我外，我可沒跟他有過什么……那種事啊！

……你們要我招，現在該滿意了吧？“

劉婧這么“坦白”出跟徐立彬在紐約見面的經過，是楊小青沒料到，而幾乎就要完全相信的。但同時，又由劉婧的話中想到：徐立彬可以對自己那么有興趣，難道在才剛失去男人的劉婧面前，他卻是坐懷不的柳下惠，忍得住長得既漂亮、又那么有吸引力的，不勾引上床嗎？……更何況，連劉婧都說他是風流倜儻的男人，和昨天王曉茹講的他，不謀而合，還更說他是個來者不拒的……那……那么……

小青的思緒又開始紊了，只是猛盯著劉婧瞧：看在穿著的桔洋裝下，繃住質料而凸顯出的，既玲瓏小、卻極為滿的曲線；看見講完話之后，十分隆起的脯還隨呼吸一起一伏的律；和端著酒杯啜酒時，不自覺在椅中扭著腰、極其細微的風姿。

不知怎的，小青想到徐立彬在紐約，一定也清楚瞧過劉婧這樣的風韻；也會和這兩三天來，他跟自己單獨相時一樣，不自地對熱起來。

小青的腦中，浮現出在紐約某家旅館的床上，徐立彬用“打氣”的方式，給劉婧“最大的”、男的安……而劉婧也像自己一樣，著他在不堪空虛的里，填塞、充滿、撐脹的覺；大張開兩任他，瘋狂地著：舒服！……好舒服啊！……直到承接男人將甘霖灌注到久已干涸子里，仙死、激發地在高中喊著徐立彬：哥～！……你好好，好好喔～！……哥哥～！你好會安我喔！……

想到這景象，楊小青已口干舌燥，什么話也說不出了。

“小楊～！既然劉婧招了，就饒，不用再了吧！”王曉茹出面解圍。

“我沒呀！”小青解釋說。兩個的一聽，同時對笑了。

“真的，我沒有嘛！……”

“有啊！你當然是……有的啊！”們一面笑，一面異口同聲道。

小青恍然大悟，用拳頭捶打王曉茹。“哎喲～！你們好壞，不來了啦！”

王曉茹笑著躲避拳頭，的長發甩散了開來，詭詰的表下，顯出一臉。……小青不由得突然想起：剛才進餐廳時，著一襲飄逸的紫薄紗外套，里面穿了吊帶裝的肚兜和黑長；一面輕盈婷婷地走過來，前兩顆舉的房還跟著步伐，十分搶眼地抖、跳。

當時小青一看到，立刻就覺自己平坦、細瘦的材，不只比滿的劉婧差得多，就是和王曉茹相較，也大大不如，簡直可說是相形見絀的。除了在床上，以跪爬的姿勢，彎著腰，翹高屁，才能突顯出還算圓圓的，被每個幽會的男人贊過之外；從相貌上講，自己唯一可堪與們兩人相比的，大概就只有這張長得還不算丑的臉蛋了。

而現在，經王曉茹仿佛戲謔地，在三人當中挑撥、調侃，還聯合劉婧取笑自己對“”、“”同音的遲鈍。就更教小青懷疑，是否跟徐立彬也有過什么……？

照對自己講的，徐立彬去年來臺，曾邀參觀“彰濱填海工業區”；當他們兩人在南部海邊，王曉茹被海風襲過的長發，飄散、拂掃在他臉上；舉的頭，迎著強風吹薄衫，更明顯突出的時候；難道徐立彬還會忍得住？……不從后抱住，不釋手地捻弄、把玩？……

而王曉茹昨天下午才說過：的就是嫁了人，也應該對丈夫堅持要有自我的社生活。那么，昨天晚上，從晶華飯店打電話給徐立彬時，他的口氣好像正在忙著什么，都不愿多講兩句；難道不也有可能，他和王曉茹在房間里，正著“社”？甚至口？？……正津津有味地欣賞曉茹“妹妹”在自己也曾躺過的床上，對他聲聲喚著：彬哥哥～！我，我的……嘛！……

“天哪！我究竟是怎么了？把兩個大學老同學都想……跟自己一樣，那么不要臉、像婦般地跟徐立彬上床，作同樣的事！……不！不，不可能的！……

他是我的，不然他也不會答應今天下午先跟我見面，在茶藝館里，還那樣熱的吻我、我啊！……“小青竭力否定著自己因疑心而生的幻想。端起酒杯小口啜飲紅酒。

“算了，算了！我道歉，也不再跟你鬧了！……就照你要求，談談我們如何來……三娘教子吧！”王曉茹要求休兵似的說。

………………

就在這時候，“姍姍來遲”的徐立彬，滿面笑容地進了場，連聲抱歉說讓士們久候真不應該。似禮貌般、卻又非常誠懇地夸贊們個個漂亮、如招展的花枝，令他寵若驚。

楊小青聽到這種言辭，覺得他一點也不像自己所認識的男人，心中不訝異地揣測：他為什么說這種“際應酬話”呢？……

“是因為他真的和們上過床，現在把我也玩過了，所以要一視同仁地對待？……還是因為們兩個今天都刻意打扮了，而他卻只跟我有親關系，為了不引起疑心，故意針對們漂亮才說應酬話呢？……”

王曉茹和劉婧咯咯笑著忙他座，徐立彬也毫不在意唯一剩下的空位在小青和劉婧當中，坐了下來。四人到齊，向待者點了菜式，就天南地北、熱絡地開講起來。

僅管事先已講好，要在這場老友聚餐時，對徐立彬“三娘教子”的，但聊天之中，小青卻怎么也無法配合王曉茹和劉婧，開他的玩笑，或調侃他。

于是，就在餐桌底下，像電影里私通的一樣，出腳，去徐立彬的腳；仿佛在暗中以語言對他說：他們是有默契的。

幾杯酒下肚、邊吃邊聊，四人就談得愈來愈無拘束了。小青覺得酒力在擴散，臉頰也熱熱的；在餐桌下和男人“私通”的腳，也愈發大膽地靠在他小旁，十分依似的、緩緩磨。尤其當徐立彬被另外兩個的，不斷追問有關什么問題，而幾乎快被考倒時，小青磳著他腳的作，就像在安他一樣，變得更纏綿了……

可是臺面上，楊小青卻還能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隨王曉茹或劉婧對徐立彬若開玩笑、其實沒有惡意、無傷大雅的戲謔，陪著笑臉。而徐立彬應付倆，看來也還絀有余力。一面全不在意們的直率，口若懸河地講著，一面維持笑咪咪的兩眼，對三個人注視、掃瞄。

瞧著徐立彬在人前的表現，小青覺得他的確是蠻有魅力的：侃侃而談之中，充滿在的自信，但仍然保持著外表謙虛的風度；使人被他的見解、想法而心折，同時也能到他還非常有雅量。……

相對于他，自己的丈夫就是另一極端的人：目中無人、高傲、狂妄、自命不凡；自以為是大公司的老板，在人前就總要擺架子，要每個人都聽他，否則就大發雷霆，以表示自己多有權力。……小青想到這，恰巧瞧見徐立彬流覽的目正移到了自己，輕松自若地問：“你說對嗎？……你的看法，是不是也可說來聽呢？……”

“啊～？！對呀，你說得很對！我……倒沒什么看法。”小青結地說。

應付徐立彬突如其來的問題，小青在桌下的腳，拱了他一下，好像是說：“哎呀～！寶貝！別害人家出丑……快把話題引開吧！……”

徐立彬立刻會意了，對王曉茹、劉婧不知講些什么。小青再度啜下一口紅酒，掩飾自己的尷尬；但著男人的眼神，卻迷濛起來。

小青像對自己說話般地想著：“……連他裝作不經意瞧自己的一眼，都會那么！直直我心底，我怎么拒絕得了他的熱？……抑得住要跟他作的呢？……”

“……更何況，丈夫在床上那么差勁，將近廾年來，從沒有一次令我滿足過，更不用說神上、心靈上到任何藉了！……那么……我找到一個他、也被他、而且又懂得在床上讓我舒服、滿足、甚至瘋狂的男人，難道不是我的幸運、福氣嗎！？”

“喂～！小楊，小楊！……干嘛呀？！神不守舍的，我們都要走了！”

“啊～！走了～？到那兒啊？怎么……？”猛然醒來似的小青忙問道。

“去跳舞啊！大家一齊去散心，狂歡啊！”劉婧興高彩烈地說。

王曉茹關切地問小青：“你是不是醉了？要不要車……送你回去？”

“不！別擔心……我沒醉。可怎么會要……跳舞呢？而且我們四個……”

小青不敢，卻又不得不瞧向徐立彬，希他能否決這個提議。但徐立彬只沉默地微笑，使不得不轉向劉婧、王曉茹，想說什么，卻猶豫著。

“沒關系的，雖然多男，不好分配，但‘銀星’多得是男人，一定有得跳！走吧～！？別婆婆媽媽的啦！……”劉婧催促地說。

徐立彬也笑著問小青：“大家興致滿高的，就一起去吧！不然，你是否有別的建議？意見？”

“天哪！連你都愿意去跟們跳舞了，我還敢有別的意見嗎！？”

“那……既然大家都想，我也沒意見啦！”小青只有點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