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的人》第18章

不消時,一輛疾駛的計程車,將小青四人送到復興北路“銀星”的舞廳迪士可。

地方不大,卻滿了數百年輕人的舞池里,萬頭竄的人群,正隨著喧囂如雷但旋律不清、震耳聾而節奏急迫的流行音樂蓬蓬起舞。香煙的煙霧在胡的彩燈柱下,濛濛地彌漫在空中;渾沌沌的昏暗里,銀白的激忽明忽滅,反球將如萬千星辰般的點,閃爍飄旋在宇宙中……

和以前舊式舞廳或當前的Pub不同,與更典型酒廊里的舞池也大異其趣;在這兒,不管是樂隊演唱、或是音響播放的音樂,現在都已是華洋混合、或有本土創作的,合各種音樂之源,卻不屬任何類別的搖滾、迪士高、雷鬼、饒舌、重金屬、龐克、或世界民俗歌唱的樂聲。而來此跳舞的臺北人和外來客,也不拘束誰是誰的“舞伴”,或男的一定得跟的跳;只要有興致,跟誰都一樣,都可以抱在一起,甚至只跟自己抱、自己跳都行。

這就是當今臺北市,年輕人喜歡去、趕時髦的年人也要見識見識的,所謂“既本土又國際”的文化和休閑娛樂場所。

………………

小青等四人才找到位子坐下,了飲料,還沒適應這聲效果的沖擊,就見不知如何從人群冒出的兩個年輕男孩打著招呼、了過來。

“嗨!Having

a

good

time?……”其中一人主以英文大聲問道。

劉婧立刻對小青瞟了一眼,像對說:“你看!一點也不錯吧!”

回過頭,笑著對男孩也用英文大聲說:“I"m

hoping

we

will!”

“Cool!……I

am

Jeff”指著旁邊的另一個男孩說:“He"s

Mark”

“嗨,Mark!……怎么你們只會講英文?”王曉茹也大聲問。

杰夫挪到劉靖跟小青當中,馬克幾乎靠到了王曉茹的子,只有偎進徐立彬的懷里,卻又完全不看他,只顧大聲對男孩說:“知道嗎?我們不懂英文,只會德語跟西班牙話的!”

兩個男孩這才結結用臺語、國語、夾英文的,解釋說他們是從杉磯來臺灣的;父母都在國;和他們還不懂德文、西班牙話……講得幾個的都笑了。徐立彬才開口說:“他們年輕,但還愿意回到父母之國,接源文化的洗禮,滿難得的,你們也就別問太多吧!……”

一聽徐立彬老氣橫秋的話,兩個出大笑,連小青也不笑了。

“沒有哇,LKK?……我們有‘’嗎?……”王曉茹尖著。

“是啊!你兩個說說看,我們有‘’還是沒‘’?”劉婧反問男孩。

兩個才廾歲出頭的大男孩被問得一頭霧水,莫名其妙地互看一眼。然后搞不懂似的一個說們有、一個說們沒。鬧得幾個人包括徐立彬都會心地笑開了。尤其王曉茹大聲地咯咯笑時,整個子一扭一扭地往徐立彬上蹭。

杰夫大膽地拉起劉婧的手,說跳舞吧!劉婧笑瞇了眼,說:“Si!Si!”

跟著他進篷篷舞的人堆里。王曉茹一轉,也拉著徐立彬下舞池。

小青被丟下,只有馬克陪著。一面敷衍男孩講都講不清的話;同時想到徐立彬早就跟自己約好了去賓館作的,現在卻跟王曉茹著跳舞!

心里不好到了極點。連馬克大膽拉去跳舞時,也冷冷地將手回說:“待會兒吧!”看他又像聽不懂,補上一句:“就是等一下!懂嗎?”

不久,兩對跳完回來喝飲料。劉婧被杰夫攬住了肩,卻對小青驚道:“嘿!怎不跳舞?……難道還跟小男孩談心不?!”說完,掙開杰夫,將玲瓏滿的子投進徐立彬懷里,地說:“該到我跟你了?!”

徐立彬著小青,尷尬地一笑說:“那大家都一起去吧!”

王曉茹把尚未下海的馬克拉著,對他說:“剛才是你說我們沒‘’的,大概比較害吧?要不要跟我跳舞,看我有沒有‘’?”

“天哪!連這么下流、無聊的玩笑,都敢開!”小青心想。

杰夫將手放到小青肩上說:“那……我什么也不會談,就跳舞吧?”

………………

舞池里,所有男男,或男男、,全都擁、擁抱、去、隨音樂節奏而振、搖曳、蠕著。小青躲不開與杰夫,但一面跳、一面也在人群中張心系的徐立彬。直到看見:高大的徐立彬,子微微弓著,被矮小的劉婧兩手攀住了頸子,讓滿、凹凸顯眼的軀,著,磳磨似地扭呀扭的……他的手,繞住劉婧如蛇的細腰;可想而知,兩人同時律中,他一定可以陣陣蠕著腰而一扭一搖的屁……

如點著的火柴扔到汽油上,小青的嫉妒之火熊熊燒了起來。拉著不知的杰夫,往徐立彬那邊;然后在徐立彬也看到他們時,主住杰夫,拱屁,把自己的肚子在男孩的部位,扭腰肢,磳磨它……

小青仰起頭,把臉到杰夫臉上;兩手環抱住大男孩細瘦的腰桿,覺他年輕的隨著音樂節奏振,就不由自主將兩只手向下移到他的上,隔著男孩堅實的屁

立刻想到了昨晚,被已經凸頭的丈夫要求“敦倫”,在黑暗中,手到他底下引著他喝醉了酒才能半的小條,進自己時,到他滿是油、臃腫而松趴趴的肚腩,覺得簡直惡心極了。要不是當時心中已有了所系的徐立彬,一定會在腦子里幻想跟兒子的家庭教師——坎。作的!想著自己在他大勇猛時,他平坦的小肚子、的腹、和他圓鼓鼓而且會陣陣的、大男孩的屁……

現在,比楊小青兒子大不到幾歲的杰夫,被中年婦人的著,被的小手在屁弄。他的不住興起了,撐凸子,頂在人的肚上;在一扭一扭的磳磨下,變得又又大。

大男孩附在小青的耳邊,以過音樂的大聲問:“他……是你先生嗎?”

“才不是呢,只是個朋友!……He"s

Just

a

friend!”小青也大聲回應。

“Oh!……That"s

cool,Man!……”

說著時,杰夫將原先攬著小青肩臂的手,往下移到了的腰上。兩個人同時一上一下舞住的時,小青覺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掌,也好像猶豫著是否要再往下按自己的屁。于是故意扭著腰,到男孩耳邊,對他大膽地嘶聲喚著:“吧!我的……屁吧!”

聽話的大男孩,兩手捧住小青的屁,一面和跳著的熱舞,一面陣陣抓的兩片瓣。而小青也像全著了火似的,干脆將雙臂舉了起來,勾搭住杰夫的頸子,把臉著他,不斷磳磨、廝……整個子狂扭、猛甩;讓屁被大男孩兩手的刺激,引得潺潺流了出來,滲過三角,連都浸了……

但楊小青心里想的、希的,卻是心中所的徐立彬,一面摟著小彈劉婧,一面眼睛會朝自己這邊看。要他和自己一樣,被嫉妒所折磨!要他知道:你可以想你有多喜歡我,但懷里卻抱另外一個人,那……我為什么不能住另一個男的,而同時說我你呢!?……

………………

幸好,臺上的樂手演奏完這段音樂,停了下來;宣告接下去的,是由中國大陸來的當代搖滾樂隊“黑旗”,請大家稍候。剎時,舞廳全場的人群齊聲尖、掌聲和歡呼并起,表示歡迎、催促。劉婧和不知從那兒鉆出來的王曉茹更興高采烈地拍著掌,大聲說:“太棒了!今天可來對了!……”

小青見到劉婧已經跳完了舞,但子還賴在徐立彬懷里,心頭更是妒火中燒;想往大男孩上靠去,轉頭卻發現杰夫已不知溜到何,連他的同伴馬克也不見蹤影;頓時到強烈的空虛而不知所措。

“走!劉婧、小楊,乘現在一起上廁所!”王曉茹拉著們倆。

廁所門口,已有大排長龍的兩條人群。兩個大男孩看見這邊三個的,竟有點地一個低下頭,另一個調轉頭。小青正猜不著怎么回事,王曉茹已傾過來,像知道什么似的,笑著對兩人講:“相信嗎?兩個小男孩……已經子里了!”然后,更低聲說:“那比較老實的馬克,被我著磨沒多久,東西就垮掉了!……嘻嘻!

小楊~!沒想到……你蠻行的嘛,居然也會藉熱舞逗……對了,你的杰夫是不是比較持久些?你屁拱他拱得那么厲害,三角也一定搞掉了吧!?……“小青被王曉茹講得滿臉通紅:”噯呀!拜托~別講了好不好?!……幾個人,這樣子整小男生,未免太不知恥了!……“

劉婧也低了聲嘲笑:“別忘了,小楊~!不知的,也包括你啊!”

又面曖昧地調頭問王曉茹:“噯~!不過姜還是老的辣,對不對?像徐立彬的……不管我們怎么扭、怎么磳,它都一直的不如山,真夠厲害!”

王曉茹猛點頭,然后附到小青耳朵上:“看來……要到小楊你……才治得了他哩!……對了,倒要先警告你,他東西蠻大的喔!……搞不好,他還沒出來,你就先不了丟了!……”

楊小青和要好的大學同學之間,從不曾跟講過如此骯臟、穢的話,更沒想到,自己會跟們串通在一起,作出這種浪不堪的行徑。……猶為荒謬的,是們戲謔的對象,不單是那兩個小男生,竟然還包括自己已跟他上過床、并且深著的——徐立彬!

小青把王曉茹推開,猛搖著頭,不知該生氣還是該跟們笑:“想要丟,你再跟他跳好了!我才不要呢!……人家徐立彬好端端的,一定想不到你們會這么低級!”

但話才說出口,小青就立刻后悔了,原來王曉茹的“警告”,竟在子里產生作用,令抑制不住也想磳磨徐立彬,從小肚子底下如熊熊野火般燃燒起來;引得自己整個膀胱發脹,幾乎都快忍不住要灑出小便,只有把兩夾著,互相磨、屁也一左、一右地搖個不停……

像得了傳染病一樣,劉婧也跟著抑不住尿急似的扭,晃著渾圓圓的屁。同時嘆著:“唉!要命死了,……連小個便都得等這么久!”

兩個男孩由男廁出來,看到好不容易排隊才等在門口的們幾個,便駐足將四只眼睛盯著劉婧圓鼓鼓的、又搖、又晃的屁,然后彼此相對一笑。

正巧被楊小青瞧見他們這鬼鬼祟祟的行徑,兩個大男孩只好又低下頭鉆回人堆去了。

劉婧終于進了廁所,王曉茹這才對小青微笑著低聲音說:“其實不用裝了,今晚你眼神就已經寫明你是要徐立彬的!……劉婧我不敢講,至我可以告訴你,我跟徐立彬從來沒有過。……所以……”

小青楞住了,心中百集,不知還是愧,咬著說不出話來。

“真的?……”小青諾諾地問。

“真的!不騙你,我丈夫滿我的,床上功夫也不錯,我何苦搞外遇?”

“……”小青都快哭了:“那……你起先跟他跳舞時?”

王曉茹輕輕拍小青的肩說:“不過是玩假的,互相逗逗,吊胃口而已嘛!

……現在,就看徐立彬在你兩個之間,選擇的是誰?……看他要跟劉婧玩真的,還是會跟你?……“小青猛搖頭,心中紊如麻,被好友一眼看穿而到極點,同時也為自己一直瞞和徐立彬已有的關系,而慚愧萬分。幸好,正們如廁,兩人就匆匆進去灑尿了。

………………

“黑旗”樂隊果然不同凡響,一上臺就瘋迷全場觀眾,引來不絕的歡呼、尖、與如雷的掌聲。他們的演唱,在高昂、的尖銳吶喊,和長嘯嘶嚎中,發著激。僅管唱辭和旋律幾乎都淹沒在響聲如雷、急劇而迫切的節拍里,聽也聽不清楚,但卻無疑地染了青年人的心;催促、震撼著青春男。剎時,在場所有的人群,如涌般地聚在舞池里,隨那樂聲的波濤而陶醉、浮沉……

“酷斃了!……音樂太迷人了!”劉婧扭舞起來,歡呼似地大

“Yeah!Real

cool

Man!”杰夫過了來,也興地附和著。

“Come

on!跟姐姐再跳一只舞!”劉婧抱住杰夫,拉著他就進了舞池。

舞池邊,王曉茹、楊小青和徐立彬,左顧右盼,就是見不到馬克的蹤影,誰也不好意思丟下一人單獨跟誰跳舞,只有尷尬地各自啜著冷飲。這時候,由人堆里卻來一個年輕洋人男士,對三人:“嗨!”地一聲打招呼。

同時遞出一只點燃的大麻煙,示意與他們共

“哇塞!好久沒見過這玩意了,謝了!”

王曉茹笑咪咪接過來吸了一口,還給他,他又遞給小青,小青猶豫一下,也吸一口,讓徐立彬接過去吸,再傳回給這留紅短發、名強尼的洋人。

他說他是英國一家報社的記者、兼攝影師,從倫敦來臺學中文,到臺北約半年。小青看見他注視自己的藍眼睛里,帶著蠻有吸引力的笑意,就當著幾人面,友善地問:“才學半年,中文就講這么好,你以前學過嗎?”小青又吸一口大麻。

“學過一滴滴,還很不好,需要到臺灣。”強尼的回答使三人都笑了。

“喜歡臺北嗎?”小青主又問,強尼點頭反問:“喜歡跳舞嗎?”

說著強尼就出手到小青面前示意邀跳,小青在王曉茹和徐立彬的注視下讓強尼握住手,就跟他下了舞池。

“來吧,我們也跳!”聽見王曉茹對徐立彬說的話,小青并不在乎。

大麻煙使楊小青有點飄飄然,和強尼才一接就將自己的子靠上了他。而強尼也順手搭到小青腰上,將纖細的軀。同時弓下低頭對小青說:“我猜你……喜歡跳舞,剛才我看你跳舞,Reallyhot!”

小青知道強尼指的,是他已看見自己起先和杰夫跳的舞,但并不覺有什么恥,反而更大膽地踮起腳,兩手攀住強尼的頸子,附到他耳邊問:“喜歡嗎?……You

like

me

that

way?”說著還吻了他一下。

強尼振著年輕的軀,兩只大手由小青的腰移到,還不敢太過分大膽,只放在那兒輕輕弄。小青卻急迫起來,更踮高了腳,一松一地收瓣,同時輕呼道:“Yes!……我!Squeeze

me

there!”

小青覺強尼的兩手一輕一重地在自己上,力量中帶著獷,節奏陣陣傕人;尤其當他按兩片瓣時,手指還過窄在三角緣扣刮,像暗示什么似的,令自己昏陶陶地就把肚子著,住他子下早已堅隆起的、大大的,磳磨起來……

沒多久,強尼將小青推了開,對著他狂扭。小青依言照作,兩臂高舉搔首弄姿似地著頭發,扭腰擺地舞給他瞧;一面還半瞇上兩眼瞟他。

強尼又掏出了大麻煙,點燃了給小青吸。問:“臺北趣味多,是嗎?”

“Yeah!……It"s

fun!”小青邊舞邊點頭,將大麻遞還給強尼吸。

整個的“銀星”有如宇宙里萬千的星辰,在鉅響的“黑旗”樂聲中旋轉、閃爍著。小青似乎看見全場蓬蓬起舞的人群都在彼此擁抱;看到劉婧被那兩個大男孩一前一后地夾在中間,扭甩著滿的軀;而王曉茹和徐立彬也抱在一起深深接吻……突然,覺得別人都好惡心!

“這算什么跟什么嘛!說你們不過逗逗、吊胃口玩假的,說要看徐立彬今晚會選擇劉婧還是我!……這都是騙誰的嘛!?……”小青問自己。

“想要更有趣的嗎?……Wanna

have

more

fun?”強尼笑著大聲問小青。

楊小青撲進男人的子里,仰起頭:“Yeah!I

wanna

have

more

FUN!”

“不管了!我也管不了你們了!……徐立彬,你選誰就選誰吧!反正不會是我!……我也永遠不會再跟你去賓館了”小青在心同時嘶喊著……

強尼的手再度按著小青屁,直到喊出了:“Oh!Yes!!”

他才附在耳邊說:“跟我去吧!……我住的地方很近。”

招呼也不打,楊小青跟剛認識的強尼逸出狂舞中的人群,離開了“銀星”

,留下三個不知發生何事的大學同學,目瞪口呆、愕然地互著。

而“黑旗”樂手仍繼續喧天價響地、為瘋狂的樂迷演唱他們的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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