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驚寒》離鄉南去日偏暖,誤折花間一枝梅(下)

夜深了,地上凝結的水主見爬上了車軲轆,葉寒一行三人便在狹小的車廂里過夜。

為了怕兵突然追上,葉寒沒選擇住在客棧,只是買足了乾糧和水,駕著馬車進了道旁的林子里,借著樹葉茂遮掩去行蹤。

逃了一天,水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三人早都得不行,各自低頭默默吃著食,一言不發,車安靜得就像車外萬籟俱靜的夜。雖然僥倖車后一直沒出現追兵,但葉寒還是心慌難安,聽見林中飄落下的一片葉子都能讓如臨大敵,猶如一驚弓之鳥般,但在青川面前,不得不打起神強裝鎮定。

「誒。」葉寒突然用腳踢了踢對面那吃得狼吞虎咽的文弱書生,「你什麼名字?」跑了這麼久現在連對方什麼都不知,就敢讓他與自己和青川同一車,葉寒真是佩服自己膽大。

聽見葉寒問話,對面那人連忙咽下口中的饅頭,回道:「在下花折梅,字……」

「給。」也不等此人把話說完,葉寒知了其姓名就直接將手中的服扔到他只著一件單薄裡上,說道:「花折梅,今晚你我流守夜,我守上半夜,你守下班夜,你等會兒兒吃完就快睡。」

花折梅握著厚暖的棉,沒有反駁,只點了點頭,「好。」

「姐姐,」一側手臂被輕輕搖晃著,葉寒轉過了頭,看見挨著自己的青川,如畫般的小臉掛著不應有的擔憂和疑,「姐姐,我們明天怎麼辦?還是去元州城嗎?」

車廂空間本就不大,容納葉寒和青川兩人還綽綽有餘,現在有進一個年男子,一下就顯得局促起來,想活子也不能。為了節省空間,葉寒讓青川趴在上睡覺,拿出多餘的服蓋好,生怕青川著涼。

一邊輕地拍著青川的背,葉寒一邊與他說著自己的想法,「元州城最近幾天不能去了,你別忘了太守的乘龍快婿就在我們車上,」聽到有人說自己,花折梅面愧意,低著頭默默啃著饅頭邊聽葉寒繼續說道,「等過幾天風聲沒這麼了,我們再去元州城。等我們出了元州就好了。」

「元州城去不得!」

「是你逃婚,又不是我們逃婚,有什麼去不得的?」葉寒本就對花折梅有氣,若不是到他這衰人,與青川早逃出元州城了,哪至於深更半夜在深山老林里過夜,所以對他滿臉的焦急並沒有多想。

「恩人你聽我說,這元州城你們真的去不得!」花折梅苦口婆心與道著其中原委,「我今日躲在假山裡時,還聽到太守要加派人手找這位小兄弟,其它的我沒聽清,但是守在城門的都是太守的心腹,一個個都拿著他的畫像挨個比對進城的人,只要你們一現就會被當場捉住。」

葉寒聽后心驚,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你看我今日這樣子,像是騙你的嗎?」怕葉寒回去送死,花折梅不惜自剝傷口與看,打消回元州城的念頭。,

若花折梅所言為真,那和青川豈不僥倖逃過一劫,但反過來想,若今日沒恰巧到花折梅,那和青川現在豈不……好似突然被扔進了隆冬的冰水裡一般,葉寒全一片冰涼,心裡后怕嚇得不行,而一旁的青川也好不到哪去,蜷子微微發抖,雙手更抓著葉寒的服不敢鬆開一下,怯怯喚道:「姐姐。」

「別怕!」看著青川滿臉的不安害怕,葉寒握住他的手好言安著,但卻安不了自己得不行的心。

若真如此人所說元州城有兵駐紮就等著和青川現,那麼這條向北的出逃路線就徹底行不通了。可這條路線是他們可行度最高最便捷的一條路了,如果不走這條路他們還能走哪條路,難不真帶著青川翻山越嶺,經過豺狼虎豹之地,遇險求生,這風險可不比去元州城的小。

葉寒眉頭深鎖,黑白分明的清眸被焦慮填滿得無一空地,牙齒咬著下,好似恨不得咬出幾滴來,將的焦急憂慮都現得淋漓盡致。

花折梅瞧見,出言為其解困,「恩人,不知可否聽我一言?」

對這時的葉寒來說,再爛、再危險的計策都比沒有計策的好,於是沖對方點了點頭,沒有拒絕,「你說。」

花折梅立即說道:「既然我們離元州城這麼遠了,為什麼不索離得更遠,讓元州太守找不到我們?」

「你是說……我們往南跑,不過元州城?」似煙花瞬間點亮夜空,葉寒一聽即明。

「對!」花折梅一語肯定,然後繼續說著他的提議,「我還被關在太守府時就想過如果逃出來后該往哪逃。如果出元州城北上,雖然一馬平川道路開闊,但與太守的快馬追兵相比,終究是跑得了一時跑不了一世,遲早會被捉到。但是如果往南走,況就截然不同了。南朝各國在瀾江勢力割據混,如果我們乘船沿江而下,諒他元州太守勢力再大也不可能把手得這麼遠!」

夜深了,落在樹林里的夜也變得越發冷靜,讓焦躁不安的葉寒也漸漸變得冷靜下來,並沒有因花折梅的提議而失了判斷,「走水路,你知道有多危險嗎?」

「可再危險,也總比回元州城好吧!」花折梅一語中的,讓葉寒一時啞口無言,只能聽著他繼續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太守為何要抓這位小兄弟,但看他對心腹下命令的語氣,不抓到他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你若執意北去出城,你真敢帶著這位小兄弟去元州城冒這個險嗎?」

還是小孩子好,累了雙眼一閉只管呼呼大睡,哪有那麼多的心碎和擔憂。葉寒看著青川睡的恬靜小臉,不由自主想到了基督教堂壁畫中的天使,可純真,不沾染塵世一粒浮塵。

葉寒被花折梅一語點清利害,瞬間心裡的所有猶豫顧慮全消,心裡立即下了決定:絕不能讓青川被太守抓住,已經沒有父母小弟了,也沒了葉父葉母,絕不能讓青川也沒了。

再次看向花折梅,葉寒那雙黑白分明的清眸異常堅定,冷靜與他分析這此路線的,「北齊與南朝各國劃江而治多年,分散在瀾江沿線的勢力錯綜複雜,以我們的能力,怎麼能安全通過各國各個關卡?」

「這點,你不必擔心。」於是,花折梅便跟葉寒講起這個時代的萬相叢生,「南北朝庭雖然對峙已久嚴通商,但卻絕不了兩邊百姓之間的私下往來,特別是每年南北貨易稅收就佔了各國財政的大數,所以我朝還有南朝各國對此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因各國之間對沿江的管理各有不同,難以統一,再加上這瀾江上常有水匪作搶劫殺人,所以便出現了一個江水幫的民間勢力在各國中間牽線調和,還有船隊專門保護行商客船,只要給足保護費就行。」

葉寒聽明白了,「你是說我們可以利用江水幫的勢力,幫我們逃離元州?」

「沒錯!」花折梅為自己想出的英明決策甚是得意,整個人瞬間變如昂首的大公般輕傲得不行,於是掩了一路的傲

還真是個爺,葉寒看了看花折梅這甚是討打的樣子,直接選擇忽視懶得理他,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南逃的這個事上,細細推算一番途中可能會遇到的危險,於是指出來一些,「既然我們能想到走水路,那太守也不會想不到,說不定他早派了人守在了沿江碼頭上,就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花折梅子向後直接往車壁放心一躺,一點也不擔心這個問題,「這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我們元州這位太守,自命清高,一向瞧不起江水幫那一群販夫走卒。有一年還特意寫了一首詩諷刺出草莽、大字不識幾個的江水幫幫主萬衡。而這位萬幫主也是一中人,聽了這首詩后直接放言只要是元州的船一律不管,所以這些年只要是元州的船不是被各國盤剝,就是被水匪打劫,沒有幾艘是可以安全回來的。」

「怪不得元州沒有人跑水路,原來是這個原因。」

葉寒聽后也無奈,住的村莊都是些本本分分的莊稼人,哪知道這些事。要是早知道這層原因,早帶著青川走水路了,哪還需要冒著被抓到危險從元州城過,說不定今日也不用到這貨了。

「就算是江水幫跟太守有仇,那位萬幫主也不一定會出手救我們。而且你也說了保護費的事,我們三人,你一手跑出來的,無分文,而我們兩人一看就不是有錢人,我們哪有這麼多錢保護費?」說到這兒,葉寒不由後悔道,「早知道就不丟你那喜服了,看那料子和綉工,肯定能買個好價錢。」

讀書人本就心高氣傲,哪得了被人中的痛,花折梅立即正襟嚴詞,教育著葉寒,「人活一世,怎可為銅臭之折腰。恩人雖救我命,但言語句句不離錢財,恕我直言,你以後還是要多自我剋制約束,否則日後定奴,也許還會殃及啊……」

雖與花折梅相識不久,但葉寒瞧得起出來他本不壞,只是有些毒罷了並沒有什麼惡意,所以方才聽他嘮嘮數落時也沒怎麼心,倒是一旁的青川不知何時醒了,拿子狠狠捶了花折梅一腳,疼得花折梅痛難自抑嗷嗷直,「青川,你幹什麼?」

青川一下坐起,雙手拿著葉寒那子,睜大眼睛瞪著花折梅,「你說我姐姐壞話!你這個大壞蛋!!」

「青川,把子給我!」這書生本就弱不風,葉寒怕青川再打他把他打壞了,連忙手把子拿了過去收好,讓青川躺下繼續睡覺,然後轉頭看了看著腳背疼得齜牙咧的花折梅,雖說是他說話難聽在先,但青川打他也確實不對,於是抱歉問道:「你這腳沒事吧?」

「你的腳被子搥一下,你會沒事?」花折梅抱著自己可憐的腳委屈得不行,他今年真是流年不利,什麼倒霉事都讓他到個遍。

世界上有一種人就是不值得同的,因為只要他一開口就會瞬間把你的關心歉意打破得煙消雲散,就比如這花折梅,「不過被打一下,有這麼疼嗎?青川一個小孩,他的力氣能有多大?「

比不過葉寒的強詞奪理,花折梅一時氣結,漲得雙頰上紅,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怎麼能這樣?這件事明明是青川有錯在先,他把我腳都槌麻了!「

「要不是你先對我出言不遜,青川又怎麼會用子槌你!「

葉寒牙尖利,立即反駁得花折梅啞口無言,只能獨自氣惱,裡偶爾念叨幾句出聲,手著自己泛疼的腳背頗有委屈,「再怎麼樣,青川也不能出手打人呀!「

快燃盡的燭火突然亮了幾許,照得狹小的車亮堂了許多,葉寒看著花折梅變得清晰的臉,心下忽疑突然問道:「你怎麼知道他青川?「

「我怎麼不知道他青川?太守說過,你一路上也不知了多遍,我又不是聾子,聽不見嗎?「莫名其妙被捶了一下,對方不道歉就罷了,還蠻不講理質疑他,花折梅又氣又惱,一雙風流的桃花眼此時全被怒氣填滿,再倒映著明亮的燭,有些讓葉寒看不清他眼中的所有緒。許是方才青川下手真的太重了,花折梅一直喋喋不休,好像要把怒氣全宣洩出來一樣,繼續壤嚷著,「怎麼,我吼他幾聲你就生氣了?我的腳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走路呢?你怎麼這麼心狠,果然是黃蜂尾后刺,最毒婦」

「你再說,我讓青川把你另一隻腳也廢了!」葉寒剛才也只不過是隨口一問,並沒有什麼意思,只是覺得這花折梅有點自來,尤其在喊道青川名字時特別的自然,就好像已經喊過無數次般一點也不生疏,若不是方才青川的那一可能真的懷疑他們在此之前就已經認識。

似迴返照,燭火的明亮轉瞬即逝,漸漸幽暗夜,車也慢慢安靜下來,一如車外滿世界的漆黑一般寂靜無聲。一邊,負氣的花折梅轉過去面朝著車壁睡覺,趴在上的青川也早已睡,趕了一天馬車葉寒也累得不行,眼皮都在不停打著架,但卻不敢睡,撐著守夜。

「喂,花折梅,記得下半夜替我。」怕花折梅忘記,葉寒腳踢了踢他提醒著。

「不就是守夜嗎,我聽見了。」花折梅沒好氣回道,手被踢的屁,真不知這兩人怎都這麼喜歡打人。

夜已深了,除了天上的月還醒著,大地上的一切都被黑夜催眠夢。秋夜的月多是皎潔,爍爍銀如牛般傾瀉而下,卻依舊不掉暗沉的夜,更別說黑夜下枝茂葉中的雙重黑暗了。

自秋深冬臨,這天也醒來得越來越晚,就像是一賴床的孩子遲遲不肯起來,捨不得被窩裡舒適的溫暖。元州偏南冬季有雨雪,但迫人的寒意還是威力不減,一般到了這個時節,萬休憩,不管是莊稼人還是出門做生意的人都喜歡閑賦在家,圍著熱炕頭轉。但也有意外,這不,天還蒙蒙亮,殘留著昨夜的余黑,道上就已出現了一輛奔跑的馬車。

「花折梅,你到底會不會趕車?這才跑了多久,我頭上就撞了幾個包。可能還沒到碼頭,我這車就散架了。」

葉寒一把掀開門簾不滿說道。昨夜這貨守夜守了一會兒就又睡了過去,跟死豬一樣,怎麼不醒,最後還是和青川流著守的夜,今日本來想在車裡好好補個覺,可這馬車被花折梅趕得顛簸不斷,本就沒法睡。一晚沒睡又沒休息好,葉寒此時的氣怒可想而知。

因昨晚之事花折梅本就心裡不痛快,見葉寒現在又沖他大喊大,脾氣一下就竄了上來,於是使勁甩了一下手中的韁繩,馬兒了刺激吃痛「嘶鳴「一聲,然後撒開了馬蹄一下就狂奔起來,葉寒一時沒坐穩差點跌進車裡,還好青川坐在門邊及時手扶住了,否則今天真的會摔個人仰馬翻。

葉寒穩住了子,連忙上前一把奪過韁繩,長「吁」一聲停下了馬車,然後轉過頭來對花折梅直接開門見山說道:「花折梅,你如果覺得跟我們一起委屈了你,你現在就可以下車,回元州城當你的太守婿去!「

從昨晚到今晨,葉寒真是夠了花折梅的爺脾氣,真後悔,幹嘛昨天一時心答應帶上這位公子哥,忙沒幫上什麼就算了反倒給自己到,弄得自己現在頭痛不已。

看見葉寒撞出的滿頭青包,花折梅也心有愧疚,知道自己剛才過分了,只是讀書人清高慣了,一時拉不下來臉來,即使已有悔意,但依舊不饒人,強辯道:「我說過趕馬車不是我擅長的,你還非要我趕,這怪得了誰?」

「你不趕馬車,那你還能幹什麼?」如果時能倒流回昨天,發誓絕不會救花折梅,有他這樣屢屢拖後的豬隊友,他們被太守抓到絕對是遲早的事。

花折梅冷著臉,負著氣,打死不肯低頭,看得葉寒越發來氣,「昨晚你守夜,你倒好倒頭就睡到大天亮,要不是青川醒來的早,要不然我們被太守的人包圍都不知道。」

也許是大罵一番,葉寒心裡的不滿也去了大半,整個人也冷靜了許多。其實剛才這樣與其說是沒休息好,還不如說被嚇的,你想想當你一覺醒來發現本來該守夜的人居然睡著了,你會不會心驚害怕,還好太守的人沒有追上來,要是真被發現了,他們就現在估計都玩完里。

為避免此種況再次發生,葉寒心裡下了決斷,直接把話與花折梅挑明,「我還是剛才那句話,你如果覺得跟我們一起委屈了你,你現在就可以下車。不管你是獨自逃亡還是回元州向太守告發,我們都不關心,咱們就此分道揚鑣。」

狠話一拋出來,葉寒就沒想收回去,從一開始就不想帶著花折梅這個累贅一起,果不其然,這還不到一天就給撂挑子添了這麼多事,你讓如何再容得了他。

花折梅聽后,沉默思慮了良久,回想著葉寒方才說的話,再考慮到自己眼下的境,雖然有點難為,但還是低下了頭來,小聲陪著不是,「剛才是在下失禮了,還葉姑娘不要見怪。既然大家現在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我也不會再賭氣不滿。現在天也已經亮了,我們還是抓時間趕路吧!」

其實葉寒也並不是真想趕花折梅走,一個孤帶著個孩子終究是有些不方便,有了花折梅這個大男人,雖然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但至可幫擋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只是花折梅這人太傲了,也不聽指揮容易出事,所以方才才會藉此機會趁機發難打下他的氣頭。如今花折梅已認錯了,自己氣也消了,也不好再抓著花折梅小辮子不放,借著這個臺階就下了,畢竟現在逃命要,於是便讓花折梅上車重新出發。

清晨的涼風拂過臉面,來自大山深的清新空氣洗滌著逃亡的疲憊和張。馬車噠噠聲響,遠山寧靜青郁,曉風起一縷發梢,輕迷住眼睛,這節讓葉寒不想起了在以前與地質局同事同游川藏線的時候,唯獨不同的是了那份愜意舒心,更多的則是屬於逃亡的張刺激。

「青川,你也吹吹風吧!整天坐在車廂里,別悶出病來。」

葉寒開車簾,讓青川坐在中間,馬車一嘯而過,兩旁的風景不停向後移去,青川看著很是興,手指指著一瞬即逝的新鮮事,不停問著葉寒這是什麼那是什麼,從他口中跑出來的問題可以湊一本《十萬個為什麼》了。也是,青川是從小在深山古剎中長大的和尚,哪知道在這寺外還有別樣的人世繁華。

馬車繼續前行,刷的一下掠過路邊一旁的小茶棚,只是天還早,沒有個歇腳的旅人,只有一賣茶人坐在灶臺邊一邊盯著活,一邊打著盹。

青川突然想起什麼,自己的臉,有些擔憂與葉寒說道:「姐姐,我今天還沒抹炭灰。」

說完,青川就連忙轉去拿包袱里的炭灰,卻一把被葉寒拉住,阻止了,「沒事,現在這麼早,道上都沒人,誰會看見。再說了,你看太守的乘龍快婿不是也坐在外面趕車嗎?就算是被發現了,要先抓的人也是他。」臉上一直抹著灰多多總會有點不舒服,趁著晨初無人,葉寒還是決定讓青川等會兒兒再抹,點罪。

「葉寒,你太過分了吧!怎麼說我沒有辛勞也有苦勞,你可不能卸磨殺驢。」在外正認真趕著馬車的花折梅聽見,立即「不滿「調侃著,「而且我們現在是一繩子上的螞蚱,你這樣做不利於我們之間的團結。」

「所以呢?」葉寒眉一挑,也立即笑著調侃回去,「難道你想跳車仰天大笑離去?」

經過方才那番爭吵,葉寒和花折梅之間原本劍拔弩張的關係反倒緩和了許多,現在竟能彼此開著歡笑調侃,這是青川是萬萬沒想到的,不過關係融洽總比對峙要好吧,畢竟一路逃亡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要好吧!

外面,花折梅笑聲不斷,還極配合著葉寒的話「求著饒」,「小的不敢,還大王海涵,給小的一條生路。」

葉寒一聽頓時玩心也起,然後霸氣十足大喊一聲回道:「本大王就饒你一回!如有下次,決不輕饒。」

「謝大王!」

花折梅低聲音學著戲腔回道,但學藝不弄得跟個公打鳴般好笑得很,直把車的葉寒和青川逗得笑出聲來,半天也停不下來。快到午時時,由於花折梅和青川都不便面,葉寒在臨近的驛站買了些吃食和茶水,然後繼續行程,只是速度放慢了很多,慢悠悠地在道上走著。

逃亡的生活沒那麼輕鬆舒服,午餐也只是一人一個大餅,僅此而已。可能真是了,大家都沒有挑剔,只是一口一口往裡送著吃食,邊吃邊說著話。

「花折梅,其實你這人好的,除了名字矯點,賤了點。」

聽著葉寒對自己的評價,花折梅愣了一下,那雙輕佻的桃花眼也本能輕微上揚著,似笑非笑有些質疑,好像在說你這也算是夸人,於是放下手中的水囊,然後同樣「回禮」道:「你人也不錯,遇事冷靜、聰明,除了心黑了點,毒了點。」

話音剛落,就又突然聽見花折梅「啊」的一聲凄厲慘,葉寒被嚇了一跳,差點把自己舌頭都給咬到,連忙轉過頭來看著一旁疼得齜牙咧的花折梅,見他沖著後的門簾怒氣沖沖喊道:「青川,你幹什麼咬我?」

現在快接近正午,道上的人與車輛也漸漸多了起來,為以防萬一被人瞧見,葉寒讓青川在車廂里吃,連門簾子都不敢掀開,而這也剛巧方便掩護青川「下口」。

「誰讓你說我姐姐壞話!」青川隔著門簾喊道,也怒氣衝天一點不讓,說完還輕蔑「哼」了一聲,送了花折梅一句,「活該!!「

經過昨晚的襲腳事件,再加上今天的咬人事件,花折梅已經徹徹底底認清了青川這個小蘿蔔頭的本——你可以說他罵他,但絕不能說一丁點關於葉寒的不是,否則這頭小獅子隨時大發攻擊你。只不過從小到大除了被太守兒搶親,他為縣丞之子何時過這等氣,可他一大人又不好跟一小孩計較,只好轉過頭來沖著葉寒抱怨道:「你也不管管青川,我才剛認識他一天不到就被他又打又咬,再這樣下去我可能還沒被太守抓回去就一命嗚呼了,你得賠我醫藥錢,否則我罷工。「

還未等葉寒開口,青川就先回道:「不賠,一文錢也不賠給你!!」

「青川,你知道你這什麼嗎?蓄意傷人,我可以到衙門告你去」

「你去呀,你快去呀!到時候太守一下就把你抓住,著你跟他親!哼!!」

花折梅被青川氣得不輕,手指著車裡,人卻眼地看著葉寒,想讓主持公道,裡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葉寒,你看他他真是太」

葉寒真是無奈了!帶著這兩顆炸彈上路已經算是危險重重了,現在連在逃亡的路上也不讓省心,打架拌「玩得」不亦樂乎,真是讓碎了心。

「行了,你們兩個都給我消停會兒!」葉寒也被兩人吵得腦瓜仁疼,再也忍不下去出聲終止了這場鬧戰,對誰也不留面,「花折梅,你一大男人跟小孩子吵什麼,也不嫌丟人,雖然青川有錯在先,他畢竟是個小孩,你至於這麼斤斤計較嗎?」

花折梅剛想張口為自己抱屈,就見葉寒立刻轉過頭去訓著車的青川,語氣依舊嚴厲,「青川,你怎麼張就咬。你不知道他等會兒兒還要趕著馬車嗎?要是把他的手咬傷了,等會兒兒趕馬車時他手一抖,我們還不得全掉到山子里去。」

公平公正,互不偏袒,葉寒的一番嚴辭厲教讓車車外的兩人才徹底消戰,青川立即主向葉寒認了錯,被搶佔了先機,於被的花折梅也不好再揪著此事不放,也低頭退了一步,只是這心裡總覺得有哪點不對勁。

突然想到什麼,葉寒立即問著花折梅,「對了,你怎麼知道我葉寒?我可記得我從沒告訴過你我的名字。」

與此同時,花折梅抬起韁繩「駕」地大喊一聲,吃飽喝足的瘦馬撒開馬蹄大步跑了起來,幸好葉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門框穩住子,否則真得跟大地來一次親了。

「你剛才說什麼?」

馬車跑了起來,花折梅沒聽清楚葉寒說的話,便重新問了一遍。聽著葉寒的重述,花折梅拉長聲音恍然長嘆道:「哎,你原來問的是這個。」然後轉頭瞅了瞅門簾子,向葉寒使了使眼,「你自己問下裡面那位小爺不就知道了。」

這麼明顯的暗示葉寒怎會聽不懂,自然也懶得進去問話,靠著門框就與青川說起話來,「青川,以前不是跟你說過嗎?你別什麼都往外說,怎麼這麼沒記?這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誰知道那長得人模人樣的皮下藏著的是什麼歪瓜裂棗的心思。」

本是旁聽者,可花折梅怎麼總聽著這話有那麼幾不對勁,他不由轉頭來,看著葉寒和青川都捂著笑,這才瞬間恍然大悟,「葉寒你這是在變著法兒罵我吧!剛才也是,你表面上是誰也不幫,可偏袒的還是青川。你也太」

沒等花折梅抱怨完,葉寒一把奪過韁繩,大喊一聲「駕」,趕著馬車疾馳掠過平坦的大道,在路上揚起一長串騰飛的褐黃灰塵,哪還聽得見什麼的抱怨和牢,一切都擴散在轉瞬即逝的風裡,最終都沒了聲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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