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驚寒》攏上幾畦紅姜地,尋家問人換銅錢

第一天落種,第七天發芽冒土,第十五天葉高青綠及膝,第十七天一攏姜葉何田田,第二十天葉兒橢圓墨綠,在第三十天葉寒在正午給紅姜地澆過了最後一道水后,終於在冬至前一天葉寒三人迎來了第一個收穫紅姜的日子。

鋤頭鐵鍬挖掘太過放,容易挖斷紅姜破壞賣相,再加上紅姜本就容易破損,所以只能用手輕慢挖。葉寒三人冬至這天冒著小雪在地里忙活了一個上午,終於把紅姜挖完並清洗乾淨。

洗后乾的紅姜被葉寒整齊分兩部分,分別置於堂屋左右兩邊的高桌木椅上,靜待其自然晾乾紅姜表皮上的殘餘水分。

這時若有人來葉寒家參觀,必然會被堂屋的景象給震驚到——新收的紅姜高矮錯落地擺放在桌椅上,自然隨意,一如紅姜本一樣渾然天。遠遠一看,不知的還以為是春早回,甚是清艷,然後你又會漸漸看出不同:右邊的紅姜似乎紅更加正宗,落英繽紛,一如豆蔻郎眼的垂眼雲撲面艷若桃李;而左邊的紅姜略淺,猶如一朵桃花落下,水清洗去了過多的胭脂,留下的就只有純粹的天然淡,淡似無,卻早落心間,繚繞,不散。

輕手拿起一枚晾乾的紅姜,葉寒臉上慢慢生起笑來,即便已見過紅姜無數次,但每次看見還是一如幾年前第一次見到紅姜時的那般歡喜,那時葉父還在,也是這樣拿著一枚紅姜逗著自己,臉上憨厚樸實的笑不帶有一點雜質,有的只是對自己最純粹的父,也就是那時起真正把葉父當是自己的父親,也大概就是從那個時候起自己就喜歡上了這種紅姜的生

「姐姐,你很開心?」

「嗯!」

葉寒眉眼一彎,笑意更深,臉上心裡滿滿都是裝不下的喜悅,看著一屋的紅姜,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暖意和滿足,就好像父母還在世,從未離開過一樣。

姐姐臉上這樣的笑容青川以前也見過,那時的姐姐還是葉父邊一嘰嘰喳喳的小丫頭,梳著劉海髮髻,跟著到清遠寺送菜,看東看西一刻也閑不下來,然後沒過幾年就變一個人來送菜,而且整個人明顯變得沉默了很多,不再怎麼笑,話也簡短得很,既不會多說一個字,也不會一個字,每次匆匆忙忙而來又匆匆忙忙而去,不會多停留一刻,再後來葉父離世葉母病重,的話就變得更,他也只有每次在小湖邊時才有機會跟說上幾句話,就這樣一直到葉母也離世。

有很多時候,青川會不由自主地假設著,如果葉母頭七那天姐姐沒來清遠寺,又如果元州太守那天沒有對自己下毒手,他們之間又會是怎樣?沒有命懸一線,沒有驚魂逃亡,沒有生死相依,更沒有現在一起流落雲州,朝夕相,這一切都只是黃粱一夢,那他們現在也許還在元州,他還是清遠寺那個每天敲鐘念經的小和尚,而姐姐也仍如常往寺中送著菜,每隔五日在小湖邊一聚,就這樣日復一日周而復始慢慢長大,然後他也許會為遠近聞名的高僧,一生與佛相伴,而姐姐則會嫁人生子,過著自己平淡溫馨的日子,與他漸行漸遠,再無集。

所以更多的時候,他是慶幸這一切厄難的發生,若非如此,自己又怎會與姐姐來到了雲州,就在這一簡陋的小院中,種上一攏紅姜換錢,茶淡飯過著平常的日子,若就這樣平平淡淡過完一生,其實也好,只要有姐姐在。

突然,一枚淺近乎半明的紅姜從眼前落下,然後在他鼻尖輕輕晃了一下,「你聞聞,這枚紅姜是不是跟其它兩種不一樣?」

見葉寒笑里著神,青川知道姐姐是想考考他,於是手接過先仔細觀了一番,又放在鼻尖閉眼深吸一口,瞬間一清新自然之氣竄鼻中,往下落洗滌肺腑,往上沖天靈清醒神志。

青川以前也見過紅姜無數次,但如此罕見的紅姜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面驚艷不讚歎道:「這紅姜清雅俗,而這香味更是一絕,不似人間之。姐姐,這是你培育出來的新紅姜嗎?」

聽到如此好的評價,葉寒心裡也甚是歡喜,自父親去世后這雪姜便絕了世,雖然也試過許多次但都沒功,沒想到這次竟讓誤打誤撞給種出來了。

「這也不是什麼新品種,主要是水的不同。」邊說著,葉寒邊從左右兩邊拿起紅姜各一枚,然後將把三種濃淡不同的紅姜擺在面前比對著,「不同的水種出的紅姜各有不同。你看這枚嫣紅的紅姜是用河水澆灌的,中間這枚的紅姜則是用的井水,而這一枚淺的紅姜用的則是雪水。」

「而這雪水是我每天風雪無阻去城外雲臺山上背回來的,」花折梅生怕葉寒忘了他做出的「卓越貢獻」,開口提醒著,不忘還說著自己幸酸,「為了背一桶水回來,我肩上都快勒出兩條紅痕了。」說著便開始起雙肩來,不時還配上一副疼痛的模樣。

今天紅姜收,葉寒心好,懶得跟花折梅掰扯,勉強承認他的功勞和貢獻,「讓花大公子幸苦了,等把紅姜賣了錢我專門給你燉一盆紅燒豬蹄,讓您補補腳,總行了吧?」

「這才差不多!」聽見葉寒說給他燉豬蹄吃,花折梅頓時眼睛一亮。這近一個月天天饅頭加腌菜,一口葷腥都沒有,他都快忘了是什麼滋味了。

說完旁話,回到正題,葉寒拿起那枚近乎半明的淺紅姜,繼續說道:「像這種紅姜,我父親取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雪姜』,不僅僅是因為其晶瑩剔近雪,更重要的是要種出這種雪姜只能用雪水澆灌才行。」

雪水種雪姜?這種事青川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由好奇問道:「這是什麼道理?」

葉寒解釋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種出的紅姜各不相同是因為澆灌的水不同。你看河水經山穿林攜泥帶土,水中所含的雜質這麼多,種出來的紅姜自然要深些;井水則不同,深居地底,不似河水易外界污穢滋濁,但畢竟是從地下而來,多多還是有些雜質,所以種出來的紅姜雖比河水種出來的要淡上許多,可離雪姜晶瑩剔的淺還是差上那麼一點。」

聽葉寒這麼一解釋,青川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你每天讓花折梅去城外雲臺山,還每次下雪前都會將鍋碗瓢盆擺在院子,就是為了收集雪水來種雪姜。」

葉寒點了點頭回道:「雪水從天而來,不帶丁點雜質,用它澆灌紅姜才能種出這麼晶瑩剔的雪姜來。只不過雪姜種植要求極高,只能用雪水澆灌,如果用其它的水,就算有那麼一次,種出來的紅姜也不會有這般純粹乾淨的。」

世上好多難得,青川看著桌上才不到十塊的雪姜,不有些惋惜,「要是所有的紅姜都是雪姜,那該多好!」

葉寒拿著紅姜輕敲了下青川的頭,敲醒著他的異想天開,「哪這麼容易!雖然現在正值冬季,但云州城偏南氣候偏暖,能下雪的天不多,要不然我也不會讓花折梅每天去城外山上辛辛苦苦背雪水回來。而且等冬天一過日暖再無雪,這雪姜也就種不出來,所以我們得趁著這個冬天多種些雪姜,多賺點錢。」

說到賺錢這事,三人立即來了興緻,默契圍坐在桌邊,商量著怎麼拿這紅姜換錢,畢竟這可關係到他們明天的生計。

著額頭被敲的地方,邊聽著葉寒培育紅姜的不易,青川看著滿屋深淺不同的紅姜,終於問出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姐姐,家裡有這麼多紅姜,怎麼才能賣出去?」

一說到錢這個問題上,三人這才想起這一屋紅姜不僅僅是好看的擺設,更是關係到他們以後的日常生計問題,默契聚攏一起,商量著辦法。

花折梅看著滿屋深淺不一的紅姜,最先說話,「葉寒,你不是說過把紅姜賣給雲州城的各大酒樓飯館,肯定能狠賺一筆嗎?」

如此雄心的話葉寒確實是說過,可說是一回事,實際作起來又是另一回事,「雲州城酒樓林立奢華無比,將紅姜賣給它們,能賺的錢自是最多,只是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賣,賣的價錢要定多才算合適。」

「你以前不是常送菜到清遠寺嗎,當時定的是多價格,現在就定多。」花折梅隨口說道,本不覺得葉寒這個問題有什麼值得犯難。

「堅決不行!」葉寒聽后毅然搖頭,「小河江水漲船高,一地各有一地的價。元州偏遠不如雲州富庶,若還按元州的老價格賣,肯定不劃算,這雲州城繁華不輸於京城,怎麼也得定個高一點的價格才行。不如……先定一兩一錢銀子,等會兒兒談判的時候價格只能高不能低,怎麼樣?」

青川自是舉雙手贊,然後還為其出謀劃策道:「姐姐,我覺得我們不僅要賣,而且不同的紅姜還得賣出不同的價錢。你看紅姜最多,就以剛才的定價為底,而淡紅姜偏,價格還得再加,至於雪姜,更是稀罕見,價格還得上漲,我看就是賣一兩一錠銀子也不嫌。」

真是不謀而合,葉寒立即回道,「我也是這麼想的,這樣可以讓我們最大可能地賺到最多的錢。」

正當兩人高興之際,一旁的花折梅則口出冷語,輕嘲道:「你們倆是不是想錢想瘋了,就這麼一紅姜你就想賣人一兩一錢銀子,你真當雲州城的人都是傻子嗎?」

葉寒才懶得理會花折梅的嘲諷,這讀書人只知埋頭讀書考科舉,哪知道做生意的門道。他若知道在自己原來的世界,一個人用的手提包能賣到一輛車的價格,他估計下都得掉在地上吧!

「賣紅姜這件事你就別管了,你等會兒兒只需要保護好我就行。」說完,葉寒還不忘補充一句,「去之前記得買一壺酒,這樣就算等會兒兒生意談崩了我們也不會吃虧。」有花折梅這個武林高手在,今天定能馬到功賺到錢。

說完,葉寒就將紅姜裝袋中,讓青川把鍋灰抹好,然後三人一同出了門往雲州城最繁華的地方走去。

要問雲州城哪裡最繁華熱鬧,雲州城本地人既不會指東城權貴聚集之,也不會說是南北兩城商貿興盛之地,而是會不約而同地說出三個字——元寶街。

元寶街於東南西北四城匯之,得天優勢,繁華自是不用多說,像三元樓、慶風樓、三元樓只要是在雲州城得上名號的酒樓,全都聚集在此。

今日,葉寒三人的目標就是三元樓。站在樓前,三人看著這棟雕刻畫柱金點綴的豪華酒樓,心裡都莫不掌想將這隻羊立刻宰了,於是一刻也等不得,跟著絡繹不絕的食客中,葉寒三人直接開前面進出絡繹不絕的食客,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啪!」

葉寒直接手在酒樓櫃檯就是一拍,一時用力過猛手心生疼,但怕掉面還是強忍著,然後對著懵著還沒回過神的賬房大喝一聲,「去,把你家掌柜出來!」

這賬房先生看著文文弱弱但膽子卻不小,並沒有葉寒這突如其然一鬧給嚇到,好奇上下打量了葉寒一番還有後跟著的一大一小,這才悻悻笑著說道:「三位客是吃飯還是住店。如果是吃飯,小店有的是位置;如果是住店,小的這就人打掃房間去;但如果是來鬧事的,三位還是快點走吧,別等差役來了想跑都跑不了。」

花折梅滿尷尬,微傾著頭跟葉寒小聲說道:「都你別用這套,不管用,看你現在如何收場。」

靠!葉寒一句髒話差點口而出,怎麼忘了自己現在只是個瘦弱矮小的小丫頭,難怪一弱不經風的賬房先生不把放在眼裡。

葉寒被一冷一熱前後嘲諷了一番,心裡異常尷尬卻不願就此服輸,索一錯錯到底,仍氣勢不減對賬房先生大喝道:「去把你家掌柜來,我要見/他。」

賬房先生活到這個歲數,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片子,人只比櫃檯高出不了多,卻敢口出狂言,不由覺得一陣好笑,於是放下手中算盤,清了清嗓子輕諷笑道:「我家掌柜雖不是什麼有權有勢之人,但也沒有那麼多的空閑功夫理會閑雜人等。你如果沒事,請走吧,別耽誤我家生意。」

終於說到正題了,葉寒立即順著他這話說了下去,「我來自然是有事,但絕不是耽誤你家做生意,相反我是來給你家送生意的。」

好一個大言不慚的黃丫頭,賬房先生利落一撥算盤清空,仍舊輕諷不斷,「喲!我真是眼拙,竟不知是財神娘娘上門了。不知您是如何給我家酒樓送生意的?」

再多輕諷之詞,葉寒也當是一陣妖風刮過,全不在意,手一接過花折梅遞過來的白麻布小包,然後輕輕掀開。只見三枚紅姜整齊排列一行,從左到右,依次變淺,直至淺,好看極了。

賬房先生在三元樓幹了這麼多年見多識廣,一看就知道此罕見,若買下定有利可圖,於是臉一變立即收起輕嘲之,連忙招呼小二領葉寒三人在店中坐下,喝茶靜候一下,自己則連忙轉進去通報去了。

正值飯點,三元樓一樓大堂坐無虛座,十幾桌八仙桌都坐滿了人,說來也奇怪,基本都是著不錯面料的婦和孩子,男人倒沒見到幾個。

剛巧中間有一桌剛吃完離開,小二麻利收拾完桌上的殘羹冷飯,打掃乾淨后連忙請葉寒三人過去。因剛才葉寒的無禮一鬧,當葉寒三人穿過坐滿食客的熱鬧大堂時,各桌的食客都不由抬頭打量他們幾眼,眼神中或多或都帶了些輕蔑和嘲諷。

葉寒臉皮厚直接無視,領著青川和花折梅跟著小二向桌邊慢步走去,手中裝著三枚紅姜的白麻布小包也大咧咧地敞開著,沒有掩上,一路走來不過短短一彈指不到,卻引起滿堂食客頻頻側目相看。

對此反應葉寒甚是滿意,到桌邊坐下后也沒將白麻布小包合上,而是擺放在桌上大方供人觀看,一時間議論紛紛,話聲莫不驚嘖稱奇,還有臨近桌的食客忍不住頭過來詢問這是何,葉寒三人都只笑不語,生生吊足滿堂食客的胃口,直到賬房先生回來領著他們三人上樓離去,大堂中的食客還紛紛議論著葉寒手中這東西究竟是何,甚是不忘。

賬房先生帶著葉寒三人在二樓一清幽雅閣坐下,不久,就見一清麗子推門而進,雲鬢高盤,髮飾卻極其簡單,只別著一細長金釵鬢,大繁至簡又不失高雅,品味甚佳。當然這還不是讓葉寒最到驚訝的,如此清麗打扮卻穿著一明紅長,猶如七月驕下璀璨耀眼的石榴花火,搭配是如此格格不,卻又是如此的驚艷和諧,就好像是置世俗常規之中卻又好像睥睨獨立於外。

真是好一個「驚世駭俗」的子!!

只見清麗子側坐下,縴手半搭在古圓桌上,杏眼一翹,半冷半清的目如將軍巡營飛速輕掃過葉寒三人,然後直接落在了葉寒手中的三枚紅姜上,手中團扇瞬間一定,笑輕聲冷立來,「就是你這個小丫頭剛才在櫃檯指名道姓要見我?」

清麗子尾音略長,聽似無意然則有心,頗有餘味,讓葉寒一時琢磨不失神了一下,若不是青川在旁及時輕推一下,不一定還發愣到幾時,「對,是我要見你。」然後立刻把手中紅姜輕輕放於桌前,任細看,「雲州城繁華,其中元寶街最甚,掌柜能以一子之在此佔得一席之地,其手段能力絕非常人,自然見識也定不俗。不知掌柜可見過此種姜形桃?」

清麗子側臉一笑,眼如,輕搖著手中白絹團扇,搖得團扇上那一簇明艷的石榴花似火燃,,一如子輕啟的艷紅,「你這小丫頭的可真甜,來的時候特意吃了香吧?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知道我是老闆,而不是老闆娘?」

縴手白團扇,明紅襯佳人,這是葉寒腦海中此時浮現的唯一一句話,不過見清麗子這麼一問,葉寒就知道自己今天來對地方了,就如同考試時押對題一般,張的心頓時輕鬆下來,上前在對面坐下,淺笑回道:「不是姐姐你告訴我的嗎?」

「我?「清麗子一愣,連著手中輕搖的團扇也停頓了一下,柳眉微蹙,「我什麼告訴你的,我怎麼不記得?」

葉寒提醒道:「你忘了,你剛才進門時說的第一句話,還記得嗎?」

垂眉一瞬細想,清麗子立即笑上玉面,整個人一如七月石榴花開的明,「真是個機靈的丫頭!好了,言歸正傳,我想買下你們的」

「紅姜。」初識此,清麗子不知其名,話語一頓,葉寒立即為之解道。

「對,紅姜!我想買下你們所有的紅姜,你們開個價。」

一句廢話沒有,清麗子就直接開門見山,做事豪爽大氣遠甚男子,這反倒是葉寒始料未及的,原本設想過的討價還價的場景直接就被跳過,一下就把的節奏給打,讓有些措不及防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話,轉著頭本想向青川和孩子們求助,卻見這兩人也是呆立木楞不語,完全幫不上忙。

一時間拿不定主意,葉寒只好暫行緩兵之計,「掌柜的,你看這三種紅姜深淺不一,質量各不相同,這價格自然也」

「我說了,你開個價,我全都要了!」清麗子輕放團扇在桌,寥寥幾語,看似主權全在葉寒手上,實則主控全局,得葉寒死死的。

意圖被對方識破,葉寒也不再兜圈子,心下一橫一口價道:「五十兩銀子,概不還價!」

聽到葉寒喊出的數字,屋三人都不約而同看向了:青川驚愕,因為這與他們之前定好的價格高得也太多了,而花折梅更是震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都差點口而出說瘋了,漫天要價,倒是清麗子最坐得住,除了杏眼微睜一下,再沒其它反應。

兩軍對陣勇者勝,做生意亦是如此,葉寒直接一鼓作氣再次說道:「五十兩銀子!!如果你同意,我們現在就可以一手錢一手貨。」

團扇再次輕搖迎面,清麗子低眉淺笑,反應甚是平靜,從容回道:「小丫頭,從沒做過生意吧!做生意得懂生意行,你開這麼高的價,有幾個生意人可以拿出來,就連你旁的同伴都知道你這是獅子大開口,你是不是也應該將價錢降下一點,好讓姐姐也可以賺點零頭?」

哪有生意人不是斤斤計較的,葉寒深諳此理,然後也你來我往討價還價,「姐姐也說了,做生意得懂生意行。你看我手中的紅姜,雖不是什麼天下奇,但在雲州城也算是頭一份,姐姐不也是見此新奇,有利可圖,才會在百忙之中出點時間見我這閑人嗎?再說了,剛才可是姐姐讓我隨意開價的,怎麼現在又嫌貴了呢,難不姐姐這麼大一酒樓連這點小錢都沒有?」

之以,曉之以理,葉寒完地詮釋了討價還價的髓所在。清麗子聽見后沒有立即回話,只低眉思索一下才開口回道:「五十兩,你們的紅姜我全買下。除此之外,我再加十兩銀子,你得教會我酒樓的廚子如何做這紅姜。」

!」

一語定音,葉寒讓花折梅取下肩上紅姜包裹,與清麗子檢貨點清,雙方當場銀貨兩訖。除此之外,清麗子還向他們訂下之後半年的紅姜,這意味著們後面半年的生活都有了保障,可以暫時不為生計發愁,葉寒心裡自是說不出的高興,於是收好了五十兩銀子便去三元樓的廚房教了幾道紅姜的做法,然後與青川花折梅打道回府去。

回家的路上,葉寒一行三人滿載而歸,每人雙手都提滿大包小包,笑得別提多開心了,不時口中還聊起剛才在三元樓時的景,甚是痛快。

「葉寒,你怎麼就確定這掌柜最後一定會買下你的紅姜,而且是整整五十兩雪花紋銀?」剛才一番槍舌劍,無疑給花折梅上了生的一刻,幾包紅姜居然以五十兩銀子的天價賣出,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今天的紅姜全給賣出去了,而且在還被花折梅如此崇拜恭維著,葉寒整個人別提多得意了,心大好,於是給他細細講著其中的條條道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在大堂鬧上一出,指名道姓地要見老闆嗎?」

花折梅回憶一下,一臉茫然,「難道不是為了把紅姜賣給嗎?」

「是,也不是!」葉寒神莫測一笑,然後搖了搖頭,「這樣問吧,元寶街上有這麼多大酒樓,我為什麼單單就選三元樓進去,而不選其它酒樓?」

被這麼一問,青川和花折梅紛紛面面相覷,這個事他們確實也沒細想過,還以為是葉寒隨意選了一家酒樓就進去了,沒什麼特別特意之

見青川花折梅都回答不上來,葉寒笑得更加神,於是提醒他們了一句,「記得我們進三元樓后,你們在大堂看見了什麼?」

「不就是一群人在吃飯嗎?」花折梅不以為然,這有什麼特別的,酒樓里不是吃飯的人,難道還是雜耍揮大刀的人嗎?

「不對!「青川立即否認花折梅的話,認真向葉寒說道,「是許多人和孩子,而且都著綾羅綢。」

葉寒忍不住颳了刮青川的鼻子,肯定著他的回答,「這三元樓的客人與元寶街其它酒樓飯館不同,主要是以富貴人家的夫人小姐為主,要知道這些個夫人小姐最喜歡就是鮮艷好看的新奇東西了,所以我進去時,拍桌大喊不僅僅是為了簡簡單單要見老闆,更重要的是引起在場所有食客的注意,而後我們穿堂上樓,我故意沒有把紅姜包起來,就是為了讓們看見我們手中的紅姜,勾起們的興趣。」

青川立即恍然大悟,順著葉寒的思路說下去,「所以這掌柜在樓上時,必定也看見了食客們的反應,聽見了他們的談論,從中立刻看到紅姜潛藏的巨大商機,所以無論姐姐如何開價,都會全部買下。」

真不枉自己這麼疼青川,果然聰明又心,葉寒忍不住當街抱了青川一下,即使兩隻手全提滿了東西也攔不在此刻萬分激的心,「還是青川最懂我!」說完,立馬回頭看向花折梅,教訓著,「看見沒?多向青川學學,一點就通,哪像你沒事給我扯後,剛才要不是我反應敏捷,力挽狂瀾,哪還能把紅姜賣出一個這麼好的價錢。」

葉寒偏心一向如此,從元州到雲州就沒變過,對葉寒對自己的教訓說辭,花折梅早已習慣,但心裡多多還是有些不舒服,忍不住開口酸諷一句道:「不過才賣了一次,在元州時怎麼沒見你賣出過這樣的好價錢?你往清遠寺送了這麼多次紅姜,怎麼也沒見你為有錢人?」

「那你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也怎麼沒見你考出個功名來?現在還不得靠我這麼一個弱子養活你。」葉寒隨口反擊,說得花折梅無完

一時讀書人的清高面子掛不住,花折梅大步向前走著,然後又突然停下,說道:「誰說我是靠你養活的?我可是靠自己的勞換取食宿的,我有契約為證。如果不是我每天出城挑水回來,你能種出這麼好的紅姜嗎,能賣出一個這麼好的價錢嗎?」

今天賺了錢葉寒心甚好,難得一次沒跟花折梅鬥,大方誇讚這他做出的功勞和貢獻,「是是是,花大公子勞苦功高,等會兒兒回了家我就把欠你的那一盆紅燒豬蹄給你兌現,等你把腳休養好,明日繼續出城挑水去。」

花折梅那雙桃花眼突然一瞪,吃驚回道:「紅姜不是已經收了,你幹嘛還要我出城挑水?」

「這紅姜是收了,但總不可能只種這一次吧,你剛才難道沒聽見那掌柜跟我們訂了半年的紅姜嗎?所以這以後還得幸苦花大公子您多往城外跑幾趟,畢竟能者多勞嘛!」葉寒拍了拍花折梅的肩頭,看著他被氣得通紅卻說不出一個字的憋屈樣兒,甚是痛快,誰讓他那張臭一天到晚說話。

「葉寒你你不講道理!」花折梅看著前面葉寒得意忘形的背影,不滿喊道。

這時,青川從旁經過,「好言」勸道:「花折梅,你可是一清清白白的讀書人,可不能賴賬!你忘了,你跟姐姐簽的那張契約上清清楚楚寫著,『紅姜種植過程中,你必須無條件服從姐姐的命令,如若不從,立刻滾蛋』,你難道這麼快就忘了嗎?」

說完,青川就小跑上前追上葉寒,丟下花折梅一個人在原地,氣得不行,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你……你們都欺負我!」

雲州城的冬天,好像只要一過了正午夜晚就來了,拔地而起的寒氣如風襲擊著街上的行人,而西城本就人空曠更是冷得凍腳,讓人在街上本待不住,可在一條不知名的小巷裡卻傳出歡聲笑語不斷,只見一清秀拉著一年小郎在前面小跑著大笑不止,而後面則有一弱冠年雙手提著東西不停追著兩人,三人一起打打鬧鬧朝前跑去,畫面好不熱鬧溫馨,一時間這雲州城的冬天好像也沒有那麼凍骨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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