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驚寒》冬去春來紅姜盛,葉家有初長

再轟轟烈烈的也會有平靜如水的一天,再彩絕倫的好戲也會有曲終人散的時刻。

剛才還人群聚集的西城大街,現在又回歸到最初的空空,就好像人出現在這兒就是一種極其違和的錯誤,只能誤當過客才能說得過去。

到最後,空曠無人的葉家門前,葉寒三人依舊站在門前臺階上,臺階下只有清麗子一人,雙眸含笑卻清冷如常。

見所有人都走了個乾淨,葉寒「啪」地一聲坐在臺階上,一場差點釀化兵戎相見的口舌之爭不僅消耗了葉寒太多的鎮定和耐,連著也是疲力盡,累到如同被掏空一般,只能先坐在臺階上休息一下。

「你怎麼現在才來?」跟林弋居高臨下地對視一會兒,葉寒才沒好氣埋怨著,要是早點出現,自己至於跟一群差理論這麼久嗎?

林弋輕笑也帶著清冷的味道,踏著蓮步緩緩走近,輕語打趣著葉寒,「你這小沒良心的!我剛幫了你這麼大一個忙,沒句謝謝也就罷了,還倒打一耙反咬我一口。」

葉寒可不吃這套,沒力跟打太極,直接點明,「還想我謝謝你?你在旁邊看了這麼久的戲,非得等到我們快被差砍了才出手,你如果是我,你會謝謝我嗎?」

林弋莞爾一笑,笑加深,「這不是更能現我力挽狂瀾,救你於水火之中嗎?」

自己乘坐的馬車這麼大一件,葉寒早就瞧見了,說不定剛才跟差刀槍棒相見也是故意為之,為的就是自己出來。

真是個機靈古怪的小丫頭!

葉寒無聊地翻了個大白眼,本想站起來回屋,沒想到腰一酸,腳一又跌回臺階。葉寒估計自己是坐久了,麻了,然後讓青川扶起自己,微微地回到自家小院。

別看林弋清冷如拒人於千里之外,見葉寒三人自顧自地進了院門,自己也毫不客氣地提著明艷的石榴花擺翩然而進。

別看西城不如南北兩城熱鬧,更不及東城貴氣人,可一到了蕭冷孤寂的冬季,特別是北風驟起大雪紛飛,人間再繁華之地還不是一座幽寂的孤島,到時候對著同樣白雪滿街的東西兩城,誰還分得清東城紫氣西城灰,不過葉家小院可能是雲州城的一枝獨秀,在滿目蕭條的隆冬里能見到一攏春早來,能不稀奇嗎?

也不知是不是力耗盡,葉寒總覺得全綿綿,腰酸脹本站不直子,可見著小院中及膝的一田青綠姜葉,還是勉強蹲著輕拂著紅姜一葉橢圓,想著剛才要是自己沒堅持住,是不是這一方田田青翠就真的在自己眼前徹底消失不見了?

林弋自視見識甚多,卻沒想到在這麼一不為人知的破敗小院中竟藏有多貴胄人家都有的罕見景,好不驚奇,邊朝姜田走近,邊問著,「真沒想到你家居然如此春意盎然,不知道的還以為春風早來只進了你家。」

丹蔻玉指輕拂過姜葉田田,在這冬意濃濃春意尚早的雲城裏,林弋也忍不住低頭細嗅一縷春鼻,一解思春之愁,還不時向葉寒問道:「你這兒莫非有暖泉流過,要不然怎會在這隆冬臘月里長出了一方春綠意?」

幸好你不知道什麼是溫室大棚,要是你見到了還得三觀盡碎,葉寒心裏暗暗想到,但看著紅姜被盜的當天種下的新一紅姜,如今已長姜葉何田田之景,心裏莫不安

「想知道這是什麼嗎?」葉寒逗弄著林弋,想替自己出口氣,以報剛才見死不救之仇。

林弋剛到雙十年華,這年齡的子哪有不桃紅柳綠彩蝶紛飛的,尤其在黑白灰主調的冬季里,尤俏麗,這也是當時買下葉寒紅姜的原因之一,連忙問道:「我後院也有一片空地,我也想種上一田綠意蔥蘢。」

「那可不行,」葉寒直接拒絕,賣著關子繼續說道,「你知道這一攏綠意值多錢嗎?」

「多錢?」

葉寒出五手指頭,「五十兩,絕不二價!」

「五十兩?」林弋目一瞪,想起那日葉寒第一次到三元樓說的數字,然後低頭看向及膝的姜葉田,面驚訝,「這難道就是紅姜?」

葉寒點頭肯定,但又突然改口,「林大掌柜如果你這次還想買我的紅姜,恐怕五十兩銀子可拿不下。」

「為什麼,難道你這紅姜還鑲金戴玉了不?」

林弋站在一田青綠姜葉邊,一如火的石榴花長出落得明艷勝似春,如果此時有人遠遠看見,也不心生驚嘆,好一副人倚綠紅圖。只可惜葉寒不是重的男子,再加上有青川這麼個傾城之的天天熏陶,早已對此免疫,於是跟林弋坐地起價,「我這次種的全是品種最好的雪姜,晶瑩剔渾如玉,你說是不是多加五十兩也不過分?」

林弋這次真的被葉寒的獅子大開口給驚住了,雖說紅姜稀罕,但終究不是人蔘鹿茸之,六十兩銀子就算天價了,再加五十兩,這價格還不捅破天了,怎能接

然後轉念一想,心生一計,林弋替葉寒分析著當下時勢,「今日出了德祥樓毒紅姜一事,你覺得整個雲州城還會有誰會買你的紅姜,該有誰敢買你的紅姜?」

葉寒輕聲一笑,對此並不擔心,「在這之前我是擔憂過這個問題,可是你一出現幫我解了圍,在眾目睽睽之下搬出了太守和太守夫人這兩個紅姜好者,你說,我還需要擔憂這個問題嗎?」

上大學時葉寒就去旁聽過廣告營銷的課,如何讓一個商品快速名眾所周知,是靠良好的推廣計劃和商品質量是遠遠不夠的,相反如果有一件壞事發生,與此背道而馳,最後的廣告效應卻是出乎意料的好,用一個通俗的話來說就是「惡意營銷」。

如果之前紅姜只在三元樓賣,被人所知的就是只限於常去店裏的貴胄人家,可出了今天這件滿城風雨的毒紅姜事件后,葉寒相信,現在整個雲州城無論是老是是有錢還是沒錢估計都知道了紅姜這個東西,再加上太守一家最有信服力的免費代言,還擔心沒顧客不上門嗎?

見林弋不回話,態度堅決不讓,葉寒也不急,再悄悄加著一把火林弋就範,「就算你不買,我想慕名而來的人也不。然後我就把人全聚集在一塊,開個拍賣會,五十兩銀子起底,誰給的錢高我就賣給誰,到時候原本一百兩銀子能買下的紅姜,你又得多花上幾百兩才能拿下,最後虧本的還不是你。」

一個才十四歲的小丫頭居然能想出如此彩絕倫的點子,不由讓林弋刮目相看,卻哪知葉寒住了一個比還大五歲的靈魂,鬥不過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廂,葉寒已經站了起來,正準備離開,還不忘給林弋放上倒駱駝的最後一棵稻草,「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買,不是嗎?」

林弋認栽了,在葉寒轉之際連忙喊住,「一百兩銀子,我買!」

葉寒背對著林弋,所以林弋是看不見葉寒此時「計得逞」的模樣,不過站在葉寒對面的青川倒看了個清楚,也聽了個清楚,黑炭抹面的小臉掩不住的歡呼雀躍,只聽葉寒喊道:「青川,快去拿筆墨記下,要是等會兒林大掌柜反悔了,我們以後就只能以雪充了。」

聽見葉寒發令,青川哪敢懈怠,連忙從小書房拿了筆墨記下,讓林弋簽了字按了手印,作迅速一氣呵,葉寒接過甚是滿意。

相較於葉寒與青川的忙得不亦樂乎,花折梅站在一旁覺得這幅畫面極其眼,恍然覺得眼前清麗子就是不久之前的自己,也是在心甘願下籤下了「賣契」,然後他就開始了每日城城外兩頭跑的「悲催生活」。

簽完「合同」,葉寒不忘現代禮儀,手與林弋握手,林弋初識如此禮儀,微微一愣,見葉寒滿臉誠懇,還是緩緩把手了過去,然後就被葉寒握在手裏搖了搖,好不奇怪。

連站在旁邊的青川和花折梅對葉寒如此的握手之禮也甚是覺得怪異,只是還好,葉寒握了幾下就放了,然後一切如常。

當同屋其他三人還於半蒙半奇怪的狀態時,葉寒腰酸又一陣襲來,比之前更甚,接著便是肚子作痛,絞痛難忍,一時沒忍住雙就直接抱著肚子蹲坐在地上,面蒼白,雙更是失了,好不嚇人。

「姐姐,你怎麼了?」

最先發現葉寒異常的人是青川,連忙扶住快后傾倒地的子將抱在懷裏,見煞白雙咬疼得滿頭是汗,可姐姐不回話他又不是大夫,一時間除了干著急什麼也做不了,心裏又急又怕,甚是恨著自己的無用。

其他兩人也被葉寒的突髮狀況給嚇了一跳,剛才還有說有笑的人怎麼一轉眼就倒坐在地上,一臉蒼白無力,疼得半生半死。

林弋是子,所以無需顧慮男之別,過手直接在葉寒上探知著疼痛的地方,想知道的病,可手剛落在葉寒捂著的肚子,葉寒下就立即流出一灘鮮紅的來,讓離葉寒最近的青川一瞧,瞬間大驚失,「!姐姐,你流了!!!」

見葉寒出了,林弋也是一陣著急和不解,本想走近葉寒替再詳細檢查一下,卻沒想被青川用力一推,若不是花折梅在後及時扶住,可能真的會撞到地上濺當場,心裏也不納著悶,這麼瘦小的孩子怎麼有這麼大的力氣。

青川扶著虛弱不堪的葉寒,急得眼眶通紅,指責林弋「不安好心」,「都是你!我姐姐本來好好的,要不是你按,怎麼會流這麼多?剛才也肯定是你使的詭法子,才讓我姐姐中毒倒下的!!」

只見葉寒頭靠在自己肩頭,氣息越發虛弱,疼得更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然後眼淚就這樣不控制從眼中流了出來,炭黑的淚水染滿雙襟,抱著葉寒在懷擔心難掩,「姐姐,姐姐,姐姐」

葉寒下還在擴大,林弋想再次走近檢查葉寒究竟怎麼了,可況依舊如此,還未走近就被青川一陣怒吼給嚇得不敢靠近,此時的青川就像一隻被惹怒的小獅子護食般不準他人靠近。

林弋無法,花折梅只好上前勸解,可還是無功而返,也差點被青川推到地上,就在花折梅和林弋苦口婆心地勸解時,葉寒終於幽幽醒來,微微張開雙眼,讓青川林弋過來。

「姐姐,不行,不是好人,就是害你流的」

青川只想一心保護好葉寒,可面對葉寒的要求,即使再不願,他還是讓林弋靠近,只是雙手還是抱著葉寒,雙眼警惕盯著林弋的一舉一,生怕又做出傷害葉寒之事。

林弋對青川詭異的力氣心有餘悸,也小心防備著,剛走近就聽見葉寒小聲自己過去,然後聽著在自己耳邊悄悄說著,連青川也聽不見葉寒說了什麼。

頓時,林弋眉頭一松,如醍醐灌頂般,立刻指揮著讓青川把葉寒扶回房間躺著,然後自己也出了門,讓丫頭小靈回三元樓取點東西,這才轉回了葉家小院,回到葉寒的房間,還把花折梅和青川都趕了出去。

本來青川是死活都不願離開的,可是被林弋威脅一聲「如果你真想看著而亡,你就繼續在這兒待著」的話,最後還是不得不讓步,心不甘不願被花折梅拉了出去。

見房只有和林弋,葉寒這才放下心來,在林弋的幫助下換上乾淨的,丫鬟小靈回來得也及時,把林弋要的東西全都拿了過來,整一個小包。

「你這是初來了,沒什麼擔心的。」

林弋幫葉寒在下墊上月事帶,還兌了一晚熱騰騰的紅糖水,讓喝下暖暖小腹,還給講解著子月事時的注意事項,以免信期凍留下病

一碗熱紅糖水下肚,躺在床上的葉寒終於覺到舒服了許多,小腹中的絞痛也在減輕了許多,這才想起剛才自己「滿地紅」的窘迫樣都被人瞧見了,不由眉眼一垂臊不已。

可能是這營養不良,在過去的幾年裏自己一直未見初還以為是古代子發育晚,誰知今日經歷了一番驚心魄之事,反倒催促著月事來了,這讓自己也頗為意外,自己在現代時第一次來月經哪有今日「崩」之景,還疼得肝腸寸斷,差點還以為自己又要穿越一次。

見葉寒有點失神,林弋提高音量,「教訓」著葉寒,「我剛才說的話你聽見沒有?」

「聽見了,林大媽!」

葉寒也無奈回應著,想著自己堂堂二十五歲的「高齡」竟然被一二十歲的齡「訓話」,能不憋屈嗎,但轉眼一想人家也是好心,還這麼幫自己,只好「認命」。

子都介意被人喊老,可葉寒這弱弱略帶撒的語氣是讓林弋生不起氣來,就像是突然多了一個小妹妹,反倒讓笑出聲來,「就你貧!記得葵水未完之前,絕對不能生涼之活累活也都給他們男人干,記住沒?」

葉寒「嗯」了一聲敷衍了事,然後就聽見傳來一陣陣急促的敲門聲,還有急切的問話聲,「姐姐,你好了沒有,我可以進來嗎?」

想著之前被青川「攻擊」,林弋不由打趣著葉寒,「你快點讓你家這頭小獅子進來吧,要不然他又以為我在裏面對你『行兇』,到時還不闖進來把我撕個碎。」

葉寒甩了林弋一個無聊的大白眼,心想著我家青川可是個溫乖巧的孩子,哪兒這麼暴力,於是開口讓青川進來,省得他在外面擔心。

不進來還好,青川一進來就風一般跑到葉寒床頭,一頭撲到葉寒眼前,卻無端讓葉寒嚇了一大跳——只見青川眼中淚水不止,在塗抹著鍋灰的臉上劃出一道道縱橫錯的淚痕,許是用什麼過眼淚,臉上的鍋灰深淺不一,白一塊黑一塊,這臉髒得就像只小花貓一樣。

這不,青川眼中還殘留著幾水淚花,趴在床邊可憐地看著自己,說話還帶著哭音,「姐姐,沒打你吧?對了,止住沒有?傷口在哪,我看看?」

說著,青川拿出止的金創葯,正準備掀被子給葉寒藥,就像以前葉寒給他上藥一樣。

還好花折梅眼疾手快,連忙制止青川,林弋也立刻擋在葉寒前面,正嚴辭,「青川,休得胡鬧!!你姐姐不是傷,從今天起就是大人了,你不可以再像小孩一樣黏著,聽見沒?」

本來青川就不喜歡林弋,被如此橫一刀要「分開」他和姐姐,說什麼也不答應,只是一向偏向他的姐姐這次居然偏向林弋替說話,讓他聽后心裏好不失落了一會兒,連反駁林弋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平靜了一會兒才說道:「我知道姐姐流太多會變得很虛弱,我以後會小心地保護好,就算是拉手我也會很輕的,不會傷著。」

其他三人聽著青川如此委屈的一番話,更是一陣嘆氣,青川還是沒聽懂,也是,他才十一歲,哪懂什麼男之別呀!

「拉手也不行!」林弋是子,自然知道子的清白有多重要,直接把話說明,「你姐姐已經長大了,再過幾年就可以嫁人生子了,你再這樣毫無分寸地黏著,你讓以後怎麼嫁人!」

話說到這份上,青川再小也懂了,剛才還是一威風凜凜的小獅子一下就焉了下來,毫無活力,剛止住的淚又齊刷刷地奪眶而出,就這樣張大眼睛靜靜哭著,卻一點哭聲也沒有。

林弋擋在前面,葉寒看不見林弋的嚴厲、青川的淚臉,只能通過花折梅臉上的不忍和傷以及異常安靜的氣氛知到青川的傷心,心下不由一了青川過來。

青川聽話靠近,深灰小臉上又哭出一條又一條斑駁錯的淚痕,卻還撐著一臉倔強,但在見到葉寒沖他淺淺一笑時,撐著的小臉再也堅持不住,然後一下就趴在床邊,拉著葉寒的手大聲哭出聲來,好不可憐。

看見青川這模樣,林弋也覺得自己剛才語氣太重了,但又知說什麼才好,繼續在這裏也待不下去,於是便告辭出門,花折梅出於禮儀,送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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