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讓許婧先去教室，去食堂放兩人的飯盒。許婧不同意，最後還是兩人一起去的食堂。結果禍不單行，今天學校居然停水了。總不能將米蒸米花，再說許多曾經窮極無聊的時候試驗過，干米不加水，蒸上一個小時出品的還是干米，就飯盒底層有點兒像炒米。許多記得學校後面有一條類似溪流的小河（主要是溪流跟河流，沒有明顯的鑒別概念），據說鎮上通自來水之前，大家都是去那兒挑水喝。

姐妹倆走了一半路就見到人了。達子跟個高足有一米七的苗條生面對面站著，生臉上冷冷的，許多覺得的樣子有點兒像號稱「中國來的小怪」的超模雎曉雯，非常有東方古典。古典人賞了達子一掌。

許多迅速反應過來，這位就是達子的正牌友。可是不對啊，不是傳說中友是在學校裡頭當著許婧的面給達子一掌的嗎？這個，許婧現在雖然在場，但完全是路人角啊。

達子被打了以後只說了一句：「對不起。」

古典人掉頭就走，穿著一件黑夾克配黑皮，樣子十分帥氣。然後上了一輛托車，騎車的男人（男孩？戴著頭盔看不清）朝達子的方向比了個大拇指向下的手勢，點火，揚長而去。

許多覺得自己的記憶到了巨大的衝擊，本能地跳到姐姐的面前，警惕地盯著達子。達子果然已經看到了目瞪口呆的許婧，朝咧笑，因為帶到被指甲刮破的傷口，笑容有點兒扭曲。他吐了口帶的唾沫，不好意思地抓抓頭，跟許婧道歉：「對不起啊，讓你看到這麼糟糕的事。」

許多覺得自己絕對不能小覷了這個達子。搞不好想把許婧拽回頭還困難重重。一把拉住許婧的手，拖著往小溪邊走：「姐，遲到了。」

許婧始終於放空的狀態，直到淘乾淨米放好適量的水，回程的路上，達子還站在原地。這回他攔著路。許多想看看姐的反應再應對。許婧只是默默地從他邊的田埂繞了過去，達子想要手捉的胳膊，沒等許多上去英雄救，許婧先扭著子避開了。還回頭招呼許多：「快點，要上課了。」

許多趕拉著姐的手往學校跑。

後達子還在喊：「今天我在老地方等你。」

許多囧的無以復加，想起那個著名的「老地方等你」的笑話。呵呵，多老地方啊。

兩人分手去各自的教室時，許婧突然道：「你放心，我不會去的。」

一整天的課都上的七八糟。班主任過來問什麼時候把後面的黑板報出好時，口而出：「那不是宣傳委員的事嗎？」

班主任：……

許多總算反應過來，他們班上沒宣傳委員，好像初中三年都沒有。至於宣傳委員的活兒，呃，初一初二由的這個班長兼任了。初三時，黑板報好像還是在出。

許多：……該有多吃筆灰啊。

班主任沒打算再選出個宣傳委員來，他還是把這活給了能者多勞的班長。許多也，直接將出了一半的黑板報了，分四塊，宣布由班上四個小組分擔，最後結果將由班主任跟老師以及其他幾位主課老師集評出名次。

教室里立刻炸了窩，大家都有點兒小興。許多心道自己以前該是有多吃力不討好啊，累死累活，人家還恨你搶了他們展現自己的機會。其實最早出黑板報是有好幾個人，有人當工，有人負責找資料，有人板書抄寫。大概是當初自己嫌他們拖拖拉拉沒效率，乾脆一手包辦了。然後班主任看整出來的品尚可，更加默許了。

許多不想再複製悲劇。這些事早就被現在的歸類到無意義範疇之中，忙得很，懶得再廢心神。

最後一節自習課，許多坐鎮講臺維持紀律。班上同學都是難掩興之。每組都推選出自己的小分隊，在那1/4的方塊上揮斥方遒。

許多一面注意讓大家盡量保持安靜，省的打擾到其他班上的人，挨沒事就在學校里轉悠的教導主任的罵；一面「刷刷刷」地在作文本上寫故事，沒錯，準備給故事類雜誌投稿。

上輩子窮困潦倒時曾經給雜誌投過稿。後來發現，除了《知音》這種需要紀實稿的雜誌外，普遍稿酬最高的就是故事類雜誌。反倒是小清新的文學雜誌稿費最低，雜誌常年墊底。

許多分析了一下現狀。上輩子學了醫當過公務員，但這些現在本就不能幫生活過得更好。誰敢給無照游醫看病啊，再說離了醫院的各種搶救設備，有人相信還沒膽子相信自己呢。思前想後，還是碼字掙錢吧。至於為什麼不直接拷貝了之前看過的大熱IP巨作，不是許多思想道德境界夠高，將抄襲無恥的觀念深深鐫刻在腦子裡頭了。而是客觀現實不允許。首先，沒有電腦，手寫大長篇，呵呵，求放過。其次，投稿困難，現在沒有任何門路，況且還不到網路文學百花齊放（群魔舞）的春天（混期），大長篇該投給誰去？而且手寫稿啊，寄平信丟了的話會心口痛的。

許多寫了篇前世功過稿發表的中篇故事。想一開始還是先原創吧，等寫出覺來了，到後面即使借鑒別人的創意也能寫出不一樣覺的故事來。沒錯，直接赤的抄襲，現在還過不了自己的心理關。黨和人民的多年教育還真是沒完全白搭。

寫了三張作文紙，下課鈴響了。許多收好自己的書包，宣布黑板報今天出不完的話明天繼續，這禮拜五之前完就行。禮拜五下午的自習課，會請各位老師蒞臨指導。

許婧今晚果然沒有去「老地方」。跟班主任請了假，最後一趟自習課上了一半就過來找許多一起回家了。姐妹倆莫名其妙有種做賊心虛的錯覺，四下張確信達子還在上課後趕溜回家去。

許寧見到兩個姐姐先是驚訝，然後開心地不得了。許多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扮大人的緣故，許寧小時候還有點兒怕。約記得有一次不知道為啥，瞪了一眼，嚇得姐跟弟居然嬉笑著全跑下樓去了（絕對是故意逗玩的，才沒這麼兇呢，否則他們怎麼敢嘻嘻哈哈的）。難怪後來儘管明明跟許寧的教育背景更接近，工作環境也更有共同點，可無論是消費觀啊還是其他什麼，許寧其實跟許婧更像一些。

許媽沒下班。許寧說他放學去手套廠找媽媽拿家裡鑰匙時，媽媽說今晚能獨佔一臺電機加班，所以就不回家吃晚飯了。

許多一聽趕掰手指頭數今晚的工作量。除了餵鴨、做飯以外，地里的菜也要澆。跟許婧先拎著桶到地裡頭去，挑水兩人都不會，只能拎水澆。

許婧雖然是姐姐，但個子小，力氣有限。以前都是許多拎水，負責澆菜。但現在的許多芯子早就退化了，哪裡拎的。況且現在雖然了春，傍晚時冷得很，拎水很容易弄服。許多知道此時的自己只要一冒必然鼻炎要犯。現在的心靈脆弱的很，估計耐力也早不如從前。這兩天天天自己配製淡鹽水洗鼻子，差點兒沒控制好活活嗆死自己才緩解了點兒；再加重點兒，真心不想用糙的衛生紙鼻子了啊，鼻頭破了好痛。

距離菜地大概二三十米遠的地方有個小水塘。平常澆菜都是在這裡取水。許多估量了一下，中間有田埂壑，挖條水道到自家菜地顯然是不可能的。想起家裡頭之前自來水管是塑料的，結果凍裂了，大概就是在上初一的時候換了鐵管子。至於換下來的塑料水管，按照許媽惜東西的習慣，應該還沒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