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十三歲》最終章

陸秋「嗯」了一聲,繼續往下說:「其實我當時特別不願意被人說是許寧的朋友。覺好像非得上趕著蹭熱度一樣。我一點兒也不想被上這樣的標籤。我就完了各項手續,然後申請走了。」

主持人各種哼哼哼,表示有點兒渣,竟然就這樣一聲不吭地丟下人走了。

陸秋點頭:「我也覺得自己超級沒有擔當,過分的。可是那個時候,我是真的沒有辦法對我先生開口。他的優秀對我而言,已經是非常大的力。他特別照顧我,那個時候已經開始幫我找高中國際部的教材,想暑假裡先幫我把基礎打好,這樣高中就不會太辛苦了。」

主持人做了個「打住」的手勢,疑道:「哎,許博士該不會是跟姐夫學的吧?」

陸秋笑了:「我覺得也是。其實多多姐跟陳哥,就像是我們的標桿一樣。好多事,我先生和我,其實都是不由自主地跟著他們學。但是,抱歉的是,我先生學得很好。我跟不上,我距離多多姐差遠了。我始終自卑。所以一直到我離開之前,我都沒能親自跟我先生說出口。我只是往他的郵箱發了一封郵件,然後就落荒而逃了。」

主持人疑道:「你發郵件說了?」

陸秋笑了:「可是那個郵箱當時我先生已經不用了。因為有病毒攻擊過嘛,他當時主要用的是另外一個郵箱。我在那封郵件里留了我在國的地址跟聯繫方式。我非常自私地將問題拋給了他,如果他願意,那麼還可以聯繫我。」

主持人搖頭:「姑娘啊,這樣真的太危險了。還是當面鑼對面鼓地把事說清楚才是解決問題的正道。這樣是不行的!」

陸秋點頭:「可不是麼。我一直沒有等到我先生聯繫我。我覺得可能他是生氣了,也許他再也不想理睬我了。可我當時也不想就這樣放棄自己的人生,我希能有一個轉機,我可以獨立自信起來。在國讀高中,真的非常辛苦。我換過三個寄宿家庭,要應對大量的閱讀,著自己去適應去學習。其實那個時候,我特別特別我先生能給我一些安。」

主持人接過話:「可是沒有。」

陸秋笑著點頭:「當時我先生也非常難。後來我們在一起以後,他跟我講,他覺得自己被拋棄了。我選擇了更好的生活,離他而去。他的自尊心也到了非常大的打擊。」

主持人慨道:「這擱著誰家,一早相中的小媳婦,都帶進家裡,給姐姐相過了,也梅花也要給種下了。結果眼睛一眨,小媳婦不見了。誰能不崩潰啊。」

陸秋就是笑,沒有吱聲。

主持人接著問:「如果時倒流一回,你還會不會去國讀高中?」

陸秋斟酌了片刻,不再遲疑。點了點頭:「會。我還是非常激這段人生經歷的。雖然非常非常的辛苦,我自己都害怕撐不下去了,但是我收穫了很多。起碼這段人生經歷告訴我,我自己也能獨立地去應對問題解決問題。這對我來說,真的非常重要。」

主持人笑著道:「也就是說,其實那幾年的時間裡,你們沒有聯繫,對你來說不完全是壞事?」

陸秋沒有立刻回答,想了一會兒,才開口:「雙刃劍吧。這段經歷著我長獨立,但同時對我們傷害也大。老實說,到後來,我幾乎已經放棄跟我先生的了。年時的悸,似乎非常容易隨著時間流逝煙消雲散。」

主持人來了興趣:「那你們又是怎樣突破這樣一個階段的?據我所知,你是在加州藝學院讀的大學,許博士高中畢業后就去了蘇黎世啊。」

陸秋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其實這個要謝多多姐跟甄鐸哥。當時國辦婚禮派對的時候,我和甄鐸哥在同一個義工組織。我就求著甄鐸哥帶我過去看看。嗯,我是希可以上我先生的。不過那次他沒有去。後來多多姐把我的聯繫方式給了我先生。」

主持人試探著問:「然後許博士就聯繫你了?」

陸秋搖搖頭:「不是,他是突然出現在了我面前。從我給出聯繫方式給多多姐以後,我就一直等著。是我怯懦,在他面前,我始終缺了一份自信。我不敢邁出那一步,我始終期待著他能過來。」

主持人地點點頭:「因為是他,所以一下子就覺得自己,哎呀,頭髮怎麼那麼糟糕,臉怎麼那樣差。反正怎麼著都不對勁。」

陸秋笑了起來:「對對對,當時我看到我先生出現的時候,就是這種覺。我當時臉上還沾著油彩,可以說是蓬頭垢面。看見他的第一反應,我嚇得想把門板合上。這樣子沒法見人啊!」

主持人大笑:「那你就讓千里迢迢漂洋過海過去的人吃閉門羹了?」

陸秋不好意思地捂了一下臉:「沒功,他還是進門來了。我當時特別恥,房間里很啊。我前一天吃的披薩盒子還丟在邊上呢。然後我先生一句話沒說,先幫我整理屋子了。」

臺下觀眾發出一陣笑,主持人乾脆笑得靠在了沙發上。隔了大約三十秒鐘,才認真地點點頭:「沒差了,陳先生跟你家多多姐久別重逢后,也是先做家務的,這真是妥妥的居家風格啊!」

陸秋尷尬道:「當時我就在邊上看著,手腳就跟僵了一樣。我兒不知道該給出怎樣的反應。其實那個時候,在外人看來,我已經算是完了學渣的逆襲。」

主持人點頭咋舌:「加州藝學院畫專業非常難申請啊。秋秋當時還是拿著獎學金進去的,很牛氣了。」

陸秋笑了起來:「沒見到他的時候,我也覺得自己特別牛掰。可是一看到他,我就又覺得自己太糟糕了。真的一點兒也不行。在把聯繫方式給多多姐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心裡建設,可以坦然地面對他了。可是,真看到他本人的時候,我又心虛了。」

主持人大笑:「因為覺得自己渣?」

陸秋點點頭:「算是吧。愧疚啊,自卑啊,這些織在一起。然後還有一種完全沒有一點兒道理可言的委屈。我有種,你怎麼到現在才來的覺。那個時候,我一個人在異國他鄉人生地不,什麼都得應著頭皮上,我一個人躲在房間里哭。那個時候,你怎麼不來?我知道自己蠻不講理,可是真的,就是忍不住。」

主持人同道:「因為有了期待,所以覺得委屈。」

陸秋有些難堪的捂了下臉,然後才放下手:「我記得那天,我先生收拾好屋子以後,就帶我出去買了很多吃的,然後給我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我真的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過那樣多的好吃的了。當時我哭累了,就坐在桌邊開始拚命吃。我先生就問我,好吃嗎?我一個勁兒點頭說好吃。然後他一道菜一道菜的接著問我,這個喜歡嗎?那個喜歡嗎?我拚命地點頭啊。最後一句,他問的是,做這些菜的他,我喜歡嗎?」

主持人立刻朝天花板翻白眼:「太過分了,狗呢!你心花怒放了?」

陸秋搖頭:「沒有,當時我被嚇得直接嗆到了。我咳了半天,才緩過勁兒來。然後我先生點點說,那我們在一起吧。」

主持人齜牙咧:「嘖嘖嘖,原來許博士才是那個霸道總裁啊!後來你倆就一直在一起,直到後面結婚了?」

陸秋苦笑起來:「非常憾,沒有那麼順利。中途我們分手過。因為距離遠,又有時差,差不多是差了六七個小時的樣子。這種時差,其實比十二個小時那種更恐怖。因為我倆都非常忙,如果是十二小時時差的那種,還能早晚視頻一下。這樣子,他早晨起來的時候,我已經是下午上課了。等到他晚上回去,我已經是夜裡。兩個人見不到面,即時通非常,就積累了很多矛盾。到後面,發了。」

主持人點點頭:「太辛苦了,會讓委屈膨脹。」

陸秋嘆了口氣:「就好像之前說的,從某種程度上講,多多姐跟陳哥是我們的標桿。可是我沒有多多姐那麼堅強。跟陳哥從相以後經歷了三次長期的分離,一次兩年,一次一年,後來又獨自在國完了最後一年的博士學業。我特別佩服,不知道是怎樣撐下來的。比起多多姐,我就差遠了。我們確定關係后不到半年,我就覺得扛不住了,想要分手。」

主持人疑道:「為什麼呢?明明之前三年時間,你一個人在國也生活的蠻好的啊。」

陸秋笑了起來:「因為那個時候,我清楚我只有我自己,對其他人都沒有什麼期待。但是後來我有男朋友了,就會忍不住想要去依賴。這樣一來,就有矛盾了啊。課業力大,然後當時生活上也不是很順暢,跟室友相的不算愉快;雜七雜八一堆事,我就天天給我先生髮郵件抱怨。他在非常忙碌的況下,過來開解過我一次,但是杯水車薪,不能真正解決問題。然後我就想要分手了。」

主持人輕咳了一聲:「那時候有人追你?」

陸秋大笑:「一直都有人追我啊。不是說找好了下家,所以要分手什麼的。當時我是對那樣的狀態不滿意,可我又不知道怎樣改善。我希生活出現一些變化。分手不是因為我對我先生不滿意,而恰恰是因為太滿意了。我覺得我在拖累我先生。他明明可以生活的更輕鬆更好。」

主持人翻了個白眼:「中二期自以為是的犧牲。」

陸秋忍不住笑:「對對對,就是你說的這種。我覺得反正我也幫不了我先生什麼,起碼別在繼續連累他了吧。於是我提出分手了。」

主持人疑道:「許博士同意了?」

陸秋遲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算是同意還是不同意,當時他沒說什麼,就讓我冷靜一下。然後這一冷靜,我們有好幾個月都沒有聯繫。後來我才知道,其實當時我提分手,對我先生打擊特別大。他覺得我讀大學了,接的人和事更多了,所以眼界也高了。我倆就於那種通不良的狀態里,各自痛苦,卻又找不到解決的方式。」

主持人惋惜不已:「就這樣分手了?」

陸秋捋了下頭髮:「我也說不清楚。我覺得是分手了,但我先生否認這一點。他認為我們不過是於冷靜期,並沒有分手。這個過程中,我們也都沒有找男朋友或者朋友。我是因為知道我依然喜歡這個人,即使喜歡他讓我覺得非常辛苦,我還是喜歡。而我先生則是覺得我一直是他朋友啊。當時我們的狀況算是迷案吧。反正拖拖拉拉了很久,我都覺得吃不消的時候,有一天,我初中時代的人莫默過來找我。」

主持人立刻要求打住:「是攝影師莫默?」

陸秋點點頭:「對,是莫默。當時在哥倫比亞學院念攝影。我們之前在一些聚會上過面,但是平常沒有什麼聯繫。那天突然過來找我,問我到底在想什麼。我當時莫名其妙的,不知道為什麼莫默突然會說這些。莫默就說去歐洲採風的時候,跟我先生過一次面。我們當年都在模聯社還有戲劇社待過。嫌棄我們有點兒事都黏黏糊糊的,一點兒也不幹脆利落。」

主持人突然間話:「哎,我覺得莫默跟馮峰導演也黏糊的,到現在也沒個明確的說法。」

陸秋大笑:「都是這樣的,知易行難。關於他倆的事,哎,反正我們說不清楚。我們已經打賭過很多次了,看到底他倆什麼時候能有個正兒八經的了斷,結婚或者徹底不聯繫什麼的。不過,老實講,按照莫默的個,可能並不需要婚姻作為一種保障吧。嗯,我唯一能說的是,莫默現在很快樂啊。每天都生活得非常充實。無論結不結婚,都無法影響是一名非常出的事實。」

主持人點了點頭:「莫默跟你說了那些話以後,你有什麼想法?」

陸秋想了想,字斟句酌道:「想法很多吧。印象最深刻的是,莫默跟我講,不要試圖躲避。因為我們是人,所以我們必須更加勇敢。不要指任何人替我們決定人生。我們應該遵循自己的本心。莫默一直都是這麼做的。雖然的一些作品到現在還存在著爭議,但始終在忠實地表達著自己。那次談之後,我們就了非常好的朋友。我其實是個格很弱的人。但是非常幸運的是,我邊有這些堅強的朋友們。」

主持人微微頷首,引導著往下說:「後來你就去找你先生了?」

陸秋點點頭:「對,用了半年的積蓄買機票。有首歌《漂洋過來看你》,我當時就是那樣的心境,有點兒豁出去的意思了。我記得我去學校找我先生,當時他正跟一位特別漂亮很有奧黛麗赫本范兒的生一塊兒往外面走。」

臺下觀眾發出笑,有人還鼓起了掌。

主持人笑得幸災樂禍:「現世報了吧,讓你作。」

陸秋捂住臉,嗔道:「說好的關低智商的呢?當時我崩潰的。我就傻站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真的,兜頭一盆冷水莫過於此了。後來還是那位漂亮的小姐姐先看到了我,示意了我先生。」

主持人毫無人道主義神的,持續往陸秋傷口上撒鹽:「合著你先生無視了你啊!」

陸秋立刻辯解道:「我先生做事屬於那種特別專心致志的風格。他跟人討論課題,就不會再注意其他事。」

主持人毫不客氣地揭穿:「護犢子,堅決不許外人說許博士一個字不是。」

陸秋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臉,嗔道:「他本來就很好啊。」

臺下立刻有觀眾發出噓聲。主持人看著那個方向,要求工作人員送一個玩偶過去:「你用你的噓聲表達出了我的心聲。」

觀眾們笑得厲害。

主持人笑言:「許博士看到你以後,是什麼反應啊?心花怒放,直接抱著你轉圈圈,把你扛回家?」

陸秋連連搖頭:「哪裡有!他看到我就皺眉,問我為什麼就穿配大,為什麼不穿。」

主持人表達了嫌棄:「嘖嘖,時尚殺手,實在是太白瞎了。」

陸秋狂點頭:「對啊對啊,他就是實用第一的風格。漂亮的子可以穿,但是不能天氣冷的時候穿。什麼季節吃什麼東西啊,他也有一套講究。所以說,我過的一點兒也不藝家。我沒有夜生活的,因為晚上十點鐘之前,肯定得睡覺了。」

主持人大笑:「這是老年人的生活狀態吧。」

陸秋點點頭:「一開始我覺得這束縛了我的創作靈。之前,我夜裡一兩點鐘的時候,是腦子最活躍的時候。但是愣是被扭轉過來了。」

主持人調皮地眨眨眼睛:「我就是好奇一下,請問是怎麼扭轉的?」

陸秋一臉耿直:「就是晚上給我做夜宵啊,這樣我吃完困了,就睡覺了。」

主持人笑得不懷好意:「請問這夜宵是怎麼吃的?」

陸秋堅持住了:「就是用吃啊。我先生手藝很好的。」

電視機前,許寧微微一笑,關了電視。

陸秋瞪眼:「還沒有看完呢!後面還有二十分鐘呢!」

許寧手將妻子抱起來,往臥室走,微笑道:「已經快十點鐘了,秋秋小姐,你該吃夜宵了。」

陸秋嚇得摟著他的脖子瞪眼:「不行,寶寶睡覺了。」

許寧將放在了大床上,練地解開睡的扣子,先親了親肚皮:「乖寶寶,好好睡。媽媽了,得吃夜宵了。」

陸秋得不能自已,抬腳踢他:「你胡說八道,別胡來,有寶寶呢,我才不呢。」

許寧關了燈,鑽進了被窩,輕聲道:「乖,那你要乖乖地配合啊。寶寶五個月了,你乖乖配合,就沒事了。我會輕點兒的。」

陸秋在黑暗中含淚。能不改了作息時間麼。要敢熬夜,肯定就下不了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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